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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寶座,要學習的事情太多了,於歌向來都是當班長的,由他來指導赫連尹,再好不過了。

兩人既然身為班長了,就要給同學們表演一段才藝,以此來給同學們留下個好印象。

「下麵就讓我們正班長和副班長上來表演一段才藝吧。」老師站在講台上鼓掌歡迎他們。

於歌跟赫連尹坐在位置上勾頭商量了一下,便拿著課本上台了。

「各位同學好,我們今天要為大家表演的節目為《在柏林》。」

《在柏林》是美國作家奧萊爾寫的微型小說。本文反映了戰爭對人民帶來的傷害,以及渴望和平的願望。

這篇文章短小精悍,經常出現在試卷上,所以學生們對它很是熟悉。

一聽到要表演,全部熱烈鼓掌。

氣氛融洽的講台上。

赫連尹和於歌商量了一番,請了第一排兩位同學為他們扮演劇中的小姑娘。

台下。

於舟沉默地看著台上的兩人,赫連尹演體弱多病的老婦人,而於歌扮演戰役備用老兵。

赫連尹扮演的老婦人是個癡呆的女人。

她坐在講台上,頭歪在於歌寬闊的肩膀上,眼神空洞透明。

「1,2,3……」赫連尹數著數,神誌不清。

兩個由同學扮演的小姑娘坐在一邊對她指指點點,偷笑起來。

這時扮演於歌的老兵開口了。

「小姐。」他說,「當我告訴你們這位可憐夫人就是我的妻子時,你們大概不會再笑了。我們剛剛失去了三個兒子,他們是在戰爭中死去的。現在輪到我自己上前線了。在我走之前,我總得把他們的母親送進瘋人院啊。」

他眼神黯沉似含著淚花。

氣氛凝重。

班級裡一片寂靜。

可怕的寂靜。

甚至有同學因為於歌的表情而哭泣起來。

所有人都靜靜的。

說不出話。

而後,於歌微微垂下睫毛,一眨眼,又恢復了平時高冷地樣子,與赫連尹慢慢站起來,立在講台上對同學們鞠躬。

「謝謝大家。」

全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隻是個小插曲,但兩人傳神的演技都讓同學們記憶深刻,很快,這件事又瘋傳了出去,很多人開始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半個月過去了。

赫連尹漸漸習慣了金嶺中學的節奏,也習慣了和於歌的相處,事實上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是沒什麼話題的,一般他看他的武俠小說,赫連尹看她的詩詞歌賦,並沒有多餘的交流。

於舟也一直跟他們在一塊,隻是看著哥哥跟小尹越來越默契,他也越來越沉默,看來哥哥很喜歡小尹,小尹也很喜歡哥哥,兩人平時對人都很冷漠,可現在,兩人每天有說有笑。他,是沒什麼希望了吧。

學校十五天放假兩天。

終於放假了。

於舟背著書包,跟在哥哥和赫連尹身後沉默地走著。

前麵的那兩人,都靜靜地走著,偶爾會切磋一下知識,各有各的言論,各有各的精彩,看起來是那麼地默契,美好。

於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燈泡,還是2000瓦的那種。

他有點小委屈,一頭棕色短髮蓬蓬地垂著,像一頭可憐的棕色小貴賓,慢慢地跟在兩人身後,歎氣。

第100章 哥哥演唱

金嶺學校門口。

於家的司機靠在賓利車旁吸煙。

九月的烈日沒有一絲風。

所有人都汗流浹背。

赫連尹額間也沁出了微微的細汗,陽光太大了,照得人的視線有些發紅,也有些昏沉。

這時候,他們就應該分道揚鑣了,於家與赫連家的方向不同,赫連尹是要跟韓洛宵一起回家的。

於歌已經鑽進車裡了,麵色漠然。

於舟卻遲遲沒動,半響之後,他將書包塞進車中,頂著炎炎烈日走向赫連尹的方向,她站在樹蔭下,神情自若。

鼎沸的人聲讓於舟有些不舒服。

他摀住心臟,壓抑下心頭那絲強烈的悸動,對赫連尹說:「尹同學,韓同學還沒來嗎?」

「嗯,估計耽擱了一下吧。」赫連尹背著書包,眼珠靜靜的,「你們先回去吧,太陽這麼大,別在烈日下走動,小心中暑了。」

陽光太烈了,要於舟瞇了眼,才能看清赫連尹的麵容。

「尹同學,要不你跟我們回去吧,反正是一地方的人,我送你回家。」

「不用啦,等一會沒事的。」

「沒關係的,不然站在這裡等也不好,容易中暑。」

「真不用啦。」赫連尹再一次推遲。

遠處的賓利車慢慢搖下車窗。

於歌坐在車裡,膚如凝玉,他遙望著於舟的背影良久,低頭對司機說了幾句什麼,司機打開車門下來了。

「這位小姐,我們少爺讓你過去一下,他有話對你說。」司機恭敬地對赫連尹說。

赫連尹微微一怔,「他有話跟我說?」

「是的。」

赫連尹隻好依言走過去。

話說到一半被司機打斷了,於舟有些無奈,站在赫連尹身後看著她,淺瞳失落。

於歌坐在車裡,明明是仰視她,卻有說不出的高高在上。

「赫連尹,你上車吧,我們送你回家。」他冷淡地說完,看了於舟一眼,那藥罐子的臉色越來越差了,他撫了撫自己的心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跳得有點快。

似乎有些嚴重呢。

赫連尹抿著%e5%94%87,「可是韓洛宵不知道我離開了,等下他在學校門口等我怎麼辦?之前開學就約好了,放假了就一起回家。」

於歌略略低頭,扔出一個大哥大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一聲就行了,不然太陽這麼大,會把人曬昏的。」

