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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之絆 靜夜闌珊 4435 字 1個月前

“從小到大,這王府裡麵,還沒人敢攔著我呢……叫皇甫月白出來見我……”

“去問問他,是不是父王去世了,他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皇甫如珍,人如其名,從她出生之日開始,在這王府裡,過著的,就是如珍如寶的日子,養成的脾氣火爆了些,驕縱了些,倒也可以理解。

隻是,一年前,老王爺去世了,如今,這王府的主人,已經換成了皇甫月白,她這脾氣,似乎也沒有得到多大的改善。

皇甫如珍,今年也有十九了,十六七歲,是女子最好的出嫁時期,隻是,老王爺在的時候,因為太過於疼愛她,一直挑挑揀揀的,拖到了十八。

原本,十八也沒有關係,王爺的掌上明珠,又怎麼可能愁嫁?

但是,王爺偏偏在那一年意外的去世了,家主換成了皇甫月白,又全家守孝,誰也沒有為她談婚論嫁的閒情,就這麼一直拖到了十九。

現在,皇甫如珍倒是急了。

論起身份來,她的母%e4%ba%b2就隻是一個舞姬,屬於低賤的那一類,她的身份,比庶出的還不如,平日裡,不過是仗著王爺的寵愛,才顯得比其他人還要高上一頭,那些絡繹不絕上門提%e4%ba%b2的豪門望族,也都是為了巴結王爺罷了。

而如今,王爺去了,大家都想著法的巴結王府的新主子——皇甫月白,誰還會去在乎那個過了適婚年齡,實際身份又不高的王府小姐。

也就因為這樣,皇甫如珍三天兩頭的以自己的婚事,來找皇甫月白吵鬨,而皇甫月白,卻偏偏以守孝三年來堵她的嘴,光明正大的和她過不去。

三年呀,男子倒是無妨,但對於已經過了適婚年齡的女子來說,這三年,就可能耽誤了一輩子的幸福。

不過,這次不同了,皇帝陛下已經為皇甫月白賜婚了,皇甫月白以守孝三年來推%e8%84%b1,皇帝就以皇家守孝一年即可來駁回了。

所以,如今的皇甫如珍是理直氣壯了,皇帝都開了金口,守孝一年就可以了,那麼,她的婚事,也沒理由再給她拖著了吧。

這就上演了如今這出。

……

“主子……”

樓下越來越吵,李平隻得連忙上樓,等著皇甫月白來定奪。

沉默了片刻,蹙緊了眉的皇甫月白,終於開口了,沉寂的黑瞳裡,仿佛有著地獄業火在瘋狂的燃燒著。

“去告訴她,既然陛下開了金口,本王已經被定下了%e4%ba%b2事,的確是沒道理再阻止她出嫁,本王已經在為她尋找合適的夫家了,不會虧待她的。

本王身體不適,不便見她,問問她,禮部侍郎——柳唯,她是否滿意,滿意的話,本王保證她在本王成%e4%ba%b2前,就風風光光的出嫁。”

“是,主子。”

……

執念之絆 第一卷 第16章 相處

有些傷口,如果你還沒有自信能夠將它完全的治愈、撫平,那麼最好,還是先彆去觸碰那由時間所覆蓋上的痂。

對於墨染,月白也是如此。

分隔了十二年,自然都經曆了許多彼此不知道的艱難、磨礪,然而,墨染在月白的麵前,卻依舊是純真、開朗的模樣,對於過去,他是隻字不提的。

麵對這樣的墨染,月白也無從開口。

似乎,彼此都是刻意而默契的,避開了這分離十二年所帶來的傷疤。

隻是,令月白仍舊耿耿於懷的,是當初尋找墨染之時,由屬下打聽來的關於墨染的那些消息。

一想到這些,愧疚、懊悔、自責……複雜而濃烈的情緒就像是在心口上捅了一刀,疼得月白眼睛都酸澀泛紅。

雖然,那些消息不過是片麵之詞,可能並不完全屬實,當然,月白也是這麼小心翼翼的期盼著。

可是,月白還是清楚的記得,在他們第一次用餐的情景,那時候的墨染,甚至連拿著碗筷都顯得生疏,這又使得月白的心情跌倒了穀底,這至少已經可以證明,墨染曾經的生活究竟有多麼的糟糕了。

