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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絲毫沒有收斂,反而多了些明目張膽。我心裡一陣緊張,緩緩的打開宿舍的門。

迎麵飛來一隻枕頭,不偏不倚的砸在我腦門上。

「靠!」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臉色鐵青雙眸噴火的李之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太詭異了,今天真是太詭異了!難不成來娘今天犯小人! 不太敢和李之言對視,我扭頭看著在床上坐著低垂著腦袋的杜睡睡,她的臉色雖不像李之言那樣鐵青憤怒,但卻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整個身子微微顫唞著,雙手緊緊的攥著床單,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我似乎猜到了什麼,但卻不敢想太多。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握緊拳頭。

一室沉默。

李之言一把把我拽進屋裡,快速的鎖上房門,門外那些看熱鬧的尖酸嘴臉被隔絕在一片喧囂之中。

屋內卻沉寂得可怕。

「柯漉金,你真是長本事了!」李之言看著我,涼涼的說。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還確實是沒長什麼本事,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良久,李之言歎了口氣,有些無力的說:「過年那幾天你突然消失了,是不是……是不是偷偷去打胎了……」

果真是這樣。我手心裡一片濕熱,餘光凝了一眼麵如白紙的杜睡睡,繼續沉默。

「失戀!真他媽的好笑!這事能和失戀一樣嗎?你……」李之言恨鐵不成鋼的瞪我一眼,恨恨的說:「我還納悶呢,這幾天班上那些三八怎麼總是三五一堆的竊竊私語,還老往你身上瞟,原來是咱們偉大的柯漉金同誌做了這麼件光彩的事,那還真怪不得別人說三道四了,活該,真他媽的活該!」

李之言明顯是氣急了,都有些口不擇言了。我不安的看向一直垂頭沉默的杜睡睡,弱弱的說:「別說了,都過去了,這不也沒什麼事嗎。 」

「沒什麼事!那什麼叫有什麼事!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麵都傳成什麼樣了,萬一校方知道了,你想過後果嗎?」李之言指著我的鼻子,明顯是被我剛剛的語氣氣到了,眼裡都能噴出火來了。

「哎呀,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傳就傳唄,知道就知道唄,還能吃了我不成啊!」我也有些煩躁了,這事根本沒法解釋啊!

「靠!你當自己是什麼啊!還真天不怕地不怕啊!我……」李之言更加的氣憤。

「夠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求你們別吵了,求你們了……別吵了。」

正當我和李之言一言一語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杜睡睡突然大喊一聲,抬起頭來看著我們,淚水已經佈滿了整張臉頰。

我和李之言同時噤聲,不約而同的看向睡睡,消了聲音。

此時此刻,還能說些什麼呢。

我一言不發的坐到睡睡旁邊,緊緊的攬住她,任由她的淚水打濕我的肩膀。李之言站在一邊,晦暗不明的看著我們,同樣沉默著。

可能是事情的真相並不是別人說的那樣,真正受傷害的不是我,所以麵對同學的指指點點我也不是很在乎。我依舊照常的上課,照常的吃 飯,當有人再□□%e8%a3%b8的打量我或者當著我的麵議論的時候,我會毫不留情的瞪過去,無聲的和對方廝殺,直至對方懨懨走開。所以我生活的仍舊是愜意的,隻是李之言還在為我隱瞞她這件事生氣,不怎麼搭理我,而睡睡則是整日沉默不語,除了一些重要的課之外,基本上是足不出戶,本就清瘦的身子愈加的單薄,就像一片秋日的落葉一樣,隨時都會隨風飄落。

我和李之言不敢讓睡睡單獨呆著,所以總會留一個人陪著她。今天輪到我去食堂打飯了,雖然一路上少不了一些閒言碎語,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會對著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然後或鄙夷或厭惡的說說笑笑。

切!

站在食堂排隊,我神色自若的伸著脖子張望,今天的菜色真是不錯!

卻不想如此和諧的時候竟出現了如此不和諧的人。

尹格熙班上的那個女生,還有一臉溫柔笑顏的蔣藝欣。

突然覺得今天的飯菜真是難以下嚥,嚴重的倒胃口!

「藝欣,聽說了嗎,那個老女人寒假的時候偷偷去打胎了,怪不得現在沒見過她來糾纏咱們尹格熙,原來是……嗬嗬。」

老女人你妹!!!

「還算她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那副德行根本配不上咱們尹格熙。不過,還真是不要臉呢,那種事都做得出來。」

「格熙一直都是有潔癖的,知道什麼東西是碰不得的。」

靠!!!潔癖!東西!!碰不得!!!

老娘再不撕爛你們的嘴都對不起你娘給你的如此優美的教育!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摔掉手裡的飯盒,指著蔣藝欣和那個女生,說道:「他媽的有種再說一遍!」

那個女生被我怒氣沖沖的模樣嚇到了,連忙躲到蔣藝欣身後,低下頭不敢看我。隻是將藝欣卻仍舊是一副笑意的模樣,看著我,笑道:「 我說錯了嗎?格熙最見不得不乾不淨的東西了。」

當真是最溫柔的語氣,最惡毒的話語。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狠狠的戳中了我的痛處,真是厲害!

