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的手,將她引到狗子這邊,拍在了狗子的腦袋上。
狗子舒服地在薛傅年的手掌心中蹭了蹭,它好些天沒有見到過薛傅年了,這一見就是低低地叫了起來,有些撒嬌的味道在裡麵。
季允上車時先嫌棄地白了狗子一眼,然後這才開車將狗子帶去了獸醫院。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薛傅年做個手術也得三個月後拆線,這一人一狗的還真是將時間算得這麼清楚。
想到這裡季允就是笑了起來。
這一路上季允的手機一直在響,就是連白致都已經聽不下去了。
“允姐,你電話響一路了,你就不能接一接?”
季允從後視鏡裡白了眼白致:“開車不接電話的。”
她隻是不想讓那耳聽八方的薛傅年聽出什麼端倪而已。
最後季允不得不加快了速度,那飛一般的感覺嚇得白致臉都跟著白了起來。
倒是薛傅年還好,她明白季允是有特別的事,所以瞞著不說自然也有自己的原因。
季允微側頭時就看到薛傅年微微低下去的頭,那不說不問的性子卻是讓季允為難了起來,她其實很想讓薛傅年問自己,問是一回事,說不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問,則代表著她關心著自己,不答,隻是不想讓她操心而已。
這種復雜的心情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最後還是默默地沒再開口說話。
這一路上的氣氛竟是有些尷尬了起來,特別是坐在後排的白致和狗子更是感到了這樣的尷尬。
一人一狗坐在後麵,狗子不再叫,白致也不說話,莫名地安靜得可怕。
直到到了醫院,薛傅年還是像第一次那般默默地陪在狗子的身邊,季允卻是出去給嶽峰回了個電話。
“阿允,這事沒這麼好過得去。”嶽峰說著,聲音就是跟著壓了壓。
“我知道,我說了,我賠付。”
“可這也不全是你的錯啊!”嶽峰有些著急了起來。
季允回頭看了眼玻璃窗裡的薛傅年,她坐在狗子的身邊,一手緊緊地抱著狗子,又豎著耳朵仔細地聽著,狗子偶爾會因為疼低低地嗚嗚叫兩聲,這時薛傅年就是會將狗子抱得更緊一些。
“是我的失誤,可能是我將合同擬好了後沒有仔細地檢查過。”季允看著裡麵的薛傅年,笑了起來,連回答的話裡也有一絲輕快。
嶽峰通過電話看不到此時季允臉上的表情,可是話裡的輕鬆還是讓他沒回過神來,這都得賠得傾家蕩產了,她還能這麼淡然輕鬆地說出來由她來賠?
“阿允,你跟薛董的關係好,要不,你問問薛董?”
季允瞬間怔住了,看著薛傅年的眼睛裡全是驚慌,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靠薛傅年,可是被嶽峰這麼一提她竟是有些怕了起來,不是說她怕自己真的會向薛傅年開口,而是怕她身邊的人會向薛傅年開口說起這件事。
薛傅年本來就敏[gǎn],一點就透。
“阿允?”沒有聽到季允的回答,那頭的嶽峰也跟著急了起來,“你要是不好開口,那就算了。”
“嶽峰。”季允開口打斷了嶽峰,嶽峰頓下來聽著,“這件事別告訴阿年,我自己會解決的。”
嶽峰頓了很久後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好。”
季允這才笑著掛斷了電話,而後抬頭看著玻璃窗裡的薛傅年。
此時狗子的%e8%85%bf已經處理好了,薛傅年原本提著的一顆心慢慢地放了下去。
她和狗子的關係可真好,季允如是想著,若是有一天真的傾家蕩產了,還得重新再找份工作,這才能養活這一人一狗的小活寶。
那邊嶽峰掛了電話後半倚在沙發中,最後抄起一把資料全扔在了對麵人的身上:“誰讓你他媽動阿允的!”
那人沒動,隻是抬起頭來看著嶽峰。
這氣來得快也去得快,最後嶽峰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口地喝了一口,這才將心裡頭的那股子火氣消了下去。
“嶽總,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來辦的。”
嶽峰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然後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擱,發出清脆的聲響。
“滾。”
☆、第30章 我是傻白甜
薛傅年已經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了,醫生說可以回去住著,隻是得定期回來檢查。
薛傅年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的,一想到自己可以不用再在醫院裡住了,忙讓季允幫著收拾了東西,當天就和季允搬了回去。
一回去白清就給薛傅年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隻是每種菜都很清淡。
薛傅年因為回到家裡的關係,也是開心得不得了,當天晚上就多吃了一碗飯,看得季允目瞪口呆,最後笑著搖了搖頭。
“清姨,還是你做飯好吃,我做的東西她就沒吃過第二碗飯。”
薛傅年笑起來,臉頰上的酒窩隱隱看得清楚。
真想戳一戳。
這樣想著,季允就是動上了手,直接戳上了薛傅年的臉頰。
吃著飯的薛傅年就是一愣,停了下來,腦袋偏向季允的方向,有些莫名其妙。
季允笑了起來:“沒什麼,就是發現你有酒窩。”
聽到季允的話後,薛傅年也是摸上了自己的臉頰,指甲放在酒窩處:“小時候這酒窩可深了,我媽媽會讓我在她的膝蓋上躺平了,然後在酒窩上麵倒點水,不讓動,不能讓水流出來。”
季允一聽,噗嗤一聲就是笑了出來。
“酒窩不應該是放點酒在裡麵的嗎?”