天知道這越猜越難熬的感受是如何的折磨著月白,然而,除非墨染自己願意開口講述他的過去,否則,月白自問他沒有立場詢問墨染。

是的,儘管當初的月白也是身不由己,不過,他沒有照顧好墨染,彼此分離了十二年,這也是事實,就算他是墨染的哥哥,他也沒有權利直接讓墨染告訴他這些年的經曆。

因此,壓抑下種種複雜、糾結的心緒,月白覺得,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加倍的照顧好墨染而已。

也就因為這個,月白對於墨染,幾乎是有求必應的寵溺著,隻盼著,那由時間而產生的隔閡,也能夠由時間來慢慢的彌補。

於是,月白與以往一樣,無微不至、甚至是%e4%ba%b2力%e4%ba%b2為的照料著墨染的飲食起居,這些日子以來,也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伴著墨染。

出乎月白的預料,令月白欣喜的是,僅僅才半個多月的相處、磨合,墨染竟然也如同往昔那般的,乖巧、溫順的喜歡粘著他。

好像彼此間,並不存在這十二年的空白,他們也從來沒有分開過一般的。

超出預期的美好,使得月白在歡欣之餘,也無法明了,這樣的情況,究竟是好是壞。

……

“染兒,累了麼?”

僅僅過了一刻,月白便攔住了準備繼續練劍的墨染。

儘管墨染仍然表現得興致勃勃,要求月白繼續教他練劍,但很顯然的,墨染那還沒有完全康複的身體,此時已經開始顯露了疲態,呼吸沉重了不少,額頭也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不累,染還沒有學會呢。”

墨染搖了搖頭,還故意用劍尖挑了挑身旁的荼靡花叢,儼然是在模仿月白剛才揮劍時那淩厲的劍氣,不過這效果嘛,純淨雪白的花瓣被他弄得不僅看不出紛飛飄逸,反而多了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狼狽。

“好了,染兒,練劍哪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練好的。”

月白好脾氣的哄著。

“染兒的資質是極好,隻是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現在練劍活動活動筋骨就可以了,若是負荷太重,反而得不償失,等染兒身體康複了,哥哥再慢慢教染兒,這樣可好?”

雖然是溫和的詢問,但月白的語氣,卻是沒有餘地的堅持。

明白這一點的墨染,不滿的撇了撇嘴,到底還是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劍,不再胡亂的揮動了。

看著弟弟這副孩子氣的模樣,月白的笑容也是越加的柔和,拉著墨染往賞花台一角的小亭內走去。

月白從出生那一刻,就開始記事,墨染在他的眼中,倒一直都是個孩子,而墨染的脾氣,也的確像個孩子。

因此,月白總是包容著墨染偶爾的任xing、彆扭、發小脾氣,卻也明確的讓墨染知道他的底線,他不允許的,墨染就得乖乖聽話。

守在小亭內的侍婢們,見兩位主子走來,連忙將事先就放入了撒上柚花的溫水中浸泡的毛巾遞上。

月白接過毛巾,仔細的為墨染擦拭臉上的細汗,而墨染,顯然也喜歡柚花那清新、提神的淡雅香氣,舒服的仰著臉,眯著眼,一派自然的任由著他的哥哥%e4%ba%b2自服侍。

站在一旁的侍婢們,儘管這半個多月來,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她們的王爺%e4%ba%b2自照料小主子了,但依舊忍不住羨慕得心裡發酸。

雙生子間那理所當然的%e4%ba%b2昵,在尋常人中倒是極難見到的,僅僅半個月的相處,就已經是其他人望塵莫及的%e4%ba%b2密無間了。

……

“主子,王妃、二小姐、四小姐,以及府中的一些女眷們求見,小人已經將她們安排在水榭稍做休息了。”

管家——李平,站在小亭外稟報到。

“嗯。”

月白應了一聲,隨即問道。

“什麼事?”

