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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就隻愛打扮,蔣媽媽說她要腳踏實地,她就說她天生貴夫人命,腳踏實地幹什麼,以後找個有錢人飛上枝頭變鳳凰就行了。

「你就會詛咒我!你自己年輕當情婦還不夠,你還要拉上我?我沒你那麼噁心!」蔣玟抓住蔣媽媽手裡的枝椏,如果說剛才場上的家長還有幾分憐惜她,那麼現在,所有人都是一臉責備地看著她,會這樣說自己媽媽的人,多半不是多乖巧的孩子。

蔣媽媽一聽這話,身子微微一晃,眸光冷凝了起來,「我做什麼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你剋死了你爸爸,我至於去做這種事情!」

「我沒有剋死爸爸!我出生那天爸爸是因為酒駕撞死的,並不是因為我的出生而死的!」蔣玟的心裡之所以扭曲,是因為爸爸死得早,媽媽心中有怨氣,每次打她出氣的時候,都會說她剋死了她爸爸,任何一個孩子被這麼責罵都不會好受,她隻是一個孩子,經常聽這樣的責罵,心裡若能保持善良那就怪了。

這一刻,在場的人好像知道了一些蔣家不為人知的秘密,蔣媽媽心中的傷口被蔣玟戳中,她的麵容變得扭曲起來,為了洩憤,她更用力地甩動手中的枝椏。

枝椏落在蔣玟身邊,每一下都能換回蔣玟的咆哮,她漂亮的臉蛋是滿是淚痕,哭泣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是我的錯?爸爸喝酒酒駕卻怪在我身上!所有人都說我是沒爹的孩子,我跟同學發生矛盾你卻總覺得是我的錯?為什麼你不想想我會去找赫連尹麻煩的原因,我本來是學校最有名的美女,憑什麼她可以代替我,她哪點比我好?別人偏向她就算了,為什麼連你也要偏向外人?你為什麼就不能體諒我心裡也有委屈?」

「我終於知道你心裡有多扭曲了,你做了這麼多錯事,卻一點也不覺得你自己錯了,蔣玟,我真沒想到你的心這麼惡毒,這麼黑。」蔣媽媽狠狠抽著蔣玟,一心發洩心中的憤怒,「從小我就知道你有問題,因為你爸爸死得早,我什麼都給你買最好的,想著女孩富養將來性格會比一般女孩好,見過世麵以後不會被金錢誘惑,不會迷失本心,可是你,為什麼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到底是我虧待你了還是虐待你了……」

蔣玟顫唞著身體,她沒有還手,聲音殘酷,「你不是我媽媽,你一輩子都認為別人是對的,你隻覺得我有問題,你不體諒我,你不愛我!赫連尹她是人我就不是人嗎?她的心是肉做的,我的心就不是嗎?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總是把我剋死爸爸的事情放在嘴邊說,隻要每次罵我,就會把這句話搬出來,我跟你親近不起來,我想交幾個朋友,可你總覺得我的朋友們都是小太妹,穿什麼衣服,燙什麼頭髮你都要管,但你從來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麼痛苦……」

「我叫你還嘴!我叫你還嘴!」

圍觀的家長都靜靜的,沒有一個人開口幫蔣玟說話,這孩子的心理確實有問題,需要教育一下。

那天晚上,為了給赫連家一個交代,蔣媽媽足足打了蔣玟兩個小時,蔣玟趴在地上,一身枝痕,頭髮淩亂,出氣多進氣少。

其實蔣媽媽這樣做也是有私心的,假如不給赫連家一個交代,赫連胤是不會罷休的,這樣她女兒的安全就沒有保障,而她本來就想打蔣玟,這事蔣玟真的錯了,要是不教訓教訓她,她就不會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回家的路上。

