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如此突兀,她衣袖飄飄,墨色的長髮被風吹得飛揚起來。
可惜美到極處便也成了蒼涼。日後她千百次憶起,卻再也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一曲終了,一舞盡了。
他抬頭看她,彷彿看著天空中最皎潔的明月,這樣如夢般的美好。這應該是洛鈴最單純的時候,彼時她不奢望榮華富貴,隻求能夠常伴扶蘇左右便就足夠。
他輕笑著問她:「會彈琴麼?」
洛鈴隻是木木地答:「不會……」
「過來。」他伸出手,「我教你。」
他執起她的手,帶她坐進懷裡。
我被慕喬熙一帶腳不小心崴了一下,pia地栽倒在他的懷裡。
導演喊卡。
慕喬熙就痛呼一聲:「我去,容越你好沉!」
我呸:「放%e5%b1%81,我上個月還瘦了六斤呢!」
「瘦了六斤你怎麼還那麼重,你一個月前是腫成什麼樣了?」
我跳著腳:「你滾!你滾!」
「嘶,我跟你說啊容越,你的臉的確比上次我看到你的時候胖了很多,這樣上鏡不好看啊,我看這樣好吧?最近劇組盒飯就不用給你添肉了,你覺得怎麼樣?」徐放笑著說。
我受驚:「導演,我的臉這是水腫,明天就退了!」媽蛋,口糧已經這麼少了,再扣肉我還吃點啥?
電影裡秦始皇的扮演者是演藝圈長老級別的演員譚文濤,劇組裡的人都畢恭畢敬地喊他「皇上」,原因就是他這輩子演過最多的角色就是皇帝,從少年到暮年,這次又演上了史上第一個皇帝。
譚皇上不像他戲裡的角色那樣殘暴不仁,譚皇上為人慈祥和藹,喜歡嘮嗑,拍戲之餘最喜歡給我們幾個講他演藝生涯發生過的趣事,給我們傳授經驗。譚皇上有一把專用座椅,椅子用透明膠粘了一張紅紙,上麵是徐放特別給他題的兩個大字——「龍椅」
而這幾天我和葛小涵相處的倒是相安無事,隻要她不來挑釁我,我自然也沒那個閒情逸趣去招惹她。
空閒之餘我就找陳藝明聊天,而她要是沒戲也會到我們劇組玩耍。日子也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
而我和葛小涵的一場對手戲又打破了這份平靜。
贏扶蘇從邵鄯村回來以後並未向秦始皇提起是洛鈴行刺自己,隻說自己是不小心跌下了懸崖。他還是不想殺死洛鈴,因為自己畢竟曾那樣深愛著她,即使她現在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單純的舞姬。
而洛鈴怎麼會接受贏扶蘇喜歡上別人?她無法得到的東西,別人也不配得到。
她邀請林雙冉賞花,也請來了扶蘇,故意趁扶蘇和胡亥聊天的時候激怒了林雙冉。林雙冉一氣之下,就推了洛鈴一把,洛鈴不慎掉入池塘,這一幕正好被扶蘇看到,然後扶蘇就跟著跳下了池塘把洛鈴救了上來。
而演這段的時候,我必須牽著葛小涵的手,就像是姐妹一樣地在池塘邊散步。
葛小涵還不大情願。靠,搞的來我好像多喜歡和你牽手一樣的。
「宮人們都說姐姐你長得和我相像,姐姐你說……扶蘇他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喜歡上你呢?」我停下腳步,笑得嫵媚。
然後葛小涵就猛地推了我一把,其實我還有一句台詞沒說完,她突然這麼一推,我完全沒有準備,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斜著掉下了池塘。
我看著葛小涵站在我麵前的人影越來越遠,「噗通」一聲水濺起來,池水漫過我的口鼻,模糊了我的視線。
因為我穿著曲裾,給了我很大的束縛,原來會遊泳的我卻根本無法憑自己的力氣爬上岸。我不停地撲騰,骯髒的池水被嗆到了我的肺裡。時間似乎過得緩慢,我感覺在水裡彷彿掙紮了很久才被人救起……
工作人員把我拖上岸,我難受得隻能一個勁地咳嗽,耳朵「嗡嗡嗡」地響,頭也脹得有些疼。
「容越你還好麼?」導演、慕喬熙什麼的都跑了過來問我。
我撐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抬起頭看著已經被擠到人群外麵去的葛小涵搖了搖頭:「我……我沒事……沒事……咳咳咳……」
「先扶下去把衣服換了,千萬別感冒了。」
……
因為溺水,徐放還特意給我放了一天假。
但明明受傷的人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葛小涵就可以在別人麵前擺出一副「被惡霸欺淩的軟弱無助的樣子」哭得梨花帶雨地說:「容越,我忘記你下麵還有台詞了,對不起,我還以為你準備好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害你變成這樣,你還好吧?要不我陪你去醫院吧?你看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明白的人都聽得出來她話裡帶話,側麵意思就是「不就是掉個池塘麼,至於羸弱成這樣?」
我看著她那副嘴臉心裡嗬嗬了她個雨前西湖龍井明前信陽毛尖兒,卻還要表示安慰地說:「沒事,我很好,你別哭了啦。」
陳藝明聞訊趕過來的時候看到我躺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問我:「現在感覺怎麼樣?我聽說你溺水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病懨懨的啞著嗓子說:「明明啊~我還沒綻放,就萎了~」
