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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了。」

韓洛思微怔,隨後,臉色一沉,「他們不是去應酬嗎?怎麼過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了他們,讓他們今晚務必要出席壽宴。」

韓洛思抿著%e5%94%87角,剛才的喜色已經不見了,她特別不願意看見亞佛的父親桑德拉老先生,嫁給亞佛的時候,她花了很多心力才造就了蔣家語和老先生的層層誤會,如今,老先生和江家語相見不語,遇見視作不見,兩人已經不說話了,但老先生還是沒有拋棄蔣家語,甚至把她送回中國養老,可見他心裡對蔣家語是有感情的,所以韓洛思不願讓他們見麵,免得多生事端。

而亞佛,韓洛思也特別不願意看見他,因為那個男人太可怕,他給她的記憶,隻有無盡的虐待和束縛,她恨他,恨得巴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隻可惜她現在能力有限,否則她一定會把亞佛千刀萬剮的!

「總經理,現在應該怎麼辦?」小林很驚恐,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韓洛思沉%e5%90%9f一會,冷哼,「來就來吧,就把我們事先準備好的供詞告訴他們,就說向尹就是蔣家語的女兒,因為不滿當年的拋棄事件,所以向尹欲要謀殺蔣家語,不料事情被管家撞破,向尹的助理就對管家下了手。」

「那蔣家語那邊……」小林請示道。

韓洛思陰冷的目光朝蔣家語看去一眼,見她揉著太陽%e7%a9%b4,緩慢搖頭,「沒事,她的瘋病就快發作了,等下是說不了實話的。」

這些年,為了除掉蔣家語奪權,韓洛思一直往蔣家語的保健品裡加入一部分米幻藥,搞得蔣家語時常昏昏沉沉,漸漸的,她的記憶越來越差,又漸漸的,她清醒的時間變得很少,一天裡,她大概隻有一兩個小時是清醒的,這樣的精神病人,說的話警局和法院是不會相信的,根本不會構成威脅。

從韓洛思知道蔣家語是向尹的親母開始,她就對蔣家語鋪開了復仇之路,當年向尹害得她名聲全毀,改名出國去換國籍,那幾年,要不是靠著恨意撐著,韓洛思早就尋死了,多少次亞佛對她動手的時候她都想一死百了,可是一想到自己還沒報仇,一想到向尹還好好活著,她就嚥不下那口氣。

小林也多看了蔣家語一眼,見她皺著眉頭,很是痛苦的樣子,看來她的精神病又犯了,她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是。」

小林說完就離開了。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帶來了亞佛和桑德拉老先生,老先生跟亞佛長得很是相似,隻是眉目間少了三分戾氣,更顯儒雅修養。

老先生拄著枴杖,在亞佛的攙扶下,慢慢走進屋裡。

女眷們都起了身,對老先生點頭以示禮貌。

老先生剛聽完小林的片麵之詞,神情是陰鬱的,他緩緩走到床前,看見蔣家語微微搖著頭,神智明顯恍惚,他的臉立刻就沉下了,用憋足的英文說:「家語怎麼變成這樣了?」

雖然沒有離婚,但是他也有半年沒見過蔣家語了,隻聽管家匯報她胃穿孔晚期,卻不知道她連精神都不行了。

「太太三個月前就這樣了,一開始老說自己看見了蝴蝶,後來變成了總是抱著枕頭,又後來,精神就不行了。」小林給老先生解釋。

亞佛沒說話,壓迫的眼光落在向尹身上,每次出事都跟這個女人有關,這次居然是謀殺自己的親母,還真是心狠手辣啊,他想了想,隨後,目光投在韓洛思身上。

韓洛思心裡有點害怕,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強裝著鎮定,垂手而立。

向尹一言不發,輕輕握著蔣家語的手指,不知道能說什麼,此時她的內心的震驚的,她也不知道蔣家語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剛才她還好好的,隻是精神有點憔悴,囑咐了她幾句話,眼神就開始渙散了。

據說有精神疾病的病患並不是時時發作的,她們有分發病期和正常期,正常期和常人沒什麼兩樣,就是有點情緒敏[gǎn],而發病期就是進入了自己腦子的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裡,她有自己的思想,她不覺得自己有疾病,而是覺得不理解她的人才是有疾病的。

蔣家語的眼神渙散後,就開始抱枕頭了,她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床頭,身型枯槁,一言不發。

於是向尹明白了,蔣家語不止胃不好了,連精神狀況都出了問題,她心中微微一痛,蕩出了一股莫名的惆悵。

老先生皺著眉說:「她變成這樣,你們為什麼沒有來通知我?」

說完這句話,老先生又看向向尹,臉色嚴肅,「你就是家語的女兒小尹麼?」

在外國,離婚後擁有子女的人大把存在,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很開放,並不介意這個問題。可是如果因為被拋棄,就來殺害自己的親母,這樣也太惡毒了吧?

