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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南絲雨 狄戈 4294 字 1個月前

安非覺得,這個人可能就是安潯逃婚的原因,可是他不敢說,這屋裡還有兩個易白的狗%e8%85%bf呢。

門口那兩人已經如入無人之境似的坐到了客廳沙發上,還伸手招呼著安非過去。

司羽看了他們一眼,走過去將昨晚放在茶幾上的醫學書拿了起來,剛要離開,卻聽那個發型奇特的男人說,“你擋到我看電視了。”

電視根本沒開,這人明顯找茬,安非忙說,“他是我姐的朋友。”

“我又不認識你姐的朋友。”那人故意將朋友二字說成重音。

剛才安潯和這人一前一後從畫室出來他們可都看在了眼裡。

司羽根本不理他,甚至連正眼也沒看一下,像是當他們空氣一樣,拿了書便走上了樓。

那人囂張跋扈慣了,見司羽高傲,心下生氣,狠狠踢了茶幾一腳,氣的安非要踹他。

院子裡的百日紅這兩天開的更加鮮艷,易白很少見到這麼多熱帶植物,似乎很感興趣,他摸著花瓣,“這裡空氣真好。”

安潯將澆花專用的水龍頭打開,洗掉手上沾染的油彩,“易白,對不起。”

雖然水聲嘩啦,但她的道歉,易白還是聽到了。

“沒什麼對不起,是我家操之過急,你還太年輕。”易白拿了石台上的毛巾遞給她,“不用擔心,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安潯接過毛巾,抬眼看他。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會娶一個家裡安排的女人,”易白突然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覺得很滿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他們從來都沒這樣開誠布公的談過。

“漂亮,溫柔,安靜,我以為我們可以相敬如賓,互不乾涉,”易白很少笑,說到這他帶了些笑意,“可我錯了,你其實很叛逆,獨立,自由,你可能不會是我要的那種妻子。”

安潯來了些興趣,“哪種?任由你在外麵花天酒地視而不見的那種?”

易白聳聳肩,“我不想否認。”

安潯笑,“正好你也不是我要的,所以你這次來是解除婚約的?”

易白搖頭,轉過身子正對她,突然鄭重起來,“安潯,即使這樣,我還是決定娶你。”

安潯眉頭一皺,還沒說話,敞開的紅色大門外突然站定了一個人,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站得筆直挺拔,他微微鞠躬,“打擾了先生小姐,請問沈司羽先生是否在這?”

安潯一愣,“誰?”

“沈司羽先生。”那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皮鞋一塵不染,即使重復上一句話也是麵帶微笑,從容大度。

安潯這才知道,原來司羽,姓沈。

“他在裡麵,您請進。”安潯說。

“謝謝,打擾了。”那人說一句話就要鞠一下躬,安潯心中腹誹,這是哪來的這麼守規矩的人。

安潯沒再理會易白,她就當作剛剛那話沒聽到,若無其事的帶著那人進了別墅。

廳裡隻有安非和易白那兩個朋友,三人嘰嘰喳喳的搶奪著遙控器,見安潯進去,安非忙喊安潯救他,安潯不見其他人,問安非,“司羽呢?”

“誰?”

“個子最高的那個。”

“拿著書上樓了,去書房了吧。”安非邊回答著邊搶著遙控器。

安潯徑自帶後麵的那人上樓,那人似乎覺得聲音刺耳,終是忍不住嘟囔了句,“大聲喧嘩,成何體統。”

司羽確實在書房看書,敲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椅子上研讀昨晚那本一般人看不懂的醫學著作。

他從書後抬頭看向安潯,暖洋洋的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周身,好看的不像樣子,安潯想,如果不是這些人打擾,她的畫應該完成大半部分了。

司羽見到安潯身後的人,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也沒有起身,隻是放下書,“郭秘書,你怎麼來了?”

郭秘書上前兩步鞠了一躬,然後看了眼安潯,似乎有所忌諱,“先生讓我請您回去。”

安潯漆黑的眼珠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轉身走了出去。

郭秘書等安潯關了門後,忙說,“羽少爺,先生命我訂了今晚的機票,讓您馬上回英國。”

“不去。”司羽想也沒想就拒絕,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看起來。

“機票已經訂好了。”郭秘書溫聲說。

司羽頭也不抬,“告訴他我不會像哥哥一樣,接受家族聯姻的。”

郭秘書歎了口氣,“是老夫人一直吵著要見南少爺。”

司羽拿書的手一頓,半晌,“我明天回去。”

郭秘書顯然還想說什麼,可外麵突如其來的吵鬧聲讓他皺緊了眉頭,“羽少爺您的朋友似乎太沒規矩了。”

司羽沒理他,這麼大的聲音一定是有什麼事了,他站起身,剛想開門看看外麵怎麼回事,大川便破門而入,人還沒看清便聽他急乎乎道,“司羽啊,我們的貴重物品都不見了,包括身份證和護照。”

趙靜雅哭的眼睛都腫了,坐在一樓沙發上摟著青青抽抽搭搭地說自己所有的錢還有新買的卡地亞的手鐲都在行李箱裡。

安非幾人被她哭的煩躁,事不關己的跑去沙灘玩了。

司羽從自己房間出來,麵色少有的凝重,他問,“報警了嗎?”

