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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出聲詢問,便看見小鴨子從那個背影前麵站了起來,臉頰有些不正常的紅暈,那雙桃花眼似乎也不太清明, 泛著一層模糊的水光,有點像我夢中尹格熙的眼神。

「你們幹嘛呢?」我明明看到小鴨子是從那個男人的前麵站起來的,也就是說剛剛他是蹲著的,好怪異。

「我……」那個男人轉過頭,臉頰爆紅扭曲的令人歎為觀止,五官全都錯位了,猙獰之中還有點委屈。

當我看清那個男人的時候,我也愣住了。

「拉鏈兄!」我指著他,大呼出來。

沒錯,那個委屈如燙豬般的男人就是拉鏈兄李誠誠。

「我,我,什麼都沒有做!」拉鏈兄沒頭沒尾的吼了一嗓子,然後羞憤的跑開了,好像被人捉姦在床的小媳婦一樣,額,小媳婦?!

我扭頭看著拉鏈兄倉惶的背影,有點莫名其妙。

「不是叫你四點來嗎?」小鴨子一如往常的吊兒郎當,隻是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以前沒有過的溫情。

「我早點來幫你的忙啊。」雖然我不會做飯,不會打掃,不會收拾房間,但我仍然可以無限的發光發熱的。

「這個忙你幫不了。」小鴨子眉眼一挑,神色熠熠的對我說。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

後來我才知道,小鴨子通知我和尹格熙下午四點鐘過來,而對拉鏈兄說的卻是上午九點。

漫漫的七個小時……禽獸啊!

坐在沙發上,吃著薯片喝著可樂,拿著遙控器觀賞著對麵的撩人景象。某鴨對某拉鏈上下其手,不亦說乎,其厚顏無恥的程度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承受範圍,那猥瑣的笑容,邪惡的小眼神,一副調戲少女的怪蜀黍模樣,真是帥氣啊!腦中不禁浮現出杜睡睡手機中某些令人噴血的畫麵 ,我不厚道的笑了,其實這兩個人還挺相配的,十足的彆扭受和傲嬌攻嘛。

嘴邊的笑意還沒展到最大便僵住了,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怔怔的看著那個對著我溫柔微笑的尹格熙,還有他身後美艷柔順的蔣藝欣。

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感覺悶悶的。

「嗬嗬,過來了。」小鴨子走過來,接過尹格熙手裡的東西,禮貌客氣的說道。

「嗯,生日快樂,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聽格熙說你是學表演的,就買了套模型給你,希望你能喜歡。」蔣藝欣上前一步,大方又不失溫柔的說,完全一副尹格熙代言人的模樣。

心裡好像被什麼攪動了一下,漲漲的,頓頓的,還有一絲酸痛。抬頭看過去,是尹格熙微蹙著眉頭的俊臉,以往溫和清淺的瞳眸此時竟有了一絲不悅。淡淡的凝了我一眼,便向一旁的拉鏈兄走去,而蔣藝欣亦跟了過去。

「那女的誰啊?」小鴨子附在我耳邊輕輕的問,眼睛卻是看著那邊淺笑的李誠誠。

「情敵。」我強壓下想去撕了蔣藝欣那張假麵具的衝動,麵無表情的說。

「滅了她。」小鴨子幽幽說道。

「……」有道理!

簡單的交談了一會,實在也活躍不起氣氛,所以乾脆提前開飯。

長方桌,小鴨子和拉鏈兄在一邊,我和尹格熙還有蔣藝欣在一 。

氣氛沉默,怪異得有些尷尬。

整個飯局最活躍和自然的人莫過於小鴨子和蔣藝欣了,一個繼續厚顏無恥的勾引和調戲拉鏈兄,一個笑容甜美的和尹格熙說著專業上的問題,尹格熙話不多,隻靜靜地聽著,偶爾會嗯一聲,整個人比以往要沉默許多。而我,隻顧猛吃,既插不上嘴,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隻是,美味的食物嚼在嘴裡竟然是毫無味道的。

心不在焉的吃完飯,我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後去洗手池洗手,涼涼的水澆在手上,寒意蔓延,至全身。

那種悶悶的感覺還沒有退下去。

「是吃醋還是害怕了?」小鴨子倚在門口,賤賤的說。

我關掉水龍頭,瞪著他,怕!老娘怕過誰!醋,什麼的幹活!

在小鴨子一臉揶揄的表情裡,我朝他喊道「怕她咬我啊!」然後如同我的手機鈴聲般豪邁的走出去。

老娘消極個%e5%b1%81,餵了這麼久的肉包子,怎麼能便宜了別人!

轉了一圈,在陽台找到了尹格熙,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的蔣藝欣。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麼,蔣藝欣甜美的笑著,在看見我時笑容未減,尹格熙 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聽他的聲音應該是愉悅的。

不再猶豫的走過去,可是僅僅幾步,我便動彈不得。

「你不覺的柯漉金很煩嗎?」

「嗯,是挺煩的。」

心,在這一刻霧靄霜寒。如同窗外飄灑的白雪,孤寂,悲涼。

作者有話要說:

☆、我懷孕了

在蔣藝欣越發柔膩甜美的微笑中,我蒼然而逃。

原來,一個人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一個字,竟可以傷人至此。

嗯,是挺煩的。這就是尹格熙對我的評價。

灰暗的天空,飄揚的白雪,凜冽的寒風,還有……悲傷的我。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冷風自我□□的脖頸灌進全身,寒意蔓延,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緊緊地環著雙臂,我抬頭茫然的看著前方,白茫 茫的一片,似乎望不到盡頭。停下腳步,我轉過身子,凝視著我留下的一串腳印,那麼的整齊,那麼的乾淨。

