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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結婚的啊,被你這麼一搞,還得再去多找兩個不同的%e9%9b%9e蛋,這%e9%9b%9e蛋今天弄錯不是大事,可人家的婚事要是被你孫女搞砸了,你說這是不是大事?你沒力氣教訓孫女,那就讓我們來教訓她吧……」

五嬸的大嗓門不斷擴大,還有韓菁菁的求饒聲。

%e9%9b%9e蛋?

少了兩個?

高澤眉頭一擰,從睡夢中驀然睜開眼睛,麵也沒有吃,穿了拖鞋就跑。

他推開了隔壁的木板門,院子裡點著昏黃的小燈,三個麵容黝黑的婦女站在院子裡,其中一個婦女手中拿著木棍,正對著跪在地上的韓菁菁背部狠掄。

這就是落後思想的教育,這個五嬸跟韓家有一點點親戚關係,在她眼裡,隻要是親戚就是自家人,隻要自己占理,別人的閨女她也能教訓。

韓爺爺披著外套坐在院子裡,一邊咳嗽,一邊揮手勸阻五嬸,住在這個村子裡,打傷了也隻能自己扛著,因為沒錢看病,這個村子裡的都是窮人,而有錢的,早就離開了。

韓菁菁的父母不孝順,韓菁菁代自己父母來照顧韓爺爺,卻被五嬸這麼對待,韓爺爺心裡是愧疚又心疼了,可是五嬸壓根不聽他的話,拿著木棍,不斷很抽韓菁菁的腰骨。

那可是人最重要的地方啊,要是腰骨不行了,人以後就休想在站起來了。

韓菁菁趴在地上,背部的灰色衣服已被染成一片深色,高澤眼睛一刺,他很清楚那是人血,奮力衝過去,揮開了五嬸手裡的木棍。

「你神經病是不是?沒看見她背後都出血了嗎?這麼打她,你是不是人啊?」高澤聲音沉怒。

五嬸手裡的棍子被揮到地上,眼神一暗,「我教訓我侄女還輪不到你來說話!你是個什麼東西啊?」

「%e9%9b%9e蛋是我偷的,不關她的事,你要找就找我!」

「好啊,找你就找你,賠錢!」五嬸伸出手,那表情,要多醜陋就有多醜陋。

高澤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隻剩一塊手錶和一條奶奶送給他老坑種項鏈。

五嬸叉腰冷笑,「沒有了吧?嗬,幹壞事被自己父母拋棄了還敢耀武揚威地管我們的家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誰說沒有?」高澤把手腕處的手錶取下來,扔在五嬸手裡,「拿去,十幾萬便宜你了。」

五嬸惦著那手錶,表情輕蔑,「你坑我呢?這手錶十幾萬?」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十幾萬,就這個破表?

「信不信由你。」

五嬸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高澤,把表扔回給他,「你這破表我拿著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這表我不要,你還我錢,否則這事沒完。」

「多少?」

「你們害我損失了聲譽,要賠我一百塊!」

聞言。

地上的韓菁菁瑟縮了一下,一百塊……她賣給五嬸那籃%e9%9b%9e蛋才18塊,現在卻要他們賠一百塊,簡直就是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

「一百?」高澤以為自己聽錯的,「土妞下午說一個%e9%9b%9e蛋好的話才賣3毛錢,60個也就18塊,你18塊錢跟土妞買了一籃%e9%9b%9e蛋,現在卻要我賠你一百?獅子大開口呢?」

「你們這次害我沒了聲譽,要是我的生意因此受損,你們要賠的不止是這一點。怎麼樣?賠不賠?不賠我就繼續動手了,打夠一百塊,我就罷手。」

「現在手上沒錢,等過幾天在還你。」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跑了?你父母都不要你了,我還能相信你?」

