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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想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明明清楚,綺紗她之所以會幫你,就是因為她喜歡你,想幫助你,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她為什麼要那麼犯賤去跟你跑進跑出,還被人嚼%e8%88%8c根說你們兩關係曖昧不明?」

「她是幫了我,可是我的工作並不是因為她的幫忙才找到的,就算沒有她,我一樣找得到,是綺紗她自己非要幫助我,而我正忙得焦頭爛額,所以才沒有拒絕,那時候你也在忙,我的壓力沒處訴說,所以我才默認了她的幫助,可如今我的事業有了起色,就要把她踢到一邊去,那我跟那些人渣又有什麼不同?」

「這就是所有男人出軌的誘因啊,在自己女朋友那邊得不到尊重和支持,所有找了個站在比自己低一階的女人,讓自己重新獲得尊嚴和理解,你忙碌的時候,綺紗為你端茶倒水,排憂解難之時,你敢說你就沒有心動過?」

「我……」

「無話可說了嗎?」

「你錯了,在她安慰我的時候,我確實很感謝她,但我同時也明白自己是個有女朋友的人,我沒有越出雷池半步,我跟她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哦,是嗎?那她的生日關你什麼事?你為什麼要裝成一副是她對象的樣子來幫她買單慶祝?」

「這是綺紗提的生日禮物,我不好拒絕。」

「對,你一口一個不好拒絕,一口一個恩人要報答,那照你這麼說下去,你們的關係能理清那才怪呢,還有,在你們親近的時候,流言蜚語滿天的時候,你選擇對我說,讓我退一步回到朋友的位置,顧思然,憑什麼全世界繞著你轉啊?你要事業的時候,綺紗為你做牛做馬,做完了你說你們隻是朋友,結果所做的事情跟情侶之間沒區別,而因為你覺得自己還不夠優秀,就要我退一步,讓我在你身後給你時間等著你變強,你憑什麼決定我樂意被你這麼牽著鼻子走啊?你要左擁右抱我不管,但是我不樂意跟你這麼玩,老娘沒有非你不可,OK?」

顧思然說不出話來。

怔怔地望著她,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飄忽不已,「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我們認識了四年,留給你的印象,就是我想左擁右抱。」

「話都是人說出來的,事情也都是人做出來的,你做了這些傷害我的事情,卻來質問我對你的印象,你可笑至極。」

說完。

她邁開腳步離開。

聲音飄散在風裡,纏纏繞繞。

不管思然怎麼想她,這一刻她要發脾氣她就不會壓製著,人都是一樣的,同樣是父母生的,父母寵愛著長大的,憑什麼要那麼犯賤,為了一個男人一次次放低自己的身段和自尊,顧思然所謂的等,是等他有天出頭之時,那他若是事業一直走得不好,是不是她就得一直這麼等下去,直到青春熬不住,失望離去?

其實,兩個人能不能走得長遠,跟價值觀和性格有一定關係,今日的思然或許沒有對不起夏天,又或許他是真心對待夏天的,可是他的作為令她失望,夏天絕對不願意這樣委屈地待在他身邊,因為他身邊還有綺紗。

愛情時而令人米幻,又時而令人清醒,甜蜜時米幻,絕望時清醒,蘭夏天不想堅持這段苦戀,說它苦,是裡麵有太多你無法解決和預知的麻煩,諸如綺紗,諸如宋暖暖,她無力也沒有那個心力去成天防範,也不能綁著思然的%e8%85%bf不讓他去見她們,於是她隻能選擇守住自己的心,不再去為他悸動。

但是說歸說,傷心還是有的。

也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是否正確,明天是否會後悔,這麼決絕,換的會是什麼呢?宋暖暖一定會告訴她,如果別的女人來侵犯就放棄,那麼就等於給別人調教老公了,好不容易找到個優秀的,而對方也剛好喜歡著你,強行推開,隻是把一個男人調教得優秀,然後送到了別的女人麵前,這就是為什麼有些女人想當小三的原因,因為可以不勞而獲,等在一個男人快要成功之時或者成功之後出現,撿現成的便宜。

夏天茫然地走在路上,不知道要前往哪裡,看見遠處一個格調高檔的俱樂部,她呆呆地望了一會,然後抬起腳,邁了進去。

一個小時後,蘭夏天喝得迷迷瞪瞪,這俱樂部是個很正兒八經的地方,雖然有鋼管舞等性感大膽的表演,但是客人是絕對不能騷擾客人的,夏天在這裡很安全,她趴在玻璃茶幾上,迷迷糊糊地擺弄手機,給宋暖暖打電話,「暖暖,你們吃完了嗎?要不要過來聊天?」

「夏天?你在哪裡?」聽得出宋暖暖的聲音很驚訝。

「在魅色俱樂部,你過來吧,我在318包間等著你,快過來。」

「這邊的飯局還沒完呢。」

夏天的心裡咯登一聲,「顧思然還在那嗎?」

「還在的。」

「原來是這樣……」說完,夏天就把電話掛斷了,明明知道她這麼生氣,還繼續參加綺紗的生日飯局,看來,這段感情真的留不得了,隻是心裡還是好難過,好難過,她本來藏得好好的,那些話不說出來,她忍著也就過去了淡忘了,可一說出來,她覺得她整個靈魂都萎靡了,傷心了,覺得自己好委屈,顧思然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這麼混蛋?

