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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83 字 1個月前

宋澈示意走後窗。

姓蔣的肯定不會想到會有人來劫人,所以即便是放狗看守,也定然隻會放在前頭防止人逃路。

事實證明宋澈的推測是對的,後窗下因為臨近花湖裡的湖,所以除了門窗緊閉,一點防守也沒有。

侍衛們確定沒有埋伏之後,宋澈一揮手,他們便前行到了窗底下,由何竟先拿出個小管子捅破窗紙往裡麵吹了吹,隔片刻,輕而易舉地開了窗,跳入內。

徐瀅微哂著看向宋澈,宋澈的臉即便是在淺月底下也明顯紅透了。也不敢看她,拖住她的手腕就跳上了窗台,眼睛始終望著地下。

徐瀅斜斜地睨他一眼,居然連江湖道上的玩意兒都弄過來了,看來孺子可教嘛。

她拉住他的手,輕鬆翻了窗進去。

屋裡亂草堆上昏睡著兩名女子,一個三十來歲身著錦衣,一個十七八歲著丫鬟服飾,兩人都是蓬頭垢麵,丫鬟左臉上更是好幾道猙獰的疤。

何竟將二人喚醒,並且利落地穩住了她們的情緒。

宋澈走上去,在年長的婦人麵前蹲下來,「我是端親王世子,中軍營僉事宋澈,你是什麼人?」

婦人望著他,雙%e5%94%87劇烈顫唞,幾次張了嘴,才終於成功發出聲音:「我是,蔣訟的妻子!」

宋澈凝眉:「那麼蔣夫人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呢?」

蔣夫人又顫唞起來,這次甚至連身上也開始顫唞了,眼裡更是露出驚恐的眼神。

徐瀅拍拍他:「讓我來。」

她先伸手在蔣夫人腕上,輕輕握住她手心,然後望著她輕聲道:「夫人別怕。我跟你一樣,是女人。」

聲音小到剛好隻有蔣夫人和宋澈聽見,蔣夫人一頓,抬了眼回看她。徐瀅再微微地揚了%e5%94%87,雙手將她的雙掌包圍在手心裡,說道:「我們是來救你的,小王爺會帶你離開這裡。離開蔣訟。用不著一個時辰,你就徹底安全,徹底自由了。」

說著她把自己的腰牌拿了給她看。

蔣夫人也是受封的誥命。自然辯認得出腰牌的真偽。眼裡當下有了淚光,她撇頭對著地下落了半日淚,又迅速地抬頭:「我不管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哪怕是強盜匪徒也好。隻要我能離開這裡,我什麼都依你們!」

徐瀅點頭。「我們要蔣訟的所有罪證。我聽說夫人原本早就收集好了,是準備要送去給陳縣令夫婦的是麼?」

「是。」蔣夫人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我本是要去,但被蔣訟發現了。他逼我把那些東西交出來,我不肯,他就把我關在這裡。要不是那些東西對他也有用。他早就已經殺了我!」

徐瀅聽著她訴說,手掌在她背上輕輕的拍撫。

宋澈看著這樣的她有些發怔。他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柔的她。

「想什麼呢?」徐瀅拿胳膊肘戳他。原來蔣夫人已經告訴了徐瀅藏罪證的地方。宋澈連忙喚了何竟帶人前去取證。徐瀅卻是又跟蔣夫人道:「蔣訟俸祿並不足以養活這麼大一家子,他除了欺男霸女,是不是還有些別的什麼不軌?」

蔣夫人道:「自然是有的。這個卻是要去尋正指揮武將軍了。這些年蔣訟仗著朝中有人撐腰,把武將軍也未放在眼裡,據我所知,他也掌握了一些他斂財的證據。」

聽到這裡,宋澈就接口道:「他在朝中的後台是誰?」

蔣夫人道:「他長姐的女兒給吏部左侍郎為次媳。」

「何文政?」宋澈訝了訝。

徐瀅道:「那就是了,何文政是禮部尚書兼大學士杜閣老的妹婿。杜閣老也是極有可能競上首輔的人選,馮玉璋借大人您的手除了蔣訟,一則討好了皇上和你,二則又扯了扯杜閣老的後%e8%85%bf,倒是一舉兩得。」

