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自從那次去酒吧之後你就一直倒黴?”
“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忽然湊過來,看得溫幼慈一陣心虛。
“該不會被小鬼纏上了吧?!”
鬆了口氣隨即忍不住翻白眼:“說什麼呢......一兩句說不清楚。”
“算了,”林瑤也不為難她,“等你想說了再找我吧。”
說完在房子裡繞了圈:“不過你這房子挺不錯,不是租的吧?”
林瑤是實驗室唯一一個知道她家住富人區的:“這大平層.......得九位數吧?你爸轉性了?”
溫幼慈含糊其詞,當然不能說是傅景年給她買的:“家裡一個%e4%ba%b2戚的,借我住兩天。”
“我說呢,還以為你爸良心發現了。”
“不過我以前以為你們家就一般有錢,現在看來不止如此吧?”
“這房子一看之前就沒什麼人住。”
“這麼貴的房子買了堆灰......”
“說,你是哪家豪門的在逃公主?”
怎麼說溫慕雪也是大明星,再說下去溫幼慈真怕她猜出什麼,趕緊轉移話題:“說什麼呢?我們家也就那樣吧......反正跟我也沒關係。”
“這倒是......”
說著她突然噤聲,眼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溫幼慈一看就知道她又開始想多了。
爸媽是二婚,有個繼姐和%e4%ba%b2弟弟,作為一個本地人從不過生日更鮮少回家,在林瑤眼中她一直是在家不受寵的小可憐形象。
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願意回家讓這個猜測錘上加錘,現在怕是又開始腦內小劇場了。
像是怕她傷心,刻意轉移話題:“算了,先不說這個,我給你帶了骨頭湯,以形補形,多喝點兒好得快。”
“來來來,我喂你。”
溫幼慈被迫承受著她的熱情照顧,折騰半天迫不及待將人送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已經十一點了,你快回去吧。”
“記得到宿舍給我發消息報平安。”
“拜拜!”
關上門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她已經好幾天沒洗頭了。
傅景年請的阿姨明天才能來,但一隻手還吊著呢,現在把人叫回來還來得及嗎?
糾結半晌已然錯過最好時機,拿出手機搜了搜附近的發廊,最近的還開門的在三公裡外。
算了,忍忍吧。
過了十分鐘從沙發上彈起——
忍不了一點,這頭不洗今晚彆睡了!
想著看了眼纏著繃帶的右手,視死如歸進了浴室。
應該,或許,一隻手也沒問題吧?
“前麵是北華?”
“是的傅總......溫小姐已經搬進崇文府了。”
“......您現在是去雲盛還是?”
傅景年揉捏著眉心,看向窗外夜景,腦中閃過溫幼慈纏著繃帶的可憐模樣。
“去崇文府。”
“是。”
“啊!”
溫幼慈知道自己運氣不好,但也實在沒料到能不好到這種程度。
就是洗個頭,本以為頂多狼狽些又沒人看到,不成想腳一滑摔了個四仰八叉。都怪主臥浴室太大,她摔在中間,旁邊也沒個趁手的東西讓她扶一扶。
好消息是整間房子就她一個人,沒人笑話她。
壞消息是整間房子就她一個人,她又沒洗澡帶手機的習慣,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浴室的地板冰冷刺骨,讓人直打哆嗦。
這下好了,手斷了腳也瘸了,她現在的模樣都可以開水滴籌了。
“嘶——”
一動全身都在疼。
試圖爬起未果,溫幼慈徹底放棄掙紮,隻盼望明天阿姨過來的時候自己沒被凍死。
按了幾下門鈴,未有人應答。
傅景年最後輸了密碼進來。
一進門發現燈都是開的,主臥空蕩蕩一片,又出去找了圈還是沒人。
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地方。
——主臥浴室的燈還是開著的。
身上的溫度逐漸冷卻,溫幼慈下意識縮成一團,意識有點模糊。
迷迷糊糊間聽到耳畔傳來個熟悉的聲音——
“溫幼慈。”
“溫幼慈!”
迷迷糊糊睜開眼:“傅景年?”
一下清醒:“傅三爺?!”
女孩兒身上隻圍了件浴巾,頭發還在滲水,掃了眼傅景年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
拿了乾淨的浴巾將她攔腰抱起:“傷哪兒了?”
溫幼慈覺得有些丟人:“%e8%85%bf......”
又給自己找補:“應該就是磕到了,沒傷到骨頭。”
“能不能不去醫院?”女孩兒語氣中帶著祈求,“太丟人了。”
傅景年將人放在床上:“你還知道丟人?命重要還是麵子重要?”
溫幼慈回答得毫不猶豫:“當然是命重要。”
又道:“但現在也不至於吧......”
說完自知理虧抿著嘴巴,小心翼翼看過來。
傅景年站在床邊看著她,最終妥協:“等著。”隨後取來藥箱。
女孩兒的皮膚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使得身上的淤青愈發驚人。
傅景年仔細查探著她每一處傷情。大部分隻是看著嚇人,其實並不打緊。
在按到膝蓋時女孩兒“嘶——”一聲,臉皺成一團,明顯難忍疼痛,卻始終牙關緊閉。
倒是個十足要強的性子,和愛嬌的溫慕雪全然不同。
一個外熱內冷,一個外冷內熱,全然相反。
不自覺地就將二人進行比較,傅景年晃了晃腦子,覺得自己大概喝多了。
沾上藥酒,指腹暈在皮膚上微微發熱,傅景年頭一次給人上藥,更是低估她的脆弱程度,下手沒輕重,偏她又不會喊疼。隻是微微仰頭,露出修長的脖頸,額頭泛起一層薄汗。
傅景年方才察覺可能手重了。
“明日我會讓阿姨早點過來,若是不舒服讓她送你去醫院。”
“謝謝。”
上完藥,傅景年收拾了東西。
發梢還在滴水,浴室那一次到後麵溫幼慈記得不太真切,但也知道自己是半濕著頭發睡的覺,可見傅三爺並不是會遷就照顧人的主。
但她還是試探著開口:“傅三爺,我一直覺得......”
