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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 青銅穗 4297 字 1個月前

房不是沒撕破臉皮麼。

不過徐瀅又覺得前者可能性居大,趨炎附勢是大部分奴才的立身之本,他們既做得出來早上那事兒,沒理由過了幾個時辰便做不出來了。

徐瀅像是隨時準備再死一次一樣,以誓死當個飽死鬼的心態吃了頓飽飯。

然後睡了一覺。

正夢見在公主府裡腆著肚皮曬太陽,侍棋推醒她:「老太太她們回來了。」

徐瀅微愣了有半刻,然後才記起自己是徐家的二姑娘,早上因為徐鏞的事已經避過去了一回,這回再避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起床後和楊氏進榮安堂請了安,直到侍候著徐老太太吃完晚飯才回房。

因著早上沒來立規矩的事,徐老太太少不了有兩句排揎,而後又打聽起徐鏞摔傷那事。

一個人若是被人嫌棄,簡直連呼吸都是錯,當祖母的去寺裡祈福,家裡長孫摔傷了且不心疼,反倒是責怪起他不該在今兒這日子見血光添晦氣。好在楊氏雖然懦弱,但卻不蠢,半遮半露地把徐鏞摔了一跤的事給說了,也沒提具體多麼嚴重。反正她們也不會關心。

楊氏唯唯喏喏的時候,徐瀅基本上沒做聲。

改善生存環境,她要解決的是最根本的問題,光是鬥幾個心眼兒玩幾個小聰明是根本沒有意義的。

晚飯後她鑽進了拂鬆院,徐鏞麵前擺著本書,但正在發呆,不知道想什麼事情。

白天時屋裡有人,她還沒來得及跟他細說明兒要去給端親王辦事的事,她趴在他書桌上,說道:「端親王說明兒還要我給他去辦件事。」

徐鏞傻看她片刻:「明兒還去?」

「對啊。」徐瀅便把上晌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並說道:「這些事根本就不是我能控製的,端親王讓我給他堵門,結果我得罪了小王爺,然後因為這個事端親王他居然還賞識了我,另外還給我安排了任務,造成我接下來的危機……」

「不能去!」徐鏞把書往桌上一拍,「這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端親王他們個個人精似的,今兒沒瞧出破綻來已經算你命大,明兒再去,萬一真識破了怎麼辦?你可是和崔嘉早就有了婚約的,他本來就不大喜歡你,若是因為這事露餡,他豈不更有理由退婚?」

徐瀅張大嘴巴:「他為啥不喜歡我?」

徐鏞也訝了訝,連忙改口:「也不是不喜歡你,他許是看誰都不樂意。」說完他咬了咬牙,又道:「不管怎麼說,這婚事是他們當初尋上父親來說的,就算沒正式訂親,你們也早就有了婚約,你放心,你是他們崔家的兒媳婦,他們無論如何是反悔不掉的。」

徐瀅愣了有片刻才把下巴合上,她才知道原來她那個未婚夫不喜歡她,而徐鏞則打算把她硬塞給那個不知什麼來歷的傢夥。不過不喜歡也不要緊,她也未必就喜歡他。他們不是隻要成親就行了麼?然後各過各的,按時行房,相敬如賓,生了孩子後老死不相往來。

她對這個沒啥興趣。崔家既然還沒有來提親,那麼她至少還有一兩年的時間要在徐家度過,她得先想辦法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坦些。

「不去的話那怎麼辦?端親王都已經囑咐我了,若是誤了他的事,恐怕後果很嚴重。」她說道。

徐鏞握著桌上筆桿,來回往桌角的榫眼裡磕。磕了半晌,他扔了筆道:「大不了,我就不幹了!我要是為了份差事把妹妹給賣了,還算什麼男人!」

徐瀅雙手捧臉望著他,隻差沒把感動兩個字寫在臉上。

到底金鵬有眼色,好心地提醒了一下:「爺,要是沒了差事,大老爺可正等著您去求他呢。而且,咱們就又得回到原先那樣凡事得看人臉色的光景了,太太連想使點嫁妝銀子,都得經老太太和大太太批示,您看……」

