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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女配 愛喝水 4289 字 1個月前

乖乖,什麼時候學校多了這麼多張年輕漂亮的麵孔?我旁邊的是一個,教室前麵的又是另一個。倆站一塊,有個詞叫什麼來著?男才女貌。

「吳與陳。」

「嗯。」我正樂嗬嗬地亂配鴛鴦,被他冷不丁地輕叫名字,下意識地也輕應了一聲。

「你長胖了。」

老師你這是在跟我閒話家常嗎?說得這麼順其自然。我摸著自己的臉,湊過頭看了看學生證裡帖的那張一寸黑白照片,從善如流地說:

「呃,學校夥食不錯。」

「是嗎?」他挑眉,質疑地反問。

「二食堂的蘭州拉麵,三食堂的揚州炒飯,五食堂的醬鹵蹄髈,都是人間美味……」說到吃,我興致勃發,也不管他想不想聽,掰起指頭侃侃而談。直到前麵同學傳過考試卷,方才醒悟。拿起筆抵在%e5%94%87間,我沖夏老師比了個噤聲的姿勢,然後趕緊埋頭做題。

麵對白花花試卷上的每一個方塊字,我都萌生出了相見恨晚的感覺,真是天助我也啊!提筆有如神助,滿腦子的想法,答案醞出破筆之勢,我寫都忙不及寫。不過十多分鐘,已經答完將近一半的試題。寫得太過酣暢淋漓,我停下筆抖了抖微酸的手腕,乍然發現夏老師還坐在我身邊。

餘光瞥去,他一手擱置桌麵,一手閒散地托著下巴,目視前方,麵如止水。要不是他睜著眼睛,我還以為他睡著了。順他視線看過去,哦,原來在深情凝望漂亮的女老師啊!可惜,人女老師沒接收到你的秋波,正盡心盡力地環顧四周,認真監考呢。

試題難不倒人,我有了得空看戲的閒心,寫幾個字,就假意休息扭脖子,順便偷瞄一下局勢。反反復複,兩人從動作到神態,都沒有太大變化。好一出郎有情,妾無意的冤情戲碼啊!我答著題,不厚道地笑了……

「很好笑嗎?」

「一般吧。」

一問一答,俐落乾脆到我有繼續這個話題的衝動,腦子再一倒帶,倏地後背微僵。我默默扭頭看向發話的正主,他好整以暇地也把我來看,貌似在等我把偷笑的事兒說出來和他分享分享。我隻好裝睜眼瞎,梗回脖子俯首桌前,劍筆如飛。

寫了沒兩筆,安靜的考場內突然音樂聲大作,所有人都驚悚地齊刷刷挺直身子,豎耳細聽。

「白龍馬蹄朝西,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

喲,用兒歌做手機鈴聲,這人還挺童心未泯的。等一下,鈴聲好像是從講臺上的那個書包裡發出來的,那書包好像是我的。

糟糕,剛才光顧耍酷,忘關手機了。要命啊,這兒歌唱得,肯定是昨天姚粲拿我手機玩遊戲時偷換了鈴聲。現在想裝傻充愣也來不及了,擲書包的壯舉都被全班同學看在眼裡。才唱到「什麼妖魔鬼怪」,眾人已不約而同地矚目與我。

皺著臉我用口型送出一個個誠摯的歉意,好不容易等到鈴聲唱罷,終於重還考場肅穆。誰知不過喘口氣的間隙,手機又像跟我卯上似的高唱起來。一來二去,事態再不是我致歉就能解決的了。所有人對我流露出的恨意,就像隨時要群起和著這兒歌節拍,速速將我收服。

把試卷往身邊一劃拉,我說:「老師,我交卷。」

鈴聲刺耳好似奪命符咒,他依舊慢慢悠悠地拿起試卷,「做完了?」

「差不多了。你不是誇過我有效率嘛!」迅速掃蕩起桌麵雜物,我迫不及待地站起來,「老師,麻煩讓讓。」

他淡睨我一眼,不再多說什麼,偏身一邊。

兒歌聲早已喧嘩了整個考場,我還裝得跟怕打擾大家考試一樣,像隻偷油吃的耗子似的踮著腳尖顛顛跑到講臺,抱過書包奔出教室。

一腳跨門,我靠在過道牆邊,慌慌忙忙掏出手機,「嶽雲夢」三個字閃著光就蹦進我眼裡。遠親不如近鄰,嶽表妹既是我遠親又乃我近鄰,所以我睿智地推測——她又有麻煩了。

心有餘悸地接通電話,先入耳的是熙攘嘈雜聲,隨即嶽表妹發話了。

「大表姐,我下午一點半有考試,麻煩你幫我拿一下學生證,一點十分我在資訊樓等你。」

「哦,好的。你學生證在哪?」這個忙幫起來似乎難度不大,可她一聲親切的大表姐,又喊得我心神起伏不定。

「前幾天酒店裡那個男人那兒。」

我的心嗖地一下緊了,「怎麼會在他那兒?」

「他當時以為我沒成年,要去看過,之後忘記給了吧。」

雖然她看不見,但我已經不自控地搖起頭,「你不會自己去拿啊?」

「我現在離學校挺遠的,隻能來得及趕回去考試。大表姐,你不會眼看著我掛科吧?」

我不會眼看你掛科,如果還有下次我會揍得你直接去掛眼科,「說吧,怎麼聯繫他?」

想不到無奈妥協之後換來的竟是嶽表妹的變本加厲。聽完她的話,顧不上自己正身處莘莘學子讀書問道的聖賢之地的過道了,我狂飆出high C高音:

「嶽雲夢,我是你大表姐,不是你大師兄,會遁天入地。嚴濟楚,嚴濟楚,光憑一破名字,我上哪兒去給你找人啊!乾脆你也甭考……」

「吳與陳。」

忽然,一個低沉清淡的男聲扼住幾近癲狂的我。夏老師不知何時站在考場門口,雙手插放褲兜,遙遙盯著我,臉色談不上好看。

我收聲,比個抱歉的手勢立刻轉身想遁走,背後又響起他不高不低的聲音:

「你找嚴濟楚?」

什麼是神跡?什麼是福音?我驀然回首,夏老師頭頂上都冒出小光圈了。不多跟嶽表妹囉嗦,收線揣好手機,我幾乎是用最後衝刺的速度跑到他麵前。

「夏老師,你認識嚴濟楚。」世界之大無奇不巧,再像天降餡餅,我仍謹慎求證,「就是那個身材很好,長得既帥又有男人味的嚴濟楚?」然後腦海裡又浮現出那日酒店房間裡的半/%e8%a3%b8猛男,他勻稱的小麥膚色,他的臉,他的,「六塊腹肌,他還有六塊腹肌……」

我沒控製住,「肌」字尚在嘴邊,已經自以為他無所察覺地眼風掃過其小腹再轉回看他,夏姓老師的臉已然凜冽,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慢踱到離門稍遠的地方。我如小太監般弓腰駝背跟在他身邊站定,臉上的諂媚表情可想而知。

「你找他有什麼事?」

這其中淵源既一言難盡又說來話長,而我隻剩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拿到嶽表妹的學生證,所以我隻能堅持我的浮誇路線,

「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耳熟吧?夏老師也一定有同樣的感覺,他勾動嘴角施以薄笑,誇我般道:「吳與陳,你的生活過得真是精彩極了,總遇到生死攸關的事情。」

管他是褒是貶,我一拍%e8%83%b8脯,特豪邁地大放闕詞,「夏老師,你幫我一次,我記你一輩子。你要以後也遇到有關生死的大事,我絕對一幫到底。」

說完細琢磨,我這不說的是義薄雲天咒人的話嘛!半響,他越靜默不語,我越心虛,被他鎖住我的幽深黑眼珠子盯得直肝顫。

他仗著人長得端正,一張沒有表情毫無笑容的臉依然好看。可好看有%e5%b1%81用,透不出半點蛛絲馬跡讓我察顏觀色好迎合他,那我隻剩咧嘴嗬嗬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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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論我的笑容如何,至少我笑得很賣力,終於他抬腕看了看表後說:「還有半個小時考試結束,你先去我辦公室等我。」

「遵命!」

默記下他說的地方,我連沖他依依不捨地揮了好幾手,才一蹦三跳地離開。這夏老師,我必須要在BBS上八他一帖,把他捧紅!

救命 救命(下)

%e5%b1%81顛%e5%b1%81顛奔到夏老師辦公室,敲門進去,張師太坐在靠窗的辦公桌邊一扭頭和我四目相對,我趕緊鞠躬哈腰問好,心裡一陣膽寒。

張師太是我們學校聲名貫耳的「鐵血殺手」,常年板著張解放前苦大仇深的臉,人見人低頭,鬼見鬼彎腰。她的課我向來不敢造次,表現地算中規中矩,從沒被她逮住過什麼小辮子。今兒與她單獨同處一室,我難免會習慣性的局促緊張。

張師太略略點頭,「你找誰?」

感情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啊!也對,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單憑張師太每次上課用的那本斑駁古早的教案本,就知道多年來在她的鐵蹄之下摸爬滾打走來學生數也數不清。更何況張師太還獨具「超凡脫俗」的氣質,記不得我這樣如粉末般的凡夫俗子也是正常的。

「夏老師讓我在這兒等他。」

張師太一頓,仿佛不太相信我的話,又打量我幾眼,沒說什麼回過頭不再理我。

我被徹底晾在門口,形同虛無。沒她點頭允許,我沒膽子進去找地兒坐,也不想原地傻守。撤步子我又輕手輕腳地退出辦公室,走到拐角盡頭,往大窗戶上一趴,邊望風景邊耐性子等夏老師。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忽然回蕩起捏緊嗓子掐出來的做作笑聲,貌似還是從剛才的辦公室裡傳出來的。好奇心作祟,我躡手躡腳地偷摸到辦公室門邊背貼牆壁,見四下無人,於是大膽地豎起耳朵偷聽。

「嗬嗬嗬,亦揚,怎麼樣啊?」

原來有著一張萬古不變苦情臉的張師太,也能發出這般矯揉造作的聲音。光想此時她明明一張下括弧的嘴硬生生擰出上括弧的效果,我立刻惡寒一陣。

「考試一切順利。」

這個磁性男聲可算安撫了我受虐的耳膜。代課老師叫夏亦揚,我記住了。

「哎呀,你害什麼羞。我問的是殷老師怎麼樣?我可好不容易才安排她過來監考的。」

我說怎麼帥哥美女湊一塊了!原來是張師太借監考之名,撮合人談戀愛啊。師太的手段,果然高,實在高。

「挺好。」

聽起來,平平淡淡中帶著點耐人尋味,像敷衍又像還有下文。我想他純粹是沒好意思說人美女老師沒看上他。短暫無話後,張師太的聲音明顯急了,

「就兩字,沒了?有沒有約下次見麵的時間啊?也沒有!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那麼靦腆呢!殷悅這小姑娘,家世好,人又漂亮,業務也突出。據我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