身體微微縮著,垂著眉,眼皮向下,眼神卻時不時向上瞥。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每次求人的時候都是這副心虛模樣。
“您是個好人,所以......”溫幼慈鼓起勇氣抬頭,一臉真摯,又像條毛毛蟲一樣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您能不能替我吹個頭發?”
女孩兒滿臉祈求:“不然我睡不著。”
第14章 曖昧
很快,房間裡響起吹風機沙沙的聲音。
情之所至,溫幼慈沒想到他真會答應。
遺傳了林女士,她的頭發又黑又亮又直,雖然這兩年學業壓力大掉發問題有些嚴重,但基數擺在那兒,她的發量依舊驚人。林瑤時常笑稱她是不是偷偷用了實驗室的植物生長素,不然難以解釋發了兩篇文章她的頭發還那麼茂密。
男人修長的指尖在少女發間穿梭,偶爾碰到頭皮,激起一陣癢意,從發尖蔓延至心底。
溫幼慈身體情不自禁抖了抖,突然感覺有點熱。
於是抬頭看了眼頭頂的空調。
溫度好像也沒錯,但真的越來越熱了。
將女孩兒耳側的長發撥開,傅景年看到她紅成一片的耳朵。
“你很熱嗎?”
喉嚨微動,恰巧吹風機停下,房間裡響起一聲清晰的吞咽聲。
“有......有點兒。”
男人從後麵搭上她的肩,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女孩兒的謊言:“可你的身體是涼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溫幼慈死鴨子嘴硬:“那不一樣,我是真的熱......”
“是嗎?”男人尾音上揚,似在嘲笑她言不由衷。
“等等!”為了避免更丟人,溫幼慈拔高音量,隨後猛地回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手還在她肩上,傅景年聞言隻輕輕抬了抬眼皮。
女孩兒一臉嚴肅:“我剛才——點的外賣忘拿了,在門口。”
傅景年:“?”
女孩兒討好地笑了笑,瞥了眼自己的%e8%85%bf:“三爺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莫名其妙又煞有介事。
傅景年打開房門一看,門口確實放著份燒烤,不禁皺眉:“這是什麼?”
女孩兒眉眼彎彎,露出嘴角的梨渦:“我的晚飯啊。”
“吃一點兒應該沒關係吧?”
虛不受補,方才林瑤喂的骨頭湯全讓她吐出來了,她現在是真的餓啊。
“要不剩下的給您?”
“這家燒烤很好吃的。”
“......”
看著完全就是個嘴饞的小孩兒,哪裡能和傳聞中囂張跋扈品性不佳的溫二小姐掛上鉤?
傅景年偏過頭:“隻此一次。”
女孩兒的眼睛一下亮起來。
傅景年愈發頭疼,第二天起得比以往都要遲。
“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啊?”
剛彙報完工作,就聽到老板莫名其妙的發問。魏明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說來也奇怪,今早老板一直在捏著太陽%e7%a9%b4,明明昨晚喝得也不多,不至於犯頭疼病吧?難道是昨天晚上在崇文府的公寓發生了些什麼?
這溫二小姐還傷著,應該不是......咳咳,那就是彆的了。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沒,沒有,”魏明回過神,“我覺得溫小姐人還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哦,我的意思是溫小姐脾氣好,性格也開朗。”
傅景年接手傅氏多少年他便給傅景年當了多久的助理,兩位夫人他都接觸過。
溫大小姐出身名門,又是大名鼎鼎的影後,平日裡十足的豪門千金做派。作為傅景年最得意的助手,溫大小姐對他自然不差,但高人一等的姿態自始至終端得十足。
至於如今這位溫二小姐,或許是母家出身差些,十分平易近人,但卻又不是伏低做小、畏畏縮縮的做派,反而也是落落大方。能在傅老太太身旁待得住,規矩上想必未必輸溫大小姐。
作為一個打工人,他自然更喜歡可愛元氣、平等待人的溫二小姐,就是不知道老板怎麼想了。
“你對她印象倒是好。”
魏明笑道:“我瞧著溫小姐確實不像傳聞中那般。”
說完偷偷打量著他的神色。
傅景年闔著眼,手指無意識叩著桌麵,表麵上看不出什麼,對他的評價未置一詞。
魏明不由感慨,老板對新太太的態度愈發難以捉摸了。
*
在床上躺了接近一周,溫幼慈終於養好了除手外身上所有傷,順便馴化了一下左手,隻等半個月後拆石膏恢複正常人形態。
生日前一天,消失許久的林女士準時打來電話。
此前她便因自己自作主張更改地點而生了一通氣,千叮嚀萬囑咐明日定要準時帶傅景年赴約。
溫幼慈再三保證才終於讓她放下心。
掛斷電話卻又開始懷疑傅景年這個大忙人是不是忘了這回事兒,加上這幾天都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