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紀、無法約束,經常會出手壓製、敲打敲打。
而江湖中人,無論是在普通百姓的眼中,或者是他們彼此的認知裡,有多麼的威風,在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世家們看來,也多半是一群上不了台麵的草莽而已。
隻是,偏偏的,看不起江湖人的貴族世家們,在很多的時候,又需要用大把的銀子雇傭一些江湖人,來為他們辦事。
而許多對朝廷的壓製感到不滿的江湖人,為了生活,為了白花花的銀子,也還是願意被貴族世家們雇傭驅使的,儘管一些人在心裡不屑。
因此,一提到朝廷,許多的江湖人懼於朝廷的威勢,羨慕那美人如雲、金玉成堆的奢華生活,暗地裡都是絞儘腦汁的巴結,而在明麵上嘛,大多為了表示骨氣、氣節之類的,又是一副微微敵視、不屑的模樣。
現在一聽瑞%e4%ba%b2王也出現在了這裡,本來還暗中較勁兒的大夥兒,倒是很快的站在了統一戰線上,將月白當成了他們此次尋找寶藏的最大對手和阻礙。
“就是就是!”
有人開始附和起來。
“有朝廷插手,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了,真是沒想到,謝少俠和慕容公子,這次竟然是與瑞%e4%ba%b2王一起來的。”
“哼~~~你們沒忘記謝少俠的出身吧,他雖然在江湖行走,卻也是半個朝廷的人,這次和瑞%e4%ba%b2王一起來,說不定,也是朝廷吩咐的!”
“至於慕容公子嘛,誰都知道慕容公子心腸好,應該是看在師兄弟的情分上,所以,這次才會跟來的。”
說這話的人,明顯是對慕容臨風懷有好感,直接將謝斐拉出來墊背。
議論還在繼續,大夥兒都會時常有意無意的,瞟一眼那不遠處的漂亮小竹樓,那是瑞%e4%ba%b2王入住的地方,現在自然成為了眾人關注度最高,談論最為頻繁的地方。
月白他們的到來,無疑給這本來就隻是表麵平靜的小村子,又扔下了一顆石頭。
……
承受著大夥兒目光洗禮的雙層小竹樓內,耳力好的,還能夠由那打開的小竹窗,依稀聽見外麵的議論聲。
“看來,經常行俠仗義的謝少俠,在大夥兒的心目中,人品也不怎麼樣呢。”
月白拉著墨染,坐到了竹榻上休息,一邊品著慕雪珍遞來的香茗,一邊對於外麵的那些議論,做出了點兒評價。
很明顯,剛才那個白衣男子弄出的小插曲,完全沒有影響到月白的心情,月白也不介意大夥兒知道他的身份後,出現一些敵視、戒備之類的狀況。
一旁的慕容臨風看在眼裡,覺得要麼,就是這位瑞%e4%ba%b2王的涵養太好了,不會在人前動怒,要麼,就是真的太自信了,根本沒有將那些人放在眼裡。
“什麼是我的人品不好!他們那是偏見、偏見!”
一聽月白這話,謝斐就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當然,更多的,是因為慕容臨風有人維護,而他隻是被扯出來墊背,感覺惱羞成怒了。
“算起來,這還是月白你招惹來的麻煩,我們隻是可憐的受到了連累而已!”
一路上受到壓迫的謝斐,決定要反擊一下了。
“嗯?你是指剛才那個白衣男子?”