白致白了季允一眼,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應該過這都是兩什麼母女,還真是會玩。
一頓飯吃下來,各自都說說笑笑,很是開心。
薛傅年很久沒有在大床上睡覺了,一回到家裡就是擁抱著大床,然後蹭了蹭:“還是家裡舒服,醫院裡麵的味道太大了。”
季允笑著看著薛傅年,也沒糾正她。
反正自己的家也是她的家,最後終歸是一家人。
想通這件事後,季允就一直在想要怎麼跟薛傅年講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要怎麼跟女神表白,自己是喜歡她的。
可是她怕嚇著薛傅年。
同性相戀在現在的這個社會上早已不是那麼特立獨行的一件事了,可以說有相當一部分的人能夠接受包容,可是季允還是不敢說出來,因為她怕這一部分人當中不包括薛傅年。
她怕嚇著薛傅年,她怕將自己的心意講出來,薛傅年就不會像從前那麼對待自己。
季允很想嘲笑自己,當初她問程計瑞,圖財還是圖人的時候她可真沒想到,現在的自己可太想當一個高明的人了,她想圖個人。
不關乎這個人如今的身價到底是有多高,她單純地隻想圖個人而已。
看著薛傅年在床上滾了兩圈了後就是消停了下來,躺在一側給自己留了一塊地。
夏天都快要過去了,這幾天的氣溫也跟著降了下來,再也沒有前段時間那麼熱了,也用不著開冷氣,有時候下雨,甚至還得再多給薛傅年穿一件小外套。▼思▼兔▼在▼線▼閱▼讀▼
季允躺在床上,長手長腳地將薛傅年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兩人以這樣的方式睡覺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薛傅年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坦然接受竟也是很自然的事。
前幾天季允一直在忙,在醫院住的那些日子,雖然床小,可季允老是喜歡跟她擠一張床睡,可到後來,季允半夜接電話越來越多,就是和薛傅年分開睡了。
她怕自己晚上睡覺接電話的時候會鬧醒薛傅年。
倒是薛傅年知道季允在想些什麼,便也沒有多問。
“姐姐你最近忙嗎?你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薛傅年從季允的懷裡探出個頭來。
其實這麼些日子下來,薛傅年偶爾會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快,特別是在麵對季允的時候。
這種感覺很奇怪,要說很多人都是在麵對美女的時候心跳會莫名地快上兩拍,這是無論男女都會有的正常情況。
可是薛傅年與其他人不同,她看不見,除了幾年前在公司裡的匆匆一瞥外,她早已記不清季允的模樣了,所以這種感覺她更是有些捉摸不透。
除開麵對季允的時候心跳會快以外,偶爾季允說上兩句撩動的話,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臉跟著燙了起來,以前的她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好幾次她都想問問季允到底自己這是怎麼了,可是她卻無法將這樣的事開口問出來。
她想幫著季允,感覺到她最後沒法好好休息,甚至偶爾連飯都沒法好好吃的時候,薛傅年就想幫著她,可是自己眼睛看不到,到了最後,隻能是想想,真要動手,她現在還辦不到。
聽到薛傅年這樣問,季允眼睛也沒睜,隻是靜靜地闔著眼,抱著薛傅年的手也沒有鬆過,薛傅年靜靜地等著。
“我會處理好的。”
“姐姐如果需要阿年,都可以跟我說的。”薛傅年沒有放棄,繼續問著。
季允這才低下頭來看了眼薛傅年,而後在薛傅年的額頭上映下一個%e5%90%bb。
薛傅年瞬間僵手僵腳再也不敢動了,連心都快跳出來了,可是這種感覺又不像是厭惡。
看著薛傅年傻愣愣的模樣,季允就是笑了起來:“用得上阿年幫忙的地方,一定不會瞞著你,快,快睡覺了,這幾天可累死姐姐了。”
季允忙將眼睛閉上了,她不敢再看薛傅年此時那紅撲撲的小臉,隻得以睡覺來遮掩過去。
可也許真是太累了,竟是閉著眼睛就睡著了。
倒是薛傅年因為剛剛的那個%e5%90%bb而慌了心神,她依舊僵著手腳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沒有動。
聽到季允平緩的呼吸聲時竟是舒了口氣。
她半抬著頭想要看到季允的臉,可是無論如何,她的眼前還是黑暗一片。
她如今,不是想看到這花花世界,而是隻想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的模樣,以及同自己說話時的神色表情。
是不是她開心的時候,她的眉角眼梢也是笑意,是不是她難過的時候,她的眼底臉上也是擔憂。
薛傅年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這種感覺不應該是男女之間的愛慕嗎?
她慌手慌腳地不知道該將手腳往哪裡放,正要動時,卻被季允又抱緊了兩分,嚇得她僵著不敢再動了,那感覺就跟木乃伊一樣,很是可笑。
又這樣躺著沒有動時,才發覺季允早已睡死了過去,頭抵著自己的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