「你的嗓子怎麼了?」
「咳啞了。」
她問:「是不是葛小涵那小賤蹄子幹的?」
看我點頭以後又氣憤地說:「我就知道是她!媽的暴發戶的女兒真是太賤了!」
陳藝明此人就是心直嘴欠,要是誰得罪了她必定問候他家的十八代祖宗。
當然我也沒有完全地歇著,要想葛小涵這麼貼心地給了我個大禮,按照我倆的關係我怎樣都得回敬她一份不是,不然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誠意。
於是我把這些天她跟她經紀人、助理、造型師等等各種掐架和撕逼的高清□□照片整整500mb的檔夾全部傳給了霍香香。
霍香香一開始還以為我在傳她種子……於是然後點開文件夾就萎了……
「我了個大槽,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我交代她為葛小涵找個最有名的娛樂報刊,留個最醒目的版塊和最亮眼的標題,並以一個飽受摧殘的勞苦人民的心情去敘述這個悲傷的故事,注意措辭恰當以及斷句合理。
霍香香拴緊褲腰帶發了個:感情你不是去拍戲,去做臥底去了啊你。說吧~事成之後我有什麼好處?
我默默打下一排:你兒子生日宴我來當廚娘!
果然霍香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過來兩個字「好的」。
拜葛小涵所賜,我的嗓子啞了。最後,一天的休假變成了三天。這倒是讓我舒舒服服地偷了三天的懶。
第四天的時候我接到了秦簡的電話。
看到手機螢幕上很有台言風的「總裁」兩個字閃爍了足足有五秒,我才清了清嗓子接起。
「喂?老闆?」我說。
他那邊似乎愣了一下後才回道:「嗓子還沒好?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我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嗓子啞了?」
「……」他說,「剛剛聽出來的。」
「可是你說的是還沒好……」
他打斷我:「我現在在機場,到了打電話給你出來接我。」
我一個沒聽清急忙道:「等等!」
他就「嘟嘟嘟」了。
我看著黑下去的手機螢幕,覺得莫名其妙。
「容越到你了,準備準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扯著嘶啞的嗓子喊:「好的,馬上過來!」
媽蛋,老紙還要拍戲誰有空管你抽哪門子的風?
等到我拍完那場落水的戲碼,也已經累得虛脫。幸好今天葛小涵沒再像上次一樣再找我的茬。但她要是再像上次一樣,我肯定會拉著她同歸於盡。
不過為了追求真實感和入水動作的美感,還要控製水花,我還是被徐放虐得跳了好幾次水。
等到我第n次爬上岸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問:「導演,這條要是還沒過,你直接把我丟國家隊裡訓練好了再來跳吧。一直換衣服、吹頭髮、化妝然後跳水是在太折磨人了……」
徐放點點頭:「過了吧,還是第一條掉下去的比較好。」
我:日!
換下濕衣服回到座位的時候,林林告訴我:「越越姐,你剛才去拍戲的時候電話響了好幾次,然後我接了,是秦總的電話。」
「那他怎麼說?」我漫不經心地問。
「他說你真是好樣的。」
林林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別加重了「好」這個字的音量。讓人聽上去覺得這句話另有含義的樣子。
我挑眉問她:「你覺得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
「真是太巧了我也不知道,哈哈!」
等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洗完澡以後敷了張麵膜,竟然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老娘我正睡得香甜,尼瑪手機卻把我給吵醒了。
我心裡一顆雷立馬被踩爆,怒吼:「我靠,誰啊?!」
對方清朗悅耳的聲音響起:「我。」
我看了一眼手機螢幕,螢幕上赫然顯示著「總裁」兩個字,當時就迷茫了。
尼瑪,秦簡你是幾個意思選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盡量疲憊地說:「老闆,你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我很睏,很想睡覺,明天還要拍戲,能不能……」
「開門。」他說。
我撕開麵膜丟到一旁:「你說什麼?!」
「開門,我現在在門口。」
我說:「啊?你在門口?你在我房間的門口?你不是在……」
他隱忍的聲音打斷我:「容越,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我連滾帶爬地下床走到門口。
打開門的時候,我看見了至少一月未見的秦老闆秦簡站在門口。他的站在過道有些泛黃的燈光下,像是為他的那輪廓分明的臉頰打上了陰影,帶著點暖意。我看著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