此時此刻,我隻想上前去撕爛蔣藝欣那張讓人噁心的假麵具。

當然,我也這麼做了。

一通扭打,以一敵二的我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別看隻是兩個弱不禁風的小女生,下手可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啊。

不知是誰報告了校領導,我們三個被華麗麗的拎到了校長辦公室。

我摸著手臂站在牆角,默默的看著校領導溫柔的安慰著梨花帶雨的蔣藝欣和那個女生,然後兇狠的瞪我一眼,很嚴肅的說道:「看看,把學妹打成什麼樣子了,你身為學姐怎麼一點關愛學妹的自覺都沒有,下手這麼重,太不像話了!」

我撇撇嘴角,不以為意的想,那是你沒看見我身上的淤青,那可都是些看不見的地方啊,下手重?我可不敢當啊。

抬起頭,看著蔣藝欣有些紅腫的臉頰,我稍感欣慰,老娘都說了要撕爛你的假麵具了,就絕對穩準狠的不留一絲情麵。哼!叫你再裝!

就在這時,緩緩的敲門聲響起,未等領導答話門便被推開了。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走進來,微微皺著眉頭掃視了屋內一眼,當看見牆角抱著雙肩的我時,眉宇間似乎多了一抹不一樣的神色。

「格熙……」

蔣藝欣顫唞著喊著他的名字,本就楚楚動人的嬌俏模樣加上臉上紅腫的淤青,叫人想要緊緊的擁入懷中疼惜一番。然而,尹格熙卻看也沒看她一眼,直直的走到我跟前,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微垂下腦袋,看著我,說:「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瞬間爆發,我的眼淚沒有任何預兆的流下來,猶如斷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頗有些要哭個海枯石爛的勁頭。

「嗬嗬。」尹格熙竟然笑了!

太他媽的……欠揍了。我恨恨的扭過頭去,不去看屋裡其他人的表情,真是丟死人了!

突然眼底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我驚恐的抬眸,便看見尹格熙溫柔深邃的瞳眸正專注的凝著我,修長白皙的手指蜷曲著,指腹輕輕的摩挲著我的臉頰,拭去我眼底的淚水。他的眼神太專注了,也太深情了,我完全陷在其中,不知天地為何物。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尹格熙轉身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和領導說了什麼。我沉浸在剛剛的柔情中不能自已,直到郭敏的出現。

原來,一切都是她傳出來的。

據說,有圖有真相。

我想,我完了。

以郭敏對我的厭惡程度來說,我的死相應該不會很好看。果然,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到領導麵前。

「這隻是個誤會。」語氣竟然很是謙遜。

我……難道幻聽了?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郭敏說她姐姐是某縣的婦產科護士,她去看她姐姐,結果無意中在醫院看見了我,但並不是在婦產科,她隻是無意的向同學提了一下,結果被斷章取義了,然後我就被冤枉了,一切都不過是烏龍一場。

在我石化當中,尹格熙又說了些什麼,然後領導大人笑著拍拍了他的肩膀,然後,尹格熙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走出了辦公室,然後,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的我走出辦公室看見了不可思議的葉峰,然後不可思議的葉峰被不可思議的郭敏拉著手不可思議的走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尹格熙,這個世界怎麼了?我到底為什麼來這裡?是發生了什麼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十指緊扣

尹格熙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啞然失笑,抬手附在我的發頂上,輕輕的揉了揉,墨染深邃的眸子就這樣凝著我,專注的模樣讓我不敢直 視。低下腦袋,感受著頭頂上的重量和溫度,我緩緩地閉上眼睛。熟悉的觸感,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人,真的好令人懷念啊。

隻可惜美好的氣氛從來都是用來被破壞的。當我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些日子以來難得的舒心和寧靜的時候,一聲嬌軟哽咽的聲音劃過這片靜謐,似乎是飽含了無限的委屈和不甘心。

「格熙」

多麼美妙的無病□□啊!

我抬起頭看向從辦公室出來的蔣藝欣,那微紅的水眸,那緊蹙的眉頭,那委屈的小臉,真是叫人蛋疼!

「我有話跟你說。」蔣藝欣走近兩步,直直的看著尹格熙,輕輕咬了下嘴%e5%94%87,模樣好不可憐。

「抱歉。」尹格熙同樣直直的看著蔣藝欣,隻是聲音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

靠,為什麼要給她道歉?難道是因為剛剛在辦公室裡沒有安慰她嗎?我扭頭瞪著尹格熙,小眼神裡滿是討伐。

「為什麼要給我道歉?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一直都不是。」蔣藝心哽咽著,仰頭凝著尹格熙。

「她不是打了你嗎。」尹格熙淡淡的瞥了一眼蔣藝欣紅腫的臉頰,雲淡風輕的說。

她下的都是陰手好嗎!我揉揉抬不起來的手臂,默默的腹誹著。

「你憑什麼替她道歉!你們是什麼關係?她不過是倒追你的一個女人而已!」蔣藝欣卻突然激動起來,聲音不再是一派的溫柔甜美,怒目圓睜的瞪著我和尹格熙,再也沒有一點剛剛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樣的蔣藝欣反而給我一種真實的感覺,不是以前那種假兮兮的隻會溫柔淺笑的樣子,就像時時刻刻戴著一張假麵具似的。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跟你解釋。」尹格熙也不再是以往那種文雅謙遜的模樣,冷冰冰的語氣,酷的掉渣。

今天真是精彩啊!尹格熙拉著我的手寒著張俊臉,漆黑的雙眸似乎結了層霜,居高臨下的凝著蔣藝欣,帶著那麼點絕情冷酷的意味。而蔣 藝欣扭曲著她那張風華絕代的俏顏,紅腫的眼眶,淤青著臉頰,不敢置信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