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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耳背了,「把雪舞接回來?」

他沒聽錯吧?這才送出去幾個月?他難得清閒呢……什麼叫接回來?

「她太小,現在還不適合去那裡。」

「哎哎,我說,是誰當初火急火燎地要我馬上去給你家丫頭找師父的?我說你是什麼意思?逗我玩兒呢?你以為他天劍門是這麼好進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想他青陽真人,一輩子都沒求過人,就為了那死丫頭,求爹爹告奶奶的,好不容易給丫頭找了個靠得住的師父……這死狐狸現在是個什麼意思!

「我忘了教她些東西,再過幾年將她送去不遲。」

白衣人麵前的們,被人「彭」的一聲關上,裡麵的人打著哈欠不耐煩道:「要去你自己去……」

白衣人看著麵前緊閉的門,良久,才轉身,「那便我去……」

「等等!」

「彭」的一聲,麵前的門再次被人打開,先前還滿眼惺忪的老頭子,此時已是睜著一雙滴溜溜的豆豆眼滿眼的怒火,「我去!」

「嘿!那老不死的怎麼教我家寶貝徒弟的?!肯定是他那破道觀有人欺負丫頭了……」

看著老頭子怒氣沖沖地消失在視線裡,白衣人這才轉身,往著回路去,漆黑的眸子,看著前方夜空的銀輪,有些暗淡。

「小師叔。」他似乎看到,娃娃滿臉明媚的笑意,向著自己跑來,他習慣性地彎身,卻隻是抱住一片虛空——他的孩子,前不久,才被他送下山的。

他的孩子,這麼晚了,還沒有睡覺呢,她還這麼小,吃不好,睡不好,以後長不高了可怎麼辦?

為何,人的生命,那麼短暫?又那麼弱小?他的雪舞很小很小的時候,他抱著她,都不敢使力,就怕,一不小心,讓這個小生命,從這世上消失。這麼小小的小傢夥,卻是上天送給他的。

他好好地寶貝在手裡的東西,卻是要眼睜睜地送出去,從此以後,他便又孤身一人,待在這沒了丫頭的青陽峰……他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丫頭就那麼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丫頭要怎樣,才能活下去?

他的孩子,他怎樣才能光明正大地守護在她的身邊。

至少,讓他能知道,長大了的她,過得好不好……青陽峰太遠,太遠,他怕他的孩子,時間久了,就忘了這世上有個叫做青陽峰的地方,忘了,青陽峰上,有她的小師叔。

是該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

「妖啊……」

青陽峰離天劍門太遠,遠到,她離開了那裡,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她到現在都想不清楚,天劍門的那個師父,為何,有時候會看著她歎氣,是在可憐她嗎?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人,卻是最後一眼,都來不及看清,回憶起他的容顏,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自己麵前灰飛煙滅。

小師叔,還不如說,翠竹峰後山,被鎮壓在那裡的妖狐,她,再熟悉不過。

可是,她卻不知道,那是她的小師叔。

師父,不見了,小師叔……為什麼會在那裡?

小師叔為何不認她?是因為,她一直在他麵前說,正邪不兩立?

是啊,那時候的她,是多麼地正派呢,以除天下妖孽為己任呢……就眼巴巴地想變強去追求她的所愛呢……

妖,為什麼要作惡呢?人,為何容不下妖呢?是不是,因為,人太弱了?

為何,在她看來,這些妖,並沒有強到哪裡去?弱,弱到,她都懶得拔刀。

是因為墨傾城嗎?現在,花朵覺得,自己的思緒,又變得有些紛亂,如果這個人是小師叔,他為何不承認?

不知哪隻妖怪,重重的一拳打在身上,她忘了閃避,就硬生生地挨了下來,「彭」的一聲,砸在那碎石瓦礫之中,好久,都沒有這般痛過了……魂,也是會痛的。

「哼,一個生魂居然敢在大人麵前放肆,找死!」

「殺了她!」

眾妖物一哄而上。

軟轎裡的人,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處的動靜,看著那人被上百的妖物包圍住,卻是沒有絲毫得勝的把握,為何,一個生魂竟是修成了實體?而且,這生魂身上,一半是道家正統的仙氣,另一半,卻是純粹的魔氣?這,怎麼可能?

「哼,不自量力。」周圍的小鬼,看著那似乎是要被眾妖物撕成碎片的生魂,麵上全是鄙視的嘲笑,眼看就要將之撕得米分碎……卻是還未近她身子,那人卻是突然一動……

「彭!」的一聲巨響,一眾撲上去的妖物,頓時被震得七零八落,散落在一地。

在眾妖物不可置信的眼神裡,女人隻單手捏住一隻鼠精的脖子,眉頭不眨一下,輕而易舉「卡擦」一聲將之捏碎。

「太弱了。」那張血色薄%e5%94%87,突出的話語,似地獄裡死神的召喚,陰冷得讓人心頭發寒。

眾妖物臉上的笑容,徹底凝滯住。

女人一步一步從廢墟裡走出,所到之處,那些擋了她的去路,在地上掙紮沒來得及躲開的妖物,就那樣在她的腳下,鮮血迸濺……

隱隱帶著些血色的眸子,無半分波動,煞白了臉的妖物們,就看著她從虛空裡抽出一把暗紅得沒有一絲光亮的刀。

看著那隻有兩指半寬,隱隱透著強大妖力的刀,羅白的眼眸終是動了一動,眸色難掩驚訝,妖刀?!斬妖之刀?

