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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黑眸,染上了寞落黯然。

「我瘋症犯了……先,離開一下」,揉著青筋直跳的額角,花朵再沒心思待在這裡,對著身旁的白狼道,「你在這裡護著他們,我去去就來」。

一陣風過,竹葉幽幽飄落,再無伊人身影。

「你到底是誰?」白狼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暴躁起來,恨不得現下將這人祖宗十八代都從地下拉出來認上一認。

那人隻是定定地看了花朵消失的方向良久,轉眸,看了一眼滿眼疑色的白狼,彎身將奶娃娃抱起來,從屋裡取了籃子出來,向著怨鬼道走去。

「喂,你去哪兒?」

「摘野菜。」

被晾在一旁的白狼鬱卒,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花朵消失的地方,猶豫了一番,這才跟了上去。

落梅鎮。

天上星子稀稀落落,燈火闌珊,整個鎮子一片夜蟲鳴叫,「吱吱」「唧唧」不絕於耳,於這本該寧靜的夜晚增添了一分惱人的喧囂,空氣都帶上了一絲浮躁,夜淺霧未降,孩童的哭鬧聲,狗吠聲此起彼伏。

被夜風吹得頭腦有些清醒的人,伸出素白的手指,看著停在指尖的小小的螢火蟲,早已退去了血色的眸子蘊上了滿滿的溫柔。

「自己的孩子,怎麼錯,都是該原諒的?」花朵微微動了動手指,看著那點點的螢火飛向夜空。

「嗬嗬……」寂靜的夜,突然響起女子低低的淺笑。

待笑夠了,花朵才冷著臉,素白的指尖在半空優雅地畫著符咒,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她的麵前便是形成了一麵凝集了霧氣的水鏡,瑩瑩的水鏡裡,卻不是映的她的麵相,而是一間簡陋的屋子,裡麵,一男三女,正對著房間裡被捆仙索製住的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待看清了水鏡裡的人,她隻是嗤笑一聲,對於出現在裡麵的人,也沒多大的驚訝。

看著下麵的人似乎是在爭論什麼,花朵微微瞇了眼睛,抬手一拂,水鏡裡的景象便是放大了一些,剛好夠她看清裡麵的幾人的嘴型,此時,正好是那彭以霜,對著那長相邪肆的男人在說著什麼。

花朵就看著她的嘴型,將她的話,一字一句地複製了出來。

「……師兄,你這就相信了她說的話?要是我們被她騙了怎麼辦?」

「自古仙府出世,不乏異象,那怨鬼道上靈氣充沛,本非尋常,她說下麵封印的是上古仙府,我倒是可以信上幾分,嗬……」,男人突然邪肆一笑,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突然一把卡主佔了花朵本身的蕭老婆子的脖子,聲音裡帶上了十足的殺意,冷冷地盯著滿臉痛苦掙紮得厲害的人,道,「不過,我倒覺得,怎麼你與五師妹所訴之人,判若兩人?」

正是掙紮得厲害的人麵色一白,「你,你什麼意思……放……開……」

眼看著手裡的人要翻白眼了,男人才冷哼一聲,手上鬆了力道,麵色陰沉地看著地上滿臉痛苦的人。

一旁的彭以霜,似乎感覺出了有什麼不對,皺著眉頭道:「昌炎,怎麼了?你覺得哪裡不對?」

男人沒有回答她,隻是轉頭,冷著臉看著一旁麵上有絲不忍之色的宋庭,道:「小師妹可是確信此人就是花家村的花朵?」

「應該沒錯的。」宋庭篤定地點了點頭,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不可能認錯的。

「可是還有其他稱作花朵的?」

宋庭猶豫了一瞬,便是搖了搖頭,這名字本就取得怪異,當是沒有第二家願意給孩子取這名字的,若是有,當時就會有人提出來的。

「師兄,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這個人不是花朵?」彭以霜滿是不解地看著男人。

「你們口中所訴的那人使了渾身解數來離間我們三人,一看便知是不願意和怨鬼道扯上關係,她卻是經不住幾下鞭子便是招了,你們不覺得前後變化太大?」

彭以霜不懂,「師兄你那『抽魂鞭』本非常物,她個上不得檯麵的凡人哪裡受得住幾鞭子?」

聽著女子的話,男人隻是邪肆一笑,「師妹你這就不懂了,你看的世麵太少,不懂人心這東西」。

「什麼意思?」

「你們與她交過手,難道沒看出她就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狐狸?」

看著屋裡三個女人不解的眼神,男人難得有了心情解釋一番,「狐狸這種東西,可是狡詐得很,苦肉計、離間計和障眼法比誰都會用,上次在牢裡,那女人生生受了師妹一掌,不就是將苦肉計活生生地給演了一回?那石床上的錄音陣法,才是她真正目的,要不然,彭師姐怎會輕易被她一句話引開?後麵的離間計倒也使得不錯,好歹幾句話下來讓我們單純可愛的盼盼著了道……」

說著,男人抬手撫上遊盼盼的臉頰,麵上笑容意味莫名,然後鬆了手又繼續道:「這個女人不傻,她懂得周旋,遇事不慌亂,反而是靜得下心來為自己謀劃出路,倒是不簡單。你們說,這樣比狐狸還聰明的女人,怎會被我幾鞭子就抽得受不住,說了真話?」

男人一手提起地上的人衣領,「要不然,她就是在演戲,想用這副樣子來迷惑我們」。

「我沒有騙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要是你們不信,我可以親自帶你們去,那下麵真的是一個仙府,我以前就去過的。」