“報了。”說話的是安潯,她站在窗邊,回視他,眼中有著說不出的困惑。

趙靜雅聽到安潯說話便氣不打一處來,“安小姐,我之前是得罪你了,但你也不應該這麼報復啊。”

安潯雙臂環%e8%83%b8看著她,淡淡道,“我沒動你們的東西。”

“昨晚就你和司羽在家,不是你難道是司羽偷的嗎?他的護照也丟了。”趙靜雅怒視著安潯。

這要平時,其他人早就打圓場了,可這次,他們似乎都因為丟了東西而失了判斷,幾雙眼睛同時看向安潯,似乎想探究她是不是報復性的惡作劇。

司羽見眾人神情,皺眉道,“不是她。”

“你怎麼知道不是她?這屋裡還有其他人嗎?”見司羽替安潯說話,趙靜雅便更加生氣。

“因為昨晚上我們一直在一起。”

司羽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

第12章 牧馬人亡

“因為昨晚上我們一直在一起。”

司羽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

客廳裡沉默的氛圍沒持續幾秒鍾,易白就帶著兩個民警走了進來,打頭的是阿倫,“安潯,怎麼回事?進小偷了?”

“不知道。”安潯的臥室鎖了門,她並沒有丟什麼東西,剛才又不太高興趙靜雅的態度,索性也不想管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另一個民警給每個人做了登記,最後是司羽,當他說自己叫沈司羽時,其他幾人反應和安潯一樣,都恍然道原來司羽不姓司啊,大川還一副你們不知道嗎難道我沒說嗎的模樣。

“這位先生怎麼一直站著,您坐,您丟了什麼東西?”那民警見郭秘書拿著公文包在司羽身後,站得筆直。

郭秘書看了眼司羽,禮貌道,“謝謝,我站著就好,我是來找沈先生的,剛到,所以什麼都沒丟。”

大川幾人這才打量起郭秘書,他的存在感太低了,之前以為是安潯的朋友也就沒多加注意,沒想竟然是來找司羽的。

做了失物登記後,他們例行公事的詢問昨晚上每個人都做了什麼,其他人出去玩直到早上才回來也沒什麼好問的,所以主要詢問對象還是安潯和司羽。

“喂,你們不是懷疑安潯吧?”安非從門外擠進來,滿臉不樂意。

“隨便問問,看看有什麼線索,你先別急。”阿倫安撫他。

“沒什麼好說的,我們七點鍾回來的,然後我一直待在畫室。”安潯說。

“我洗完澡就去院子裡看書了,十一點多的時候去了安潯的畫室。”司羽說完,看了眼安潯,加了句,“直到今天早上大家回來。”

一圈人眼神無聲的交流著,那民警詢問的看著阿倫,似乎想說還要不要接著問下去,阿倫難得有這種機會‘收拾’安潯,他心想事後安潯生氣他隻推脫說例行公事沒辦法不就行了,於是鄭重其事的問道,“你們在畫室做什麼?”

安潯一瞥他,“跟丟東西有關嗎?”

阿倫見安潯神情立刻心下發楚眼神閃躲的不敢再看她,也不敢問什麼了,那民警心下好笑,咳了一聲,“那倒是沒什麼關係,你們昨晚上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院子裡的燈我走時是開著的,回來發現被關掉了。”安潯說。

“這麼說,小偷是在他們回來之前就偷了東西?”阿倫與那民警分析,隨即問兩人,“還有別的嗎?”

安潯接著又說,“後半夜一點多的時候,外麵似乎有點動靜,我以為大川他們回來了。”

“你沒出去看看?”阿倫忙問。

安潯瞪阿倫,理所當然的說,“我害怕。”

阿倫哦了一聲,也不敢嘲笑她,隻轉頭問司羽,“你為什麼沒出去看看?”

安潯手指輕輕刮著沙發墊子上的花紋,心裡思忖著李佳倫這是公報私仇,雖然小時候沒少欺負他,但誰還沒個年少輕狂,這小心眼子。

司羽全程幾乎沒怎麼說話,聽到阿倫問他,這才低低開口,毫不遮掩回避的說,“我當時沒穿衣服。”

安潯刮著花紋的手指一頓,他還真敢!

樓梯右側靠牆的大落地時鍾滴答滴答的走著,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廳裡十分清脆,緊接著就是整點報時的動靜,伴隨著易白離去的巨大關門聲,一時間整個別墅似乎都震上了幾震,然後,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阿倫和那個民警離開了,隻說會盡快幫著找回失物,走的時候阿倫還一副安潯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了你太讓我失望了的神情。

安潯懶得理她。

趙靜雅眼圈比剛才還紅,她啞著嗓子對準備上樓補覺的安潯說,“你有未婚夫了為什麼還要招惹司羽?”

司羽正在和郭秘書說話,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