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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乖乖出現在了麵前的妖刀,顧雪舞一個彈指狠狠地給了它一個暴栗,「怎麼?不滿意你主人我給你取的名字?」

本是筆直剛硬的刀身老實地彎了彎,然後還怕自家小主人不明白似的,「咻」的一聲衝了出去,然後唰唰幾下在她身後寫了「紅娃」兩字,然後刀尖轉過來對著顧雪舞往右偏了偏,示意她看過來……然後,突然又轉回身去,似與身後兩字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對著那兩字就是一陣狠劈,劈得那處山石都跟著一陣分崩離析地遭殃,「嘩啦啦」地落了好大幾塊岩石下來。

認認真真地看完了這幼稚的妖刀表演的人毫不在意地對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身不理之。

某可憐妖刀這下急了,可是人家小主人背後有個大大厲害的存在,它哪敢再用武力解決問題?隻得繼續用懷柔政策,咻得一聲再次飛到小主人麵前,半個刀身左右彎來彎去,不斷地表達著「我不喜歡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好土」的意思。

「誰叫你不聽話,還敢控製我?我不高興了,等著再過段時日,這名字我叫得膩了,我都想好了再給你改一個『屎坨坨』的名字呢」。

一聽這話,那小妖刀果然是不幹了,「梆」的一聲使勁直了身子,一個轉身飛到懸崖邊邊去立著,再是不理身後的人了。

看著這傢夥終於生氣了,顧雪舞也不打算再逗它了,外頭在腦子裡搜了搜,片刻之後,對著前麵兀自生著悶氣的妖刀道:「你看這句詩好不好,『盡日無人看微雨,鴛鴦相對浴紅衣』,犬紅衣』二字,再賜你吾之姓,就叫顧紅衣。」

前麵的某隻刀頭彎了彎似在考慮,顧雪舞不耐煩了,「不滿意就叫麵條、饅頭、石頭、屎殼郎你自己選……」

這下有了鮮明對比,某隻再是不挑剔,咻地一聲%e5%b1%81顛%e5%b1%81顛地跑了回來。當然是顧紅衣好……冠了主人之姓,名字說來也不錯……

「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沒有?」

紅衣搖了搖身子,顧雪舞眉頭一挑,心頭暗暗一笑,果然書中教的這種心理戰術好用,天下生靈本質都是賤得可以,若是沒得一個反差對比,它們是永遠不會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書中所說的禦人之術果然有意思,尤其是帝王之術……

好好地進行了一番溝通,顧雪舞這才讓「紅衣」將自己知道的現下最適合她學習的一套刀法教於她。生怕自家這惹不得的小霸王反悔要與自己取一個「屎殼郎」還是「屎坨坨」之類的可怕名字,某隻跟打了%e9%9b%9e血似的,將自己知道的一套威力十足的刀法不快不慢仔仔細細地耍了好幾遍。

「可以了。」

將那套刀法仔仔細細記了個清楚後,顧雪舞便是揮手讓妖刀回了鞘。相處了這麼幾日的時間,她自然也是明白了為何自家師父讓她小心保管這把刀的原因,這把妖刀不光貴在已開了靈識,更是因為它這一身經歷千萬年累計下來的各套精妙刀法,她看來是不論把其中哪一套練好了,都能成為稱霸一方的大能。

她早就知道修真界沒有表麵這般平和,殺人奪寶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不少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書上可是說了不少。若是讓旁人知道她有這異寶在身,以著她現在這身本事,莫說保得住這東西,怕是連命都會沒有。

是以,將刀法看了個清楚之後,她便將妖刀召了回來,以一把普通長刀代替之……不到一會兒,那斷崖旁的一片小竹林承受不住那霸道的刀法,滿林子竹葉被無形的「刀刃」斬斷,「簌簌」飛落,冰冷的霧氣中,滿是竹葉清香四溢。

……

「來來來,兄弟,給我說說,你家小師妹這大晚上的不好好待在寢房睡覺,帶著一身的傷是去了哪裡?」

見著天邊已露了白,漸漸有霞光破開籠罩整個世界的黯沉沉的陰霾,在房頂等了一晚上不見人回來,隻裹了一身露水的雲舒看著手中的那瓶傷藥,麵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無奈之色。

難得有機會想好好近距離瞭解瞭解這滿身神秘色彩的「吊車尾」小師妹,人家卻是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同樣裹了一睫毛露水的穆錦年看著腳下的瓦礫,微微蹙了眉頭,良久才淺淺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淡淡道:「走吧。」

看著起身離去之人的背影,雲舒意味深長地勾了勾%e5%94%87角,「難得見著錦年兄這麼關心人,怎麼以前沒見著你這麼寶貝著你家這小師妹?……」

「以前是我錯怪了她。」

聽著這話的人一愣,「錯怪?」

這向來獨來獨往的穆錦年又什麼時候與這顧雪舞有交集了?

……

早上的課程是關於火術法的,顧雪舞沒有一點興趣,因著練了一晚上的刀法不知為何整個人開始變得渾渾噩噩的,頭重腳輕的渾身不舒服,一是練得忘了時間,回來時上課的鐘聲早已敲響,反正師父說了可以不去,猶豫了一瞬,她就一下倒在空空落落的寢房裡補覺去了。

隻是,這一覺,她錯過了一場對她來說很是重要的相逢。

直到好久好久以後,她驀然回想起來,才惶恐憶起,那曾經最是熟悉的存在,竟然隻是成了她心中的一個符號而已,雖記得曾經總總,卻是那人的音容笑貌早已被封印在了最深處,畫不出,道不明。

再相逢時,隻剩似曾相識。

對於顧雪舞來說,這一覺睡得實在不踏實,夢裡,青陽峰上一切還歷歷在目,隻是,不知為何,她幾乎是將整個青陽峰都翻遍了,卻始終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師叔……」

她開始莫名地慌亂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潛意識地感覺到夢裡的小師叔離開了她,再也不回來了,不管她怎樣找都找不到。

小師叔到底去哪裡了?他不要她了?

