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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沒什麼壞心眼,你不要太介意啊。」她們一向戲稱莊卓敏為話題終結者,也可以叫做補刀王,這稱呼的含義就是莊卓敏不怎麼會講話,但凡她講完話,就會出現冷場。

「沒事,我沒介意呢。」赫連尹背對著牆壁,聲音靜靜的,「隻是小事,不必介懷。」

「這樣就好了,我也相信你是個大方的人。」

「你也一樣。」

蘇凡忍不住哂笑,藍色的被單下,她忽然抱住了赫連尹的腰。

赫連尹一驚,睜開了眼睛,眼瞳如冰球子滾動在眼眶中,疏離冷寂。

她定定地看著蘇凡,嚇了她好大一跳。

蘇凡楞了一下,「怎麼了?」

赫連尹看了她許久,才垂下眼眸,「沒有,我不太習慣別人碰我。」

她的性子向來冷淡,是不太喜歡別人的觸碰的。

但哥哥是個例外。

或許是因為她和哥哥天生相吸,所以才沒有那麼彆扭的接受過程。但是對蘇凡,她從心裡上感到不舒服,蘇凡抱她的時候,會將雙%e8%85%bf纏過來,然後使勁地依偎到她懷裡,這樣極度親密的行為,讓她從心底裡生出一股詭異的寒意,但又說不上什麼奇怪的地方,所以赫連尹隻能說自己不喜歡別人的觸碰。

蘇凡聞言立刻縮回了手。

「這樣啊,我在家裡睡覺喜歡抱著娃娃,所以習慣了旁邊有東西,就會抱上去。」

「嗯。」赫連尹不欲再跟她說下去,往裡麵睡了一些,聲音冷淡,「睡覺吧,很晚了,晚安。」

蘇凡沉默下去。

黑暗中。

她慢慢轉了身,與赫連尹背對著背。

*

於歌和於舟真正的絕交了。

那天赫連尹在私塾裡收拾東西,遠處的於歌突然低喊了一聲,她回過頭去,就見於舟昏迷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如同沒有顏色。

於歌慌張地抱起了他。

赫連尹想跟過去,可是傭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對她說,小少爺中暑了,現在要請家庭醫生過來診斷,外人不便參觀,於是將赫連尹給請出府了,真的是活生生用請的,不容她拒絕,就將她帶離豪宅之外,大鐵門一關,就不再理她了。

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轟。

因為這件事,赫連尹終於揣測出於舟為什麼臉色總是那麼蒼白了,也知道了他為什麼總在課堂上吃藥的原因,一開始,她還以為於舟在嗑藥,因為現下有一種年輕人,迷戀嗑藥和咳嗽水,他們通常躲在廁所或者課間進行,聽說吃了那些東西,整個人的精神都會異常振奮,但久了之後,那些藥會騷亂人本來正常的神經,放出來的血,也會變成黑色的,體製被藥物改變,從此,不再健康。

但是仔細想想,她也知道於舟不可能嗑藥,因為於歌從來沒阻止過他吃藥。所以她斷定,於舟的身體大抵是有什麼問題,而且這個病,還不輕。至於是什麼病,她不必去猜測,於舟不願告訴她,就是不想別人知道,既然他不想任何人知道,那她應該去尊重他。

