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憤怒甚至被送出國長達七年。愛人背叛、骨肉分離、%e4%ba%b2人指責,不可一世的傅家大小姐逐漸成了被家族邊緣化的深閨怨婦。
如今當年的事好不容易過去,作為家主傅景年又並非任人唯%e4%ba%b2的人,傅賀行自小長在他身邊,至少能在傅氏占據一席之地,前途光明,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自己兒子的前途。
她本就不喜歡這個溫二小姐,好不容易將人打發走,沒想到對方竟轉頭成了她的弟妹,傅文雙忍她很久了,冷眼掃了自家兒子一眼。
傅賀行見狀鬆開手。
“你是被下了降頭嗎?!”
“媽,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是哪樣?你要是不想氣死我就離那些阿貓阿狗遠一點!”
“我已經與陸家商量好,找個日子把你和可可的訂婚宴辦了,省得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惦記!”
她雙手交叉在%e8%83%b8`前,頭高高昂著,說著斜眼瞥過來,嫌惡的模樣多少有些指桑罵槐的意味。
溫幼慈忽然笑出了聲。
傅文雙臉色一變:“你笑什麼?”
眼角都笑出了淚,溫幼慈又冷哼一聲,才道:“賀夫人是有病吧?”
傅文雙麵色當即一白:“小賤人你叫我什麼?!”
“賀夫人”這詞兒她已經快二十年沒聽過了,如今在外彆人都稱她一句“傅女士”。
而“賀”是她已故前夫的姓,她對那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將那人從地下挖出來鞭屍。又難以忘懷,到底也沒把傅賀行的名字改掉。
但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忍受一個小輩,而且是一個她厭惡的小輩如此揭她的短!
“啪——”
當即不顧傅賀行的阻攔,傅文雙先是給了他一巴掌,又上前猛推了那小賤人一把。
溫幼慈後退兩步,隨即雙膝一軟,跌坐在佛前的蒲團上,仰著頭,眼神絲毫不認輸:“賀夫人可真是不經逗,您罵了我不知道多少句‘賤人’,我不過是喊了句‘賀夫人’,您至於這麼生氣嗎?”
“今天這巴掌我認了,該說的我早已經跟您兒子說清楚,下次我可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
“哼~”傅文雙冷笑一聲,“但願溫小姐這次能說到做到,不要一而再而三的言而無信,表麵應承私下還繼續勾搭賀行!”
“媽!阿稚她沒有勾引我......”
“閉嘴!”
溫幼慈側身望著佛像的眼睛,隻覺得耳旁太過嘈雜:“你們可以走了。”
“阿稚......”
傅賀行想要上前被身旁人拉住:“還不走?!等著你三叔來看笑話嗎?!”
青年眼裡的痛苦多得都要溢出來,卻最終隻能閉上雙眼。
傅文雙回頭催促:“還不快走!”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
而不遠處黑暗中,目睹全程的魏明早已目瞪口呆失去言語能力。
好家夥,這什麼情況?!
這兩位怎麼搞上的?
不對,他們什麼時候搞上的?
也不對,傅文雙都出馬了,這倆不會是早搞上了吧?!
他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偷偷瞥向身旁的男人。
側院沒有裝地燈,周圍光線太過暗淡,這大半夜狂風驟雨的看啥都自帶灰黑濾鏡。忽而一道閃電劃過來,照亮男人的臉。
四個字形容那就是麵色如常,隻是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忽然,男人淡淡開口打破了暴風雨中的平靜:“你覺得賀行和我長得像嗎?”
“啊?”這問題有點突然,魏明懵了一下,隨即咽了口唾沫,“有,有點兒......”
老話說外甥像舅,這在二人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話音剛落,便又聽他接著問道:“那你覺得,我們哪裡最像?”
說著,眼睛轉了過來。
“這個......”彼時魏明尚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思索再三,老老實實道,“眼睛?”
“嗬~”嘴角溢出一聲輕嗤,似嘲諷又或許並無深意。接著,他臉上的笑意愈發深,笑意到達眼底,平日冷情的眼睛竟透出幾分風流意味。
這麼一看,就更像了。
媽呀!
腦子裡劃過一個不要命的想法......
這是替身文學還是小媽文學?!
大事不妙,感覺要長腦子了......
第43章 你怎麼也不知道學乖?
男人忽然輕笑出聲。
作為跟了他七八年的助理,魏明自然對他還算了解。
傅三爺最是冷靜自持,平日裡端得一副斯文矜貴的模樣,喜怒不形於色,像這般如此情緒外泄的時候他隻能回想起兩次。
七年前他剛入職不久,公司商業機密泄露,丟了一筆大合同。後來傅景年設法找出內奸,發現是手下的一名得力乾將,對方拒不承認時他就是這副表情,眼睛笑著卻轉頭將人送進了監獄。
另一次是三年前,有個對手公司老總因為輸給他們案子導致破產,乾脆破罐子破摔綁了傅川讓他獨自去贖人。他直接派人到國外綁了那人全家將視頻發過去,等著那人自己把傅川送回來。當時對著綁匪他笑得一臉輕蔑,差點讓那人破防。
對比起來,現在這笑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真是讓人腳底生寒頭皮發麻。
“查清楚。”
輕飄飄幾個字傳進耳朵裡,魏明不禁打了個寒戰:“我馬上去!”
伸出兩根手指:“我保證把溫小姐從小到大的事兒事無巨細查得清清楚楚!”言罷趕緊跑路。
雨天路滑,魏明連滾帶爬,沒走出多遠就接連打了兩下滑差點兒摔個四腳朝天,好不容易出了側院不禁鬆了口氣。
蒼天啊,這都什麼drama劇情?!