聞言。

向尹靜靜抬頭,這個女子有一雙洞悉一切的眼神,她望著昏倒在地上的管家,聲音冷然,「別再讓那個管家接近我媽媽了,興許我媽媽的病就是被他拖嚴重的。」

老先生神色肅穆。

韓洛思立刻站起身說:「老管家在家族工作已經十幾餘年了,一直循規蹈矩,算是最實在的一個僕人了。」

說到這裡,老管家也慢慢轉醒了,韓洛思趕緊擠到最前麵,叫小林拿醫用紗布給老管家擦拭傷口,並對他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老管家,你醒了就好了,剛才發生什麼事情?」

老管家抬起頭,就見視線裡,全是宴會上那些達官貴人的太太和千金,老先生和亞佛先生都來了,站在蔣家語的床前,表情肅穆。向尹也在,她靜靜地坐在方凳上,一言不發,而出手打傷他頭顱的任柔,也表情冷漠的看著這一切,一點兒也不害怕。

老管家本來有點蒙圈的,但接收到韓洛思的眼神,他看了眼神智已經混沌的蔣家語,會意道:「剛才我上來給太太餵藥,豈料她們兩個人跟在我身後,要我把一顆毒藥混進藥裡給太太吃下,我不從,她們就動手打我,嘶,我的頭好痛。」

老管家呼痛,而後,又抬起渾濁的眼睛看任柔,對老先生說:「老爺,就是這個女人打的我,她們沒有邀請函,是混亂混進來的,她們圖謀不軌。」

三言兩句就給向尹和任柔定了罪。

所有女眷側目看著,議論紛紛。

「你少血口噴人。」任柔飛起眼刀,眼神淩厲,「邀請函明明是你親自送到赫連家的,說是蔣女士想見我們太太最後一麵,希望我們出席宴會,圓蔣女士的夙願。」

聽完這些話,韓洛思心滿意足點頭,道:「蔣女士的精神狀況這樣,她會對你們發出邀請嗎?」

任柔看了蔣家語一眼,一時失語,「她剛才還不是這樣的。」

「蔣女士的精神問題已經有三個月了,時好時壞,有時正常,有時癡呆,但大部分時間她都是癡呆症狀的,別說她能不能記東西了,就連她自己的生辰她也是不記得的,要不是為了給蔣女士沖喜,今晚的宴會也不會舉辦了。」韓洛思眼神犀利。

老管家附和道:「是的,太太一天中能清醒的時間不過兩三個小時,雖然她時常提起以前的事情,但她提的都是她和老先生之間相處的事情,至於她的女兒,她沒有提過多少,隻說她自己很愧疚,但沒有想要見麵的意向。」

眾人嘩然。

老先生一下子轉過身,重重敲住枴杖,表情難看,「老管家,她們沒有邀請函,而是私闖民宅的?」

在國外,私闖民宅可不是小罪,可不是像中國一樣請他們出門就沒事了,國外的私闖民宅會引發刑事訴訟的,要走一係列的法律程序,非常之可怕。

「是的。」老管家摀住自己泊泊留血的頭顱,眼露喜色,「我們根本就沒有邀請過這兩個女人,至於她是怎麼進入宴會的,這個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確實偷偷上二樓了,在沒有邀請的情況下。」

老先生的臉色非常難看,揮手叫人,「亞佛,讓助理去查下樓道的監控。」

大型豪宅裡,一般每個角落都會設置監控。

「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亞佛點頭,讓人去查監控了,結果監控的顯示讓人大吃一驚,畫麵中,老管家確實慢慢上樓,而向尹跟任柔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後,不知道要幹嘛,然後老管家進了蔣家語的房間,向尹跟任柔在門後看了一會,就跑進去了。

這個畫麵跟老管家的口供完全對上。

韓洛思轉過頭對所有女眷說:「抱歉各位,好好的一個宴會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令人心痛,但我們已經將這件事交給警方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老先生,你不要太著急了。」

她現在不是亞佛的妻子,但亞佛還是認定了她,給了她所有太太的權利,讓她%e9%9b%9e犬升天。老先生是個外國人,不管子女的私事,他關心的是這事要怎麼解決而已,於是看了向尹一點,沉默點頭,「好,就交給警察來處理吧。」

韓洛思麵露喜色,「洛思一定會幫蔣女士討回公道的。」

說到這裡,彷彿是連天神都眷顧她一般,警察趕到了,他們封鎖了現場,開始掃瞄地上的藥物作為證據,老管家受傷的頭顱被拍了照,還有任柔使用過的凶器,這些東西將來在法庭上都是重要證據。

這一切看來都是偏向韓洛思的,天衣無縫,地利人和。

老先生和亞佛兩人坐在沙發上,一眼不發。

韓洛思在跟警察們打交道。

向尹冷冷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剛才老管家受傷後,他們特意不幫他包紮,就是為了這一刻讓警察採取證據,真是可憐了那個老管家,這麼拚死拚活的,就是不知道為了什麼了。

李警司慢步走過來,一身正氣,「請問怎麼稱呼?」

「向尹。」向尹沉著對應,表情從容。

李警司微微一愣,掀動嘴%e5%94%87,「那就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了。」

「我犯了什麼罪?」向尹柔聲反問,她穿著紅色的長裙,就像懸崖峭壁處一支孑然怒放的罌粟花,高貴縹緲。

「你現在涉及一宗謀殺案,至於你身邊這位女士,是共犯,現在你們可以保持沉默,但你們所說的每句話都會作為呈堂供詞。」

向尹淡淡一笑,眼瞳明淨,「你隻聽了他們的片麵之詞,卻沒有問過我們情況,這種待遇是不是不太公平?我們還沒說話呢,就要被定罪了?」

李警司微怔,戲謔道:「群眾的眼睛都可是雪亮的,這裡這麼多人,都看見你的助手拿燭台打昏了布蘭切特家的管家,這還能有假?」

「這點我倒不否認,但是打傷他就一定是企圖謀殺蔣家語了嗎?」

李警司再一次怔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向尹又說:「她們全都隻看到了任柔動手打老管家,但是誰親眼看見我們對蔣家語女士動手了呢?剛才你們沒來之前我就一直坐在蔣家語身邊,在場的人全部都能看到,如果我心中對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