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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龍 南明離火 4320 字 1個月前

圍裙解了看兩個男孩吃飯。弗萊塔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湯,叫了一下午的聲音有點沙啞,但因為正是在變聲期間也沒有引起什麼特別的關註:「媽媽,你們下午幹什麼去啦?」

「和幾個叔叔見了見麵。」塞西莉亞隨口說道。

「哦。」

「盧平和穆迪提出想要讓哈利來我們家住幾天,因為他們身邊也不安全了。」希爾夫人繼續隨口說道。

「什麼!?」弗萊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奧斯頓切了快牛排:「我拒絕了。」

「……」弗萊塔剛想跳起來,又坐了下去,愣愣地說:「哦。」

奧斯頓先生看了他一眼:「我們家畢竟是隱居在這裡,而且住址也沒有從來告訴別人。雖然是非常時期,我們也有我們不能告訴別人不能隨意給別人看的東西,比如你爺爺。」最後目光落在了淡然吃飯的德拉科身上。

弗萊塔翻了個白眼:「我爺爺可喜歡德拉科啦。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學長對我而言他不是別人。」

希爾夫人笑了:「那他是什麼人?」

弗萊塔倒是一點也不害羞,彎出一個笑臉:「媽媽你的第二個兒子唄。你說他是我什麼人啊?」

希爾夫人瞪了他一眼,像是不太喜歡他這麼隨便的樣子。

德拉科倒是問了些別的問題:「西裡斯·布萊克還好嗎?」

「是啊……他畢竟是你舅舅。」塞西莉亞皺著眉說,「感覺他現在很不正常,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瘋了的絕症患者,支撐他不死的就是一個未知的信念而已。」

德拉科點點頭,眼裡出現一些厭煩:「我母親私下找我談過,她雖然還是無法原諒小天狼星,但是作為僅剩下的唯一的弟弟她還是很無法不去心疼他。」

「你呢?」

「什麼?」

弗萊塔眨眨眼睛:「你不心疼你舅舅嗎?」

德拉科看著他,突然冷笑了一下。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在歎息還是在否認,低頭專心喝了一口湯。

弗萊塔有點感興趣,他和他媽媽對視了一眼:「你為什麼不喜歡西裡斯?」

「他討人厭。」

「他對你做過什麼嗎?先生?」

德拉科想了想,也沒打算瞞弗萊塔和希爾夫婦,他從自己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一看就知道是古靈閣的金庫鑰匙。

「這是?」弗萊塔拿起那把金色的鑰匙,看了看,讀出了上麵的名字:「……R·A·B?雷古勒斯·布萊克?」

德拉科點了點頭:「在我剛滿月的時候,雷古勒斯舅舅來到了馬爾福莊園抱過我,無關家產,他把自己的私庫作為禮物送給了我。我媽媽告訴我,雷古勒斯舅舅抱著我很快樂,他由衷地為我的出生而高興。」

弗萊塔看著那把鑰匙,彷彿見到了那一幕。黑髮黑眼英俊清秀的青年抱著繈褓裡的小孩子,額頭貼了貼嬰兒柔嫩的臉頰,眼裡帶著溫柔的笑意親%e5%90%bb了小嬰兒的臉,他全心全意地為孩子做祈禱,希望小小的生命一生健康快樂,感恩著梅林的饋贈,虔誠地愛著這個上天的恩賜。

「而小天狼星呢?」德拉科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漂亮纖長的手裡握著銀質的勺子,聲音平淡沒有起伏,「他的眼裡隻有波特,那個格蘭芬多的詹姆遺留下來的孤兒,明明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曾經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孽種,他心裡怎麼稱呼我的?一個小食死徒?」

奧斯頓聽了,翹了翹嘴角略微有點感興趣。他食指關節敲了一下桌子:「孩子,你在恨他嗎?」

「當然不。」德拉科眼裡淡然極了,就像是說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過去我對他沒有感情,以後也不會有。沒有感情哪來的恨與愛?」

奧斯頓聽得大為順心,他超級喜歡這種隨意灑脫的性格,一時之間對於學長的好感度提升上去很大一截,幾乎是刮目相看了。學長情商高智商也高,看著話題有些沉重,很敏銳地沒有再繼續說了。

弗萊塔看著上麵寫了R·A·B的鑰匙,莫名地覺得十分珍貴。他遞還給了學長:「金庫裡麵有什麼?」

學長把鑰匙推還過去:「你給我收著就好。金庫裡麵錢不是很多,但更多的是一些古董和書籍,很多都是一些故事書和歷史書,你會喜歡的。」

「書?」弗萊塔笑了。

「嗯。」德拉科想了想也露出一個微笑,「據我媽媽告訴我,雷古勒斯舅舅非常喜歡看書,有時候一本書也能看上好幾遍。」

「那不是和你一樣嗎?」弗萊塔覺得非常有趣,「據說外甥會像舅舅,果然是真的。」

德拉科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哼了一下:「我才不會像西裡斯。」

……

【遠方·裡德爾莊園】

照例是在暗黑無光的室內,這一次那種黑暗陰鬱地氣息更加濃厚,強大的巫師用魔咒將這個房間密密麻麻遮擋起來,讓外界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巨蟒納吉妮本來想見見裡麵的人,但無論它如何努力也沒有辦法進去,隻好一次又一次無奈地離開了。

湯姆·裡德爾之前在羅伊娜手裡受到了重創。若是關於禸體的損傷裡德爾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但是羅伊娜是靈魂魔法的鼻祖,她不知道用了什麼魔咒燃起了火焰將裡德爾本來就殘缺的靈魂焚燒,如今雖然他活了下來,但是卻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創傷。

