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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了?”江衍琛挑眉。

“哪裡哪裡。”土地公公訕笑道,“怎麼隻有長老一個人?大聖他們呢?”

“我正要找你呢。”江衍琛道,“我和他們失散了,走到了這裡,但是沒辦法和他們聯絡,還請您帶個口信,讓他們過來找我。”

“……”土地公公撫了撫鬍子,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知道的,如果話帶不到,被大聖知道了,恐怕……”江衍琛斜睨著他。

“好好,小仙這就去辦!”說著,白鬍子老頭一溜煙的就鑽進了地下。

“解決了。”江衍琛盤%e8%85%bf坐了下來,喚道,“小姑娘,出來吧。”

這個女鬼很是懂事,知道什麼東西對自己危險,又曉得誰不會為難自己。比如孫悟空出現時,她就很自然的把自己藏了起來,土地公雖然官小,但好歹是個仙兒,也知道避諱的閃開。獨獨知道自己不會傷害她,就一直纏著自己。

“好了,我們來解決你的問題吧。”他捧著下巴,看著這個小姑娘,“你不能說話,是誰那麼殘忍割去了你的%e8%88%8c頭?我要怎麼知道你要我做什麼事情?”

小姑娘急的啊啊直叫,顯然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不能說話,江衍琛不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要不這樣吧。”江衍琛想了想,“雖然有些冒險,不過算了算時間,那會悟空他們應該也到了。”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看著血珠滲出,滿意的點了點頭,伸出手,點在了小姑娘的額頭上。

以血為媒,心意共同。

這是非常冒險的做法,通常用這種方法,可以瞬間激發鬼怪的煞氣,而將做法之人捲進他們的怨念之中,故而稱之為“共同”。而怨念中藏著的回憶,就是陰魂不散的癥結所在。

但是做法之人一旦被捲入其中,隻要心智不堅,即可就會被吞噬,成為厲鬼的附屬品,再回不來。因此十分危險。

江衍琛倒是無所謂,他在這個世界也算經歷了各種事情,最習慣的就是將自己置身事外,倒不怕什麼心性不堅,左右不一會孫悟空應該就要趕到了。

故而略加思索就選擇了這個方法。血液滲入小姑娘的額頭上後,一股陰冷之氣順著他的手臂霎時席捲了上來。江衍琛覺得渾身血液都要隨之凝固,忍不住哆嗦,%e5%94%87齒相碰,發出咯咯的聲音。

進而覺得身體一輕,視線天旋地轉起來。

“快起來,你這賤皮子!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不幹正事,還睡!這都什麼時間點了還睡!”一陣劇痛襲來,江衍琛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窗口,天才剛濛濛亮。

“做什麼癡癡傻傻?還不快起來幹活!”江衍琛道什麼打在身上那麼疼,原來是鞭子。再抬頭看看這房間,處處堆的是乾草或者柴火,竟是連個正經的床都沒有,這原身究竟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自己還未反映過來,這身體變站了起來。也是了,他所經歷的,都是以小姑娘的視角,已經發生的,不能改變的事情。

挑著兩個空桶走向外麵,小姑娘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出門挑水,供全家人使用。她叫阿赭,父親早亡,剩下一個母親,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咦,怪胎又出來了……”

“天生克父,還長得一副妖怪的樣子,咱們快離的她遠遠的,小心染了晦氣……”

“可不是嗎……”

阿赭捂著臉,挑著桶向河邊走去。她似乎有些習慣了這樣的閒言碎語,並不是很難過。坐在河邊細細梳洗了一番,江衍琛透過她的視角看見了一張略顯清秀的臉,這時的阿赭還有%e8%88%8c頭,會說話,但她臉色是不正常的白,眉毛和頭髮具是雪白雪白。

難怪這般說她,江衍琛咋%e8%88%8c,在窮鄉僻壤若是和別人都一丁點的不同怕是都會被排斥至死。

阿赭用河水將頭髮梳順,細細的理開給自己梳了兩個小辮子。看著水中的容貌,她突然氣惱的砸在水麵上,水紋淩亂,模糊了她的身影。

裝滿水後,她扛起兩個桶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她才不過十五六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有些吃不住這樣的重量。

按照往常,打完水後,她要開始準備一家的早飯,開始洗昨日換下來的衣物……忙不完的活等著她去做。

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抬起頭,看著掛在東邊,散發著弱弱光芒的太陽,覺得寂靜的可怕。平日裡到河邊擣衣的婦女們也都沒有來。

這裡是一個沙漠中的邊陲小國。沒有國王,沒有丞相,隻因為,這是一個宗/教小國。這裡最高的統治者,是他們的大祭司。他們既不信佛教也不信道教,因著宗/教的原因,十分閉鎖,自給自足,幾乎和外界沒有聯繫。

但是今天城門開了,來了一夥從未見過的人。

他們頂著光頭,披著袈裟,踏進城中,與此同時,城中百花競相開放,爭奇鬥豔。

阿赭從河邊回到城中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圍在廣場之上。臉上帶著驚恐,有的甚至哭了出來。此刻,誰也沒有心情再去嘲笑他們身邊的這個異類。

阿赭放下水桶,好奇的湊上前去,卻看見,大祭司的屍體暴露在眾人麵前,麵目猙獰,死相極其恐怖。

這對於一個這樣的小國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而那夥光頭,則站在他們的麵前緩緩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第四十九回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

江衍琛透過阿赭的目光看去,心生詫異。是佛弟子?講道理,他與這些佛弟子應當是同門,但因與如來有一些牽扯,看見這些光頭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一般的出家人途徑別的城鎮必然是謙和有禮,也算是佛家的戒律,若是要求化緣更是該溫和謙遜才是。可這幾人遠遠看去,雖是雙手合十,卻半點出家人的淡泊之感也沒有。更加上大祭司的屍體放置在幾人之前,城中百花齊放,怎麼看怎麼也透著詭異。

他心中默默閃過兩個字:妖僧。

果然是國之將亂麼?