徐鏞手下的筆啪地折斷了。金鵬也適時地收了聲。

沒了這份差事,就得低聲下氣地做人,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這就是最嚴酷的現實。

徐瀅道:「我已經跟端親王告了假,他答應我,隻要明兒事辦完,他就許你一個月假。」

徐鏞張了張嘴,到底找不到句合適的話說出來。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他真的能拚著差事不要的風險攔住她不去麼?沒有差事,三房便直不起腰來,他就是這次保住了徐瀅,日後她受到的欺負恐怕還要多些。到底保住這差事,日後在崔家麵前也還能替徐瀅壯幾分膽色。

想到這裡他已經有些猶豫。

他這妹妹竟比他想像得厲害得多,哪個姑娘家能做到去到五軍都督府這樣的衙門混了半日差,不但把人談虎色變的宋澈給撂翻了,還事先討到一個月假?

「你,真的能行?」他咬著%e5%94%87問道。

徐瀅坐起來,「都這會兒了,我能不行嗎?」

人家好歹是親王,而且還肩負著中軍營十萬大軍管理之責,私下裡日子過得再腐爛,也不能真尋她去狎妓泡澡不是?

008 拿了就跑

更新時間2015-10-22 9:04:37 字數:2070

徐瀅還真說對了。

端親王的確不是約她去泡澡狎妓,不但不是幹這些醃髒事兒,他還邀她一塊兒去冀北侯府赴宴。

「赴宴?」

徐瀅一大早揣著小心臟到達衙門裡,聽端親王慢悠悠說出這席話時,她嘴巴又張了張。她確實有些跟不上這位親王的思維,難道就因為她昨兒把他兒子氣跑了,所以就得到了他格外青睞,連赴宴這樣的事情都特地找上她?

「沒錯,赴宴。」端親王站在屋裡,一手搖著扇子,一手負在身後,腰肢挺著,雍容地答。

徐瀅看了他的臉半日,不像是說假,遂把下巴合上,一顆心也往下放了放。如果隻是去赴宴,那顯然就沒什麼好擔心了。雖說徐家在京師必然有很多親友,但是他作為端親王的跟班而去,自然會少去很多被打招呼的機會。

但真的隻是赴宴而已?

她想起昨兒從侍棋嘴裡挖出的一番話,並不大相信這可能。

她疑惑地又看了他兩眼,琢磨著到底要不要鬥膽問兩句。

端親王卻似心情很不錯,一麵搗飭著桌上幾隻禮盒,一麵又說道:「快去換身衣服。今兒人多,挑件體麵的穿,可別丟了本王的臉。」

徐瀅哎了一聲彎下腰。換衣服,這麼說赴宴無論如何是真的了。但她走了兩步忽又頓住。

端親王抬頭望她:「沒帶衣服?」

這不明擺著的事麼,誰知道你突然要去赴宴?難不成還能日日隨身帶衣裳出門麼!

「小的這就回去換了來。」她道。

端親王想了想,搖扇子道:「來不及回去換了,宋僉事這會兒應該還沒來,你先到他房裡拿套衣服穿上,換完到前麵來尋我。」

徐瀅再次愣了愣,穿那瘋子的衣服?他知道了會不活活砍了她?

