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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婦道 蓬萊客 4292 字 1個月前

兒子娶了妻,就會忘了娘。我早認了。你趕緊去看信吧。」

梅錦臉微微發熱,若無其事接過信,收拾好東西,這才告辭離去,回到自己的院子,拆開信,見紙上是幾行已經漸漸熟悉起來的他的字:「吾妻錦娘,見字如麵。吾一切安好,戰況亦順,勿要牽掛。方才忽夢及汝,窗前照影弄妝,嬌欲語,醒來方知是夢,甚惆悵。遂起身秉燭具書一封,以為念想。」

書信到此戛然而止,下麵是「夫東庭」的落款,日期是七天之前。

這便是他心血來潮半夜爬起來寫給自己的情書了?

梅錦想像他當時秉燭寫信的情景,指尖輕輕摸過墨跡,%e5%94%87邊漸漸露出一絲微笑。出神時,聽見侍女說洗頭水已經備好,便收起信走了出去。

她有一把很好的頭髮,長及腰際,又很豐密。自己很是喜歡,平時也很注重養護,外出回來到了晚間洗的話,睡前往往很難乾透,所以通常選在下午這種陽光正盛的時候,洗了容易晾乾。

侍女將盛了熱水的壺放到了花架下。花架下有一張躺椅。通常她躺上去,侍女幫她清洗頭髮後,再用她教的手法按摩一下頭皮,既養發,也非常能夠消解疲乏。

梅錦躺到了躺椅上,閉上眼睛。侍女幫她拆下頭髮後,用一塊柔軟毛巾輕輕搭在她眼睛上,便開始幫她清洗長髮。

侍女沖洗完長髮,用乾的毛巾吸滲了濕發後,抖開長髮晾乾,自己搬了張凳子過來,開始替梅錦按摩頭皮。

四麵無風,頭頂十一月的溫暖午後陽光透過花架格子射下來,照的梅錦全身暖洋洋的,侍女的按摩動作力道也輕重正好,十分舒適。

困意漸漸襲了過來,她打了個嗬欠,半夢半醒之間,忽然想起自己和管事張富約好下午見麵,商議如何多招些人來補充龍城醫士以及進行培訓,以應對最近人手越來越短缺的事,自己竟然忘了,恐怕他現在已經在等著了。

梅錦睜開眼睛,抬手要拿掉壓在眼皮上的毛巾時,忽然覺到有人湊到自己耳邊,隨之一個低沉聲音輕聲道:「我的手藝如何?力道是輕了還是重了,跟我說,我再給你揉。」

梅錦猛地坐了起來,毛巾從她臉上掉了下去。她睜大眼睛,看到自己身後的那張凳子上,侍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李東庭正挽著衣袖坐在那裡,身上衣裳風塵僕僕,雙目卻非常明亮,笑容滿麵地看著自己。

梅錦驚叫一聲,忘了自己還在躺椅上,下意識扭身便朝他撲了過去,握拳重重捶了他肩膀一下,嚷道:「怎麼會是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都不跟人說一聲!」

躺椅前方並無支撐,被她突然傾身靠過去,失了重心,立刻往地上倒去,梅錦隨著椅子整個人朝前撲,又尖叫一聲,撲到了李東庭懷裡,被他一把接住。

柔軟嬌軀滿滿在懷,這感覺令李東庭眼眸一暗,身體迅速緊結起來,順勢抱起了她,站起來便往屋子方向快步而去。

☆、第六十九回

四周靜悄悄,整個嘉桂院裡彷彿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樂文小說|午後的陽光在院子頂上慢慢地移動,將窗子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長,光線由明媚漸漸轉為昏黃,最後碰觸到了被丟在床前地上的一堆散亂衣裳。

黃昏了。

從被李東庭抱進屋子開始,直到此刻,錦帳裡光線慢慢黯淡下去,梅錦一步也沒法下床。

新婚久別突然回家的男人,到底有多難以滿足,梅錦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她被夫君禁錮在這個用四麵帳子圍出來的私密空間裡,經受著他絲毫不加掩飾渴望的撫摸、親%e5%90%bb,以及,不停索要,中間一度甚至被折磨的嬌聲啼泣,狠心的夫君卻始終不肯放過,直到這會兒她筋疲力盡軟的成了一團水,才終於告歇。