自從於舟回到學校,就再沒有跟於歌說過話,他甚至在桌上畫了三八線,拒絕與於歌有任何往來。

赫連尹是看在眼裡,歎息在心裡。

午飯的時候,於舟是跟班裡的討論小組一起吃的。

赫連尹不忍見於歌一個人吃飯,怎麼說也一起吃飯了半個月,有點熟悉了,她按照老樣子,拿著飯卡去買飯,然後端著食盤坐在於歌的前麵。

於歌還是素日裡的模樣,沉默地吃著眼前的食物,氣息陰冷。

不少女同學在遠處偷偷看他,就是沒勇氣過來,近來他和赫連尹的戀情傳得太凶了,大家隻敢遠遠觀望著,以免被人叫做小三。

「怎麼不跟於舟一塊吃飯?」赫連尹坐在他對麵,打破安靜。

於歌手中的筷子一頓,笑容諷刺,「誰要和他坐在一塊?不知好歹的東西,嗬嗬……」

「那天我看見你抱著他,你明明那麼關心他,為什麼要絕交呢?」

「你什麼時候這麼多事了?」他瞳孔冰冷,而後,細白修長的指撫上自己的心臟,就像不願去細想一般,他的指重新慢慢放回身下,拿起桌邊的飲料,沉默地喝了一口。

赫連尹沒有說話,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來這,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的約定不必再演下去了,我已經將這事告訴了我哥哥,他說沒有關係。」

「嗬。」於歌低著頭,冷冷勾%e5%94%87,「一個兩個都是這樣,說過話就跟放%e5%b1%81一樣,說完就忘了,隨便你吧,反正我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他渾身都是刺。

赫連尹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歎了一口氣。

良久的沉默後。

赫連尹把午飯吃完了。

她端著食盤站了起來,留下一句輕輕的喟歎,「再見亦是朋友。」

於歌身子一怔。

赫連尹已經走遠了,她將銀色托盤的剩食倒進餿水桶中,走到長長的龍水頭前洗手,這裡的瓷磚水槽很長,兩端各有七八個水龍頭,她按了點洗手液,將手上的油膩洗去。

很快,旁邊出現了一雙筆直的%e8%85%bf。

於歌慢慢洗著手,神情淡漠,「朋友,以後每天還是一起吃飯吧,有時間的話,我可以給你講講英語輔導。」

赫連尹輕輕勾%e5%94%87,看過去,「怎麼?怕一個人孤單麼?」

她並不討厭於歌,她也明白於歌對她沒有興趣,若是有,早在相處的這十五天裡,對她展開追求了。

這個人的心裡,隻有他弟弟呢。

「孤單有什麼好怕的?人活在世上,第一首要就是要習慣孤單。要不然,將永遠活在寂寞與尋覓中,無論擁有健康,金錢,愛情,還是名望,地位,成就,都會被寂寞所掩蓋,因為害怕寂寞,心靈將永世空虛。」

「說得好。」赫連尹贊同他的話,「隻要習慣了孤單,靈魂就能得到更高層次的洗禮,從而變得自由。」

孤單。

這個詞其實有些人一輩子也參透不了其中的含義,因為受到冷落,所以覺得委屈,因為被忽視,所以覺得難過,因為被傷害,所以覺得不甘,因為被愛過,所以覺得痛苦,無法平靜地放下,這些心理,其實都是因為人貪戀過溫暖,所以害怕失去,在承受失去的時候,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單。

可事實上,隻要你跨越過冷落,委屈,忽視,難過,不甘,痛苦,你將發現你不被任何情緒所控製,你的靈魂自由得所有情緒都控製不了它,這是一個很高的精神層次,畢竟人類的慾望是永無止境的,若沒有慾望,人類就沒有奮鬥,上進,拚搏這一詞。

所以總而言之,人類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擁有千變萬化的情緒,最重要的,是看本人如何選擇,不管別人怎麼選擇自己的人生,記得尊重。

洗完碗。

她與於歌並肩走回六樓的尖子班。┅思┅兔┅網┅

雖然哥哥讓她不要跟男孩子玩,但她覺得隻要問心無愧,沒有什麼好怕的,她對自己有信心,她會有分寸應付一切的。哥哥嘛。估計就是鬧鬧脾氣,然後哄哄他,他就高興了。

幼稚又彆扭的少年,喜歡撒嬌,又喜歡強迫她。雖然很稚氣,可愛情觀卻很純粹,極度吸引著少年老成的她,因為老成,她的心理裝著一個小大人的目光和作風,於是看待別人的時候,會先觀察別人的神情和內心。