她忙道:「這恐怕不妥。宋僉事知道了隻怕會怪罪。」再說,人家若真不在,不問自取實非君子所為。

「怪罪什麼怪罪?」端親王嗶地一聲收了扇子,皺了眉道:「他房裡那麼多衣裳放著也是放著,拿件出來穿穿又怎麼他了?事急從權,都說了趁他不在穿了就走,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徐瀅簡直無言以對。

是的,您是親王您有理,但昨兒她已經招惹那瘋子一回了,再去穿他的衣裳,是嫌活膩了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還不去?」端親王拉長了聲音。

「馬上去!」她嗖地轉了身。

總之不管怎樣,麵前這衣食父母是不能得罪的,能不能借到先過去瞧瞧看再說吧。

她認命地轉出遊廊,去往宋澈的公事房。

廊下幾個小吏正在閒話著什麼,看那模樣果然宋澈還沒有來,果然同人不同命,她可是天剛亮就爬起來了。不過不在最好,拿了就跑,反正今兒無論如何是要跟端親王走這一趟的了,這也是他親爹老子下的命令,萬一他在的話不肯借她還得另外想辦法,能夠不與他碰麵不比什麼都好麼?

她走上去,笑容可掬跟他們打招呼:「小爺們,宋僉事在房裡麼?」

小吏們扭頭見是她,立刻一窩蜂圍上來了:「徐鏞徐鏞,聽說你昨兒把宋僉事氣得夠嗆?有這麼回事麼?」「是啊是啊,快跟我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們看到宋僉事怒氣沖沖地回來都為你捏把汗哪,還以為你今兒不來了!」

「我沒事我沒事!」徐瀅忙伸手按下他們的激動,「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他們瞎傳的。」

「哪裡哪裡,我們分明聽陳經歷劉都事他們說的!」

「真的是誇張了,我哪有那個本事氣宋僉事。」徐瀅實話實說。

但是落在小吏們眼裡,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徐鏞一定是謙虛,他一定是深藏不露!沒想到從前不聲不響隻會埋頭幹活的他這麼厲害,不但敢惹他們連站在麵前大氣都不敢出的宋僉事,居然還這樣低調地深藏功與名!

他們都很傾慕地望著她。

徐瀅卻沒功夫跟他們瞎唧唧,她得趕緊換了衣裳出門。

她邊說邊往屋裡走:「王爺讓我跟宋僉事借套衣裳穿著去赴宴,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小吏們又激動了。居然還被王爺親點了去赴宴,還說不厲害!還說沒這回事!王爺拿宋僉事無可奈何又不是一日兩日,要不是徐鏞替他拿捏住了宋僉事,使得王爺高興了,他會想起帶他去赴冀北侯的壽宴麼?那可是堂堂的冀北侯耶!

「我給你引路!」

當中有人%e5%b1%81顛%e5%b1%81顛地給她推了門,指著屋裡一道屏風說道:「那裡是宋僉事素日小憩的去處,他的衣裳都掛在那裡,平時都是我打理,你進去拿就是,回頭我來收拾就行。」端親王麵前的紅人耶,他眼下簡直有太多的猜想忍不住想要立刻跟同僚們討論了。

徐瀅稱了謝,繞了屏風進去,果見後頭有道門。

無暇多顧,推門進內,靠內牆有張黃花梨製的拔步大床,對麵窗設了個炕頭,眼下鋪著竹簟,上方擺兩個繡著纏枝牡丹的月白綾大迎枕,一張黃花梨製的小炕桌,桌上有燭台以及一套鈞窯茶具。

床上擺著綾緞被褥,不消多說。倒是床頭立著個黑漆描金的大衣櫥,連拉手都鑲著金,必是這裡了。

徐瀅走上前,開了櫃子,十幾套內外衣袍懸掛在裡頭,件件都很寬大。

一路翻過去,好歹尋到件窄身的,又拿了條衣帶,抱著把櫃門給關上了。

正要推門出去,想起端親王那邊似沒她更衣的地兒,於是又插了門,著手除起衣來。

衣服套在身上還是顯大,本來是九分長的短袍,到她身上就成了正常長度。不過把衣帶束上,倒是也不見得多麼彆扭。就是袖子稍稍長了點,不過這種窄袖嘛,往裡頭塞點邊子也瞧不大出來,反正她隻是個隨從而已,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