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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龍 南明離火 4319 字 1個月前

樣。一種茫然的空白灌注進了整個大腦,整個人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這裡是哪裡的懵逼狀態。

等到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在失魂狀態被牽著走了很遠,他發現自己居然已經來到了有求必應室裡。

……

【馬爾福莊園·後山,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之墓】

盧修斯和德拉科站在這座簡陋卻僻靜的墳墓前,盯著墓前那朵盛開著的鉑金色月季沉默不語。

德拉科看著那塊墓碑,那上麵rest in peace 看上去那麼平凡,可是他好像卻又重新見到了那一幕——

黑髮黑眼的男人在愛人下葬以後才出現在這裡,跌跌撞撞甚至站不穩。那天大雨滂沱,雨水打在這快地方泥濘不堪,男人的手撐在石碑上努力想讓自己站起來,指甲卻摳進了石碑裡下一刻全部斷裂,鮮血在rest in peace 的字樣上順著雨水滑落。

他俯在那裡劇烈地咳嗽,嗆著了雨水最後居然咳出一些血絲來,男人彎下腰努力地想堆一個泥人,嘴裡一直反覆在說:「……沒有東西陪你……你會寂寞的吧……」他沙啞的聲音帶著血腥,像是真的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失去了哭泣的能力,上天開始幫助他落下這場雨。

最後他也沒有成功堆出一個泥人,大雨不讓。他在雨中跪趴了很久之後,伸出手腕在動脈上狠狠咬了下去,在墳前滴落了滾燙的鮮血。血流了很久,男人倒在地上像是已經失血過多死去了,可是沒過多久雨停了,墳墓前悄悄長出了一朵鉑金色的月季花。

男人再次張開眼的時候,一雙漆黑的眼睛已經變得紅如嗜血。

……盧修斯深吸一口氣,帶著些疑問:「兒子……你確定……」

德拉科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我確定。」

盧修斯有些匪夷所思:「可是,為什麼黑魔王要在我們家祖墳前留下一個魂器?是寓意要我們死也要守護的意思?這說不通啊。」

德拉科看著那朵鉑金色的月季,沉默了幾秒突然聲音很小地說說:「如果可以選擇,我要做你墳前的一朵花……由我親自變成,貼身相伴與你。等我死後,不要永生不要復活,我剪裁我的靈魂,渾渾噩噩一直陪著你……」(1)

盧修斯很顯然聽見了,他一瞬間明白了他兒子的意思,隻是信息量太大他接受不了。阿布拉克薩斯死的時候他才隻有八歲,有些事情看得還不是太清楚。他心裡沉了沉直接問:「我們該如何銷毀它?你有辦法嗎?」

這對月季不死不滅,被摘下來立刻會重新生長,他們曾經試過了幾乎是沒有辦法被銷毀。

德拉科點了點頭,冷峻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最後他從隨手帶著的龍皮書包裡拿出了一本有著一個黑色破洞的日記本。

盧修斯當即認出了那是什麼:「湯姆·裡德爾的日記本!」曾經是一個重要的魂器,在馬爾福家族保管多年後,早已被密室蛇怪的毒牙毀壞。

德拉科打開日記本,看著一個字都沒有寫的空白頁麵以及那上麵出現的焦黑燒灼出來的洞出神,他走上前幾步,用攤開的日記本夾住那朵鉑金月季,突然,整株月季居然真的開始在冒煙。

德拉科聲音非常輕,如同在安撫一個啼哭的嬰兒:「……好了,可以了,真的已經可以了……已經很久了,你做得非常好,一切都結束了,你可以離開了……」

那朵月季開始慢慢衰敗,鉑金色的花瓣開始枯萎,一片片掉落下來。沒有邪惡的反應,沒有惡靈的誘惑,一切地一切在沉浸於死亡安樂的墳墓前寧靜到蕭瑟。

德拉科將那朵月季輕而易舉地摘了下來,夾在日記本裡,緊緊合攏,放在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墓前。

鉑金月季開始安靜地燃燒起來,火焰點燃了日記本的紙頁,就那樣在風中一點點相互化為灰燼,再也難分彼此。

盧修斯說:「你怎麼知道……」

「因為日記本上有蛇怪牙齒上殘留的毒液。」德拉科說,「而且,世界上每一個守護其實都有一個名為等待的承諾。」(2)

盧修斯看著他兒子,心裡有些寂靜,突然他放輕聲音說:「如果你真的喜歡……如果你真的喜歡希爾家的孩子,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反對你。」

德拉科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點點頭,看著天上已經快走到正中央的月亮:「時間不多了,我承諾過我要十二點之前回去。」

「當然,西弗會為了你這次私自離校狠狠懲罰你的。」

……

【霍格沃茲校外】

裡德爾率領著十幾位食死徒站在霍格沃茲的屏障前,看著那層魔法防禦發了會兒呆。

他伸出手放在那上麵,感覺自己的手掌被一種溫馴柔和的力量委婉地拒絕著。自己曾經是霍格沃茲的學生,事到如今早已經被學校除名,這所溫柔的學院在對他這個可怕的人說:不。

「我有點想去斯萊特林的地窖裡看看了,不為什麼,就是想去睡睡覺。那裡的爐火很舒服,冬日裡下雪的時候炭火會烤的辟啪響,在沙發上睡一會兒會把你的骨頭烤酥。」裡德爾看著霍格沃茲,聲音很小地說,「然後下雪再來一次……我想再去打一次雪仗,霍格沃茲的雪很軟,能堆出很漂亮很小巧的雪人。」

突然間他皺起了眉,捂著%e8%83%b8口咳嗽了幾聲,臉色一瞬間灰白了下來。貝拉特裡克斯見他十分不舒服的樣子上前去扶他,可是剛碰到裡德爾的時候他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主人!」