「小師叔……」

找不到小師叔的人,在夢裡哭得傷心。

卻似乎在恍惚間,顧雪舞又聽到耳邊似乎傳來一聲淺淺又無奈的歎息,一隻略帶溫涼的手,輕輕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帶著不易覺察的心疼。

「小師叔。」

那隻手正要離去,睡夢中的人突然一動,一把抓住,像是什麼寶貝一般用臉蹭了蹭,然後眉頭才舒展開了去,重新陷入一片沉睡中。

「小師叔!」

不知睡了多久的人猛然一個驚悸從不踏實的夢鄉醒來,睜眼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愣一愣,「小?……」

剛才自己在喊什麼?小師叔?

剛醒來的人覺得滿腦子的豆腐渣塞得難受,皺著眉頭揉了揉發疼的額角,習慣性地從懷裡摸出鸞鳳鏡,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無端黯然了眼神,「剛才好似做了個不好的夢呢,感覺讓我很是傷心,不好」。

這一覺醒來,不知為何,雖然腦子沉沉的難受,顧雪舞卻是覺得心頭少了什麼,思來想去卻是又說不清楚,道不真切,似乎感覺心頭對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人少了一份奇怪的執念,原本黏在一起的東西,突然就被人生生給掰開了,隱藏在了一片鏡花水月中,她再是看不清斑點。

就像是一潭被封印了的湖水,再是狂風大雨過,惹不起半點漣漪,如同是沉澱了千年的寒潭,隻剩清冷冰寒。

「這是什麼感覺?」無端覺得心頭有些難受的人喃喃自語著低頭捂著%e8%83%b8口,感受那裡突突的心跳,有些不喜歡這種感覺。

坐在床上無神地瞧著手裡的鸞鳳鏡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顧雪舞索性就不想了,冰冷著身子頭重腳輕地往著飯堂走去。

「師傅,可是還有熱的東西?」

不知道為何身子哆嗦得厲害的人現下隻想喝上一碗熱湯,哪知現在根本就過了飯點,飯堂隻剩一掌勺的師傅閒坐在一旁喝著清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現在可沒剩什麼湯湯水水了,丫頭若是不想餓肚子,以後自己來早些。」

蔫嗒嗒地「哦」了一聲的人隻得隨便找了一處位置坐下,灌了一口早已涼掉的茶水,正是要起身離去,卻是突然被那飯堂師傅叫住。

「小丫頭這是生病了?」

經這麼一提醒,顧雪舞抬手摸了摸熱得紅彤彤的臉,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好像是哎」。

「你過來。」

飯堂的掌勺師傅將人招了過去,隨手取了一隻茶碗出來,就著手裡的酒罈子倒了滿滿的一碗酒遞給顧雪舞道:「拿去,這是我釀的藥酒,裡麵加了好幾十種靈草,喝下一碗,保管小丫頭你百病除,馬上活蹦亂跳,省得你再去藥堂跑一回。」

其實這飯堂的掌勺師傅也算是個怪脾氣,平日裡就算是有哪個弟子病死在他麵前,也不見他眨半分眼睛的,這人嗜酒成性,一般不輕易給誰喝上一口自己的寶貝酒水。今日隻是見著這可憐小丫頭莫名生出了一股憐憫之心,也就好心施捨了些自己的酒水。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否出於憐憫之心,反正,今日看著這麼個滿臉燒的紅彤彤的丫頭,他就是突然來了興致想幫她一幫。

顧雪舞隻是愣愣地看了看那飯堂掌勺師傅遞過來的酒水,猶豫了片刻,沒有去接。

那老師傅神色一凜,「怎麼著?你還嫌棄了?」

顧雪舞搖頭,「我沒喝過酒」。

「這可是個好東西呢,你哥小丫頭片子不懂」,說著,那老師傅將手裡的茶碗往前一推,不耐煩道,「你倒是喝不喝?不喝喔自己喝了」。

「喝,當然喝。」反正這酒水也不是什麼毒藥,又能治病,顧雪舞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道理,裡嗎接了過來,一仰頭就喝了個乾淨。

見著麵前的丫頭喝得這般爽快,那老師傅眉頭一挑,一把接過酒碗,又倒了一碗遞過去,「爽快,老頭子我欣賞你,再賞你一杯」。

見著再次遞過來的滿滿一茶碗的酒水,還未曾從剛才那陣火辣辣的感覺中回復過神來的人隻覺四肢百骸突然都被一陣暖流澆灌,暈乎乎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舒服,便是毫不猶豫地接了過來,一仰頭又喝了個乾乾淨淨。

「好酒!」「彭」的一聲放下茶碗,某人豪氣萬千地飄著步子往者飯堂外走去。

這靈酒果然是個好東西,這麼兩杯下去身上頓時覺得暖暖的,一身的寒意頓除,道了聲謝,她便是飄著步子離開了。

病好了,就該……學習去了。

好似,下午有劉執事的課,嗯,這課不能錯過……

那靈酒果然是個好東西,還沒有走幾步,迷迷濛濛之間,顧雪舞還是覺得渾身的經脈好似多了不少的靈力,暖烘烘的很是舒服,還感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