這話沒有錯。

赫連尹向來是不怕熱不流汗的,今天也微微出了汗,可想而知這太陽有多曬人了。

想了片刻,她從書包裡翻出電話本,找到韓洛宵的電話,給他打去一個,很快,電話打通了,「喂,韓洛宵,你還在學校裡嗎?」

「是啊,我妹妹剛才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了,我在等她。」

「你妹妹?」赫連尹驚訝,「你有妹妹嗎?」

「有呀,以前在溢信念初中,今年轉到金嶺來了,我在等她,你在哪呢?我先去找你。」

「我在校門口了,你不用過來,現在陽光太大了,小心曬著了人,你留在那裡等你妹妹吧,於歌他們也在這裡,我跟他們一塊回去。」

「這樣啊。」韓洛宵遲疑了一下,「那這次對不起了,害你在學校門口等那麼久,你路上小心。」

「沒事兒,你妹妹被老師叫去了你又不知道,突發倩況嘛,我又沒有大哥大,所以你找不到我也正常,這大哥大還是於歌借我的,我不能聊太久,就這樣了,假日見。」▼思▼兔▼網▼

「好,再見。」

「再見。」赫連尹收了線,於舟已經回來了,坐在車裡焦慮德看著她。

「尹同學,韓同學怎麼說?」

「他還在學校等他妹妹呢,我跟你們一塊回去吧,等下進了市區你們放我下來就可以,我到了市區可以自己坐公交車回家。」她不太好意思麻煩他們,所以等進了市區她就自己回去就行了,不住在一個區裡,來回路程要花兩三個小時,加上從學校返家的路,她會耽擱他們很久的。

「沒關係,既然送你了就要把你安全送到家,不然我們算什麼男人啊?」於舟笑容燦爛,接過赫連尹的書包,與她坐在後麵的車位裡。

於歌坐在副駕駛上看報紙,表情淡淡的,沒有什麼反應。

赫連尹小心地坐進車裡,將手中的大哥大還給於歌,「謝謝。」

於歌接過,看了於舟一眼,笑說:「沒關係。」

赫連尹一進車廂,麵色就有些難看。

四麵玻璃窗被搖了上去。

空調濃烈。

赫連尹雙手交握,沒有說話。

這一路上,於舟都很開心,從後置物位來拿來盒裝橙汁,「尹同學喝點飲料吧,天太熱了,降降暑。」

「好。」赫連尹說著,卻沒有接過那瓶果汁,她並不想喝。

「她是不會坐車吧。」副駕駛位上的於舟看了眼後視鏡,聲音冷沉。

赫連尹麵無表情,她確實不會坐車,這麼久了,還是不太習慣。

於舟瞪大眼睛,瞳孔純淨,「真的嗎?尹同學,你暈車?」

赫連尹輕輕點頭。

於歌纖長的睫毛在後視鏡裡垂了下來,打開抽屜,扔了一盒暈車貼給赫連尹,「把這個貼在耳垂的地方,天氣太熱了,沒法開著窗,全是熱氣和灰塵。」

「你對客人溫柔一點會死啊?」於舟瞪他,幫赫連尹拆開了包裝,拿出兩片暈車貼,聲音輕柔,「尹同學,這是暈車貼,可以緩解她的症狀,我幫你貼上吧。」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赫連尹鐵青著臉,將兩片暈車貼黏在耳垂下,五臟六腑這才像重新安回體內,舒服了不少。

車上的鬧鐘突然響了起來。

於歌放下報紙,從抽屜裡翻出一瓶藥扔給於舟,「你也該吃藥了。」

「知道了。」於舟默契地接過那瓶藥,吸了一口果汁,正要將幾顆藥拋進嘴裡,就被於歌叫住了。

「別用果汁吃藥。」他的聲音很冷,將手裡喝過的礦泉水拋了過來,「死性不改,說了你身體不好還不懂珍惜,早晚死了沒人理你。」

於舟眉頭一皺,「我要你管?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瞎操心。」

其實上他挺煩於歌的管束的,比爸媽管得還多,他今年都15歲了,就因為有於歌這個兄長,他過得一點自由都沒有。

以前讀小學,他不想去上課,就騙爸媽說心臟不好不肯去,結果於歌在學校上課上到一半,就回來胖揍他一頓,叫他馬上去上課,父母心疼得不行,於歌說於舟這是裝的,他的心跳不快,於舟在撒謊。

還有一次,他想玩老虎機,就不肯去上學,逃了課騎著單車去遊戲廳玩老虎機,於歌又從學校追到遊戲廳裡,手裡還拿著根棍子,威逼利誘他去上課。

很多時候,他恨死於歌了,又被他揍得害怕,隻能服從在他的%e6%b7%ab威之下。他還在於舟的小單車上裝了些發光的珠子,無論於舟逃課去哪個遊戲廳玩遊戲,他總能憑著那小單車抓到他,然後胖揍他一頓,在拖到教室裡去上課。

於舟這童年啊,過得比小媳婦還不如,去哪都被於歌陰魂不散地跟著,想和人家去春遊,他把人家小姑娘罵哭了,還把人家零食丟垃圾桶裡。去海邊玩,他又把人家小胖子建的沙城堡給踩爛了,從此,於舟的身邊就再沒有小夥伴了。

連玩過家家新郎和新娘,都是和於歌玩得,不過這算是他童年裡最覺得有麵子的事情,因為於舟雖然看著病弱,其實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還是很強的,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