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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臉,半響說不出話來,抬起手,也想孫悟空臉上糊去。

豬八戒:“……”講道理,真正在為小師弟考慮的人隻有自己吧對吧啊喂!

“好啦好啦,捏好啦。”敖烈將頭和軀幹小心翼翼的拚了起來,江衍琛高興的拍手叫道,“快把四肢給他裝上吧。”

豬八戒糾結的看著地上那一團黑漆漆的奇怪物種,道:“可是,師父真的不要再休整一下嗎?”用這樣的身體,真的站得起來嗎?師弟看見了大概會立刻恨不得再死一回吧?

“沒關係,都是男人嘛,講究什麼!”江衍琛看了眼孫悟空問道,“是吧。”

孫悟空懶得搭理他,對哪吒道:“開始吧。”

哪吒頷首,掏出了藕節,開始拚裝,“唔,大概這樣就好了吧。”

隨後,他咬破手指,在沙土和藕節上滴下了自己的精血,口中念念有詞。微弱的紅光從泥土和藕節處慢慢流轉,一圈又一圈。

江衍琛打開紫金葫蘆,輕輕叫了聲:“臨凡。”

一陣輕風刮過,地上的沙土開始產生不一樣的變化。

☆、第四十回

一陣輕風刮過,地上黏嗒嗒的沙土被一團紅光籠罩,像液體一般緩緩流轉。 藕節的土色褪去,散發出瑩玉般的光澤,而肢體與軀幹的部分也散發出%e4%b9%b3白色的光。最後,光芒大亮,完全遮住沙土,江衍琛聽見簌簌的細碎聲響,光芒漸褪。

一個遍體%e8%a3%b8/露的男性軀體暴露在眾人麵前,沒有絲毫的遮掩,坦坦蕩蕩。

“啊呀呀。”江衍琛捂住眼睛大叫起來的同時,孫悟空身影一閃,擋在了他的麵前。

豬八戒:“嘖嘖。”

敖烈:“嘖嘖嘖。”

哪吒:“嘖嘖嘖嘖。果然土質不同,膚色也是不同的嗎?”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竟帶了些慶倖的神色。

孫悟空眼疾手快,從包裹中扯了一套衣服仍在了沙和尚的身上。江衍琛從他的身後探出頭來,這才開始細細打量新生的沙和尚。

於是,他也忍不住:“嘖嘖。”

實在和原來的模樣差距太大了。原來的沙和尚一襲白衣不染紅塵,眉目清俊,豐神俊朗,端的上溫雅宜人。但現在這副身體,也許真的是沙土的原因,麵色黃黑不說,眉毛粗的和小新有的一拚,眼睛閉著,五官皺成一團,最好笑的是,下巴處沒有糊好的泥巴自然進化成了絡腮大鬍子,跟好看是半毛錢關係也沾不上的,但是卻和原著中那憨厚的形象有的一拚。

雖然早有準備,但看到這副樣貌,江衍琛捂著心臟,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唔,好在肢體對稱,沒有畸形。”哪吒拎起衣角掃視了眼沙和尚的%e8%85%bf和手,點了點頭滿意道,“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做。”

豬八戒樂不可支的坐在沙和尚頭的前麵,大笑道:“哈哈哈哈若是師弟醒了,我必然要好好嘲笑他一番,哈哈哈哈,師弟一定會被氣的恨不得再死一會吧……”他拍著膝蓋,笑的前仰後合。

也許是拍著膝蓋的聲音太大,沙和尚渾身一抖,睫毛顫動了幾下。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期待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沙和尚眼睛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悟淨你醒了啊!”江衍琛有些興奮道,“還記得我們嗎?“

沙和尚似乎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瞬間坐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他,眉頭挑的高高的,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哪吒,聲帶這玩意兒也要裝嗎?”江衍琛困惑。

哪吒皺了皺眉眉頭:“不該的啊。”

沙和尚像是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似的,偏過頭去四處看著,還帶著點焦急。因為剛剛蘇醒,他的動作還有些僵硬,即使隻是簡單的轉頭,也做的十分緩慢。他轉到左邊看了看,沒有看見他想要見到的人,又緩緩的挪動,向右邊看去。

眼角漸漸耷拉下來,張著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卻沒有眼淚,一滴也沒有。

哪裡都沒有他想要找的那個人。雖然,他也不記得自己要找的人究竟是誰。

“啊,我們這種,合該是不會哭的。”哪吒道,“連七情六欲也不該有。”他緩緩勾%e5%94%87,看著眼前哭的狼狽至極的沙和尚,笑道,“倒有些懷念能哭出來的感覺。”

敖烈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咦?小時候家長口中的大魔王似乎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沙和尚成功蘇醒之後,哪吒也沒有理由在這裡多留了,畢竟他是天庭的人,還領著一份職務。因為對孫悟空眾人拱拱手之後,便告別,回天庭去了。

留下江衍琛四人,對著哭唧唧的沙和尚,大眼瞪小眼。

沙和尚抱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死也不撒手,幹嚎不止。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的衣服,大概沾染了一些氣味,他覺得分外親切,卻不知為何不管自己發出什麼聲音,這手中的玩意兒都不會給自己回應。

“悟淨?悟淨?”江衍琛喊了喊,理所應當的被無視了。

“怎麼會這樣啊。”敖烈彎下腰來,想要替沙和尚將衣服穿在身上,卻差點被他咬了一口。

“怕是魂魄不全吧。”豬八戒觀察了半響,下了個結論。

“那雷劫也不是等閒人吃得住的。”孫悟空淡淡開口,“沒有灰飛煙滅已經算不錯了,那辰棠的本命法寶都化成了齏粉,最後也是拚的神魂隕滅才留下他這一點殘魂。”

