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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不介意就從你開始大開殺戒!」

「你……」那老者被花朵麵上駭人的神情嚇住了,下麵的訓斥之語瞬時都吞回了肚子,隻得看著麵前的人乾瞪眼。

這時,身在九五之尊的仙帝終於開了口,「眾卿莫妄動,就由本帝與她說上幾句」。

聽著那上座中年模樣的人終於開了金口,花朵也再不想與閒雜人等浪費心思,轉而開門見山地直視那人道:「本來之前我是有許多話要問上一問的,不過,後來想了想,似乎沒那必要,對於你們耍的那些花樣,我自己都猜了個七八層,剩下的也沒那興趣知道。」

「那今日你來……」

「我就隻要一個人。」

「什麼人?」座上之人有些不解。

沉默了片刻,花朵神色詭異地看了仙帝一眼,夜色般的眼眸是從來沒有的幽深晦暗,「魔尊,青楓」。

此四字一出,整個大殿頓時嘩然一片,她顧雪舞如此大逆不道擅闖天界,居然是為了那禍害三界的魔尊青楓!此前就有傳言他兩早就暗中有勾結意圖不軌,看來不假!

這三界如今誰不知道,那曾經囂張放肆的魔尊已被親自出馬的仙帝斬殺,在眾人看來,顧雪舞此一要求根本就是故意刁難找事……

經她這麼一提醒,仙帝也立馬就想起了那輕易死在自己劍下的魔物……外人不知箇中詳情,隻道是他修為高深,法力無邊一舉拿下那魔頭,事實卻是那人早已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之態,不然不會連他普通的一擊都避不開,不該是這樣子的,就算那次與解九歌對決再是傷重,也不該是這般。

有傳言說是他的魔丹被一個叫做羅白的妖物奪了,可是,那明明就是一顆普通的修為不過幾千年的魔丹而已……他是親自將那因承受不住魔丹巨大的力量失心入魔的妖物斬殺的。

到底,他的所有修為都去了哪裡?看著下麵修為低下的花朵,仙帝麵上全然是不解的思量。

「你若要此人,怕是本帝也無能為力,因為他已為我斬殺。」

「所以,我花朵今日才來與你要人的。」

話語落地,花朵手裡的斬妖刀已是直指座上之人!

「護駕!」

「退下!」

好在仙帝本人臨危不亂,抬袖一揮,製止了下麵要蜂擁而上的一眾仙卿,冷著麵色看著花朵道:「你定要是非不分,與魔為伍,助紂為虐禍害我三界安寧嗎?」

「禍害?」花朵冷哼一聲,「敢問何為'是',何又為'非'?難道身為妖魔就該低人一等,他們的存在就是錯誤?而你仙界之人就該高人一等,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倒是想知道,什麼時候,這冥冥之中的'天道'定下了這樣的規矩!誰說的你仙界就代表了正義?!」

仙帝不知為何臉色有些難看,豁然起身,厲聲看著花朵道:「顧雪舞,休得在此黑白顛倒胡亂狡辯!你早先已是違逆天道犯下滔天罪過,本帝看在你本性尚存一善才放你一馬,與你改過自新的機會,這麼多年下來,你不僅不悔過重新做人,反倒是要行不義之舉,不僅與魔為伍,還公然挑釁我仙界權威,如此作為,本帝豈能容你再放肆?」

「放肆?」花朵嗤笑一聲,直接指著仙帝厲聲道,「我看你才放肆!」

一個「放肆」居然就輕易讓高高在上接受三界膜拜的仙帝趔趄了一個步子,「你……」

「別把你對我的顧忌說成是你那不可一世的容忍」,花朵早就看出來這仙帝不敢明著動自己了,不然她不知死了多少次,至於他所顧忌的,她現下沒那興趣知道,一個即將被她從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的弱者,她沒必要知道他顧忌他的原因,她今日來是討債的!「你別以為這三界生靈都是任你擺弄的棋子,你想怎樣就怎樣」。

她的一席話卻是聽得周圍的仙人們雲裡霧裡,這是什麼意思?

「顧雪舞,你當真以為本帝不敢動你嗎?」如今已是走道這一地步,他仙帝哪裡還會再顧忌那麼多,直接當場撕破麵皮,「我告訴你,本帝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除惡扶正,衛我三界秩序不亂,本帝從來無愧於心!」

狡辯之人從來多歪理,花朵自然無心思再與他鬼扯,冷道:「一個不思三界生靈疾苦,隻為鞏固自己地位不折手段的三界之主,不要也罷!」

對,今日,她就要以她一人之力,去改變這三界的格局,她要的仙帝,是不會去踐踏別人的尊嚴,強行將一妖仙收服為坐騎來展示自己的高高在上,也不會將三界生靈劃為三六九等,將自己作為這金字塔的最尊貴存在……

「顧雪舞,你今日是鐵了心了要與我仙界為敵?」

「錯,我想做的,隻是將你拉下去而已,你不配這個位置。」

「既是你要這般」,仙帝此時麵上的表情是從來沒有的陰冷,對著下麵一眾待命的天兵命令道,「來人,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魔物給本帝拿下,不計生死!」