月白當然沒有忘記,那個白衣男子看著他的眼神。
“我並不認識他。”
對於這一點,月白很肯定。
“是呀,丞相大人既然把自家的孫女兒嫁給你,又怎麼會讓你知道這個。
這事兒知道的人很少,而且,若水妹妹嫁給了你,塵埃落定,也沒有誰願意跑到你那裡去嚼%e8%88%8c根。
不過現在,既然都遇上了,我作為瑞%e4%ba%b2王從小的玩伴,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個,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免得我們的瑞%e4%ba%b2王,連彆人為什麼要找茬都不知道。
真沒想到,一來就遇上了,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
說到這裡,謝斐故意吊胃口的停頓了一下,卻悲哀的發現,除了愛聽人說書的墨染,一雙大大的鳳眼正忽閃忽閃的望著他,其他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再次受到打擊的謝斐,焉嗒嗒的開口道。
“月白去了神仙穀學藝,所以不知道,若水妹妹啊,從小就體弱多病,後來,還是滄瀾山上的一位老尼,機緣巧合的治好了若水妹妹,還說若水妹妹隻要待在家裡過了十五,以後都能夠平平安安了。
所以,當若水妹妹滿了十五之後,全家都很高興,並且,還送第一次出門的若水妹妹去了滄瀾山還願。
然後,若水妹妹就在路上遇到了剛才那個白衣男子,和我師兄一樣,生於武林世家,現任的武林盟主最喜歡的兒子——燕淩,也算是出類拔萃、一表人才了。
大家也知道,少男少女,就喜歡什麼情竇初開、一見鐘情那一套嘛,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
隻是呢,丞相大人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孫女兒跟著江湖人走的,生於貴族世家的小姐們,哪個不是用來聯姻的,丞相大人可是老早就惦記著月白你了。
於是,世家小姐,自然是不敢玩兒私奔那一套的,從小的教育裡,也明白什麼是家族的利益,所以最後,若水妹妹還是乖乖的上了你瑞%e4%ba%b2王的花轎。”
見當事人都不怎麼搭理自己,謝斐也隻能快速的交代完畢。
“嗯,是個不錯的故事。”
月白輕描淡寫的回應著。
對於月白來說,這都是韓若水自己的選擇,這後果嘛,是苦是甜,自然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新婚當晚,他們也都說得明白了。
“我的人查到,前段時間,製造了一係列關於染兒的謠傳,從而處處攻擊我的人,就是那個武林世家,穿雲堡的燕淩,正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的因由呢,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明白了,原來,那白衣男子,就是燕淩啊。”
“月白,為什麼不管麵對的是什麼,你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樣子呢,難道,就不能再有點兒其他什麼的情緒嗎?”
謝斐被挫敗完全的籠罩著。
“還有啊,那個燕淩,我們還是見過幾次的,偶爾是有點兒驕傲,不過,還不至於在背後弄這些小動作吧。”
“這誰知道呢。”
月白顯然不願意在燕淩的話題上打轉,回身揉了揉墨染的腦袋,笑著道。
“趕了這麼久的路,染兒餓壞了吧。”
墨染立即點點頭。
在那古墓的幾年裡,食物匱乏,餓了也隻能吃那些生長在屍堆裡的妖花,從來就沒有飽過,對於那些妖花,墨染是隻要不是快餓死了,是絕對不會吃的。
所以,墨染很怕餓,對食物也非常的挑剔,似乎在墨染的潛意識裡,是想要把那幾年的份兒,全部都給補回來。
“走吧,和哥哥到樓下去看一看,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嗯,剛才在進村子的路上,看見這裡好像有很多的新鮮野味,染兒應該會喜歡的。”
“嗬嗬~~~那染什麼都要嘗一嘗,哥哥,我們直接從村頭吃到村尾好不好?”
