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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龍 南明離火 4228 字 1個月前

兒,不自覺地眼神有些溫柔,居然真的點了點頭,「嗯,喜歡。」

女王大人露出一個有意思的笑容,絕麗的臉生動極了。她像是也不怕這個陌生的男人會對自己的孩子做什麼,小心地把海蓮娜抱給了薩拉查。在他接手到嬰兒的一剎那,背後的所有士兵武裝都解除了,不再用刀斧和□□指著拉文克勞母女。

小孩子在懷裡軟得就像是一包水,既脆弱又美好,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也不怕人,就那樣好奇地盯著薩拉查看。薩拉查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歡這樣又小又軟的生物,一向清冷淡漠的麵孔放鬆了下來,連刻薄的%e5%94%87角都有了柔軟上揚的弧度。

海蓮娜還沒滿歲不會說話,伸出糰子一般的手糊在了薩拉查臉上,全然不顧剛才還吮了一手指的口水。薩拉查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小心地握住那隻拍在臉上的手,生怕捏一下都會讓她受傷。

過了一會兒,他把海蓮娜還給羅伊娜·拉文克勞:「你滿足了我一個要求,我也滿足你一個請求,女王,你可以讓你的朋友來見我了。」

羅伊娜拍了拍還想要呆在人家懷裡要抱抱的海蓮娜,微微一笑:「謝謝。但請恕我還有一個請求。」

薩拉查看著有些得寸進尺的羅伊娜也沒有什麼不滿,心情不錯地揚了揚下巴,表示可以說出來聽聽。

「海蓮娜累了也餓了。」羅伊娜握著女兒的手向他揚了揚。「可以借我一個地方休息,讓我好給她喂點東西嗎?」

「……可以。」

羅伊娜微笑道謝,她揮揮袖子,放出了一直白色發光的小鷹,如同流星一般飛向夜幕深處。

……

第二天薩拉查設下宴席,用來迎接羅伊娜的朋友。

昨夜羅伊娜就在城堡裡住下,她選擇了大樓梯上最高的一間房間,似乎是天生喜歡住得很高。麵對滿城堡隨處可見的蛇類她表示地很淡定,一點也不驚奇。

當戈德裡克出現在禮堂裡那一刻,薩拉查看著他那頭紅髮狠狠地愣了一下,莫名其妙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居然一下子沒想起來他是哪位。

羅伊娜坐在席間抱著孩子,也不和他介紹,自己低頭吃自己的。

於是他踢踢桌子底下的帕爾修斯,身為一個人類去問一條蛇:【這誰,我見過嗎?】

帕爾修斯看了戈德裡克一眼:【你覺得他好看嗎?】

薩拉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眼睛在人家臉上打了幾圈轉,不自在地低下頭:【好看誒~】

【四年前你也是這麼評價他的。】

薩拉查想了想,總算是想起這一號人物,臉立刻拉了下來,原本有些柔化的%e5%94%87角立刻抿得刻薄:【怎麼是他?】

【你不想見他?】

「……」薩拉查又抬頭看戈德裡克,他麵無表情地將這個男人一頭如火紅髮,英俊陽光的麵容,以及見了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隱約現出的一對小虎牙看在眼裡,嘴硬地說,【……不想!】

帕爾修斯表示很奇怪:【不想見他就把他趕出去,放狗繞著城堡追幾圈,再殺掉就是了啊。】

一人一蛇正在嘶嘶討論著,薩拉查突然就看見戈德裡克逼近了過來,領主大人眼睛微微睜大一些看著這個沒有禮貌的男人靠自己極近,呼吸甚至撲在了自己臉上。戈德裡克用手撐在他椅子背上將人圈起來,彎了眼睛看著他,一笑露出個小牙尖:「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有啊?」

簡直放肆!薩拉查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無禮的人,他食指上帶著的一枚蛇形銀指環,瞬間化為兩條毒蛇直接要咬上戈德裡克的脖子。戈德裡克看也不看,寬大有力的手掌一把就將蛇的脖子抓住,低聲念了一句咒語,瞬間把那兩條蛇掐回了原樣,重新變回了一枚戒指。

