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是明白了,溫幼慈眼神落在他眼睛上。
這是一雙好看的眼睛,可惜太薄情。
轉身走向停車的地方,溫幼慈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腳下未停,走到車前打開後座車門:“傅三爺應該不想被人認出來吧?”
作為北華知名校友,認識他的人不少。
傅景年於是跟著進了車。
聽見她接著道:“真羨慕三爺。”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傅景年疑惑垂眉。
“還以為像三爺這種成功人士都六%e4%ba%b2不認,沒想到您和老夫人關係這般%e4%ba%b2厚。”
“前腳我跟您躺了一張床後腳老夫人就得到了消息。”
“下午我跟老夫人聊了會兒天,晚上您就找我談心了。”
“好像你們母子之間一點秘密也沒有,真讓人羨慕。”
“您知道我和您最大的區彆是什麼嗎?”
溫幼慈彎著嘴角:“我呢,尊老愛幼,平日裡也經常到養老院做義工,尤其心疼孤寡老人。”
聽著半真半假,似真心更似嘲諷。
言下之意她不過是看老太太可憐順著說了兩句,誰讓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倒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傅景年眼睛微微眯起:“你很聰明。”
“這我承認……”溫幼慈湊近他,二人的眼睛不過咫尺之遙,“您剛才的話是不是還有彆的意思?”
傅景年臉不紅心不跳,麵色如常,更無半分閃避:“你認為呢?”
“我覺得……”溫幼慈很討厭他這副冠冕堂皇、高高在上的模樣,說著坐到他的大%e8%85%bf上,一如既往直白,“你還想繼續睡我,我沒會錯意吧?”
車內空間狹窄,呼吸交纏。
傅景年扶著她的腰,沒有否認。
溫幼慈湊到他耳邊吹了口氣:“那就請三爺管好自己,下次我不可能再為你吃藥。”
瞥了眼他身下,意有所指。
避孕藥吃多了傷身,她可沒有受虐的癖好。
從他的鼻梁滑落:“表哥聽懂了嗎?”
傅景年目光一滯,眼底欲色頓起。
溫幼慈渾然未覺,言罷正欲翻身下車卻被他一把扯回,摁在座位上。
“我讓你走了嗎?”聲音克製而壓抑。
溫幼慈察覺到不對勁時為時已晚:“你要乾什麼?”
這條路雖然偏僻但也不是沒人,此時旁邊路過了幾個男生,見路邊停了輛豪車還跑過來多看了兩眼。其中一個從一側走到車前方發現了在後座的他們。
竟然是同學院的學弟。
溫幼慈猛地扭過頭,抬眼瞪過去,像隻憤怒的小獸:“放手!”
第7章 車外
背對著車前的窺視者,傅景年恍若未聞,似乎並不在乎對方正在偷拍,更一點不害怕被人扒出來,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長記性了?”
溫幼慈的臉一下冷下來,餘光瞥見車前窺視的人已經舉起了手機,卻還是緊咬著牙關不肯說出半個認輸的字,無名指的戒指咯得她生疼。
少女的臉還沒有男人的巴掌大,不管如何掙紮在男人看來都像小貓鬨脾氣,襯得車內的景象愈發[yín]靡。
一旁幾個人拍完車來到車前找同伴,餘光看到幾人正在交頭接耳,明顯看到了他們,溫幼慈耳朵不爭氣地紅成一片,眼前的男人臉色卻依舊毫無波瀾。
雙眸相對,少女無聲控訴,忍不住閉上眼。
“他們過來了。”男人在她耳畔淡淡開口,卑劣而勝券在握。
果然,那幾人推搡著向後座車窗走來,很快有人過來敲窗。
“知名學府情侶深夜幽會豪車”,溫幼慈已經預見周一到實驗室瘋傳的新八卦。
當代高等學府的學子八卦水平往往超乎想象。
心臟仿佛要衝破%e8%83%b8膛,溫幼慈倏地睜開眼,依舊強撐著。
可傅景年依舊麵不改色。
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他一直表現得太過溫和,以至於讓溫幼慈時常產生自控的錯覺,直到此刻她才前清楚意識到在這場荒誕的關係中誰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嘴%e5%94%87抖了抖,拳頭緊握:“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顫聲道:“幫我。”少女雙眼噙淚,看著像是真的被嚇到,眼神中滿是祈求。
傅景年手下用力將她的臉抬起:“求人要有誠意。”
生理性的淚水從眼眶滑落,溫幼慈勾起他的脖子,一%e5%90%bb而上。
%e5%94%87齒交纏,綿長的一%e5%90%bb讓溫幼慈差點喘不上氣。
下巴再次被抬起:“長記性了?”
眼角生理性的淚水像斷線的串珠,睫毛輕顫,少女無聲點頭。
可憐魏明突然收到老板消息,大晚上跑到北華找人,一通折騰到了大半夜。
刪完最後一張照片,確認沒有彆的備份,魏明方才鬆了口氣。
又不禁心裡計較,這溫二小姐不簡單,以後還得更加謹慎對待。
第二天溫幼慈被林女士的專屬鈴聲叫醒——
“喂,今天回來一趟。”
通知的口%e5%90%bb,容不得溫幼慈拒絕對方一把掛斷了電話。
“莫名其妙......”嘀咕了句,溫幼慈從床上爬起來,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狂抓了兩把頭發。
幸虧傅景年還沒到色令智昏的地步,真在車上和她發生點什麼,否則......
都什麼事兒啊?!