韓菁菁輕輕顫唞,伸出手,抓住了高澤的褲腳,聲音堅定,「別攔著,讓她打!」

五嬸眼睛一瞇,就要去拿地上的木棍。

「你敢!」高澤大吼,看著韓菁菁死死忍住疼痛的模樣,他的心裡又難受又壓抑,眼神陰鷙,「%e9%9b%9e蛋是我偷的,如果你敢把責任推到土妞身上,我晚上就帶刀去砍死你全家,反正我父母已經不要我了,我多拉幾個人給我墊背也是值得的。」

五嬸咬著一口銀牙。

高澤又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父母不要嗎?因為我拿刀砍死了一個罵我的傭人,所以我父母不要我了,你敢惹我你就來,晚上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亡命之徒的手段。」

聽見他的話,五嬸的臉色是黑的,但又不敢輕舉妄動,憤然地站在原地,狠狠瞪著高澤。

高澤輕蔑地說:「不就一百塊麼?搞得跟幾千萬似的,還要收人家的人命,你以為你是王法麼?我可告訴你了,今天你敢再動手,我高澤這輩子什麼都不幹,就專門用來折磨你。」

說完,他把地上的韓菁菁抱了起來,他的雙手是那麼輕柔,然而麵對五嬸的臉龐又是那麼的肅殺,兩種極端的情緒在他身邊同時迸濺,形成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一瞬間。

五嬸怔住了。

兩個婦女也怔住了。

好半響,五嬸才回過神來,蔑然地說:「好,我今天就給你個麵子,但是錢你一定要還,你要是不還,我還會找上來的。」

「區區一百我也不屑賴賬,滾吧。」

五嬸指了指他的鼻子,帶著那兩個婦女,大搖大擺地走了。

高澤把韓菁菁抱進屋裡,剛把她放到床上,韓菁菁就痛得眼角溢出了淚光,高澤心中難受,低低對她說了一句,「土妞,對不起。」

韓菁菁搖搖頭,「不關你的事,我之前跟五嬸的女兒有點爭執,她早就不喜歡我了,跟你無關。」

高澤的背脊一僵,「你既然知道她是故意的,為什麼不還手?」

「爺爺已經老了,不能沒有人照顧,如果我跟五嬸鬧翻了,到時候她們就不會買我們的%e9%9b%9e蛋,我們沒收入,就上不了學,而且我上學期間,還需要五嬸照顧爺爺。」

沒想到土妞的學費竟然是靠賣%e9%9b%9e蛋賺來的,之前是他不知道,才會那麼魯莽。

可五嬸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真的會照顧爺爺?高澤壓根不信。

「就她那個樣子會照顧爺爺?」

「不是,我平時上學的時候,爺爺都是自己做飯的,隻是高血壓的時候,五嬸會過來看看,爸媽都在城市,顧不到這邊,我們的生活還是要靠親戚照看和幫忙的。」

「爺爺不是村長嗎?她怎麼敢這樣?」

「說好聽是村長,說難聽一點就是個幫忙勸事的和事老,麵對善良老實的村民還算受尊敬,要是碰上五嬸這種凶婦,就隻能吃啞巴虧,我們逢年過節分的豬肉,很大部分都要給五嬸了,要感謝她在我上學期間照顧爺爺的日子。」

「你們為什麼不去城裡跟父母一起居住呢?既然他們在城裡,就有責任要贍養你們啊。」

「城裡還有弟弟和妹妹,他們都要上學和生活,爸媽說養不起,所以讓我和爺爺在鄉下生活。」

這分明是借口,高澤完全能聽出來,父母若是真愛自己的子女,怎麼可能讓她在鄉下受此苦難卻不聞不問呢?還有爺爺,都已經72歲了,沒有經濟能力,那對父母若是憐惜他們,也應該寄幾百生活費過來啊,怎麼可以讓他們以賣%e9%9b%9e蛋為收入呢,而且連學費都不管。