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那個神秘的女子,已是用著手裡的妖刀,展開了優雅的殺戮。

對,在他看來,那是多麼的優雅。那乾脆利落的刀法,在那些可憐妖物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是一刀結束了他們的性命……快到,刀身都來不及沾上一滴血,快到,那些妖物,都來不及看清,自己是怎麼死的。

然後,漫天的血雨。

無情,又充滿了力度的殺伐。

他看她毫不留情的一個狠劈,將擋在麵前的桃花妖從中間劈成兩半;他看她隻是微微一偏頭,就輕鬆地躲過了背後的偷襲,然後一個反手,精準地結束了身後那魔修的性命;他看她,抬手輕而易舉地將那些鬼修放出來想擾亂她心智的鬼魂一把捏碎,然後,一個閃身,漂亮的一個旋踢,徹底踢斷了那鬼修的脖子……他看她,在殺戮的時候,身上的魔氣,越是濃重……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被上千妖物圍住的人,似乎無絲毫疲倦,殺的沒了興致,反而收了妖刀,然後,一拳頭,一拳頭地,讓那些妖物,渾身上下的骨頭,發出美妙的「卡嚓」斷裂之聲。

天,這是多麼新奇的打法!

軟轎裡的人,「啪嗒」一聲忘了手裡的煙桿,就撐著頭,滿臉驚奇地看著這新奇的打法,眸色裡,閃過難掩的興奮。沒錯,他就是喜歡這種強者……瘋狂得迷戀……這個世界,就該是這種強者的世界,就該由強者來統治……

最後,看著手裡嚇得變回了原形的白狐,本是要落下的拳頭,卻是奇異地停在了半空,然後,在眾妖不解的眼神中,花朵手指一鬆,便是放了它一條生路。

你是否,也和小師叔一樣,將自己迷失在了陌生的遠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再是,沒半隻妖物,敢上來挑釁她的權威。

在她這樣的武修麵前,這些最多隻有幾百年修為的妖物,的確,算不得什麼,還沒蕭婆婆屋下的那些惡鬼可怕。

「不想死,便仔細聽我的命令!」花朵再是不看腳下軟轎裡的人一眼,直接對著隻剩了一半不到的妖邪們下著命令。

「這三個人,隨便你們怎麼處置。」她指著趙昌炎、彭以霜和遊盼盼,麵無表情地說到,然後,才指著宋庭道,「她,我隻要毀了她的丹田就好,誰要敢收了她命,我定將你們屠得一個不剩!若是她丹田未毀,那你們便也都去死!」

眾妖物你看我,我看你,麵上均是全無血色,眼裡是難掩的恐懼和慌亂,這修羅一樣的女人,在她的麵前,他們簡直跟螻蟻一般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沒有誰,此時敢輕舉妄動。

地上,軟轎裡的人,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上空,眸色裡全是熱切的興奮。這就是,強者……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心無畏懼的強者……也就是這樣連生死都不放在心裡的強者,才是最可怕的……

「快跑!」這時候,趙昌炎幾人才知道,這來的,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救星,那個神秘的女人從頭到尾就沒有要救他們的半點意思……

若是此時不趕快逃出去,那麼,便再沒機會了。

除了地上被捆仙索牢牢縛住的蕭婆婆,彭以霜幾人會意,趁著一眾的妖物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立刻祭出仙劍便是要逃走……

「他們要逃!」有妖物反應過來,立馬朝著幾人離去的方向追去,他可是記得,那位說了,要是那個人好好的,那他們也不要活了。

在這樣強大的人麵前,他們,連逃跑的想法都不敢有……

「大家快上!」

不知是誰先動手,然後,一眾的鬼物都是向著那還未來得及跑多遠的幾人追去,隻剩半空中,虛空而坐,被夜風吹得髮絲淩亂的人。

她就坐在那裡,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仙雲門的四人,在生死之間苦苦掙紮,不時傳來女子驚恐的尖叫,或是慘叫……

她,可是沒有說要殺他們呢。所以,對他們的命運,她不負責,是生,是死,都不關她半點乾係。

她隻要,幫她老爹,找回幸福。

視線落在那其實弱得不行的宋庭身上,許是那些妖物達成了共識,隻一修為明顯高過宋庭的熊妖,一掌便是狠狠地拍在了宋庭腹上,將人狠狠地拍飛了出去……然後那個女人便是徹底暈死在那片廢墟裡。

當看著似乎懂些醫的妖物還裝模作樣地上去確認那宋庭到底丹田有沒毀時,一直麵無表情的花朵,跟著勾了勾嘴%e5%94%87,有趣……

老爹,你沒有修仙的資質,我讓這人,陪你一輩子。你要他也好,不要他也好,都由你自己決定。

「走開!走開!你們這些怪物!……師兄救我!」

遊盼盼長這麼大,從來是被師門的師兄師弟們照拂得好好的,哪裡又真正見過這般血腥的場景?她就看著那麼厲害的師姐,連飛劍都還沒來得及祭出來,就被旁邊的狐妖控製住了心神……不,是身體……

而她的師兄,此時,也早是被幾個女妖圍住了,苦苦掙紮,一看就處於下風,看著周圍慢慢圍過來的妖物,那早已被恐懼佔據了心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