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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嗎?」

赫連胤被她這話逗樂了,哈哈大笑,「在港島的時候覺得你挺穩重的,沒想到一回歸大自然,就領略到了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精髓。」

「任何人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都肯定會變得活潑的,我以前跟爸爸去過一個地方,你是不知道啊,那兒比這裡還要淳樸,山民們都是穿著瑤服,很有民俗風格,很漂亮的。」

「是嗎?那你以後可以帶我去見識一下啊,讓我也領略領略什麼叫淳樸的民風。」

「這個好。」赫連尹停下剪蘑菇的動作,抬起頭,睫毛纖長濃密,「等有時間了,我帶你去看看。」

「一言為定。」赫連胤莞爾,剪下一朵蘑菇,遮在自己鼻子上,隻留下一抹緋紅的%e5%94%87,微微彎起,「小尹,我看我鼻子上這朵蘑菇,有了我的陪襯,是不是更漂亮了?」

園中的風簌簌。

赫連尹回頭,就被逗樂了,笑彎了一雙明淨的眸,「都長那麼大了還玩蘑菇,你無聊啊你。」

而這時,身後三個少年已經玩作一團了,滿手滿腳的泥土,在園中跑來跑去。

原因是元熙拿了把泥土塞在韓洛宵衣服裡,搞得他一身的泥,韓洛宵當然要報仇回去了,於是糊了元熙一臉泥土,兩人在泥土中跑來跑去,偶爾摳起地上一個泥球砸向對方。

江辰希本來是看好戲的,笑得太大聲了,引起了兩個滿身泥土的少年的注意,然後他被兩人圍攻了。

赫連胤站了起來,雙手環%e8%83%b8,身姿挺拔,站在夕陽下眉眼張揚,「你還說我無聊呢,他們更無聊,都打泥土戰了。」

「喂,你們玩歸玩,別踩到菜啊!」赫連尹擔心他們破壞蔬菜,衝著他們大喊了一句。

三個少年早玩瘋了,一路玩出菜園,一身泥土,被守菜園的官兵逮著了,叫去辦公室裡給二叔訓了一頓。

*

夜裡的溫度很低。

刮北風。

本來是要在葡萄架下吃火鍋的,沒想到突然刮起了大風,耳熟從蒲團上起身,望著天,有些擔憂地說:「糟了,預計後天才來臨的大雪要提前了。」

幾個少年常年生活南方,根本沒見過雪,也不懂大雪來臨了是什麼含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沒什麼反應。

不一會,風急了起來。

「風來得這樣急,看來這場雪不小,大家快把東西收進屋裡去,雪馬上要來了。」二叔說完,獨自走到動物棚裡,將一個個裝著珍貴動物的鐵欄搬進屋裡。

少年們見了,也趕緊動起來,幫忙把火鍋收進屋裡,奇珍異草是種在土地裡裡,挪不動,隻好在周圍搭了棚子,然後用布快蓋上,以求降低損失。

幾人忙忙碌碌,都沒心情吃飯,等把東西收拾完畢,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寬廣的客廳因為動物們的打擾,變得縮小了一半。

外頭的風越來越大了,有狂風大作之勢。

幾個少年趴在窗上,看見一條條白線籠罩了整個天地,雪花似要蔽埋了著平房,猛烈而無情地刮著。

「你們在那看什麼?都過來吃飯吧,湯都要糊了。」作為唯一的大人,二叔頭疼地招呼著幾個少年回來吃飯,都不知道下雪有什麼好看的,幾個人在那看得津津有味。

幾個人確實覺得挺有趣的,第一次看見雪,白茫茫的,灰糊糊的,特別新奇。

但到底他們肚子也餓了,看了沒一會,便圍過來吃飯了,幾人風捲殘雲,就把一頓火鍋幹下去了。外頭在下雪,不能洗碗,也不能洗手,幾人乾坐著,有些無聊。

白色的寒氣將整個天地都籠罩住了。

幾人無所事事,麵對麵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內有人輕輕撥動吉他,幾人被這聲音感染,都好奇地循聲望去……

暖黃的燈光下。

赫連胤坐在沙發一角。

他低著頭,手指輕輕撥動調弦,竟然是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首歌於70年代末端起始,是目前為止流傳度最高的歌曲,曲調委婉動人,富有東方色彩的浪漫味道。歌詞情真意切,充滿了遐想,教人難忘。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簡單的詞句,在他迷人的嗓音下,氤氳成一種獨特的味道,有入骨的滄桑,又有深情的款款。

他真美。

赫連尹這樣想,微微出了神。

大雪紛飛的夜裡,少年愜意地撥動調弦,赫連尹沒說話,閉著眼睛,跟著他的調子在心裡輕輕哼唱起來,深情美妙的音符飄進心中,形成了一種瀠洄超然的味道,蕩氣迴腸。

她的手指不覺動了起來,就像眼前擺著一架鋼琴,她的指在自己的%e8%85%bf上輕輕敲打,徜徉在音樂美妙的世界中。

「真好聽,我來給你伴奏吧。」二叔大方稱讚,隨手拿起桌邊的臉盆,反過來蓋在自己%e8%85%bf上,輕輕為他打著拍子。

深情的歌有了二叔的伴奏,變得歡樂了不少,這樣才是適合多人的氣氛,三個少年甩著頭,就像在聽演唱會,不斷拍著自己的手掌給赫連胤伴奏。

伴奏歡樂整齊。

難得兄弟們這麼默契。

赫連胤嘴角漫開了迷人的笑容,手指一轉,換了一首節奏歡快的《光輝歲月》。

還沒等他開唱,元熙已經拿過一把拖把,撕心裂肺道:「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他生命裡,彷彿帶點唏噓……」

