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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325 字 1個月前

。舍妹近日身子有些不適,正在延醫調理,小侯爺應知家父已故,我兄妹與寡母相依為命,這個時候,在下委實難有心情外出,還請小侯爺見諒。」

「身子不適?」程筠目光微閃,定在她臉上看了會兒,說道:「是怎麼了?」

本就是扯謊,又哪裡說得出怎麼來。

徐瀅也沒料到他竟會關心這個,支吾了下,便說道:「就是染了些風寒。」

程筠挑眉望著她,兩手背到身後去,「這麼大熱的天,要染風寒可真是不易。」

徐瀅打起哈哈來:「舍妹就是身子太弱。」

程筠但笑不語。隔片刻,斂了笑容,又望著她:「該不會是,因為崔嘉鬧的吧?」

徐瀅噎住。

程筠看看欄外伸進來的竹枝,伸手折一片下來,說道:「如果你不能去,我會覺得很遺憾。我朋友並不多,如果你看得起我,陪我去坐坐,我會高興很久。如果實在不能,也沒有關係,如果你願意,下次我再約你。」

竹葉下的他端方沉靜,月白色的錦衣映得朗眉星目的他更加無瑕。朱漆欄杆和五彩繪梁在他頭頂,將這畫麵又染上一層富貴氣息。

徐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程筠是世人口中的君子,一個君子居然沒有什麼朋友,這怎麼合理。以至於她都有些覺得自己拒絕品行這麼美好的男子的邀約很殘忍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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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來露兩手!

「小侯爺看得起在下,我當然願意……」

程筠對著欄下默了片刻,笑著扭了回頭,「初一日,崔家人也會去。」

徐瀅終於有了絲驚奇。伍門寺在京師來說並不算什麼大的寺廟,也許香火很旺,但卻並不足以驚動城中貴眷。所以她本以為這場法會也不過是尋常的小法會。程筠這樣的人素日定然樂善好施,寺裡之所以會邀請到他也不算讓人意外。

但崔家又為什麼會去?

程筠不知是不是看出來她的疑惑,沒等到她問,他已經接著說道:「崔伯爺十年前,險些在伍門寺遇害,每年這一日伍門寺的佛誕,他們家的人都會去。」

徐瀅聽到這句,已是不由動容。

十年前徐少川在世時曾經救過崔伯爺一命,也就是那次促成了她與崔嘉這門婚事,崔伯爺對徐家淡薄,但竟然年年都去伍門寺,莫非當年這伍門寺之於他們還十分關鍵?

徐少川是六月死的,具體死因她不知,隻知道是在某次外歸時路遇意外而身亡,如果說崔伯爺同樣是十年前遇襲,那也就是說徐少川在救下崔伯爺之後不久就過世了。那麼徐少川的死跟崔伯爺遇襲這件事會不會有聯繫呢?

此前她對徐家三房的處境一直有著疑惑,徐少川生前是錦衣衛千戶長,大梁的錦衣衛名聲並沒有大胤那麼臭,照徐少川生前的地位和人品,楊氏帶著兒女不應該過得這麼窩囊,眼下程筠這番話,卻又勾起了她對徐少川的死因的懷疑。

當然人死不能復生,徐少川如果真是冤死的。徐家也不會坐視不理。朝廷突然死了個官員,大理寺和刑部也都不會輕易定案。再說,楊氏他們至今也沒有疑心過徐少川的死是不是陰謀,可見,當年的確沒有什麼異常。

但是瞭解到這件事,或許就能夠破解崔家執意要履行這門婚約的目的呢?

她沉思片刻,探究地望向程筠:「小侯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程筠正麵向她而站著。揚%e5%94%87道:「我並不知道。隻是在猜想。或許你會想知道。」

這真是個聰明人。既不遮遮掩掩,又不過份吐露,徐瀅挑挑眉。狡黠地笑了下,說道:「既然連崔伯爺府上都要前往,可見這法會實是難得。離初一還有三日,或許舍妹介時病好了也未定。」

程筠燦笑了一下:「那我初一辰時。就在寺門口等你。」

宋澈百無聊賴地坐著,程笙打小就鬧得沒邊兒。上次弄了個男寵過來,這次又說什麼徐鏞娘氣,徐鏞是有些娘氣沒錯,但他娘氣不娘氣又沒礙著他。他管得也太寬了吧?

程笙則被宋澈的油鹽不進氣得七竅生煙,也拉著個臉坐在那裡。

他也是真撐得慌,明知道他打小認死理兒。還非得跟他爭辯。

這也就是他,要換成別人。他早就撂挑子隨他去了!

他們除了是兄弟還是發小,他母親過世得早,王府什麼情況他們都清楚得很,但王府裡的事程家伸手管不著,太後雖是養母但端親王與皇帝情深似海,她也不能過多地乾涉內務,否則就是不知分寸了。

端親王身為親王納幾個偏房開枝散葉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就算知道萬夫人他們各懷鬼胎,在沒有明確傷及到宋澈的情況下也沒人能夠說她們半句不是,畢竟她是端親王兒子的生母,輕視了她們就是輕視就連私下裡心疼宋澈的皇帝,明麵上對幾個侄兒也得按規矩一視同仁。

王府裡的家務事外人管不著,他們就隻能私下裡愛護宋澈,把他當眼珠子似的供著護著,太子他們也都讓著這個弟弟,倒縱得他眼裡揉不進去一點砂子。

程笙雖比宋澈還小幾個月,可打小被太後他們洗了腦,於是事事也都是以他為先。

徐家兄妹敢在宋澈身邊出這種夭蛾子,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如今太後年紀也大了,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撐不住,程家這些年貪圖安逸,被冀北侯弄壞不少名聲。好在他們兄弟幾個幼年在宮裡出入得多,很多事情看得明白,所以行事還算有分寸。如果太後薨了,皇帝可不定還會待程家這麼親近。

宋澈得盡皇帝寵愛,又是程家表少爺,跟他們兄弟又親近,他為他著想也是替程家著想不是?

