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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動你的頭。」赫連尹手把手教她。

而後。

任夏瑾低下頭,用力搖晃自己的腦袋。

黑暗中。

誰也看不見誰的麵容。

任夏瑾灌下一杯酒,情緒開始高漲起來,把自己的鞋子脫掉,瘋狂地舞動起來。

赫連尹哈哈大笑。

任夏瑾也笑。

忽然。

赫連尹腰上一緊。

她身子一僵。

扭過頭去。

就被人親了臉頰一下。

赫連尹眸色一冷。

抬頭尋去,那人的氣息已經遠去,找不到人影。

剛才。

是誰親了她?

她能肯定那個人不是哥哥,因為那人身上的味道很陌生,像是牛奶沐浴露的味道。

的士高停止之前,赫連尹也沒找到是誰親了她,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個恍惚的夢,她開始思考,那人應該不是故意的吧?可是,如果不是故意的,為什麼要抱她的腰,在親她的臉?可想而知,那個人一定是有意為之的,會是誰呢?

思忖間。

又有人的氣息飄來。

經過剛才的事情,赫連尹有了警惕,大聲對來人嗬斥,「是誰?」

「是我。」是元熙的聲音,他聲音委屈地說:「完了小尹妹妹,我出事了。」

赫連尹的態度軟了下來,「你怎麼了?」

「嗚嗚嗚……」他緊緊握住赫連尹的手,痛哭流涕,「我剛才去上廁所,發現我的小弟弟不見了,嗚嗚嗚,我完了,我變成太監了……」

「……」赫連尹眼底閃過一絲錯愕,腦袋發脹,「你喝多了吧?」

「沒有……」他的聲音很真誠,很真誠,不像是在說謊話,「真的不見了,我好傷心,嗚嗚嗚,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什麼情況啊?」

「他喝多啦。」耳畔一個熟悉的聲音回答她,是哥哥的聲音,哥哥把元熙一把拖住,拉到後麵去了,「元寶喝多了就喜歡胡言亂語,別理他。」

赫連尹忍俊不禁,「特麼嚇了我一條。」

「他說了什麼?」赫連胤靠在她耳邊說話,他們的距離很近,赫連尹能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停留在自己耳廓邊緣,很彆扭,也很奇怪。

「他說他的小弟弟不見啦。」赫連尹說,笑意促狹。

「哈哈哈,這傻逼。」

那端。

元熙又重新站了起來,站在黑暗中跟所有人握手,逢人就握,「你好,你好。」

所有人都是又無奈又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後合,東倒西歪。

那天晚上,大家都盡了興,一直玩到脖子差點抽筋才作罷,的士高結束,燈光亮起,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的仰倒在沙發上,全身酸痛,無力虛脫。

赫連尹趁機看了所有男生一眼。

所有人都醉暈暈的,看不出哪個有嫌疑,大概剛才的%e5%90%bb,真不是故意為之的吧,她隻能這樣想了。

聚會完畢,就到了誰送誰回家環節了。

他們這裡共有五輛車。

韓洛宵跟柳雲和韓洛思一起回去。

江辰希送自己女朋友還有順路的幾個男同學。

元熙已經醉大了,隻能自個被司機帶了回去。

於舟也送了幾個順路的男同學回家。

而赫連尹跟赫連胤送任夏瑾回家。

任夏瑾已經醉死了,坐在後座上,拉著赫連尹的衣服大聲哭泣,她也不說話,就是緊緊握著她的衣角,嚎啕大哭。

赫連胤從後視鏡裡瞪著任夏瑾。

「別瞪她了,她也是喝醉了,不由自主的。」

「哭就哭,拽著你幹嘛啊?」赫連胤的表情很不滿。

赫連尹微笑,「別那麼小氣了,她現在又沒有意識,小心看路,前麵路口往左拐。」

「知道了。」赫連胤斂眉,打過方向盤,「晚上我看阿宵很不開心似的,喝了很多酒,他們兩,是不是又發生了些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小瑾不肯說,算了,韓洛宵已經選了柳雲,小瑾也要出國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也就這樣了,我們別再多言這事了。」

「老子也沒興趣管人家的家事。」

「那可是你兄弟啊。」

「兄弟是兄弟,但不談兄弟的家事,我們男人就是這樣,你沒聽說過有一個調查嗎?一對夫妻,分別離家出去過夜,男的打給老婆的五個女性朋友問,我老婆這麼晚還沒回來,她是不是在你家裡?五個女人都回答沒有。而男人的老婆打電話給男人的五個朋友發問,我老公這麼晚還沒回來,他是不是在你那裡啊?結果五個男人的回答都是是啊,他喝多了,在我家裡睡著呢。這件事證明,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和看待問題的眼光遠遠不同,與兄弟感情無關。」

「這話我贊同。不過你喝了酒還能開車麼?我看你晚上也喝了不少,剛才還暈熏熏的呢,這回怎麼那麼精神了?」

「我根本就沒醉。」

赫連尹一愣,「裝的?」

「嗯,逢場作戲,為了合群嘛。」赫連胤驕傲地笑著說:「我酒量很好,一般人很難放倒我。」

「切。」赫連尹表情不屑,抬起頭,忽然看見前方一盞壞了的路燈,她說道:「到小瑾家了,停車。」

「停哪?」

「靠左邊停,就在那盞壞了的路燈那裡。」

「好。」赫連胤把車停下。

他並沒有搖下車窗。

這條路的四麵都是田野,荒涼空曠,感覺上,這裡不太安全。

「她住在這裡?」赫連胤有點吃驚。

「嗯。」赫連尹並不想多說什麼,抬起任夏瑾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笑著說:「哥哥,你在車裡等我吧,後麵的小胡同車開不進去了,就算進去了也開不出來,她家還有段距離,我送她回去吧。」

「小胡同?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見?」赫連胤疑惑,這裡就四片田野,哪裡有小胡同啊?

