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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夫 原嶼 4595 字 1個月前

拜佛。

老太太非要拉著她去找大師算命。

問了她的生辰八字,大師轉著佛珠:“溫小姐與傅先生乃是正緣。”

老太太一喜。

大師又道:“隻不過正緣非良緣。”

老太太臉色一變:“這可怎麼辦?”

大師雙手合十:“老夫人不必擔憂,這世間事並非隻有好惡之分,良緣不一定結善果,孽緣亦非隻有苦果,一切都要看因緣造化,命由天定但事在人為。”

溫幼慈聽得雲裡霧裡,老太太卻一臉恍然。

“我有幾句話贈與這位小施主,望老夫人行個方便。”

老太太行了一禮:“那就有勞了塵大師了。”

隨即由傭人扶著退出了佛堂。

溫幼慈跪坐在佛前。

“施主既不信這些便起身吧。”

聽聞這位了塵大師年幼出家,修行了近五十年。如今一看確實眼清神靜,人如其名,看著還真有幾分得道高人的出塵氣質。

“大師不生氣嗎?”

這寺廟香火旺盛,每日求神拜佛的人絡繹不絕,但沒幾個心裡有佛的,她也是其中之一。

運氣不好的人信命隻會更痛苦。

“佛曰莫強求,莫問來意,心誠則靈。”

“莫強求......心誠則靈?”

聽起來好像有點矛盾。

“如果我真心實意地想求一樣不屬於我的東西,佛祖會幫我嗎?”

了塵大師麵目柔和,眼神透著幾分悲憫的意味:“心誠則靈。”

溫幼慈笑著搖了搖頭:“是我不夠心誠,道行也不夠......”

又道:“大師可以幫我算算命嗎?”

“自然,施主是有緣人。”

未等溫幼慈開口問要算什麼,他便道:“施主六%e4%ba%b2緣薄,父母子女皆緣淺。”

“......”

溫幼慈一噎,隨即一嘻。

她自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當得起父母緣薄四個大字。

這大師又說她與傅景年是正緣,傅景年不打算要孩子,確實也是子女緣淺。

好像都挺準。

又聽他道:“慧極必傷,這是因果。”

“是嗎?”溫幼慈抬頭看向金光閃閃的佛像,“那有沒有破解之法?”

了塵搖了搖頭:“有因必有果。因已定,果必結。”

少女垂眸,自言自語:“或許吧......”

了塵摘下手上的佛珠:“這串佛珠贈予施主。”

溫幼慈笑著接過:“多謝大師。”

又很俗氣地問了句:“這串佛珠有什麼特彆的用處嗎?比如許願?消災?”

了塵笑了笑:“這倒沒有,不過可以讓施主少做噩夢。”

“真的?”溫幼慈眼神一下就亮了,“多謝大師雪中送炭!”

隨即告彆:“咱們改日再見。”

又同老太太上了兩炷香,便踩著石階下了山。

盛夏暮遲,夜短夢長。

溫幼慈將佛珠放在床頭,果然不再做噩夢。

日子按部就班,又過了幾日,溫幼慈去醫院拆了石膏。

醫生說她的手恢複得不錯,好好養著,不要提重物,再過一個月便能完全痊愈。

剛出醫院收到了一條意料之外的消息——

【小溫溫我過兩天回國,來參加我的接風宴!】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嗬嗬,說來話長,我要回國砍人!】

【?】

【這一次我要把失去的都奪回來!】

【啊?】

【......說來話長,周五晚上八點,不見不散喲。】

一來二去,溫幼慈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來,以她對時晚的了解,自己的疑惑不會持續太久。

果然,才過了兩分鐘,時晚的遠洋電話就打了過來:“我跟你說,我實在憋不住了.......”

半小時下來,時晚說得口乾%e8%88%8c燥,溫幼慈也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時晚與她是大學舍友。

當年她們宿舍四個人三個專業。時晚生物學,她植物學,還有兩個計算機的。

兩個計算機專業的女生彼此之間同專業又都是卷王,相互競爭看不順眼,又因為時晚是靠競賽特招進來的且十分躺平統一戰線看不起時晚。

她本來是個局外人,但時晚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每次被嘲諷就拿她出來擋槍,暗諷那兩位女同學自視過高還比不上她這小%e5%b1%81孩兒,她於是成了炮灰。

時晚本身挺聰明,但屬於不愛讀書的類型,%e8%a3%b8分成績中上985,喜歡畫畫,本來走藝術路子也能上北華,但她的父母都是生物方麵的教授,就想子承父業。被逼妥協的時晚十分不忿,大學期間抽煙酗酒泡吧無所不用其極,還把自己整出了抑鬱症,有一次差點從八樓的宿舍一躍而下被溫幼慈發現。

二人因為那次變故敞開心扉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之後時晚鼓足勇氣退學到國外重學設計,重啟人生。

也就是在國外的時候,時晚和同校的一位留學生同學創立了個人工作室,以私人定製的方式給彆人做衣服。經營了幾年,她們的工作室在國外時裝圈已經小有名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位合夥人盜用時晚的設計參加設計大賽獲獎,然後把時晚踢出了工作室。

對方背景頗深,在外國也有不少人脈。所以工作室從注冊開始到後續的財務管理都由對方負責,時晚隻負責設計和接待顧客,這也就導致了鬨矛盾時時晚輕易出局。

對方成為工作室唯一負責人,而她隻是工作室的普通設計師,連帶著她之前熬夜畫的整本稿子也被對方奪走。

“我靠,你知道那賤人有多無恥嗎?搶我工作室也就算了,畢竟工作室能開起來確實有她一半功勞,但她搶我設計稿算怎麼回事兒?”