宋澈聽到這裡臉色更青了。

徐瀅倒沒覺什麼,朝中這樣的事情多得是,宋澈隻是完全沒涉足這些政治紛爭,才會覺得難以接受,事實上他們沒把這些矛盾表露在麵上,而隻是私下裡做做小動作已經很好了。不過如此藐視位高權重的親王世子,倒的確是可惡了些。

「即刻去傳武暨在客棧裡等!」宋澈起身號令,一雙眼在微光裡清寒清寒地。「再去叫商虎他們過來,把蔣夫人主僕先帶出去!餘下人與我斷後!」

眾人聞言,立時趕過來攙扶蔣夫人起身,仍從後窗出去。

宋澈等他們過了二門才與徐瀅從屋裡出來,沿著舊路往西側門去。

剛出了後宅,宋澈忽然就在廡廊下停止了,側耳一頓之後臉色一變,說道:「有人來了!」

徐瀅還未及反應,已被他扯住手腕往外狂奔起來!

果然才到前院,身後就傳來喝斥聲,緊接著火把光就漸漸照到前院。男人的粗嗓門打鑼似的響起,夾雜著吆喝聲腳步聲聽得人心驚膽跳!

侍衛們護住他們兩人出了門,院子裡狗叫聲也傳了出來!

身後廝殺聲狗吠聲如雷貫耳,本以為有侍衛們阻擋定然萬無一失,哪知道才跑出十來丈,蔣府側巷裡立刻又衝出十來個人來:「夫人被他們劫走了!快攔住他們!」說罷又傳來一片震耳欲聾的狗叫,十來的條身形一點也不亞於先前那些的惡犬衝著他們急撲而來!

徐瀅氣得沖宋澈大吼:「商虎去踩點的時候都沒看到狗嗎?!」

宋澈邊跑邊氣極敗壞地道:『我怎麼知道!」

後麵侍衛們不敵惡犬包圍,滿頭大汗跟上來:「小的們進去的時候都沒有發現有狗!」

一群人邊說邊跑,因著徐瀅不會武功,本來有輕功的他們速度全被拖慢了!

身後的狗叫聲越來越近,徐瀅忽然拍著宋澈肩膀:「你背我往左邊走,侍衛們走右邊!」

背她……

宋澈有瞬間怔愣,侍衛們卻覺這是個好主意,反正親也親過摸也摸過還有什麼不能背的,眼下這是矯情的時候嗎?便立刻催促道:「徐大人所言甚是,爺快些蹲下來吧!」說罷不由分說把架著徐瀅往他背上去。

宋澈伸手將她兜住,誰知正好兜到她的小%e5%b1%81%e8%82%a1,嚇得手一抖,險些把徐瀅跌落到地上!(未完待續。)

☆、113 幫你止癢

徐瀅卯足勁又往他肩膀一撲,急道:「還愣著幹什麼!」

宋澈頂著張紅到頸根來的臉,轉而兜住她膝彎便在一陣此起彼伏的狗吠聲裡飛速離去。

狗追人跑,人踏風行。

徐瀅初時是緊張的,不停地回頭看狗,但看著漸行漸遠,也就漸漸放鬆下來。

晚風擦著他的耳際拂過來,挾著衣裳上清新的零陵香,收在鼻腔裡有著說不出的舒適。

長年習武的身軀堅實又硬[tǐng],纖秀的徐瀅趴在他背上如同躺在家裡的拔步大床上一樣穩當。月光下他的髮絲烏黑油亮,髮際線下後頸根肌肉緊實而有韌性,兩耳倒是意外的白嫩圓潤,耳垂也飽滿豐盈,像是兩顆珍珠。

徐瀅已經聽不到狗叫聲,但他卻還在各個小街小巷裡飛快地穿梭著,她伏在他肩上,望著這段脖子,忽然頭一低,藉著他奔跑的動作,雙%e5%94%87就似有若無地擦到了他頸根上。

這觸感竟是極好的,柔軟的%e5%94%87碰上緊繃的頸,就像碰在上好的玉器上。

宋澈初時沒察覺,次數多了他就忍不住道:「你幹嘛!」

徐瀅不慌不忙道:「有蚊子呢,我幫你趕趕。」說著呶起嘴在他頸上哈氣。

宋澈耳朵發了燙,她揚%e5%94%87在他耳邊又道:「這裡還有一隻。」又哈了哈。

溫熱又帶著微甜的氣息像毒藥一樣盈進宋澈鼻腔,他不覺心跳加速,緩下腳步,走這麼快,哪裡來的什麼蚊子?便是有蚊子。哪裡需要用嘴哈氣?死丫頭片子,她這是又在變著法兒地佔他便宜呢!