紅髮男人拉過薩拉查的手,將那枚戒指套進他無名指上,末了飛快的在他指尖啄了一下。

羅伊娜抬眼看了一下,低頭不出聲露出一個微笑,拿著銀湯勺給她女兒餵了口果汁。

薩拉查睜大眼睛瞪著他,一下子不知道是該先質問他居然也是巫師動魔法好,還是先殺掉這個膽敢如此非禮他的人好。

戈德裡克表情很淡定:「你剛才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我就再重複一遍——我很想念你。不要用蛇語了,請多和我說說話,領主大人。」

年輕的領主從小居住在幽深的城堡裡,雖然受人民愛戴卻也沒有和任何人這麼接近過,更別說有人還直接說很想他。薩拉查不動神色深吸一口氣,皺起眉露出一些嫌惡的表情:「滾開,離我遠一些。賤民。」

聽到最後那兩個,戈德裡克臉上的笑容明顯僵硬了一下。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真的不再接近薩拉查,而是來到宴席一張椅子上坐下。「不瞞您說,其實我有事請求您。」

隨著戈德裡克的遠離,薩拉查心裡有一點點不高興,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掩蓋自己的神色,聲音依舊是清冷:「說。」

對方沒有直接說答應,可是單憑這一個字就好像給了戈德裡克無限的信心,紅髮的年輕人笑了一下,隨即換上很凝重的表情。「在我的山穀裡,世代人民都活得很快樂,每一個人都用勞動換取自己的糧食和金錢。可是今年上天降下了災難,穀內連續下了一個月的綿延不斷的大雨,山崩帶來的泥石流和洪水將山穀裡的村莊毀去了。雖然在我的保護下人民都沒有受到傷害,可是我們卻失去了賴以生活的土地。」

薩拉查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就像是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所以,我帶著我的人民來到因斯圖克,希望能得到領主的幫助。至少讓我們的難民進入您的領地,挨過最困難的時間。我們將感激不盡,全力報答你的恩情。」

薩拉查耐心聽他說完,杯子裡香醇的葡萄酒已經見了底。他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給你三天時間。」

「什麼?」戈德裡克愣了沒聽明白。

「三天時間裡,帶著你的人離開我的領地。不然我就下令士兵放箭射殺他們,一個不留。」薩拉查隨意說著,用著討論美酒的語氣說著殘忍的話。

羅伊娜倒是有抬起頭來,眼裡略帶驚訝地看了眼薩拉查,隨即覺得不關自己的事,還是安心掛起來比較好。戈德裡克早就料到他是這種反應,也不著急:「為什麼?您的仁慈呢?」

「我是因斯圖克的領主,為什麼要對戈德裡克峽穀的人仁慈?」薩拉查將金盃放在桌子上,「因斯圖克是充滿蜜與奶的樂土,人民血管裡都流著高貴的純銀血液。你帶著來自山野的難民企圖來到我的領地,霸佔我人民的生活地域。你們會消耗我們的糧食,汙染我們的土地,消磨我們的意誌,給我們帶來瘟疫,我作為領主為什麼要承受這種風險?」

這些話說的雖然不是很好聽,但往道理上講,薩拉查確實沒犧牲自己,也沒有無條件收留他們的義務和必要。若是薩拉查心腸柔軟仁慈,或許事情還能夠有一線轉機,但麵前的領主顯然不是這樣的人。戈德裡克撐著腦子想了想:「話別說那麼絕,美麗動人的領主大人。」

薩拉查氣息一頓,皺起眉聲音危險:「你叫我什麼?」

戈德裡克笑了,看著他眼神溫柔縱容:「這樣吧,我們打一次,隻要我贏了你就答應我的請求。」

薩拉查冷笑一聲,帕爾修斯感覺到了主人的不屑於唾棄,也遊上他的肩頭,對著這個不自量力的臭小子張開血盆大口亮出獠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戈德裡克看這一人一蛇明顯就是不願意的樣子,一下子直來直去的腦子也卡殼了。他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可是背後跟隨他來到因斯圖克的人民卻不允許他失敗。不知道怎麼的,紅髮的穀主突然就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領主與他一起躺在床上時候的情景。

