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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遠休撫摸著米梓黎的發頂,這些日子以來的疲憊和壓力似乎都被她融化了,雖然是寒冬的夜晚,但是懷裡有她,身體和心都是燙的。

「還是這麼喜歡投懷送抱。」伊遠休語氣揶揄,卻難掩溫柔。

米梓黎臉頰緋紅,紮在伊遠休%e8%83%b8口,聲如蚊蠅,含羞帶怯:「才沒有……」

伊遠休輕笑,把懷裡的女人挖出來,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白嫩,帶著點點羞澀的臉頰,黑眸熠熠,深長悠遠,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深綿長。俯身,抵住米梓黎的額頭,淺淺閉眸。

米梓黎微微仰頭,看著那雙黑如墨染的眸子慢慢閉起 ,臉頰上的觸感越來越燙,連同她的心尖,都足以融化滿地的積雪。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任心跳雷鼓,等待著,那一秒溫熱的碰觸。

綿綿細雪飄落在頭頂,陰寒的天氣未曾化去,不過幾分鐘,黑髮變白頭。如此白頭,也是人生美好。

彼此呼吸相抵,氣息糾纏,%e5%94%87與%e5%94%87的距離不過零點幾毫米。

不遠處卻響起一陣突兀的引擎聲。

米梓黎和伊遠休同時睜開眼睛,扭頭看向自家樓下,那輛不住從哪裡冒出來的出租車。

米梓黎眨巴一下眼睛,心裡滿是怨念。什麼嘛,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時候出現,破壞別人的好事!

不過,為毛出租車可以開到這裡呢?!

米梓黎疑惑的瞪著那輛從天而降的出租車,雙手還摟著伊遠休的腰,兩人還是剛才親密無間的姿勢。

伊遠休攬著米梓黎,同樣探究的凝著那輛突然出現的出租車,眸光深沉。

這時,出租車裡下來一個黑衣男人。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褲,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圍巾,黑色墨鏡遮住半張臉,看不清容貌和表情。出租車沒有熄火,黑衣男人關上車門,步伐穩健的上了樓,背影冷漠,滿滿都是濃烈的,暗黑的禁慾氣息。

米梓黎不禁看傻了眼,這樣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呢,雖然一片黑色,什麼也看不清,但是,那不容忽視的存在感,還有那濃烈的禁慾氣息,真是讓人欲罷不能,額,她在說什麼……

相比米梓黎的呆傻,伊遠休則是滿心的疑惑。那個人怎麼突然來了B市?瞧他的架勢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嗬嗬,有意思。

伊遠休揚%e5%94%87淺笑,墨色的眸子幽暗深沉。扭過頭,卻看見依偎在他懷裡的女人正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人消失的方向,發著花癡。

嗬嗬,更有意思了。

伊遠休捏起米梓黎的下巴,%e5%94%87角一抹邪惡的笑,挑眉,問道:「還沒看夠?」

「額……」當然不是,隻是沒看清楚……而已。米梓黎暗暗的想,麵上卻堆起討好的笑,兩個小梨渦晶晶亮的。

「傻瓜。」伊遠休捏住米梓黎的鼻子,雖是笑罵,但語氣卻是寵溺的。

米梓黎摟著伊遠休的腰,仰頭看著他,任他捏著自己的鼻子,傻乎乎的笑著。

美好的氣氛再次被破壞。

不過五六分鐘,那個黑衣男人便下來了,同樣的黑衣黑褲黑墨鏡,麵無表情冷冽又漠然,隻是手裡卻提著一個縮著脖子的某生物,確切的說,是一個縮著脖子穿著睡衣的女人……

米梓黎瞪著眼睛,看著黑衣男人提著那個女人的衣領,上了車。然後,車子飛快的駛離。眨眼,再眨眼,為毛她覺得那個睡衣和女人那麼眼熟呢?

睡衣和女人……

額……

軟妹!