“城中的人都看看,這就是你們所崇拜敬仰的大祭司。”為首的一個光頭率先開口,他聲音不算大,卻正好可以讓別人聽清,“不過一個道行不過幾百年的小妖怪,在此妖言惑眾,竟讓城中之人競相膜拜。”

隨著他的聲音,地上大祭司的屍體慢慢褪去了一層皮,眾人定睛一看,地上卻橫著一具巨型的動物屍體。全身帶著褐色的斑點,露出尖利的牙齒,卻是一隻成了精的斑鬣狗。

人群中爆發出驚恐的聲音,前排的婦女有的甚至害怕的閉上了雙眼,臉上還帶著些許淚痕,不知哭的是這死掉的大祭司,還是自己的命運。

阿赭也有些害怕,故而往人群中縮了縮,偷偷探出一張臉,看見那隻斑鬣狗頸間幾道血痕,心裡有些心酸。

大祭司對他們一向很好,阿赭記得的。很小的時候,她曾經見過大祭司,很溫和,還會對他們微笑。在大祭司的庇佑下,小國無戰事,家家不閉門,過的很是安逸。

就算是個妖精又怎麼樣呢?她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佛祖慈悲,派我等前來度化眾生,為你們斬妖除魔。如今收了這個妖怪,爾等也該迷途知返,隨我等修行,脫離苦海,往生極樂才是。”剛剛那個和尚又開口,隨後念了一句佛號。

江衍琛這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來是洗腦來了。

“城中民眾不多,可隨我和師弟們一同剃度,斬斷情絲,共同修行。”

“為、為什麼?”一聽要將他們踢成光頭,人群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冒了出來,“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們這樣做?你說我們的大祭司是妖怪,我們又怎麼知、知道,你們不是妖怪?”

為首的和尚抬起頭,江衍琛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絲寒光閃過,接著他緩緩開口道:“誹謗我佛,死後當墮入地獄,受拔%e8%88%8c之苦。”-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那人立馬噤聲,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們雖不信這些,地獄卻也是有所耳聞。隻是大祭司在時,從未用這些東西恐嚇過眾人,大家聽到後都是毛骨悚然。

江衍琛嗤笑。說得好聽,戒定慧同修,守得住本心,持的住清規戒律,教化眾生歸善,不貪不嗔不癡不怨,如今卻拿的這些東西來恐嚇無辜的人群。這便是如來口中說的佛法?這便是他們修的道義?

那和尚似乎是耐心用盡了,眉間帶著點點不耐煩道:“我再問一句,你們可願?”

“等下。”人群中一個男人站了出來,他身材魁梧且挺拔,絲毫不露懼色,大大方方的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道,“我不知道這地上的妖怪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大祭司。但是,今時今日,我想說的,隻有那麼一句話。即便我們的大祭司是個妖怪,又怎麼樣?”

他話一出口,別說那個一直說話的和尚,連阿赭也愣住了。

“我想問問在座的各位,大祭司在的時間,有哪一天做過對不住我們的事情?”

眾人一陣沉默。

“我們若不是在大祭司的庇佑下,早就被風沙吞沒,像周邊的國家一樣死死傷傷,背井離鄉。但凡你們還有一絲良心,就該感念大祭司對我們的恩德,而不是在意他是否是個妖怪。”

“是個妖怪又如何?”他轉身,朗朗道,“什麼妖什麼魔,什麼佛什麼神。一心為民就是神,大祭司就是我們心中的神!”

他此番話一說出口,所有的人都熱血沸騰起來,紛紛感念起大祭司的好來。

“沒錯!沒錯!沒有比大祭司更好的了,我記得前年我家麼兒生病……”

“對對,還有我家那片田地,若不是大祭司……”

“還有我那垂垂老矣的父親……”

那男人轉身看著和尚,一字一頓道:“我不會隨你們修行,這是我的選擇,請轉告你們的佛。”

和尚死死盯住他,轉瞬笑了起來。他仰頭的瞬間,隱隱有一朵帶著火的紅蓮從他背後升起。

阿赭看著他的笑容,覺得的不寒而慄。

“好。”那和尚收住笑容,雙手合十,突而道,“起!”

嘩!他眼前的男人瞬間被烈火點燃,剛剛還麵帶自信的男人抱住頭慘叫連連,想要向人群跑去。他狼狽的在地上滾著,又跳起來,痛苦難耐的大叫道:“救救我!救救我……救命啊!”

眾人驚懼的躲避他,紛紛向後跑去。阿赭看見他淒慘的模樣,抄起手中的水桶,向他身上潑去,希望替他澆滅身上的火。

誰知道,水澆上去後,火勢不減,反而越來越大,男人撲倒,跪在地下,最終化為一堆灰燼。

“地獄業火,可不是水能澆滅的。”那和尚盯著阿赭冷笑道,“還是你也想嘗嘗?”

阿赭抱著水桶不敢再看他一眼,躲進了人群中,豆大的眼淚順著她的眼角一滴一滴滑落。

“冥頑不靈。”和尚閉上眼睛,同時,所有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