洗了把臉,溫幼慈站在鏡前,將頭發紮起,T恤鬆鬆垮垮從左側肩頸滑落,露出上麵肩頭一大片%e5%90%bb痕。
煩躁地歎了口氣,溫幼慈隻能換了件修身襯衣,把該遮的都遮了才打車回家。
一到家就遠遠看到林女士正和幾位太太打麻將。
看見她臉上滿是笑意:“小慈回來了,快過來。”
熱情得讓人害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一旁幾位太太一見她便道:“哎呀,這就是傅太太吧?真漂亮。溫夫人真有福氣,有這麼出色的女兒。”
溫幼慈一下就明白林嫣為什麼叫她回來了。
湊過去壓低聲音:“你要乾什麼?”
又隻能賠著笑:“李太太說笑了。”
趕緊找了個借口跑路:“我上去找個資料,你們慢慢玩兒。”
言罷頭也不回飛快上了樓。
半個小時後,林嫣上來敲門。
溫幼慈想裝睡,她拿著備用鑰匙直接破門而入。
“你這丫頭,躲裡麵乾嘛?下麵還有客人呢。”
溫幼慈懶得跟她廢話:“那是你的朋友,我又不認識她們。”
“所以才讓你下去和那些太太們多認識認識。”
“你現在可是傅景年的太太,以後和這些人打招呼的場合多著呢。”
話裡話外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傅景年的丈母娘。
也是,樓下那幾個人在圈內雖算不上多顯赫,但放在以前也是林嫣攀不上的關係。
溫幼慈歎了口氣:“你究竟想乾什麼啊?傅太太?開什麼玩笑?我和傅景年什麼樣您不清楚嗎?”
“你竟然還敢跑到外麵大肆宣揚我是傅太太?”
林嫣有那麼一秒的心虛,隨即想到什麼:“你少糊弄我,前兩天你是不是和傅景年去雲盛了。”
溫幼慈眼神一頓,猛地看過去:“你監視我?”
“你什麼語氣啊?我可是你媽,”林嫣白了眼,“是林太太告訴我的。”
她和傅景年結婚這半年極少回溫家,或許是出於心虛,加上傅家一直冷著,林嫣也從來沒有主動讓她回來過。她說今天太陽怎麼從西邊出來了,原來是聽到她和傅景年進了酒店的消息。
無利不起早,溫幼慈對她再了解不過:“所以你到底找我回來乾什麼?”
“我——”
“我對陪你和那些太太們聊天不感興趣,”溫幼慈打斷她,“想要什麼直說。”
果然,林嫣沉默半晌,隨後小心試探:“下個月我辦生日宴,你讓傅景年過來。”
“什麼?!”溫幼慈被她氣笑了,“你覺得可能嗎?”
林嫣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下跳起來:“怎麼不可能?傅景年是你的丈夫,我的女婿,女婿參加丈母娘的生日宴怎麼了?”◢思◢兔◢網◢
溫幼慈咬牙:“你明明知道......你是真敢想。”
她和傅景年如今處於隱婚狀態,傅家從來沒承認過她,若傅景年參加了林嫣的生日宴無異於直接官宣他們之間的關係。
退一萬步講,就算傅景年覺得無所謂願意參加,她還要臉呢。
小姨子勾引姐夫,傅景年高高在上,誰敢觸他黴頭,到頭來風言風語還不是要落到她頭上?
“絕對不行,你彆想了,”溫幼慈一陣頭疼,“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再說了,你什麼時候開始辦生日宴了?”
林嫣手裡頭沒什麼錢,加上不受圈裡人待見,往年從來沒自討苦吃辦過什麼生日宴。
溫幼慈又道:“說什麼也不行。”
“你!”林嫣被她的堅決氣得不輕,“我給他下......總之你竟然還能和他睡一張床上,我就不信你沒辦法。我可是你%e4%ba%b2媽!”
她再三強調:“我的麵子也是你的麵子,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被那些太太們嘲笑?”
硬的不行就開始賣慘,轉眼間她就掉了淚,開始控訴自己嫁進溫家這些年來受了多少白眼。眼看著就要熬出頭,自己的女兒竟然不願意幫她。
溫幼慈冷眼旁觀,並不買賬。
哭了會兒,林嫣也發現了,這才收起了眼淚,實在沒招就開始口不擇言:“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女兒,你就讓那傅景年白白睡你?”
溫幼慈心一抽,捏緊拳頭:“您這話說的,他睡了我,我也睡了他,再公平不過。”
“啪——”
林嫣一怒之下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四目相對,溫幼慈拿起包摔門而去。
第8章 顧澤
坐上出租車,開出彆墅區許久,溫幼慈察覺到司機一直在通過後視鏡看自己,一抬頭恍然大悟。
鏡中的女孩兒腫著半張臉,因為皮膚白,左邊臉的五個手指印異常明顯,臉上滿是淚痕,看著像是剛遭受了暴力。
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姐,見狀小心問道:“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需不需要我幫你報警?”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溫柔,溫幼慈眼淚一下決堤,泣不成聲,半晌才抽抽噎噎道:“沒事,跟我媽發生了點矛盾。”
原來隻是家務事,大姐鬆了口氣:“沒事就好。這母女之間有點矛盾在所難免,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溫幼慈搖頭:“謝謝您。”
大姐又安慰了她幾句,溫慈逐漸止住眼淚,拿出手機又收到林嫣的消息。
【你沒事吧?】
【是我太著急了,但你就一點錯也沒有?】
【我可以讓步。】
【生日宴可以不辦,但家宴一定要辦。】
【到時候你讓傅景年回家吃個飯,就我們一家人,這總不為難他吧?】
一招以退為進被她玩得明明白白。
溫幼慈捂著%e8%83%b8口,疼得麵色發白,頓覺無力。
半晌,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顧師。”
對麵傳來顧澤溫柔的男聲:“小慈?”
“最近有空嗎?我們見一麵吧。”
又過了幾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