可是這傢夥笨得跟頭豬似的,真是讓人無語。

這裡兩個人各懷心思,門口小廝就來稟道:「大爺來了。」

府裡都按排行稱呼家裡的少爺,宋澈抬頭,就見程筠在前徐瀅在後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猛不丁看見徐瀅這麼謙和,一點也不是那股懶洋洋愛理不理的模樣,想起先前程笙說的,他就越發不以為然了。他說道:「你們聊什麼?」

程筠含笑道:「說到捉拿梁冬林時的過程,原來竟是有趣得很。」

程笙被宋澈那一□隱隱又有想撞死的感覺,但他聽到程筠的話,忽然脫口道:「原來徐大人這麼英勇,大人也是將門之後,不如耍套拳腳讓我們見識見識!」大梁過了這麼幾代,武將家的小姐早就已經往士族大家閨秀進化,並不再手舞足蹈地習武了,她要是耍不出來,看她怎麼解釋!

徐瀅早先從程笙這裡瞧出點端倪,進門時看他們二人鬥%e9%9b%9e眼似的坐著已知有事,此刻再聽他這麼一說,心下也不由咯登往下沉——這程笙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番話,他突然讓她獻藝,必定是已經疑心起她來了!

她默然坐在那裡,未及想好怎麼應對,宋澈與程筠已經齊齊往程笙瞪過去了:「閉嘴!」

程筠難得動氣,就這麼瞪過來程笙已有些心虛,宋澈立馬又接著把臉拉下:「你把他當賣藝的?!」

程笙啞口無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末了一%e5%b1%81%e8%82%a1往榻上一坐:「我他媽就是嘴賤成了吧!」話沒說完他又捂著%e5%b1%81%e8%82%a1跳起來,呲牙咧嘴趴了回去。

程筠麵色稍緩望過來,溫聲跟徐瀅道:「舍弟向來有些不大著調,瀾江別放到心上。」

程笙更是氣到要吐血,這個徐瀅到底有什麼能耐?居然連程筠都給騙過去了!

「我告訴你們,她就是個——」

☆、092 像是愛人

「閉嘴!」程筠倏地瞪過來,麵上一片清寒,「越鬧越不像話了!還不扶二爺進屋歇著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門下眾人不敢違抗,立刻走過來架著程笙往屋裡去。

程笙掙紮著回頭叫嚷:「放開我!我還有話說!我還有話說……」但終於沒人敢罔顧小王爺及小侯爺的心情,半架半抬地將他弄進屋去了。

天井裡清靜下來,分三個方向坐著的三個人各自都在靜默。

徐瀅是壓根沒料到今兒這趟來程笙乃是衝著她來的,他要是知道了徐鏞是假扮的,那他會不會告訴端親王和皇帝?不管告訴誰,隻要傳出去,她都逃不了被揭穿的下場了。

而如果剛才不是程筠及時製止,程笙這個時候則已經說了出來,程筠製止是因為他隻當程笙在胡說八道,還是因為他也知道程笙接下來要說什麼呢?

她往程筠看去,程筠正好也看過來,一雙眼幽深幽深地,並看不出深淺。

宋澈也靜默著,眼下他除了生氣還有疑惑。生氣的是程笙太不像話了,居然敢對徐鏞這麼無禮,難道他不知道徐鏞現在是他手下的人嗎?不知道徐鏞凶起來讓人很想撞牆的嗎?至今為止沒一個人能在她麵前挑釁成功,你想作死幹嘛拉扯上他啊!

而他疑惑的是,程笙這麼拚死要指證徐瀅是女的是為了什麼?是因為他跟他有私怨,還是因為徐鏞真的是個女的?

他探究地往徐瀅看去,正對上她靜靜投過來的一笑。

這笑容平靜安然,使他立刻臉紅了。

他想什麼呢?徐鏞怎麼可能會是女的,他隻是可惡一點罷了。

他站起來,一把牽起徐瀅的手道:「我們回去。」

程筠看著他們倆交握在一起的手。亦起身道:「如謙素來沒遮沒掩,何必為他動氣。」

宋澈越發把徐瀅的手攢緊了,轉過身來:「你回頭告訴他,再打徐鏞的主意,仔細我又告訴舅舅!」

程筠盯著半空中他們這雙手靜望起來。

在場旁的人見到這情景也個個張大了眼睛,宋澈跟徐鏞的事在程家不是新鮮事兒,當初冀北侯做壽的時候許多人都是親眼看見徐鏞穿著宋澈的衣裳招搖過市的。眼下宋澈這麼樣。怎麼看著那麼像是在宣示主權?

同站在一壁的商虎他們腦袋裡卻是嗡地一響,廊坊那夜裡他們倆在馬車上眉來眼去的事已經聽兄弟們說過了,當時隻覺他們八卦得不靠譜。眼下一看,冷汗都嚇了出來!他們小王爺真的已經因為徐鏞而走上不歸路了?

千萬不要!

四個人紛紛咳嗽起來。

徐瀅把手抽出來,也笑道:「小王爺較真了。」

宋澈猶未覺有什麼不妥,反倒是拉下臉來望向她。「你怎麼叫我的?」

徐瀅頓住,乾笑了下。

事出突然。她也有些失措,她替徐鏞上衙這事可大可小,她不是頂替徐鏞做別的,她是頂替他當差。是在皇帝的地盤上混飯吃,一旦被揭穿,那麼欺君之罪妥妥的。就看皇帝願不願意從別的方麵來解讀這個事件。

可是又因為早就防備著這日,她相形之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