她枕在他一邊臂彎裡,感覺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享受這寧靜片刻時,忽然輕呼一聲,推了推邊上的男人。

「糟了!娘肯定知道你回來了!天都要黑了,還不見你過去,她該怎麼想!都怪你!」

梅錦手腳實在酸軟無力,一步路也不想走。隻是想到這會兒又要複製新婚次日早上的窘境,拖著疲倦身子急忙要起來,忍不住抱怨起他。

李東庭依然閉著眼睛,將她輕輕一拽,梅錦便又撲回了他身上,被他摟住。

「你還不起來!」梅錦掙紮。

「我想和你多待些時間,所以一回來,先就去了我母親那裡了。她叫我來你這裡,我才來的。你再陪我躺一會兒。」

他聲音裡帶著激情過後的沙啞,慢吞吞地道。

梅錦這才鬆了口氣,重新乖乖躺了回去。沒一會兒,又「哎呀」一聲坐了起來。

「不行!你自己躺吧!我和張叔說好下午……」

李東庭倏然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將梅錦又壓在了身下,手掌懲罰般地重重捏了捏她%e8%83%b8口,「你再一驚一乍,信不信我讓你躺到明天早上都下不了床?」

梅錦慌忙搖頭,道:「我不是怕張叔空等嗎!再說了,誰叫你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的!你還怪起了我!」

李東庭改而捏了捏她臉頰,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哼聲道:「我在四川,天天擔心著你,怕我走了你過於思念我,這才趁了個空趕了回來,路上跑癱了十幾匹馬,你還怪我不提前跟你打一聲招呼?」

梅錦嘟了嘟嘴,「誰有空想你?這兩個月我天天忙碌,事情多的做不完,才不想你呢!」

李東庭一頓,手掌在被衾裡慢慢握住了她的一邊大%e8%85%bf,開始往邊上分,眉頭揚了揚,「沒良心的小東西!這麼對我,我也不用憐惜你了……」

梅錦驚呼,急忙用力縮起身子併攏雙%e8%85%bf,連聲求饒。

「說!到底有沒有想我?」李東庭的一張臉逼近她。

「有想你還不行嗎?」

李東庭露出不滿神色,搖了搖頭,用力掰開她%e8%85%bf。

「啊!」梅錦叫了一聲,「我有想你!很想你!你走之後,我天天都在想你,晚上想你想的睡不好覺!我說的是真的!」

李東庭注視著她,眼睛裡漸漸彌出笑意,忽然收臂再次緊緊抱住她,耳語道:「錦娘,我也很想你……就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丟下那邊回來……」

梅錦輕舒臂膀,掌心貼到了他溫厚的後背,慢慢將他也摟緊在懷。

「東庭,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她低聲問他。

李東庭親%e5%90%bb她的臉,「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梅錦嗤的輕笑出聲,忽然狠狠扭了他後背一把,「不許胡說八道!第一次遇到時,你的人差點害我掉下崖坡,雖說你救了我一把,隻我記得你當時連眼角風都沒掃我一下,把銀子丟我腳下就走了,跟打發叫花子一樣,哪裡來的喜歡上我?」

李東庭聲音小了下去,聽起來有點發虛,……那……就是第二次見你時……」

「第二次你在哪裡見的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李東庭這會兒腦子裡熏熏然全是少兒不宜,哪裡還記得清這些,呃了聲,一時應不上來。