米梓黎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派沉思的伊遠休,揪住他的衣服,彷彿小馬哥上身:「那個人不是我家軟妹嗎?那個男人是誰啊,他要幹嘛!把我家軟妹帶到哪裡去了!不會分屍荒野吧……」

伊遠休拿掉米梓黎的爪子,握進手裡背到身後,%e5%94%87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默默嗬嗬兩聲,說道:「放心吧,那個人我認識,不會對阮小艾怎麼樣的。」

「你認識?」米梓黎問道。

伊遠休看向她,嗯了一聲。

雖然米梓黎還沒搞清楚那個黑衣男人帶著她家軟妹去了哪裡,但是伊遠休說不會有事那就是不會有事的。況且,要是她家軟妹不是心甘情願的跟那個黑衣男人走的,估計早就喊得整個小區都罵娘了。

真是孽障。

可是,就在米梓黎放下心來的時候,伊遠休卻幽幽的說了一句。

「就算真的把阮小艾分屍,你也沒辦法。」

「……」米梓黎……

孽障啊!

伊遠休笑著摸摸米梓黎的頭髮,牽起她的手:「好了,很晚了,回去睡覺吧。」

「嗯。」米梓黎應了一聲。想想伊遠休剛回來就來找她了,一定還沒好好休息一下呢,怕是也累了。

伊遠休牽著她的手,一同上了樓。站在各自家門口,伊遠休鬆開手,說了聲:「進去吧。」

米梓黎戀戀不捨的看著他,大眼睛水盈盈的,像極了討食吃的小貓咪。

伊遠休輕笑,自是知道她的心思的,隻是剛回國連家門都沒進去就急著和她見麵,現在他也是真的很累了。雖然很想和她呆在一起,但是,他們來日方長,不急。

「好好睡一覺,想想明天要幹些什麼。」伊遠休說道。

米梓黎看著他,不解的問道:「什麼?」

「明天聖誕節,一起過吧。」

☆、第二十八章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聖誕節這天竟比元旦還要熱鬧。

由於多日以來降雪不斷,地麵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碴,走路都要拿著勁,踮著腳,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倒了。雖然今天沒有下雪,天氣也出奇的晴朗了,但是那種陰冷的感覺仍然是隻增不減。艷陽高照,陰寒之氣卻也撲得臉生疼。儘管這樣,大街上還是喧囂熱鬧的。商場都在藉著這個由頭搞活動,外麵擺著聖誕樹,落地玻璃上貼著笑瞇瞇的聖誕老人,廣場上還有不知哪裡組織的活動,歌聲陣陣,雖然跑掉,但是卻熱情洋溢,為這個節日增添了許多的樂趣和溫情。

米梓黎挽著伊遠休的手臂,興奮的踮著腳尖,朝廣場最裡麵張望著。他們今天很早就出門了,先去小區附近吃了早餐,然後開車來了市中心。雖然昨晚米梓黎一夜沒睡,幻想著今天要去哪裡,可是真的來了,她卻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不是沒興致,而是太開心了,有些忘乎所以了。隻要和伊遠休在一起,做什麼都無所謂的吧。

閒逛了半天,他們隨著震耳欲聾的歌聲來到了廣場,雖然伊遠休並不喜歡這種擁擠又喧囂的地方,但是看米梓黎興致很高,也隨她去了。

廣場中央,一個年輕的主持人妙語連珠,不時甩出幾個冷笑話,逗得周圍的小姑娘大姐姐笑聲不斷。米梓黎也跟著笑,緊緊的挽著伊遠休的手臂,靠著他的肩頭,大眼睛瞇成了縫,臉頰上的小梨渦都深了幾分。