沒來到這裡之前,高澤不知道,原來這世界還有這麼貧苦的人,為了一百塊,五嬸把土妞打成這樣,從前的他,出手隨隨便便就是幾千幾萬,從沒考慮過錢的問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刻,高澤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他憐惜地看著韓菁菁,鄭重道:「今天你為我受了苦,我吃了那兩顆不該吃的%e9%9b%9e蛋,這是我欠了你的,土妞,這輩子,如果你爸媽不贍養你和爺爺,我來養。」

韓菁菁的瞳孔縮了縮,怔怔地望著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那天晚上,高澤讓韓菁菁把衣服脫下來,讓他看看她背上的傷口,韓菁菁不肯,搖著頭,神情倔強卻蒼白。

高澤沒有辦法之下,對她說:「脫下來吧,背部你看不見的,還是我來幫你擦藥吧,如果這輩子你因為被我看了一眼就沒人要的話,那我就對你負責。」

韓菁菁%e8%83%b8口一陣震。

最終,她把衣服退褪下,高澤拿著紅藥水,認真給韓菁菁塗抹傷口,村裡的藥都很簡陋,這些紅藥水都是自家人自己做,具有止血癒合的作用。

韓菁菁倒趴在床上,傷口疼得不斷輕輕抽氣。

高澤亦是忍著心中的不適,不過還別說,韓菁菁的臉孔看著黑黑的,衣服下的肌膚卻是不黑,看來她並不是那種天生黝黑的鄉村姑娘,而是被毒辣的太陽曬的。

擦完了藥,高澤讓韓菁菁好好躺著,不要亂動,韓菁菁點頭,就著倒仰的姿勢,昏沉入睡。

高澤回了家,麵已經糊了,他忍著心中的不適把麵吃了下去,又去了一趟主屋,叫老傭人明天別下田了,去韓家照顧高血壓的爺爺和不能下床的韓菁菁。

而他,徒步入縣。

第227章 韓菁菁VS高澤(二)

高澤走了六個小時,鞋子的底都走爛了,但是他卻沒有放棄,從早上6點出發,一直走到下午一點才入了縣城,這個小縣城破得讓高澤想罵娘,沒名牌店就算了,連品牌店和大型超市都沒有,路上就稀稀拉拉的幾個衣服店鞋店。食物和水果都堆在路上,還是傳說中的趕集,要是來得晚了,那就連影子都沒得見了。

高澤擰眉看著這一切,忍下心中的不適,找了間當鋪,把手裡的手錶放了進去,沒一會,店家又把手錶退了出來,聲音緩慢,「這個手錶不收啊。」

「大爺你看出清楚,這個手錶可不是便宜貨啊,限量版的。」高澤翻了個白眼,心想這都什麼鬼地方啊,連這麼好的名表都拒收,要是今天他在大城市,把這表送進二手店裡,最少也能拿回十萬呢。

那大爺還是搖頭,「我看得出這表不便宜,所以我們才不收啊,收了怕出不去手。」

「誰說我要賣了?我就是先放你這,三個月就來贖回來,全球就幾百個,賣了我上哪尋回來啊,你仔細看清楚,那表上的鑽石都真鑽的。」

「我老實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啊,鑽石在我們這地方是貶值的東西,黃金才值錢,況且你這還是鑲在手錶裡的,這樣吧,你要真想當,我給你個兩千塊,你看怎麼樣。」

「什麼?」高澤差點都要氣笑了,「我這表十幾萬買回來的,帶了不到一個月,到你這就兩千了?」

那老闆擺擺手,「我也是沒辦法,我們這兒窮鄉僻壤的,這東西不太值錢兒。」

高澤把手錶拿回來帶在手上,兩千塊不是不可以,是太少了,他拿著兩千塊回去沒意思,想了想,他把脖子上帶的老坑種翡翠摘了下來,遞了進去,聲音冷淡,「那大爺你在看看我這個翡翠吧,你這回要是亂說價格,我就帶去玉器店了。」

「曉得。」那大爺點點頭,接了他的翡翠,放在放大鏡下看了幾眼,要不是拜高澤所賜,這大爺估計終身都遇不上這麼上乘精緻的翡翠了,長得十分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