然而一麵暗罵著,一麵卻又悶聲忍受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立刻甩開她到百十裡開外去——也許是這陣酥癢的感覺令人太著迷,也或許是那微涼的雙%e5%94%87觸碰著他的時候令他又想起來那個%e5%90%bb……

他的心如擂鼓一般咚咚響個不停,臉上的*感也越來越強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快走啊!呆會兒狗又追上來了!」徐瀅拍著他的肩膀。

他鬱悶地反瞪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行。哪裡還有什麼狗?當他這麼多年的武功是白練的嗎?五裡內有沒有狗叫都聽不出來。不就是想揩他的油……

徐瀅望著他挪動的腳尖。%e5%94%87一聲。索性就將頭壓下來,往他後頸嘬地親了一記。

夜空裡陡然傳來幾聲倒抽冷氣的輕嘶聲,剛剛好趕過來接應的侍衛們看到這一幕立刻擦著腳底及時剎了車並背轉了身子去!他奶奶的剛一到就碰見這麼一幕。他們倆要親熱就不會回客棧再慢慢來嗎?老是這樣萬一弄得他們長針眼怎麼辦?

宋澈整個人僵住在那裡,%e8%83%b8腔四肢都像有烈火在燃燒。

他到底忍不住了:「你要做什麼!」

「我聽說口水能止癢,你這被叮了個包,我幫你止癢。」她認真地說。

宋澈隻差缺個地縫鑽進去了。死丫頭片子……

不過這酥酥|麻麻的感覺又好舒服……

他再瞪了她一眼,揣著快蹦出喉嚨的小心臟。埋著頭往客棧裡飛奔趕去了,彷彿稍稍跑慢一點就會有被她吃乾抹淨的危險。

蔣夫人和承德衛指揮使武暨已經等候在客棧裡,見到他們回來連忙迎到樓下。

宋澈打起精神回應他們,徐瀅則全程沒事人兒似的該幹嘛幹嘛。

武暨手上果然掌握了有蔣訟貪贓枉法的證據。蔣夫人埋藏的那些罪證也被商虎帶了回來。馮玉璋即便是能想到宋澈會去找陳縣令,也未必猜得到他會深入蔣宅救下蔣夫人,以及直接找到武暨取證。

武暨被蔣訟壓製多年。眼下有宋澈親自出馬懲辦,自然對此案不遺餘力。

「承德衛指揮武暨聽令。本官命你即刻調集兵馬圍住蔣府,不得讓蔣訟與外界有任何聯絡!天亮後你即帶著蔣訟所有罪證隨同京,將蔣訟的罪狀一一麵呈聖上!此外還要勞駕蔣夫人也與我們同行,要弄倒蔣訟,非你不行。」

宋澈瀏覽完所有的文書如此吩咐,武暨與蔣夫人皆無推讓。

商虎想了想道:「不用等陳縣令送罪證來麼?」

宋澈瞥他一眼道:「回了京,都察院自會通知他。」

既然馮玉璋算準他隻能去尋陳百湘夫婦討證據,他就越發不能去了,有蔣夫人及武暨這兩個證人,已經足夠將蔣訟拉下馬,到時候陳縣令及別的受害百姓另立一案,看他馮玉璋還有什麼臉說這個人情是他賣的!

這裡分頭行事,徐瀅又替蔣夫人主僕另開了間房。

回房時卻見宋澈在門口幽怨地瞪著她,然後砰地拍上了他自己房門。

徐瀅關了門,扶著桌子咯咯咯笑起來。

到得天亮,便就收拾齊活,趕赴京師。

馮玉璋聽徐少澤說宋澈已經打道回府後立時怔了怔。

「老夫昨日收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