月白的語氣中有些不耐,他對於老王爺留下的那堆鶯鶯燕燕明顯的沒有好感,而在往日,他也多半是不見的,直接交給了李平,或者是幕雪珍來處理。

“聽王妃說,似乎是為了出城踏青賞花,女眷們這才陪著她過來向王爺請示。”

仆人李平當然是清楚主子的脾氣,隻是這次領頭的是新王妃,李平還不了解主子對於王妃的態度,有些拿不定主意,才會過來詢問的。

說真的,這些日子月白忙著照顧墨染,費儘心思的想著如何消除彼此的隔閡,他倒是忘記了他還有位王妃了。

本來皇帝的賜婚就非常的突然,新婚之夜他又匆忙的離開了,即使他不是刻意為之,陌生的夫妻也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但畢竟還是冷落、怠慢了王妃的,而王妃並沒來找他哭鬨,或者向誰訴苦,也算是人如其名的溫婉、包容了。

“那些女眷們,速度還真是不慢,才半個月的功夫,她們就和王妃走到一塊兒了。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本王看,陪著王妃賞花踏青是假,借故跟著王妃過來,想看看本王待她的態度,從而方便她們衡量一下,對於這王府的女主人,今後是巴結、收斂些的好呢,還是當她不存在,繼續陽奉yin違的好。

韓丞相可是隻老狐狸了,你說他的孫女兒,到底是單純,還是該說笨呢。”

“這個……那……主子您看這件事兒……”

“就告訴她們,本王暫時沒空,她們若是願意等,那就候著好了。”

“主子,這樣的話,那王妃的處境……”

“就讓那朵養在溫室中的小花看清楚吧,在這些%e4%ba%b2熱、和睦的表象下,多的是勾心鬥角、趨炎附勢,先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處境再說吧。

既然是王府的女主人,那也該有個女主人的樣子,她要是連那些女眷都應付不了,還被牽著鼻子走,那就由著她自生自滅好了。”

溫潤如玉的人,說出的話,卻涼薄、漠然得緊。

“是的,主子。”

李平趕忙應承下來,轉身離去時,卻聽見了這樣的對話。

“哥哥,染餓了。”

“那染兒想吃什麼?”

“小天酥、凝玉團子,還有很多。”

“好。”

“我們去湖心小樓吃,好不好。”

“嗯,染兒高興就好。”

李平不禁苦笑,王爺這般待小主子,幾乎是要什麼應什麼,還好意思說彆人是溫室內的小花,照這樣下去,小主子將來恐怕會更加的……

嗯,由此可見,小主子完全不在王爺那漠然、涼薄的範圍內。

……

執念之絆 第一卷 第26章 大俠

當李平和謝斐,在王府門前耗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越來越近的‘嗒嗒’馬蹄聲,終於傳入了眾人的耳朵。

大管家李平鬆了口氣,而一旁的謝斐與他的同伴,焦急的神色似乎也緩和了一些,均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激動和期待。

兩輛華貴的有著八爪銀龍紋飾的馬車,先後在瑞%e4%ba%b2王府前停了下來。

認出是自家的主子回來了,管家李平,還有跟在李平身後的幾個侍婢、仆從們,次序井然的上前服侍主子們下馬車。

前麵一輛馬車,走下來的是月白和墨染,後一輛馬車,下來的是%e4%ba%b2王妃——韓若水,與二小姐——皇甫如熙。

“王爺,救命啊~~~~”

剛下馬車,一個有些熟悉的,大大咧咧的聲音就嚷嚷了起來。

視線越過身邊圍繞的仆從,月白就看到了一個,長得端正,勉強與英俊沾邊,卻帶著痞氣的年輕男子,正一臉苦哈哈的,快步向他這邊走來。

如此有特色的人,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