「你連第二次哪裡見的我都想不起來,還說那會兒喜歡上我?」

她平時絕不是這麼無理取鬧的。但是這會兒對著他,她發現自己竟然彷彿真的回到了少女時代,居然也玩起了這種原本已經距離她非常遙遠的小段子,而且還挺享受這種狀態的。

李東庭一時答不上來,見她咄咄逼人,哈哈乾笑了兩聲,低頭便用%e5%90%bb堵住了她的嘴。

李東庭這次是借了到戎州調集後續軍輜糧草的空隙回了趟龍城的,次日便要走。李府君也沒把他回來的消息傳出去,隻備了一桌飯菜,叫回了李東林,一家人坐下來吃了頓飯。飯後李東庭在李府君跟前停留陪她說話。李府君知他新婚夫婦難免如膠似膝,略坐片刻便催他二人自管去歇了。當夜羅帳裡千般繾綣不必詳說,次日一早,天還沒亮,梅錦便起身相送他至大門外,目送他與兩個隨從身影消失在了朦朧晨曦裡。

……

半個月後,苗真真到了龍城。

李東林在李東庭走後次日便去了麻城,不在土司府裡。梅錦前兩日便派人給他傳了信,要他今日回來。隻是他並沒回。苗真真到了後,梅錦安排她住下來,晚間用完飯,領著阿鹿與她一道陪在李府君跟前,眾人言笑晏晏,氣氛很好。

梅錦是第一次見苗真真。這女孩長得很漂亮,性格也爽快。一個晚上處下來,梅錦對她印象很好。隻是留意到苗真真雖然閉口不提李東林,卻看得出來,還是有些在意她剛來第一天他便不在。散了後,梅錦送她回屋時,果然,路上便聽她說當夜要回去。道:「嫂嫂,我知道他看我不上。既如此,我也不肯作踐自己叫他看不起。我早就下定決心要去當聖姑了。這趟龍城我原本是不想來的。隻是老府君再三派人來接,我知道她老人家疼我,不好推辭她的美意,這才過來的。我來隻是看望老府君,還有嫂嫂阿鹿你們。和他沒關係。不想他又躲我。要是因為我來,害他連家都不能回,我成什麼人了?方才在老府君跟前我不方便說,麻煩您代我跟老府君說一聲,就說我知道她老人家對我好,關心我,我領了她的心意便是。」

盤雲到這裡,路上就花了半個月時間。苗真真白天才到,梅錦怎可能讓她當夜就走?何況這趟接她過來,也是要讓她打消去當聖姑的念頭,立刻挽住她胳膊笑道:「你剛來便要走,老府君知道了要罵我的。都怪我不好,忘了叫人送信給東林說你今日到。如今前方打仗,後方也吃緊。他最近天天忙的不見人影,幾天前又去了麻城辦事,根本不曉得你今天到,哪裡來的故意躲你?看在嫂子的一點薄麵上,你且先安心住下來。等我給他傳個信,他就回來了。」

苗真真沉默片刻,道:「嫂子,他這樣的態度,我留下也沒意思,況且我現在也不想嫁他了。」

梅錦想了下,問道:「上次你們見麵是什麼時候?」

苗真真低聲道:「就是去年……我爹帶我來的時候,原本說要定親……」

梅錦點了點頭,道:「你看,你們都這麼久沒見麵了。他還根本不知道你如今已經改了心意。你想想,你明明都不願見他了,他若一直以為你還像以前一樣一心想著嫁他,豈不是便宜了他?你聽我的,先住下來,讓他知道你現在想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到時候有什麼話,你們當麵講明白了,那時候你要是還想回去當聖姑,嫂子絕不勉強你留下來。」

苗真真遲疑了下,終於點了點頭。

……

麻城距離龍城兩三天路,不是很遠。李東林應該早就收到了消息,卻一直沒回土司府。梅錦問了聲張富,果然,他前兩天便回了龍城,隻不過一直住在外頭的一間客棧裡。問了客棧名字,這日自己趁了個空,自己找了過去,說明來意。

李東林不回去,確實是為了躲苗真真,梅錦話還沒說完,他便搖頭:「嫂嫂,你再怎麼說,我也不回去。」

梅錦道:「她要真去當聖姑,你也不管不顧?好歹你們也是認識多年了,我聽說一開始你不是跟她還挺好嗎?」

李東林苦惱道:「我的嫂嫂!那會兒才多大,你跟我說從前的事!如今你說我怎麼辦?我勸她不要當,她若又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