他走後,傅景年在原地又站了許久。
好一會兒,直到溫幼慈感覺到有人在暗中注視自己,朝門外不遠那棵老樹看去。
黑暗中,男人一襲黑色西裝撐著黑傘掩在樹乾後麵,若非眼前的鏡片反光恐怕很難讓人注意到那兒還站了個人。
他在那兒站了多久?
男人隨即開始移動,一步步走近,直到在她身前停下。
溫幼慈抬頭仰望著他。
方才那場對峙用光了她所有力氣,她現在無法動彈,話也說不出半句。
傅賀行說得很對,她有病,而且病得很嚴重。
很多人對抑鬱症有誤解,以為隻是單純的心理問題,但事實上嚴重的抑鬱症患者在發病時會出現軀體化反應。
心悸、%e8%83%b8悶、頭暈、惡心、嘔吐、四肢無力......甚至一動起來都感覺渾身疼痛。
諸如她此刻隻感覺全身的關節都在打架,一個簡單抬頭的動作就足以讓她感覺%e8%84%b1力。
不一會兒,她便沒了力氣,重重垂下頭,一下一下喘著粗氣,嘴%e5%94%87輕微發顫。
接著眼前出現一片暗影,男人俯下`身將她下巴抬起,眼神在她臉上睃巡。
女孩兒臉上的淡妝已經掉得差不多,蓋不住慘白的神色和碩大的巴掌印,起皮的嘴%e5%94%87被咬出了血,額前的碎發被乾涸的眼淚黏在臉側,看著好不可憐。
傅景年伸出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撥開,手指摩挲著她臉上的巴掌印,眼底劃過一絲憐惜。
她的眼神始終向下,盯著木質的地板發呆。
手下一用力,逼迫她抬眼看自己。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溫幼慈連搖頭的力氣也沒有,隻是閉上了眼。
忽而感覺身體騰空,溫幼慈嚇了一跳,無聲驚呼,被他抱至一旁抄寫佛經的書桌上,高跟鞋掉了一路。
桌子正對大開著的窗戶,冷得溫幼慈牙齒開始打架,隻能不斷地蜷縮著身體保持溫度。
桌子上的紙筆被狂風刮得滿屋飄舞,木質筆架也被吹倒,隻剩下一方硯台。
掃了眼留在原地的外套,傅景年%e8%84%b1下自己的披到她身上,又關緊了窗戶。
體溫逐漸回升,溫幼慈意識清醒不少,便又聽他道:“今晚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良久,溫幼慈顫著聲開口:“哪一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傅景年習慣通過眼神判斷一個人的說話的真假,於是再次將她臉抬起,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不著急,我們一件件來。”
“先說最簡單的,為什麼要誣陷小川?”
視頻是否合成剪輯過很容易鑒彆。
她無力地笑了笑:“我早說過,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傅景年眼神一凜。
的確如此,隻是在那種情形下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在說客套話,目的是立大方懂事的繼母人設。誰能想到她說的就是真話,隻不過她為什麼要自己從樓上摔下去她就沒說了。
“看來你是不覺得自己有錯?”
雙手撐在桌子上,溫幼慈仰著頭看他,吐字艱難:“再來一次,我會做同樣的......選擇。”
“你就那麼討厭小川?”
溫幼慈反問:“我憑什麼喜歡他?”
故意摔碎外婆給她的遺物,特意假摔陷害她......溫幼慈想不出任何喜歡這個小侄子的理由。
“傅三爺有時間教訓我,還不如多管管你兒子......”
“說不定,還有救......”
“況且,”她嘲諷地笑了笑,“三爺看著也沒有很在意吧?”
“還是,你根本就知道那是傅川......”
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她猜得一點沒錯。
既然視頻是方怡心放的,那麼傅川作為完美受害者的可信度也就直線下降。傅景年隻是語氣重了點兒,小孩兒便認了罪。
事情真相很簡單,傅川不滿繼母,在方怡心慫恿下栽贓陷害,反被她將計就計。
出於自保,她似乎也沒有錯。
但在這件事上,傅景年與老太太立場相同。
無論如何,傅家整體的利益高於一切,顯然無論是傅川還是她都違背了這一準則。
區彆在於傅川是個孩子,因為疏於管教缺乏辨彆是非的能力,被人慫恿也是情有可原。而她卻是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這樣的行為自然不被允許。
手忽然用力,溫幼慈下巴被捏得生疼,痛苦地呻[yín]了一聲:“啊~”
“疼嗎?”傅景年手滑至她的頸側。
溫幼慈下意識想躲,卻被他禁錮在書桌上無處可逃。
“怎麼也不知道學乖點?”
眼看著他越靠越近,溫幼慈終是忍不住閉上了眼。
耳畔傳來幾聲輕笑,隨即感覺下巴被鬆開,隻保留頸側的手。
溫幼慈複又睜眼,卻隻是搖頭,用力道:“我這輩子......也學不會。”
“是這樣嗎?”傅景年輕笑,“很好......”
手從頸側滑至嘴%e5%94%87,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平靜:“那要不你再解釋解釋剛才的事?”
眸光一閃,二人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透著反常的笑意,一瞬間讓溫幼慈神情恍惚,不禁晃了晃腦袋。
他又湊過來,盯著自己的眼睛一瞬,又貼到耳旁:“很像嗎?”
溫幼慈臉瞬間白了下來,牙齒打顫,全身顫唞不止,卻感覺他的手愈發用力,眼底的暗色讓人心驚。
方才還很鎮靜,現在反應卻如此之大。
仿佛是隻被豢養在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