「使不得啊,使不得。」

這時,一旁的星宿仙君終於站了出來,慌張道:「帝上,使不得啊,她可是……」

卻是最後一句話還為說完,就被仙帝陰騭的眼神給瞪了回去,星宿仙君隻得跺腳歎了一口氣,「這都是天命所歸啊,帝上還是認命吧……」

「本帝就是這三界最至尊的存在,本帝就是天!我認命什麼!」轉身再次看向花朵時,仙帝已是眼中血紅一片,「給我殺了這狂妄自大的狂徒,取她首級者,本帝重重有賞!」

「不行啊,帝上,她……」眼看事態就要向著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星宿仙君不管不顧地就要將事實真相說出。

「給本帝閉嘴!」

卻是話不到一半,那可憐的老頭就被暴怒的天帝一掌給拍出了大殿,氣都沒多喘上幾口,整個人就掉下了遠處的誅仙台。

此一幕,讓正要與花朵刀劍相向的一眾仙卿頓時呆住了,均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的帝上。

那高高在上的人此時正是盛怒,冷著麵色陰鷙地看著一眾仙卿道:「誰再敢忤逆本帝旨意,下場若此!」

此舉又與那史書所述暴君有何差異?是不是不管為人還是為仙,高高在上久了,就容易忘本?

花朵看了一眼圍過來的仙兵仙將,轉頭對著身旁的敖大人道,「敖大人,這些貨色你能擋片刻不?」

「交給我好了。」

「那好,我就去會會這天界的天帝。」

「喂,女人。」

「嗯?」

「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別給本少爺丟臉。」

「放心,不管怎樣,我都會好好活著的。」

看著很快跟那些天兵天將周旋起來的白狼,花朵勾了勾嘴角,這傢夥關心人都這麼……

「顧雪舞,你以為就憑你一己之力能改變什麼?」

看著提刀走向自己的人,天帝給出了最後一次警告。

「我當然不能改變什麼?但是我若因此放棄,那就是我的懦弱了」,她微瞇眼眸,將刀橫於%e8%83%b8`前,做出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接下來的話,讓上麵的人徹底變了麵色,「若我花朵代表的就是天意,即使我今日倒下,之後也會有千千萬萬的人站起來與你一鬥」。

什麼是天意?莫不是三界生靈心之所向。所以,逆天意者,亡。

「你所怕的,不正是『天意』二字!」

血,一滴一滴落在雪玉鋪成的地板上。

看著被「妖刀」在麵上劃出一大條血口子的天帝,花朵吐字冰冷,單手持刀在空中一揮,隨著火星四濺,原本晦暗的刀刃轉眼間已是光亮一片。

「你知道了?」

花朵笑笑不語,隻是持刀毫不猶豫地向那人砍去。

而她這無言的動作,又似肯定了對方的猜測,讓對方震驚之餘麵上閃過一絲讓人驚訝的惶恐。

狼狽地躲著花朵攻擊的人恍惚了好久才收回了神思,居然就那樣一把接住了花朵使了全力砍下去的妖刀,惡狠狠地瞪著她道:「我問你,你既是代表天意,為何要扶持他妖魔兩族來與我仙族對抗!」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花朵卻是回答得模稜兩可,「如果佛都選擇了沉默,你還有何臉麵與自己辯解?」

佛因住在人的心裡,所以知人間冷暖疾苦,以一己之力普度眾生,而仙活得太高高在上,與塵世脫離太久就忘了人之根本。

而兩人毫不遮掩的話早就被周圍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頓時,周圍安靜一片。

「帝上,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等不明白。」

天帝卻是再沒耐心解釋那麼多,隻冷冷地看著花朵,出手如電,「我倒是要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天意!」

……

a市的一座商場,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正抱著懷裡的小女娃耐心地與她挑著漂亮的小衣服。

「小師叔,那最後大姐姐打贏了那個壞天帝嗎?」

乖乖地趴在男人肩上的小女娃不滿地對著老是花癡盯著自家小師叔的兩位售貨員姐姐做了個鬼臉,麵上全然一副興趣缺缺。

「沒有。」

「那他們怎麼了?」

「她設計將他拉下了誅仙台,他們都重入了輪迴,做了凡人。」

一聽心裡的女英雄沒有把終極boss打死,因下午沒睡夠有些鬧脾氣的人就更不高興了,「哼,這個故事不好聽」。

「為什麼?」男人又挑了一件公主裙在手裡,大概看了一眼懷裡的娃娃那小身板,覺得還合適,就直接交給了售貨員讓去打包了。

「要像奧特曼那樣把破壞世界和平的怪獸消滅了才對。」

男人側頭看著嘟著嘴滿臉不高興的娃娃,寵溺地笑了笑。

直到快走出商場,男人才刮了刮女娃娃的小鼻子,道:「傻孩子,若根本的東西沒有改變,奧特曼做的這些也不過是給世人看的一場戲罷。」

「不好聽,我不聽了。」

男子卻是繼續道:「改變不是一蹴而就的,要靠真正下棋的人去慢慢引導。」

卻是在走出旋轉門的那一刻,他的步子頓住了。

「少爺,你的冰淇淋。」

不遠處,穿著英倫製服的男孩愣愣地看著他……懷裡粉嫩嫩的女娃娃……沒有理會僕人手裡遞過來的冰淇淋。

「帝上。」

男子將手裡的袋子交給一旁的保鏢,便是抱著懷裡的人坐進車裡,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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