「哦?去過?」看著手裡的人這副邋遢樣子,男人一點不信。

「是真的,我真的去過,那鏡湖就是陣眼,從湖中心就可直接進去,隻是那仙府外麵有很多厲鬼守著,我修為太低,進不去。」

「明明你說是仙府,哪裡來的厲鬼?」

「我,我也不知道,這個,這個可能是跟那陣法有關,有人不想讓外人進去,就設了陣法,不知從哪裡收集了上萬的鬼物,讓他們守在那裡不得出去。」

這一席話,聽得男人蹙了眉頭,一時之間也是分不清這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認真地看了手裡的人表情許久才鬆了鉗製,轉身坐在一旁深思起來。

隔著水鏡看著裡麵的人的一舉一動的花朵,冷冷嗤笑一聲,「聰明反被聰明誤」。

☆、第050章 強者為尊

「師兄,現在,該怎麼辦?」

「師妹覺得該怎麼辦?」男人轉頭,反問到遊盼盼。

「我……」看著男人明顯有些陰鷙的眼神,遊盼盼沒來由地心頭抖了一抖,低頭捏著衣角,心知四師兄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隻得小心翼翼道,「光靠我們三人的力量根本沒法對付那些惡鬼,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回去把這裡的事情稟明師父,然後再做定奪……」

卻是話還未說完,男子已是輕哧一聲,眼神邪魅地看著她道:「稟明師父?向他老人家稟明什麼?說我們為了搶回捆仙索意圖謀害大師兄性命?還是說我們遲遲不回就是為了去師父他老人家明令禁止去的怨鬼道?」

幾句話頓時聽得女子白了一張臉,麵上閃過一絲害怕之色,抖著聲音道:「我,我沒有想要謀害大師兄性命的,我,我去跟師父認錯……」

「認錯?難道師妹就以為師父會相信你的一麵之詞?你別忘了,我可是給了師兄一劍,你我現在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殺他,就代表你也想殺他。同門相殘這本就是仙門大忌,別說師父不會饒恕我們,現在那仙雲門,根本就再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此時,男人麵上的神情全然是冰冷,轉頭看著一旁眼色再是鎮靜不了的宋庭,彎%e5%94%87笑得殘酷,「宋師妹,你你現在也無後路可退了,當初你跟我們一起下山的事情,門裡可是有不少師兄妹都是知道的」。

一旁沉默的宋庭,早已白了一張臉。

見著宋庭煞白的一張臉,男人有些滿意地笑了笑,看著遊盼盼道:「師妹,現下你要退縮可是不行的,你知道我們陷入這般境地,都是誰害的?」

「師兄……」

「是你太天真,輕易著了那女人的道,才會讓大師兄知曉我們的計劃,若不是你猶豫著不想下殺手送大師兄上路,哪裡又能讓他逃出我們的手掌心,現下,估摸著大師兄也快回到門裡了,你說,我們還有什麼後路可言?」

一想到大師兄那滿是失望的眼神,遊盼盼也跟著害怕了起來,大師兄素來對他們要求嚴格,這次他們犯下這麼大的錯……肯定……不,她不是故意的,她,她沒想過要殺大師兄的,她,她隻是想……想變強……

抬頭,遊盼盼看著麵前這自己滿心迷戀的人,越想越是委屈,眼淚跟著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嗚嗚,師兄……」

男人一把將淚眼朦朧的人兒摟在懷中,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了,「師妹,別怪師兄對你凶,師兄也沒辦法,現下我們早沒了退路,隻能去那怨鬼林試一試運氣,若是得了什麼天材地寶,到時還怕沒有門派收留我們了?」

「師兄,我怕,要是我們什麼都沒得到怎麼辦?我們就再也沒地方回去了。」

「沒事,到時候我會把一切罪責攬下來的,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師兄……」

……

看著水鏡裡的男人一番花言巧語硬是讓屋子裡的三個女人歸順了他,花朵倒是有些欣賞他起來,好歹這人臨危不亂,雖是心術不正,也算個人才,就是不知道他這背水一戰,值不值得。

仙路,可不是那麼容易走的,若是過不了貪慾這一關,就算是得了天材地寶,也隻能逍遙一時,天劫下來,劈的可不是什麼天才地寶,是人,道心不正,修為不足,那便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不過,像這幾個人,估摸著沒那個機緣修到大圓滿,活不了幾百年便塵歸塵土歸土了,這世上,這種人,遍地都是。

一時間,她覺得將時間耗在這上麵有些不值。倒是現下唯一有興趣的就是,為何這蕭婆婆千方百計地要把人帶到那個什麼「仙府」去?她可不覺得她是因為受不住那幾鞭子才說的?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即使這幾人真的篤定她就是厲鬼附身的,他們也摸不清她到底對怨鬼道知曉多少,她大可不必將自己往那什麼「仙府」上扯,幾番瞎扯他們也不能將她怎麼樣。她現下弄個什麼「仙府」出來,倒是像她故意丟的誘餌,好讓這幾人上鉤?

看著鏡子裡被人遺忘在地上不知在想什麼的人,花朵挑了眉,眸色裡劃過明顯的血色,好玩兒,好玩兒。

水鏡裡,鏡像突然動了幾動。

「嗯?」花朵抬手,食指對著鏡麵輕輕一點,鏡麵一陣波瀾之後,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