戈德裡克一咬牙:「那這樣吧!我們睡一次,睡完你就答應我的請求!」

帕爾修斯:【……】

薩拉查:「……」

羅伊娜:「……」

未來的鷹祖一不小心差點把葡萄汁灌海蓮娜的鼻孔裡去,薩拉查也是一片寂靜。突然他閃電一般出手,將杯子裡的葡萄酒向戈德裡克潑了出去,在半空中鮮紅的酒液立刻化為了一條猙獰的巨蟒向他咬去!

攻擊突然其來說打就打,戈德裡克反應極快向後退了一步從腰間拔出一把劍柄尾端鑲了紅寶石的劍直接將蛇頭劈下。薩拉查眼裡出現了一絲訝異,下一秒被砍斷的蛇化為兩條與之前同等大小的蛇重新對著戈德裡克吐著蛇信子,眼裡冒著貪婪和血腥的光。

蛇雖然龐大,可是動作卻非常靈敏。戈德裡克麵上一點也不緊張,抬手將一頭毒蛇的毒牙切泥一般削斷,銀色的格蘭芬多寶劍劍尖在地上猛得一劃,立刻劃出了一道火星。戈德裡克從容念了一句咒語,那點星火瞬間燃燒龐大,他將燃燒不滅的火星握於手中輕輕吹了一口氣,一頭火焰化成的雄獅便被吹出,咆哮著沖巨蟒衝了過去和巨蟒纏鬥成了一團。

酒做的巨蟒和火做的雄獅在室內糾纏拚鬥,水火交融間將禮堂內充滿了揮發的葡萄酒香味,酒精濃鬱到不會喝酒的人聞一聞就要醉的程度。戈德裡克隨手在桌子上抄起了一個金盃,火焰獅子如同有靈性一般退回主人身邊,麵對逼來的毒蛇,劍士一劍分水,格蘭芬多的寶劍上銀光一閃,斜劈下來將蛇立即斬碎!

紅髮男人將另一隻手上的金盃在空中一接,蛇的軀體落入杯中重新化為美酒。他仰頭先喝了一口,走近將剩下半杯遞至薩拉查麵前:「我請你喝酒,領主大人。」

薩拉查沒有接,視線落在他手背上。他剛才不小心被蛇牙蹭到了一下,落下了一道鮮艷的紅痕,既然他受了傷,那麼即使打的輕鬆也不能算誰贏了。薩拉查視線停留在他的手上一會兒,客觀地評價:「你的劍不錯。」

戈德裡克一聽就笑了,來自山穀的男人眼裡含著陽光的氣息:「當然不錯,隻要握在正確的人手裡它就可以破除黑暗的魔法,你喜歡嗎?」

薩拉查還沒來得及答話,紅髮的男人又輕快地接著說:「喜歡劍也不能給你,祖傳的,是我爺爺留的遺物。你想要的話除非……」

領主像是對這個人十分厭煩,徹底看透了他的本性:「除非我答應你的條件收容你們,對嗎?」

「當然不對,」戈德裡克一雙虎牙尖讓他看上去像是隻正值青壯的獅子,語調輕快極了,「除非你嫁給我,領主大人,那麼我的就是你的,我的爺爺就是你的爺爺。」

薩拉查:「……」

羅伊娜終於看不下去了,搖搖頭抱著滿臉果汁的女兒,一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表情從禮堂裡飄飄忽忽地離開了。其實她也擔心海蓮娜受不了空氣中那個過於沉重的酒精味。

帕爾修斯大氣都不敢出,它從小和薩拉查一起長大,沒見過有人敢這樣對它的主人放肆無禮。然而領主卻一直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