「主人!!」

「主人!」

裡德爾抬手阻止食死徒們,努力喘熄了幾下,那種死去一次的痛苦讓他一瞬間喪失了所有理智,他清楚知道這是魂片被銷毀的症狀。

「……我隻是想要多陪你一會啊……連這都不被允許嗎……」裡德爾閉上了眼睛,再次張開的時候,血紅的眼睛看上去疲勞極了,他將攙扶他的貝拉特裡克斯一把推開,抽出紫衫木魔杖指著霍格沃茲的屏障狠狠一甩。

瞬間,一道帶著致死危險的綠色光芒如同閃電一般打上了那層禁製,太過強大的魔力和霍格沃茲千年來就存在的防禦直接對撞,整個校園一瞬間劇烈地戰慄了起來!

……

【霍格沃茲校內·有求必應室】

羅伊娜一瞬間眼神犀利起來,她盯著天花板看了看,像是在忍受一件極為過分的事情。

最後她深深歎了口氣,看著一麵鏡子裡的自己,盧娜十幾歲少女的模樣讓她清醒意識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還不到時候,還要再等會兒……」

「不過,好歹是我的地盤……也不能就這樣隨著他任意妄為。」羅伊娜扯下耳邊那個一直帶著的藍色耳墜子,在弗萊塔驚奇的注視下她打了個響指,那個耳墜子裡居然飛出了兩隻帶著藍色光芒的巨鷹。

「……你說那天在蜂蜜公爵告訴我,你在暴風雨的夜晚收養了一窩小鷹?」弗萊塔想起了什麼問她。(3)

藍色的巨鷹抖了抖羽毛,劇烈的電流立刻從翅膀滑落下來打壞了周圍的許多東西。這所謂的「鷹」,居然使用暴風雨中的雷電做成的。

「這是……曾經被我剝奪靈魂載著我離開故國的鷹,算是我的老夥計了。」羅伊娜將鷹遣出,「再聽我一次,我就還你千年以來欠下的自由。」

鷹擊長空,電閃雷鳴間啼鳴聲劃破了深夜裡的所有寂靜。

第 99 章

【霍格沃茲·有求必應室】

弗萊塔看著那幾隻雷鷹遠去滿頭霧水,回頭望見對著鏡子發呆的羅伊娜突然就覺得有點鬱悶。

「您到底想幹什麼?」看著這位校董一副神棍的樣子,弗萊塔覺得飄飄忽忽琢磨不到她的心思,有點煩躁,「雖然您很美麗,但一位動人的女士也需要傾訴她的心思……您就好好說吧。」

「你在著急。」

弗萊塔眉毛皺了皺沒有否定:「嗯,十二點我還要見學長。」

「有喜歡的人是很好的事情啊,感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羅伊娜飄飄忽忽地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越來越覺得我學長很偉大了……」

「為什麼?」

「因為他在我入學第一天就曾經告訴我,拉文克勞的女生說話說一半,以後要少和她們接觸……學長我沒有聽你的教誨,我知錯了。」弗萊塔淚流滿麵。

羅伊娜笑著看他:「抱歉,我隻是有點緊張。」

弗萊塔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繼續神棍了,至少這樣自然很多。「您好歹也是校董,也非常強大,還有什麼會令你緊張呢?」

「我想要請一位女士來見我。」

弗萊塔皺了皺眉,有點奇怪地問:「是哪一位女士呢?」

「海蓮娜·拉文克勞。」

弗萊塔一愣:「誰?」

「海蓮娜·拉文克勞,拉文克勞的幽靈,圖書館的守護者。」羅伊娜緩緩介紹。

「等一等,那不是您的女兒嗎,您自己去揪那小女孩回家不好嗎?」

「有仇,不太好見。」羅伊娜笑笑。「所以我麵對她有些困難。」

弗萊塔不怎麼贊同:「親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仇恨?我媽媽用掃帚棍把我抽得做鬼叫,當時我還氣得不吃飯,晚飯給我做份好吃的甜點我又愛她愛得要死了。」

「我們的仇,比較大。」

弗萊塔好奇:「多大?」

「我把她殺死之後再變成幽靈,千年鎮守學院不能離開,這個仇大嗎?」

「……」弗萊塔目瞪口呆心裡發涼,「這也太大了……祖奶奶,是親生的嗎……」

羅伊娜眼睛沉著:「所以我想給她道個歉。」

「……」弗萊塔沉默著。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的人,沒有辦法想像這裡麵互相收到的傷害與痛苦。突然他非常敏[gǎn]地意識到了什麼,「先不說道歉能不能解決問題……支撐您千年不肯離去的,難道就是這份歉意嗎?」

羅伊娜看著他:「我犯了錯,我太癡迷於學習了……學術研究到了一個深刻的領域,我廢寢忘食,忽視人倫,最後做了一個實驗……」

「那個實驗叫做靈魂分裂……我想分裂自己一小部分靈魂到別的東西上……一開始我選擇的是海蓮娜,因為我想著以後自己哪怕是禸體死了,靈魂也可以陪伴唯一的女兒……但是後來我發現……發現……」

「發現了什麼?」

羅伊娜笑容裡充滿了無奈與悲傷:「我發現我的女兒恨我。她恨我超過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可笑我幾乎從來不知道這一件事。從出生起,她沒有見過我繁榮安逸的國度,沒有見過我遍行四野的風景,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她的母親對她有多麼無情,將她生下來卻從來沒有關愛過她,讓她飽嘗寂寞與痛苦……我沉浸於學術與知識,卻忘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感情,可笑嗎?」

弗萊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