“她還找律師告我,要是我把設計稿帶走就是侵占工作室財產,要送我進局子,簡直不要臉!”

“賤人!”

隔著網線溫幼慈也能感受到她滔天的憤怒——

“有個有權有勢的男朋友了不起?一對B人,婊子配狗!”

又罵了半個小時,她終於感覺到累:“總之,我一定要讓這對賤人好看!”

“姐妹,你就是我在北城的大人脈,你可得幫我。衣服我都幫你選好了記得查收。”

“周五晚八點,觀渡,我們不見不散。”言罷一把掛斷電話。

“唉——”溫幼慈一臉懵。

觀渡......怎麼又是這鬼地方?

心底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次該不會又要出事吧?!

第22章 舊友

周五,觀渡。

溫幼慈在路上遇到個算命攤,為了保險起見斥一百塊巨資買了個護身符才敢進場。

一進場就被眼尖的時晚瞧見:“這裡這裡!”

她頂著頭紅發,在一身媲美歐美人的超絕冷白皮襯托下活像夜場裡的信號燈,溫幼慈想不注意都難。

穿過人群走過去,就被她拉著為大家介紹:“這位是我的朋友溫幼慈,比我小四歲,AKA學院大道一枝花,北華準畢業博士。”

溫幼慈在一旁聽得頭皮發麻。

......當然是因為尷尬,但也隻能強忍著保持微笑。

在場的都是時晚在美國留學圈兒認識的人,兩個派係。

一撥是跟她同校的,另一派是跟傳聞中她那位死對頭Coco的“姘頭”同校的。

兩夥人玩到一起本來是因為Coco從中牽線,後來時晚和Coco崩了,這夥人自然而然重新劃分了派彆,先到的這幾位大多和時晚關係不錯或者保持中立。

“死賤人該不會不敢來了吧?”

“你少說點兒......”

有人從中和稀泥,時晚一眼瞪過去:“你哪派的?!”

那人立馬噤聲。

隨即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顯然比前麵幾位不友善,溫幼慈認出其中好幾個,那幾人也頻頻看過來,很明顯也認出了她。思兔在線閱讀

至此派係劃分很明顯,以時晚為首的中產派,家裡大多是教授醫生藝術家,以那位Coco小姐為首的豪門派係,家裡以經商為主,外加幾株牆頭草。

跟這些人玩的好的圈內人,溫幼慈一下想到個人。

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溫幼慈附耳過去:“Coco中文名是什麼?”

時晚正和一旁聊得火熱:“啥?”

溫幼慈於是又重複了一遍:“我問你Coco中文名叫什麼!”

“哦,”時晚這回聽清了,“陸——”

“喲,今晚夠熱鬨啊。”

說曹操曹操到,小弟打完頭陣,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Coco小姐姍姍來遲。

一聽這聲音,溫幼慈仿佛被雷劈了一樣。

不會吧,真這麼湊巧?

北城豪門圈子裡的,回國不久,學設計,和時晚年紀差不多。

好吧,她早該想到。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轉頭便看見二人火光四射。

“你瞪著我做什麼?該不會還記恨著我給你發的律師函吧?”

時晚是個暴脾氣,激將法屢試不爽。當即拍桌而起:“我說你是不是欠——”

眼看著罵戰一觸即發,溫幼慈及時將她拉住,向她使了個眼色:“彆衝動。”

陸珂隨即注意到她:“喲,你也在?”

這回輪到時晚驚訝了,小聲道:“你們認識?”

溫幼慈點頭:“關係不好。”

簡單解釋了句:“她有被害妄想症。”

時晚深以為然:“怎麼樣?能得罪不?”

溫幼慈點頭:“我哥比他哥有錢。”

溫氏雖比不上傅氏,但比起陸家還是綽綽有餘。儘管隻是堂兄妹,必要時候溫廷軒還是願意賣她這個妹妹麵子的。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在場的人都聽清楚。

陸珂脾氣也不遑多讓,隻不過會裝,也就是時晚比她脾氣更爆每次都中招,溫幼慈不過說了兩句,她即刻變了臉色:“你——”

“哎哎哎,乾嘛呢?”時晚擋在前麵,“指哪兒呢你?!”

陸珂臉色更難看了:“時晚!”

氣急敗壞的模樣看得時晚通體舒暢。

沒高興多久,今晚壓軸人物閃亮登場。

人群中陸珂一派的自動報幕:“傅少來了!”

好幾個人迎上去,眾人簇擁下,來人襯衣西褲,黑色襯衣沒有打領帶,最上麵兩顆扣子鬆著,偏分背頭,一張具有攻擊性的冷臉,偏眼睛又處處透著風流多情。

陸珂一秒變臉,一臉嬌羞攬上去:“賀行,你來了。”

時晚被她這副小媳婦模樣惡心得不行,小聲吐槽:“這花孔雀就是她那姘頭。”

燈光昏暗,她並沒有注意到溫幼慈稍顯慘白的臉色。

“怎麼了?”看著她通紅的臉,傅賀行調笑,“這我還沒來你就喝多了?”

陸珂裝腔作勢捶了他兩下:“哪有,我一滴酒沒喝呢,熱的。”

“難道不是氣的?”說著抬起她的臉仔細察看著,旁若無人地調情。

陸珂的臉愈發紅,旁邊人開始起哄,仿佛收了錢的兼職演員。

演技拙劣的氣氛組。

陸珂狀似不經意看過來,目露挑釁。

時晚以為她是朝自己來的,惡寒道:“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