所有人爆笑。

他的聲音其實不難聽,隻是太注重耍寶,所以聽起來很刺耳。

韓洛宵實在聽不下去了,搶過了他手裡的拖把,閉上眼睛,用非常有深度的粵語唱道:「黑色肌膚給他的意義,是一生奉獻,膚色鬥爭中,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

「喂等等啊,一人四句,該我了!」江辰希按開搶奪拖把的韓洛宵和元熙,把自己的腦袋伸出去,對準拖唱道:「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今天隻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

「都不要搶!」江辰希高舉著拖把,「一人四句,到阿胤了!」

話音剛落。

一把拖把出現在赫連胤眼前,他忍俊不禁,一邊彈著吉他,一邊用他那富有魅力的嗓音唱道:「一生經過彷徨的掙紮,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可否不分膚色的界線……」

唱完之後拖把又出現在二叔眼前,想不到他一把年紀了還要將拖把當成麥克風,簡直笑噴了,按著眼角笑抽的神經,大聲道:「願這土地裡,不分你我高低,繽紛色彩顯出的美麗,是因它沒有,分開每種色彩……」

全歌已經到最縞潮的位置了。

拖把被移到赫連尹眼前,她不想破壞這份嗨爆的氣氛,趕緊搖頭擺手,「不行,我不會唱粵語歌,你們快唱,不要管我!」

於是最後的幾句,是幾個少年一起合唱的。

「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今天隻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彷徨的掙紮,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氣氛太嗨了。

幾個少年連續飄高音,仿似要嗨爆整個屋頂!

那天晚上,赫連胤唱了許多快歌,少年們閒不住,開始披被單,露肩膀,在平房狹小的空間唱來跳去,揮灑著無聊之中找到的樂趣。

*

深夜。

雪霜簌簌。

房間靜得針落地可聞。

赫連尹睡在床上,呼吸平穩。

白色的幔帳上,映出一抹狹長的影子,短短的四肢,尾巴扁平。

「呼呼……」

詭異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赫連尹的睡眠一直很淺,聞見身後的喘氣聲,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她知道幔帳外有東西,隻是她不敢去看,閉著眼睛裝死。

「呼呼……」那聲音越來越近。

黑漆漆的夜裡,赫連尹蜷著身體,恐懼如潮水般湧來,她緊緊咬著嘴%e5%94%87,身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耳畔的呼呼聲慢慢擴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赫連尹知道那東西正在看著她,冰冷的空氣中,她麵色蒼白,無可躲避,無可逃脫。

忽然,背後一陣強風,伴隨著一句尖利的,「呼——!」

千鈞一髮之際,她閉上眼睛,%e5%94%87色蒼白如紙,幽黑的睫毛輕輕顫唞著,背脊有種背水一戰的堅毅……

突然……

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伴隨著少年的悶哼聲,一件物什被打翻了,那個『呼呼』直叫的東西被甩到地麵上,幾種吵雜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接著少年們的怒罵聲響起,「該死的!抓住那畜生!」

這是元熙的聲音。

他似乎很噴怒!

一陣更響的吵雜聲傳來,然後那個『呼呼』響的東西瘋狂地叫了幾聲,似乎被什麼套住了,叫聲越來越弱……

英挺的身影將赫連尹緊緊護在懷裡。

少年穿著睡衣。

將她緊緊地保護在他的雙臂中,用自己身體為她擋下了犀利的攻擊,他背後脖子以下的皮膚全爛了,被穿山甲的利爪所襲擊。

溫暖的懷抱。

有種熟悉安定的味道。

赫連尹恍惚間有些失神,就像在冰冷的雪霜裡,忽然飄進了一抹溫暖的曙光,沒有風,沒有雪,隻有和煦的陽光溫暖著她的心。

心跳得如此之快。

她顫唞著睜開眼睛。

什麼也看不見。

她的眼睛被一雙溫暖的手摀住了。

「不要看。」那人聲音虛弱,卻把她視若珍寶地保護著,那一刻,赫連尹的心竟顫唞了起來。

「阿胤!」身後二叔的聲音很焦慮,剛才他半夜上廁所的時候,就發現關著穿山甲小灰的鐵欄鬆開了。

小灰不見了!

這是個可怕的意識,但是二叔不敢大聲喊人,因為他怕穿山甲攀在哪個孩子的床頭,隻要驚動了它,孩子們就不安全。

於是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下來,幾個少年的房間都沒有小灰的身影,但少年們都擔心小灰在赫連尹的房間裡,怕她會有危險,於是幾個人貓著身子來到赫連尹找她。

二叔拿來了客房的備用鑰匙,將赫連尹的房門打開一條縫,觀察著屋內的動靜,果然,窗幔上有一個背部隆起的身影在徘徊,幾個少年捂著嘴,不敢出聲驚動小灰,想等一個適當的機會捕獲它。

沒想到小灰突然撲進幔帳中,幾個少年嚇了一跳,愣怔之際,已有一抹身影從他們身側竄出,義無反顧得衝向幔帳內的人兒。

這個人就是阿胤。

他用拳頭砸開穿山甲的攻擊,纏鬥中,小灰尖利的爪子扣在他背上,赫連胤反覆甩了幾下,背部的皮就被小灰撕出一片!

與此同時,小灰被赫連胤強勁的臂彎砸到地麵上,元熙衝上去,立馬用被單套住小灰,狂踹它幾下。

清冷的夜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