抬手捂在小腹處,冰涼僵硬的手指隔著薄薄的衣衫上下揉動著,明明吃了那麼多的東西,為什麼感覺肚子裡空空的呢,手腳好無力,整個人似乎都是虛無的。

褲袋裡一陣震動。

掏出手機,小鴨子拽拽的臉賤賤的跳動著,麵無表情的掛斷,心裡劃過一抹難言的苦澀和失望。

飄灑的雪花越來越大,越來越急,肩膀上頭上已經是厚厚的一層了,霧霧皚皚的糊在眼前,模糊之中竟然看見了幾月前那個偏偏而來的白衣少年。

如果,我知道一個人的白頭是這麼的哀傷……

十月,陽光正好。圖書館裡,他對我說不喜歡比他大的女生,那個時候,我便應該知難而退。幾個月的相處,他不冷不熱的態度,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原本以為他對每個人都是如此,卻不曾想是因為厭煩。還有311的那四隻,恐怕早就對我怨聲載道了吧。同學們的議論和嘲笑,郭敏的諷刺,還有李之言的沉默,所有的所有,隻有我自己不知道。

再次拿出手機,眼前的名字刺痛了我冰冷麻木的雙眸,心臟開始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沉寂的心緒漸漸有了熱度。

就這樣端詳著,良久。不知道該不該接起,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向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二貨柯漉金此時膽怯了,如果問出口之後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是不是意味著我連自我欺騙的藉口都沒有了。如果是這樣,那不如不問,什麼都不說,就這樣模糊的結束,不用聽見他厭煩的說拒絕,也好。

聲息漸逝,終於恢復了剛剛的寂寥。僵硬的牽起嘴角,抬手擦去手機上融化的雪花,慢慢的,輕輕的,就如同拭去心裡那一段想要忘卻的記憶。

今天的劉歡老師似乎特別的忙,在我剛擦去手機螢幕上的水漬想要放下時,它就又亮了。豪邁的歌聲劃過這一片死寂,在皚皚白雪照映的黑暗中竟然有種悲壯的感覺。

「喂,睡睡。」此時此刻,能夠聽見一個熟悉的人的聲音,我心裡無疑是感激的,聲音也帶了絲不受控製的顫唞。:-)思:-)兔:-)網:-)

「……金子。」

我之所以稱杜可為睡睡,是因為她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杜可人長得漂亮,腦子也聰明,很受老師的待見,雖然和我一樣是睡了兩年的人 ,但得到的待遇基本上是天差地別。男同學個個讓著她,女同學也不太惹她,除了時不時的和郭敏過不去外,杜睡睡簡直就是一隻順風順水的小 孔雀。雖然有時候也會為了她那個該死的劈%e8%85%bf前男友憂傷一下,掉幾滴青春無悔的熱淚,但僅僅是一會兒,眼淚一抹就能夠捧著手機看動作大片 ,完全一副猥瑣幸福的腐女一枚。

可是現在,她卻以如此姿態出現在我麵前。

一個破舊的小旅館外,杜睡睡瑟縮的坐在一個碩大的行李箱上,身上全是堆積的白雪,抱著雙肩在顫顫的發抖。

我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快步走過去,揮掃下睡睡身上的雪。

「你怎麼在這裡,為什麼沒回家?」我有些急切的問。

「我身上沒錢了……」圍巾羽絨服全都濕透了,杜睡睡的樣子非常狼狽。仰著頭呆呆的看著我,雙眸似乎失去了焦距,沒有一點生氣。

我沉默了,這樣的杜睡睡讓我心疼。

我沒有再追問她,也沒有帶她回家。我們去了另外一家旅館,我用身上僅有的錢開了一間房。

進了房間,睡睡遞給我一件棉衣,然後走到床上坐下,沉默。

兩個被遺棄的女孩,在寒冷的夜晚相互偎依,沒有言語,沒有訴說,亦沒有詢問。隻是彼此取暖,隻有這樣,就好。

良久,寒意消退,身體慢慢回暖。

「我懷孕了。」睡睡靠在我的肩頭,突然這樣說,聲音像是來自遠方。

我驚恐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當我告訴他我懷孕的時候,他沉默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了……」杜睡睡轉頭看著我,一瞬不瞬,眼神中一片絕望:「我要打掉他,我的人生還很長。」

我緊緊握著睡睡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在我們都平靜下來之後,睡睡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

說她和那個男的是怎麼再遇見的,是如何又走到一起的,中間的甜蜜幸福,還說怕我和李之言笑話她吃回頭草,所以沒和我們說。然後是那個男的消失不見,她苦苦的尋找,種種種種,直到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很想在這裡陪她,但我必須回家拿錢,既然決定了不要,那就速戰速決吧。睡睡說得對,她的人生還很長。雖然不知道她是經過怎麼樣的心裡掙紮才能下定這樣的決心,但我必須得幫她。

回到家裡,沒有意外的得到老頭子的一頓訓斥,蔣琳同往常一樣在一旁溫柔的勸解,不同的是,今天多了個蔣藝欣,她仍然是一臉大方得體的微笑,隻是那雙水漾的眸子裡多了絲明媚和得意。

不想和他們廢話,我一言不發的上了樓。脫下濕濕的衣服洗了個熱水澡,我倒頭躺在床上,腦子裡空白一片,今天發生的事真的太多了。

手機湊熱鬧般的響了起來,拿過來直接關機,現在的我沒有心思想任何的事,真的好累。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便起來了,去櫃員機取出所有的錢,和睡睡坐公交車去了一個有些偏遠的小縣城。

一路無話。

我緊緊地握著睡睡冰涼的雙手,輕輕的擁住她有些發顫的身子,一下下的輕拍著。此時,任何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