赫連胤把車窗搖了下來,夜霧朦朧,他微微垂著眼,將手中的紙條攥緊,想著開學了一定不會放過那幾個女生的。

林婉言坐在他身邊。

赫連胤以為媽媽會罵自己,她卻沒有一句責怪,輕輕握著他的手,「阿胤……」

赫連胤的左臉還是燙燙的,那是林婉言剛才打的巴掌,他心裡有氣,不太想和林婉言搭話,所以也就沒回話。

林婉言閉了閉眼,歎道:「媽媽不去找蔣家,不是因為媽媽不愛你們,而是因為世俗的傳承,聖人都教我們,有恩就要報,媽媽不想變成你心中的反麵教材,況且,你們今天幾個人做的事情,就是犯法的。」

赫連胤還是一言不發。

「媽媽不想打你,但你可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事情連累了多少個人?你又是否知道自己做錯了?」林婉言的目光定定地看著他的側臉,「假如今天蔣玟真的出事了,她媽媽是不會罷休了,事情如果報警了,你們四個人都脫不了關係,這樣一來,你就牽累你三個最好的兄弟,非法禁錮,蓄意謀殺,這些罪名哪條都很嚴重。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爸媽沒能力幫你,你首先就害了幾個跟你一起長大的玩伴,他們父母辛辛苦苦把他們養大,到頭來都因為跟你講義氣進了監獄。接著,幾個人爸媽都要忍受失去孩子的痛苦,阿胤,我們家包括我,包括爸爸,包括爺爺,還有小尹,都要忍受失去親人的痛苦,我們一定不會因為你做了這樣的事而感到開心,感到快樂的。」

第70章 東北相逢

看到晚上蔣家母女的事情,身為家長的林婉言也算得了個教訓,孩子的心性多半是隨家長的,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會有什麼樣的子女,林婉言想,家長之間有什麼天大的事也不能遷怒到孩子身上,否則孩子以後的性格會變得暴戾狂躁。

阿胤是個很強的孩子,吃軟不吃硬,這樣的孩子打罵是沒有用的,越打越叛逆,相反,和他講講道理反而有用,他十三歲了,聽得懂父母的話了。

赫連胤一愣,手腳冰冷。心中卻有動搖,他沉默了一會,伸出手,將林婉言的手握住了,「媽媽,對不起。」

林婉言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幸好她的孩子很懂事,她很欣慰。

赫連胤輕輕擦掉母親眼角的淚水。

他很明白自己做錯了,隻是因為媽媽那一巴掌,他下不來台承認自己的錯誤,眼下林婉言軟了語調給他講道理,赫連胤能夠感受媽媽對他的愛,假如換位思考一下,今日他的孩子非法禁錮別人,說不定他也會胖揍自己的孩子一頓,法治社會之所以叫法治社會,就是因為法可以製約人,不是想怎麼樣就可怎麼樣。

錯的教育會導致孩子的思想和價值觀不正確,在這個點上,林婉言至少沒有失敗,阿胤是個好孩子,懂得疼惜諒解父母。

「沒關係。」林婉言低著頭擦淚。

赫連胤心中難受,靠在林婉言肩上,動作親暱,「媽媽,我是不是總讓你生氣難過?」

「沒有,你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阿胤,其實你晚上做得沒有錯,你比媽媽想像的更有能力,還給妹妹報了仇,媽媽以你為榮。」

少年緊緊抱住母親,眼眶溼潤。

這一路上,少年都沒有再說話,直到車開進赫連家,林婉言才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這事過去就算了,阿胤,你別在想了,去睡吧,明天就沒事了,晚安。」

少年點點頭,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了樓梯。

夜色將赫連尹的房間隱沒。

少年停住腳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輕動了一下,走回自己的房間。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紙條,用一顆黑色的石頭壓著。

赫連胤一愣,快步走了過去。

紙條上的字跡連綿迴繞,一看就知道是小尹寫的,他低下頭去,仔細瀏覽字條。

「哥哥,當你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在東北了,因為時間倉促,隻能用這個方式跟哥哥道別,曲譜我帶走了,等春節的時候我便會帶回來還你,另外,這顆石頭是送給哥哥的禮物,希望哥哥喜歡。」

她的概述很簡單,即沒有寫為什麼要送這顆石頭給他,也沒說出她跟蔣玟的事情。

她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事?