靈魂不比禸體,受到傷害不會疼痛,隻會令人有一種強烈的缺失感。靈魂受到損傷的人,感知不到外界的變化,情感會出現偏差,聞不到花香嘗不到味道感受不到陽光的溫度,就像是被迫剝離五感,與這個世界接觸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

但更令裡德爾不安的是,他開始頻繁地出現記憶偏差了。

譬如現在,他躺在黑絲綢緞麵的大床上,身上穿著一件絲質單薄的睡袍,沉睡的臉上滿是痛苦和不安。

裡德爾在做夢,夢見自己坐在高高的閣樓上,從玻璃窗外往下看下麵花園裡的草地。他以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他還在冰冷的孤兒院裡,因為會使用魔法被修女看成異端,經常囚禁在幽暗的空間裡。他坐在冰冷的房間裡,心裡像是埋了一層雪,四肢都失去了直覺,最後冷到自己都受不了了。

裡德爾看著自己手上蒼白的皮膚,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血管在皮膚地下發出青色的痕跡。血液像是已經不會流動正在凝固,他冷得發抖,突然裡德爾意識到,他或許快要死了。

他不能死!他怎麼可以死?他答應過某個人一定要活下去的,他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死亡!

裡德爾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驚恐,他朝門跑了過去,哪怕是爬也要爬出這個圈禁他的地方,忽然間他不慎摔倒在地上,像是餓了好幾天全身沒有了一點力氣。裡德爾感覺到自己的直覺在不斷抽離,他無論如何都不甘心這樣死去,於是失控地對著門大喊出聲。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門居然開了。

他被一雙有力的手打橫抱了起來重新放回了床上蓋好被子,那個人比他高了半個頭,聲音裡夾雜著氣憤和不可忽視的關懷:「誰讓你還病著就起床的!你這個沒用的弟弟!」

裡德爾突然之間就從夢中驚醒了!他瞪大佈滿血絲的眼睛將自己支撐起來,趴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喘熄著。他反覆想著夢裡夢到的東西,他本以為是自己的回憶,然而卻出現了偏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是,雷古勒斯·布萊克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自己在夢裡會變成他,自己又到哪裡去了呢?

裡德爾抬手就把禁錮一下子全部弄碎,魔力太過強大甚至讓房間本身都開始崩塌。黑暗的空間裡瞬間進入了光芒,照亮了裡德爾那種美到極致此時卻陰森可怕的臉來。

黑魔王抬起自己的左手腕露出猙獰的黑魔印記,他用右手覆蓋在那個印記上,聲音低沉到沙啞:「……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現在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來見我!」

貝拉的到來為裡德爾帶來了赫奇帕奇的金盃,她將杯子恭敬地遞給了黑魔王,卻被裡德爾直接急切接過。

裡德爾看著古樸的金盃,皺著眉沒想到自己的狀況已經壞到了這樣的地步。他發現自己的靈魂開始不穩,甚至開始融合進這具禸體,正是因為這樣他居然感知到了雷古勒斯身體的回憶。

若是再不做些什麼,他的靈魂不用被消滅,自己就會消散融合。

裡德爾抬起手,用一個刀砍咒深深割破自己的手腕,用金盃將不停滴落的鮮血盛滿,他感覺不到疼痛,就讓鮮血這麼一直流著。

直到鮮血滿到了杯口,裡德爾深吸一口氣雙手將杯子捧起,閉上眼開始念起一句漫長古怪的咒語。那咒語聲音低啞嘈雜,像是很多種不同的語言在一起的結合。隨著他的咒語念起,杯子裡的濃稠的血漿像是被煮沸了一般開始翻滾,濃重的血腥味開始飄滿整個大殿,帶著鐵銹的腥甜氣息無比濃鬱。

貝拉特裡克斯看著裡德爾這樣做,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心裡有一種十分恐懼膽寒的感覺,她看著裡德爾最後念完了咒語,那杯鮮血已經完全變成了烏黑。裡德爾捧起金盃,如同在盛宴上飲酒一般將鮮血一飲而盡,他閉上眼仰起頭,雪白的喉結在不停地蠕動,直到金盃裡的最後一滴血液見底,他才張開了那雙血紅色的眼睛。

「……主人?」

裡德爾長呼出了一口氣,靈魂碎片回歸身體的感覺就像是即將凍死的人重新浸泡在了溫泉裡。那種舒適自在的筷感讓他一瞬間就舒緩了一直皺著的眉頭,因為雷古勒斯的屍體一直保持著蒼白的臉也有了血色,像是枯萎乾涸的花瞬間潤透了露水活了過來。

黑魔王將金盃隨意一丟,杯子在大殿內砸出清脆地響聲滾到了一邊。他感覺有些疲勞了,手撐著頭坐在了椅子上輕輕合上了眼。

貝拉特裡克斯猶豫了一會兒,鼓起勇氣上前牽過了裡德爾還在流血的手腕,念出了一個癒合咒語將那道深深的傷口癒合。裡德爾睜開眼睛冷漠地看著他的僕人,既沒有阻止她也沒有感謝她,就像是在看一片空氣或者是一粒灰塵。

「貝拉。」

「是的,主人。」

「你愛你弟弟嗎?和我說說他。」裡德爾睏倦地揉了揉眼睛,「不是西裡斯·布萊克,是雷古勒斯·布萊克。我隻是好奇問問。」

貝拉特裡克斯想了想,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將一張原本美艷的臉扭曲成鬼魅:「他是叛徒!」

「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別說別的。」裡德爾不耐煩地打斷她。

貝拉一愣,開始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最後聲音有些低沉:「……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黑魔王看了她一眼:「西裡斯·布萊克不是曾經很討厭他弟弟嗎?」

「不……我認為……」貝拉皺眉,已經脫離娘家多年的她努力地回想著過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