「那呢。」赫連尹指著一處無法視物的黑暗,「經過這片田野,那邊就有很多平房了,那裡沒有路燈,所以夜晚什麼都看不見,隻有白天才能看見。」

聞言。

赫連胤也下了車,「這麼危險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呢,我跟你一塊去,你的手本來就不太好,別扶著她了,我來吧。」

說著把赫連尹肩上的任夏瑾接了過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很高。

比赫連尹高了快一個頭了,預估著有188了,足足比赫連尹高了20公分。

赫連尹沒有拒絕,走在前麵帶路,「那你小心一點,這裡的路有點難走。」

「好。」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赫連尹帶著赫連胤穿過田野,來到了小小的胡同裡,狹窄的空間裡,他們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感受到身邊有兩麵烏黑的泥石牆壁,這種地方,最怕的就是蛇,因為住在田野附近,很可能會有蛇,走在黑暗中,他們什麼都看不見,要是被蛇咬了一口,那就麻煩了。

這一段路,赫連胤走得驚心動魄,他從來不知道港島有這麼貧困的地方,第一次來到這裡,甚至以為是回到了雲江。

到了破舊的任家前。

赫連尹敲了敲門。

好一會,才有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來了來了。」

是一個中年婦女開的門。

她手中提著一盞煤油燈,臉色蠟黃,「你們是誰?」

這人是任夏瑾的小姨,赫連尹之前見過她,她是來照顧任媽媽的。

「你好阿姨,我們是送任夏瑾回家的,我們是她的朋友,她喝醉了。」赫連尹禮貌地說。

赫連胤心裡卻覺得有說不出的怪異,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用煤油燈,活得簡直就跟解放前似的。

「這樣啊,那你們進來吧。」任小姨說,讓開了身子。

這時候,赫連尹才看清了這間屋子外麵寫的字。

黑黑的牆壁上,用白色的刷子畫了一個圈,寫著『拆』!

赫連尹吃驚,「這裡要拆遷了?」

任小姨輕輕點頭,「是的,這裡本來就是政府的房子,現在政府要收回去了,我們得想辦法找地方住了。」

赫連尹頓時覺得心裡很難受,小瑾的家境竟是這樣的不樂觀,奶奶終日抱怨,爸爸沉迷賭博,媽媽病重,而現在,連他們住的房子都要被政府收回去了,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天要亡任家,可儘管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不願意向她開口借錢,可見她的自尊心有多強。

赫連胤也沒有說話,沉默地跟在兩人身後,把任夏瑾放在她病重的媽媽的床邊上,狹小的任家,不足30平方大,整個家裡隻有兩張床,任媽媽跟小謹睡一張,任小姨睡一張,中間用一張簾子隔起來,要不是因為任媽媽是小姨的親姐姐,要不是為了任夏瑾的高考,小姨不會犧牲這麼大來照顧任媽媽。

家裡窮得一貧如洗。

赫連胤抬頭看著這間破舊的房子,幾乎都沒有赫連家的洗手間大,原來這個任夏瑾,家境竟是這樣貧苦。

「你是赫連尹吧?」離開任家的時候,任小姨突然問她。

赫連尹點頭,「是。」

「尹同學,既然你是小瑾最好的朋友,那麼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其實我希望你能勸勸小瑾,讓她不要出國了。」

赫連尹一愣,「阿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瑾好不容易才申請到哈佛的申請書的,這是一種榮耀啊。」

任小姨臉色灰暗,「其實她這麼爭氣,我們整個任家都是很高興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留學呀,我之前向校長打聽過,學校負責的留學基金隻是學費,沒有生活費,美金比我們的錢大那麼多,我們這的七百到了那邊就變成了一百,我聽別人說美國的留學是最貴的,生活費至少每個月要花掉人民幣幾千幾萬吧?你明白的,以我姐姐現在的家境,負擔不起,就算小瑾去打工,她賺的錢大概也隻能滿足自己的生活費,那麼這樣一來,姐姐這邊就沒有了任何收入,政府馬上就要收房了,到時候我們就沒地方住了,沒房子加上姐姐病重,我怕姐姐活不了多久,而且我也有孩子,明年也要高考了,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邊照顧姐姐的,到時候沒人照顧姐姐,我怕……」

赫連尹明白她的難處,為人父母,也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顧,自然無法顧到太多的事情,假如小謹真的去留學,可能她的母親,就真的要自生自滅了。她能明白任小姨的無奈,微微握住她的手,「任小姨,既然你是小謹的小姨,我也就喊你一聲小姨了,這件事我們這樣解決吧。現在小謹好不容易才熬出了頭,我們不應該折斷她的翅膀,現在貧困很快就會被知識改變。如果現在放棄了,那麼小謹就隻有高中水平,將來存活在學歷滿天飛港島上,就隻能做一些粗活和低下的工作,永遠拿不到高的工資,一生勞勞碌碌。而如果她能成為高學歷海龜,她的命運將會是不同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讓小瑾去自由翱翔,至於任伯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