伊遠休看著依偎著自己的米梓黎,%e5%94%87角上揚。他的女孩就該是這樣的,永遠笑得這樣乾淨純粹,那兩個小小的梨渦彷彿盛著最美好的希望。

這時,主持人走了,過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新潮,一頭時尚的卷髮,對著天空大吼一聲,周圍一片喝彩聲。音樂聲響起,稍顯劣質的音箱有些刺耳,李克勤的紅日劃破天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梓黎閉上眼睛,腦袋朝伊遠休懷裡紮。從小她就害怕刺耳的噪音,小時候過年放炮竹,她都會躲在房間裡,戴著耳機聽音樂。長大後雖然好很多,但是聽見這種突兀驚響的聲音還是會不自覺的往後躲。紅日這首歌本來就是快歌,演唱的時候需要激情,加上音箱質量不好,米梓黎真的有些受不了現在的歌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伊遠休自然知道米梓黎的這個習慣,把她往懷裡一摟,一隻手蓋在了她的耳朵上,緊緊的擁在懷裡,快速的穿過人群,離開廣場。

直到音樂聲消失,伊遠休才拿開手,手臂垂在米梓黎肩膀上,慢慢往前走。米梓黎跟著他的腳步,仰頭凝了他一眼,心裡甜滋滋的。儘管分開八年,但彼此的小習慣,喜歡什麼,害怕什麼,對方還是放在心上的。記得小時候,因為米梓黎聽不得炮竹的聲音,伊遠休就勒令小區裡的小孩子都不準放炮,那時候他就是小區裡的霸王,誰也不敢惹他,搞得他們小區過年都是格外的冷清。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還記得,她還以為隻有她念念不忘呢。

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米梓黎偷偷的,怯怯的,伸到伊遠休胳膊上,然後慢慢下移,握住了伊遠休的指尖。

伊遠休垂眸看她,%e5%94%87角一挑,反手握住米梓黎的手,包裹在掌心裡,然後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裡。

掌心相觸,溫度相抵,再寒冷的天也無法侵襲此刻的溫暖。

穿過馬路,兩人來到一條小吃街,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也該解決溫飽問題了,他家飯飯是餓不得的。

米梓黎一向不喜歡吃講究的西餐,刀刀叉叉的太麻煩了,她認為隻有實惠的中餐才可以吃得飽。伊遠休當然知道米梓黎的喜好,所以沒有帶她去高級的西餐廳,而是來到這條遠近馳名的小吃街。混沌水餃,米飯炒菜,米線麻辣燙,小吃速食,多種多樣任君選擇。

「想吃什麼?」伊遠休問道。

米梓黎眼珠溜溜轉,一會兒看看這家的熱湯包,一會兒看看那家的燻肉大餅,然後再看看眼前的烤魷魚,非常想說一句,她都想吃。

就在米梓黎想矜持的問伊遠休他想吃什麼的時候,眼尖的她看見了不遠處的那家麻辣燙,那家店名叫做……吃到夠麻辣燙。

她喜歡。

「吃那個!」米梓黎指著那家麻辣燙店,扯著伊遠休的手臂。

伊遠休看過去,視線觸及牌子上的幾個字,瞭然的笑笑,牽著米梓黎的手過去了。

就讓她吃到夠吧。

這家麻辣燙是今天剛開業的,前三天都是半價,店裡人很多,視窗都是人在排隊。伊遠休微微蹙眉,想說不如換一家吧,可是垂眸卻看見他家米飯飯已經拿著小盆在選食物了。伊遠休無奈輕笑,瞟一眼等待的長龍,看來吃到夠三個字對米梓黎的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無奈,伊遠休去拿了小盆,跟著米梓黎一起選食物。

米梓黎吃麻辣燙,隻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什麼都拿一個,喜歡的多拿,但絕對不能剩下。

在蔬菜區選了快一盆了,米梓黎走到食肉區,眼冒精光的看著各類魚丸蟹棒,撒尿牛丸蝦子魚豆腐,還有火%e8%85%bf香腸,決定每樣拿兩個。

又夾了小半盆,當米梓黎把夾子再次伸向鴨腸的時候,伊遠休不得已的製止了她。她是想撐死自己嗎,到底是吃到夠還是吃到死。

米梓黎不解的看向他,問道:「幹嘛?」別攔著她,鴨腸快被別人夾走了!

「你吃不完的。」伊遠休說。

米梓黎覺得被小看了,拿開伊遠休的手,非常認真的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