想到之前的慘烈戰鬥,幾人都同時沉默不語。

“那他現在豈不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江衍琛蹲下來平視著沙和尚。

“豈止是記不得,我看他這副模樣,好像連話也不會說了。”豬八戒一臉嚴峻的摸了摸下巴,說出了一個令人崩潰的事實。

“好像是……”江衍琛一拍光頭,“哎呀哎呀就這樣吧,趕快幫他把衣服穿上,咱繼續上路。”

“貞觀四年夏末一場暴雨後的清爽心情是莫名的悲喜交加

琉璃城之戰,我們損失慘重。雖然勉強集齊了四個徒弟,但是其中一個戰鬥力——沙悟淨,已經完全進化成了智障兒童,為師表示心裡實在沉甸甸的。

不會穿衣服,說話隻會“咿咿呀呀”的沙和尚簡直讓西天取經的這個任務瞬間開啟了hard模式。我是實在沒有心情折騰,隻能全部扔給了八戒和敖烈。敖烈表示他隻想安靜的做一匹馬,讓八戒叫苦不迭。

嗬嗬噠,誰讓我有猴哥罩著呢~不爽來打我呀。

我知道我有太多的理由可以拋下這個傻傻的沙和尚一路往西去,但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不是為了辰棠,也不是為了其他人。隻是因為,經過琉璃城的事情之後,我開始明白,沙和尚也是被

天地放逐的人,和我還有悟空,甚至八戒一樣。做不了人,成不了仙,甚至連妖怪也做不成。

如來設了一個好大的局讓我一點一點的往裡麵跳,這是一場五百年前設下的局,卻要我這個什麼也不會的人來破,隻怕現在想脫身也難了。什麼叫做麻煩自己撞上來,我現在除了迎麵而上,沒有其餘的選擇。

更何況,現在的我,一點想要逃避的*也沒有。我有悟空、有八戒,還有敖烈,如果我們註定是一群被老天拋棄的人,那我也要帶著他們殺出一條路來,讓在這世間顛沛流離的我們找到安處。”

“師父師父,哎呀,救命啊!”合上日記本,就聽見豬八戒在後麵慘叫不斷。江衍琛和孫悟空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的回頭。

八戒單手扛著扁擔,另一隻手被沙和尚死死抓著,往嘴裡塞去。豬八戒又不能把他砸暈,反正砸暈了還是要自己扛,也沒手去推開他,隻能在後麵叫著江衍琛。

江衍琛看著好笑極了,哪有心思去解救他,故而隻送給了他四個字:“哈!哈!哈!哈!”

“師父你不能這麼對我啊!畢竟我也是你徒弟,你怎麼忍心啊!”聽見豬八戒的嘶吼,敖烈抖了抖身軀,無比慶倖自己是一隻小白龍,跟照顧智障患兒什麼的比起來,果然還是幸運的多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衍琛看見他那個慘樣捧腹大笑:“好好好,那我們先休息休息吧。”他翻身下馬,敖烈化身成了人形,孫悟空掏出乾糧,豬八戒像牽狗狗一樣將沙和尚拉了過來,隻可惜,繩子卻是他的手。

用乾糧將自己的手從沙和尚的口中拔了出來,豬八戒嗅了嗅,一臉嫌棄的拿起水壺將手上的口水洗乾淨。

江衍琛坐了下來,開始對沙和尚進行“每日一教學”。

“悟淨、悟淨,這是誰的名字?”

沙和尚愣愣的抬頭,盯著他。江衍琛知曉他這是記得自己的名字了,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我是誰?”

沙和尚默默低下頭,啃著燒餅,並不搭理他。

江衍琛戳了戳他的肩膀,又指著孫悟空道:“他是誰?”

沙和尚抬頭,含糊道:“師、師公。”

江衍琛:“……”

孫悟空展顏一笑,抬手給他又扔了個水果:“不錯。”

說到師公這個稱呼,其實還要怪江衍琛自己。剛開始教沙和尚說話時,時常嘴上各種跑火車。有一天和孫悟空鬧了些小彆扭,便偷偷將沙和尚拉過來,給他喂了口吃的,指著孫悟空的背影道:“看見那人沒,以後見著這隻死猴子就叫師娘。”

“師娘,聽懂沒?師娘。”

沙和尚吃的正開心,應都沒應一聲。誰知道這話卻傳到了孫悟空的耳中。他回過頭來,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江衍琛道:“叫誰師娘呢。”

江衍琛愣住,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卻見孫悟空走了過來,半蹲在沙和尚麵前,輕輕推了推他的頭道:“傻子,聽好了,要叫也要叫師公。”

沙和尚被推的愣神,抬頭看見孫悟空脫口而出:“師公。”

孫悟空滿意的笑了出來,而江衍琛的臉色則瞬間黑成鍋底。

此情此景是多麼的相似啊……

江衍琛一拍手怒道:“我不教了!你們誰愛教誰教!”

孫悟空冷哼了一聲:“呆子。”說罷,搖身一變,變的江衍琛一模一樣。亮的光頭,拿著一個九錫禪杖,隻是臉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雖然五官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氣質卻顯示了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他挑挑眉,對著沙和尚道:“叫師父。”

沙和尚眨了眨眼,低頭啃了口乾糧,有些小聲的喊道:“師公?”

孫悟空心情甚好,掛著江衍琛的皮笑的燦爛:“說你是傻子還真是願望。”

明明兩個人如此不同,即便是站在一起,形態差距也實在太大,即便是傻子也不該認不出來。

這廂師徒幾人正氣氛融洽,笑聲連連,那箱突然一陣大風刮過,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風沙之中,一個雄渾的男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唐僧,我今日終於抓到你了!”

大風過境,江衍琛、豬八戒還有敖烈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