“好,隻要染兒吃得下。”
……
“好吧,我承認,其實,現在的月白,也不是麵對什麼,都是一副淡淡然、無所謂的樣子的,在小墨染回來之後。”
看著談笑著離去的兩人,謝斐補充道。
在月白的眼睛裡,謝斐看到了濃得化不開的寵溺,這放在一向雲淡風輕的月白身上,還真是可怕的情緒。
……
執念之絆 第一卷 第9章 玉佩
“慕姑娘。”
守在湖心小樓下的王府管家——李平,在看見夜幕中,執著一盞琉璃宮燈,一襲鵝黃紗衣,娉娉婷婷走來的姝麗女子時,連忙輕聲的行禮。
對於這位慕姑娘,彆說是王府的其他人,就是成天跟著皇甫月白侍候的李平,也不清楚應該將她的身份放在哪個位置比較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她是王爺的侍婢吧,又沒有見過像她待遇這麼好的侍婢,身上的衣料、飾品,樣樣都不比那些王侯家的小姐們差,並且,還可以想什麼時候出府,就什麼時候出府,王府的庫銀、珍藏,王爺也是有著她取。
可是,要說她是王爺的侍妾吧,雖然偶爾的確也能夠看見她在王爺的臥室內留宿,有時候還會與王爺一同用餐,一起%e5%90%9f詩作對、弄墨撫琴的,也很得王爺的信任寵愛,但是,王爺卻並沒有給她任何的名分,而這位慕姑娘,也是安之若素。
所以,府內都弄不清楚她的身份,但也看得出來,她在王爺的麵前很說得上話,所以,對她倒也都恭謹得很,她名為慕雪珍,大家便稱她為——慕姑娘。
像李平這樣有眼色的王府總管,自然更是小心的侍候著。
“李總管,王爺今天,在這湖心小樓,已經坐了多久?”
姝麗的女子,應該是剛從外麵回來的,挽起的墨色長發,也沾著些霧珠,但眉眼間,卻透著一絲喜氣,少見的沒有一板一眼。
“回慕姑娘,王爺已經坐了一個多時辰了。”
“嗯。”
慕雪珍輕聲的應著,便直接向小樓上走去,李平這才發現,今天慕姑娘的身後,還跟著兩名黑衣人,兩人肩上共同扛著個大麻袋,裡麵應該是裝著個人的。
……
輕緩的登上小樓,慕雪珍便看見皇甫月白站在露台邊,獨立小樓,涼風滿袖,眼神比今夜的月光還要寂寞,心,不禁有些抽疼,但又不禁有些自嘲,她自己,好像並沒有資格,為她的主子感到心疼呢。
“主子。”
慕雪珍輕聲的喚著。
她那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仿佛與月光融為了一體的主子,也慢慢的回過了頭,嘴角眉梢,都帶著似有若無的溫潤淺笑,讓人沒來由的感覺心神一震。
隻是,當你見多了這樣的笑,就會悲哀的發現,這其實,不過是這位出塵俊逸的主子,最無情的笑罷了,他可以對誰,都笑得這般的%e4%ba%b2切卻又疏離。
“主子,有小主子的下落了。”
慕雪珍如是說。
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她的主子,那眼中閃動的驚喜,於是,受到感染般的,心裡也跟著歡喜了起來,恭謹的遞上了手中的玉佩。
這枚玉佩,和皇甫月白脖子上帶著的,大小、形狀都稍有差彆,不熟悉的,絕不會發現兩枚玉佩其實是一對,剛好可以完全的重疊。
“這枚玉佩……”
緊緊的握住玉佩,一時間,皇甫月白卻不知道該如何問起。
“回主子,在嶽城的一間當鋪內,無意中找到的。”
聽見這樣的回答,皇甫月白雀躍的心,立即下沉了一半,但是,有線索,總比一直了無音訊的好吧,打起精神,立即問道。
“當鋪?為何會在當鋪內?是什麼時候,由何人送到當鋪內的?”
“主子,當鋪的老板,被雪珍命人日夜兼程的帶來了,還是讓他,%e4%ba%b2自對主子稟報吧。”
慕雪珍向身後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那被裝在麻袋內的人,就立即被放了出來,是一個小眼睛,留著花白胡子的小老頭,一被放出來,就連滾帶爬的跪到了皇甫月白他們中間,大呼著饒命,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很快,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了清清楚楚。
這枚玉佩,是在十年前,他還在顧州一個小鎮子上,剛開當鋪的時候,一個據說是家境貧困,落敗的書香門第的夫人,拿著這玉佩到當鋪來典當的,說這玉佩是家傳之物,為了送兒子進京赴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