被寵壞的哥哥,身上有一種她無法抗拒的溫暖,就像太陽一般的少年,蠻橫囂張地闖入了她的世界,給了她無法違抗的陽光,讓她駐足沉淪。

也許人就是那麼奇怪的生物,幼稚的喜歡成熟的,成熟的喜歡單純的,學渣喜歡學霸的,學霸的喜歡叛逆的,所以啊,人往往迷戀,恰恰是自己身上沒有的,因為沒有,所以渴望擁有。

於舟見兩人一起回來,也不跟赫連尹說話了,他沉默而固執地寫著自己的作業,一言不發。

赫連尹亦沒有說話,取出桌兜裡的書看起來。

於舟這是故意躲她跟於歌呢,一下課就逃去跟學習小組的人一起玩,玩牌也好,捶手也好,下棋也好,就是盡量避開他們,不正麵碰撞。

其實他也被於歌那些話傷到了,於歌讓他別再接近赫連尹,也明確說了赫連尹喜歡的人是於歌,他沒有機會。是啊,他們兩現在估計都偷偷戀愛了吧,自己跟著他們,也不過是一個超大電燈泡而已,委曲求全去當一個電燈泡,何必呢?

不如跟學習小組的人混跡在一起呢,沒事還能說說笑話和鬼故事,比看兩人切磋學識輕鬆多了。

赫連尹沒說什麼。

每天安靜地在宿舍和教室之間往返,吃著哥哥送她的巧克力,細數著半個月的到來,等哥哥來學校了,她就不會那麼無聊了。任夏瑾本來就安靜,兩人呆在一起也沒什麼話題,而蘇凡,自從那一晚的事情,赫連尹開始疏遠她了,但凡蘇凡約她去洗澡,她都會找借口推遲。

任夏瑾好像看出了什麼,經常幫著赫連尹說話,替她解了蘇凡一次次的盛情邀請。蘇凡總是冷冷地看著任夏瑾,那眼神,就像看著一堆垃圾,十分的輕蔑不屑。

赫連尹有時會沉默地看著蘇凡,總覺得她,越看越不對勁。

但學業繁忙,加之新生晚會即將拉開帷幕,赫連尹忙得昏天暗地,便忘了蘇凡的古怪情緒。

於歌向學校舉薦了赫連尹,希望新生晚會上,由赫連尹與他擔任晚會主持人,一同主持學校的晚會。學校對於歌很有信心,聽他舉薦了赫連尹,當下也沒有意義,一致通過了。

第103章 早戀後果

晚自習上,赫連尹跟於歌在對晚會的台詞,於舟換了位置坐在四組,跟那邊的同學在一起談論學術的問題。

任夏瑾很安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發一言。

班主任任磊的臉突然出現在後門的玻璃上,他遠遠看著於歌和赫連尹的方向,有些若有所思。

高中是一個極其敏[gǎn]的階段,尤其在對待學生之間的戀情方麵,既不像初中時的懵懂,也遠沒有大學時的堂而皇之,十五六歲的青少年,誰沒有些暗湧的曖昧情緒?但這些情愫一旦被暴露在陽光下,便不可避免地被扣上早戀的帽子,成為同學校友間最熱門的談資。

赫連尹和於歌每日一起上學,一起吃飯,又一起上自習,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的竊竊私語轉成越描越黑,最終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為了全年級同學最關注的熱門話題,起初多數人持懷疑態度,學習拔尖,性格高冷,長相出眾,平時不喜跟同學接觸的於歌怎麼會跟喜歡上新入校生赫連尹?隨後,在於歌的多次舉薦和兩人默契的談話對聊中,許多人開始相信了。

從赫連尹入校以來,備受矚目的於歌已經多次作出驚人之舉,令紛紛揣測的同學們變得言之鑿鑿,在大家密度關注下,這件事來勢洶湧,越傳越快,最終,不負眾望地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