曾以為那麼優秀的男人,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他若真喜歡她,就憑她剛才那些話,他也不應該繼續參加綺紗的生日飯局,他這擺明就是不想傷害綺紗,所以他就傷害了她,傷害了她,蘭夏天。

夏天覺得心裡極苦極悶,酒到了嘴邊,竟一點苦味都沒有,她垂著睫毛,把一杯杯苦酒灌進胃裡……

火辣辣的感覺燃燒了胃,退了心頭處的苦和澀。

又三十分鐘後。

夏天跌跌撞撞,爬起來上廁所,回來的時候,她摸著過道的牆壁前行,頭很疼,似乎整個過道都在扭曲,抽離,她按著太陽%e7%a9%b4,搖了搖頭,忽然肩膀一緊,她撞進了一間房裡,重重地摔在地上,神智抽離。

夏天不知道這是哪裡,她隻感到了深重的涼意,繚繞於整個房間。

朦朧中,她看到沙發上坐著一抹綽約的人影,那人靜靜地坐著,行相陰柔。

他的頭髮到肩膀,用一根金軟絲纏繞著,烏黑如流墨,又似柔亮絲綢。

眼眸細細長長,彷如瀲灩湖水,又若萃星魄色,探不出深淺。

這樣陰柔絕艷的五官,本該是很像女人的,可這人卻沒有一絲媚氣,坐在角落裡,透著一種動人魂魄淩厲與妖意,叫人不敢小覷。

夏天模糊地望著他,眨了眨眼睛,重新躺了下去,頭太疼了,她沒有力氣離開,也沒有力氣去跟對方說話。

秋天的風涼而淡。

那人站了起來,眼底的情緒很深很深,然而他卻沒有叫人趕她出去,仍然坐在角落裡,神情怪異。

包間內的光忽明忽暗。

男人坐在角落裡,顯得愈發妖冶,良久之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再次站了起來,音色無比涼薄,「夏天?」

門口躺在地上的人似乎聽不見他的話,緊緊皺著眉心,喃喃自語,「我頭痛……」

赫連桐等了許久,蘭夏天都沒有站起來,她迷迷糊糊地喃了兩句話,醉了。

「進來一下。」赫連桐按亮服務燈,一雙眼眸具有很濃鬱的東方風韻,流暢韻致,「這裡有客人昏迷了。」

保安很快到來。

赫連桐仍然坐在陰影中,抿了口酒,背影偉岸。

「有位客人昏倒了。」他用眼神示意保安,門口的人昏倒了,從五官來判斷,那女人長得有點像夏天,但他叫她的時候,她似乎沒有反應,赫連桐也不敢肯定她是不是夏天。他剛剛回國,不知道年少愛慕的那個女孩如今是什麼模樣,他們已經十幾年沒見了,容顏上大致有了改變,她不記得他,而他亦認不太出來她。

保安們麵麵相覷,而後像是明白過來了,戰戰兢兢對赫連桐道歉,「對不起桐少爺,不知道您大駕光臨,讓客人不小心掃了你的雅興,真是抱歉了。」

「沒關係。」赫連桐輕輕揚手,表示不在意,把人拉出去就行了。

保安趕緊動手把人拖出去。

可地上的那位也是客人,他們不知道這女孩是什麼來頭,但光從衣服上的牌子來判斷,也不像是一個普通人,幾個保安不敢貿貿然抬她出去,於是先叫來一個女服務員,搜出她的證件,看看她是誰。

女服務員在夏天身上搜了搜,什麼都沒搜到,隻有一張身份證,她拿著那張身份證,走到保安中的組長麵前,低聲說:「組長,這女孩身上隻有一張身份證,名叫夏天,你看要怎麼處理。」

「其他什麼都沒搜到嗎?」組長凝著臉。

「是。」

「沒有錢?」

「沒有。」

「沒有錢都敢來魅色,哼,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組長臉色難看,「把她扔到後巷子去吧。」

「是。」幾個保安彎身,欲要將地上醉死的蘭夏天搬走。◇思◇兔◇在◇線◇閱◇讀◇

「等一下。」

角落的聲音蜷著涼意,慢慢漾開,「你們剛說她叫什麼?」

女服務員見桐少爺問話,趕緊上前一步,恭順答之:「她叫夏天。」

「姓氏。」

「姓蘭,全名蘭夏天。」

全屋靜默。

桐少爺沒有說話,其餘的幾個人都不敢說話,乾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們下去吧,把她留下來。」良久之後,赫連桐站起身,氣勢壓迫淩人。

「是。」幾人如同大赦,恭敬退下。

燈光迷離。

赫連桐不緊不慢走到蘭夏天跟前,優雅蹲下,一隻手撥開了她的長髮,女孩閉著眼睛,睫毛纖長,靜若明淵。

「夏天……」

這個名字逸在%e5%94%87間,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原來這個女孩就是他十幾年未見的未婚妻,蘭夏天。

赫連桐也不知道年少為什麼會看中她,據說那時候他非要娶她,鬧得人盡皆知,最後雙方的父母終於同意,為兩個孩子訂下娃娃親。

這個婚約在今日看來,是可笑至極的。

想到這裡,赫連桐收回自己的手,眼眸波瀾不驚,沒有見到未婚妻的歡喜,也沒有厭惡,就那麼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赫連桐回到沙發上喝酒,沒有管地上的蘭夏天,他沒有把她抱到沙發上,但是他調高了房間的溫度,潔白的指按在遙控上,將冷氣調成暖氣,繼續喝酒。

二十分鐘後。

蘭夏天被熱醒了,她慢吞吞爬起來,身子搖搖晃晃,醉得不行。

前麵一片黑暗,她呆呆地看著,輕啟紅%e5%94%87,「有人嗎?」

她的聲音不太確定。

陰影裡。

赫連桐抬起頭,臉龐被光影剪成美麗的弧度。

他看見蘭夏天站在光影外,著一件短襯衣,高腰牛仔褲,曲線曼妙有致,頭髮也如同現在的年輕女性一般編成活潑時尚的魚尾辮,模樣分外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