還有,她為什麼給自己送石頭?

赫連胤心裡有諸多疑惑,便微微偏了頭,月光下,那顆刻胤的石頭毫不起眼,他知道這種石頭,夜市裡的小攤上到處有,不刻名字的一顆五塊錢,加刻名字的一顆十塊錢。

他看了那顆石頭很久。

手慢慢伸出去。

潔白的指撫上了那顆冰冷的石頭。

那一瞬間,他心頭的鬱結之意又纏繞了起來,他呆呆地坐著,眼底的妖氣漸漸散去,隻餘一點點微弱的光芒。

不知道她的傷勢如何,赫連胤抬頭看了窗外一眼,冬日裡疏冷的夜空,連星星都很寂寥的樣子,他默默看了一會,在夜色中低喃:「小尹……」⊕思⊕兔⊕在⊕線⊕閱⊕讀⊕

距離小尹去東北的日子已經兩個星期了,書房裡不在有那抹安定人心的身影,赫連胤每日玩著一顆石頭,在房間和客廳多次往返,無聊透頂。

少年房間的電話被拿起又放下,已經不知道徘徊多少次了,少年拿起電話,剛撥到最後一個號碼便掛了,他不知道要不要給小尹打個電話,他很想她,但是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沒有理由可以找她聊天,而且她在部隊裡訓練,可能不太方便。

東北。

陽光沒有一絲溫度。

赫連尹在燥冷的部隊裡呆了半個月,每日淩晨,哨聲一響,她便要立刻醒來,將身下的被子和枕頭疊好,然後背在身後晨練。

短短十五天,她的身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漲漲的%e8%83%b8部忽然鼓了起來,微微的,硬硬的,裡頭似乎有腫塊,一碰就酸痛。

為了掩蓋這份尷尬的異樣,赫連尹每天在自己%e8%83%b8脯上纏厚厚的束%e8%83%b8。寒得凍人的操場上,赫連尹與一群成年女人馳騁在跑道上,嘴%e5%94%87和鼻子凍的通紅。

身上的淤青已經好很多了。

在未能報仇之前,赫連尹拒絕去回想那一個挨打的早晨,她將自己埋在艱苦的訓練中,一言不發。

她一定會報仇的。

蔣玟。

嗬嗬。

冬日的陽光白寥寥的。

就在那個早晨,赫連尹看見遠處幾個身影在向她招手,她覺得有點奇怪,定睛一看,竟然是哥哥跟他的小夥伴們。

「小尹妹妹……」幾個少年穿著鮮亮的羽絨服,彷彿是混在寒流中的幾顆明珠,那一天,他們疾步跑來,藍的,橙的,綠的,紅的,彷彿是日出前天際最靠近太陽的雲彩,五彩繽紛,在寂寥的冬日裡渲染出溫暖的艷色。

冷風吹拂,幾種敏[gǎn]的顏色碰撞在一起,撞擊出無比強烈的美麗,張揚卻也和諧。

風很大。

赫連尹遠遠望去,就笑了。

她的臉頰被凍得紅紅的,卻也晶瑩剔透,凝眸微笑之間,端的是動人魂魄,有一份從容淡定,也有一份對家人的思念。

「你們怎麼會來?」她問幾個美麗的少年,冷吹吹起她的鬢髮,宛如一團火焰,隨著她的腳步而緩緩流動。

「來給二叔拜年。」赫連胤低頭凝視她。

直到再見到她的麵容,赫連胤才發現,原來這半個月,她一直在自己夢裡間,他從沒停止過對她的思念,不知不覺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