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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一個高大的外國男人和一個身形高挑,穿著露背禮服的女人走過來,應該就是那個德國人和他的妻子。

幾人紛紛打招呼,瑞尚的總裁和德國人友好的握手,德國人的妻子見了伊遠休似乎特別的興奮,擁抱之後,用德語說了對伊遠休設計的喜歡。伊遠休難得謙虛的笑笑,亦用德語回答了德國人的問題。

是的,伊遠休說了一口流利的德語。

米梓黎站在一邊,看了伊遠休一眼,然後又看了他一眼,再次看了他一眼。默默低頭,想起路今的話,心裡竟然甜甜的。

米梓黎靜靜的坐在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原來,這次會麵是因為那個德國人很欣賞伊遠休的設計,要出資為他辦一個個人作品展覽,兩家公司要長期合作,希望通過伊遠休的個人作品展覽,擴展前景,壟斷B市的珠寶市場。

很大的野心。兩家公司對伊遠休的作品展都抱有很大的信心,不僅是出錢捧伊遠休,更是利用他爭取更大的利益。

高處不勝寒,伊遠休現在的壓力可想而知,米梓黎隱隱有些擔心。

這時,伊遠休卻過來了。

「走了。」伊遠休在米梓黎跟前站定。

米梓黎起身,問道:「可以走了嗎?」

伊遠休挑%e5%94%87,黑眸熠熠,沒有說話,牽起了米梓黎的手。他的心早就跟著她飛走了,哪裡還有心思談什麼展覽會的事情。

米梓黎跟著伊遠休出了會所,上了車。當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她意識到兩個問題。

剛才伊遠休牽了她的手。

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第二十五章

車窗外,大雪紛飛,B市的第一場雪竟然如此的兇猛急促。相比外麵的疾雪陰寒,車內卻是安靜沉默的,隻是靜默的氣氛總飄灑著一種說不清言不盡的曖昧。

那句你愛我嗎,已經點燃了掩藏已久的繩索,被繩索捆綁的情愫正在飛快蔓延。沉默,隻是積壓的爆發。

米梓黎緊緊握著雙手,手心已經微微汗濕了,她低著頭,不敢看旁邊的伊遠休。不知怎麼了,現在車裡隻剩下她和他了,她卻莫名的慌亂了,剛剛那種不管不顧的勇氣似乎消失不見。聞著鼻端熟悉強烈的氣息,米梓黎心慌意亂,眼睛直直盯著某一點,不敢移動半分。

這時,路口紅燈,車子穩穩停下。

米梓黎偷偷抬眸,瞟一眼伊遠休,卻不料撞進一雙墨染深沉的眸子。他也在看她,似乎看了很久,很久。

視線相交,四目相對,有一種叫□□情的東西呼之欲出,且勢頭迅猛。米梓黎怔怔的凝著伊遠休,突然心緒平靜了下來。她在問自己,為什麼那句話要這麼久才問出口。

伊遠休同樣深深的看著米梓黎,%e5%94%87角不再是以往那種肆意張揚的笑,那雙墨色的眸子彷彿盛著漫天的情意,溫柔得可以融化漫天的雪花。

短短數秒,沒有隻言片語,兩人卻都看清了彼此的心。紅燈結束,車子慢慢啟動,伊遠休收回視線,伸手包裹住米梓黎的小手,放置在自己的膝蓋上。

米梓黎垂眸,任伊遠休握著她的手,臉頰微微泛紅,%e5%94%87角揚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伊遠休收緊手指,與米梓黎十指緊扣,目視前方,雙眸溫柔得連他都沒有發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吧,儘管他們錯過了八年,儘管他一再的選擇後退,但是她的一句你愛我嗎,生生把他逼得退無可退。他無法違心的說出一句不愛,所以他隻能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放開。

仍舊是一路無言,兩人手心相觸,車子慢慢前行,不算狹小的空間內到處都是甜蜜的氣息。

車子停在了伊遠休家小區內,米梓黎仍然低著頭,她的手還被伊遠休緊緊握著。

伊遠休挑%e5%94%87,看向米梓黎,眼神溫柔:「下車了。」

「嗯。」米梓黎輕輕應道。

伊遠休輕笑,鬆開米梓黎的手,率先下了車。米梓黎看著自己失去溫度的手心,心裡突然空空的。明明才牽手不久,但是她卻依戀起了這種纏綿的溫暖。

這時,伊遠休繞過來,打開車門,示意米梓黎下車。

米梓黎收回自己的小女人心思,下了車。誰知剛剛下來,自己的手就被一股熱度包裹住。米梓黎抬眸,看見伊遠休溫柔的側臉,手心裡的溫度直直燙進了心尖。

米梓黎想,僅僅是和伊遠休十指緊扣,她便可以心滿意足。

伊遠休牽著米梓黎的手,步調穩健,從容。黑眸熠熠,閃爍著耀眼的薄光,%e5%94%87角上揚,弧度都是溫和柔軟的。

氣氛太過於美好,以至於伊遠休停下的時候,米梓黎還毫無反應。

伊遠休好笑的把她攜進懷裡,垂眸看她,語氣揶揄,但卻是寵溺的:「你要投懷送抱的對象應該是我,不是我家的門吧?」

米梓黎靠在伊遠休懷裡,小手還被握在他的手心裡,大眼睛瞪得圓圓的,臉頰早已經燒得通紅。確切的說,自打見了伊遠休,米梓黎臉頰上的熱度就不曾退下去。

好討厭……

米梓黎此刻的羞澀剛好討好了伊遠休,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看女人害羞的樣子的,尤其是因為自己而害羞。

從褲袋裡拿出鑰匙,伊遠休一隻手打開家門,攬著米梓黎的腰進去了。從容的把鑰匙放到鞋櫃上,伊遠休垂眸看向窩在懷裡的小女人,%e5%94%87角一抹壞笑,說道:「現在是不是要幹點什麼?」

米梓黎忽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瞪著他。

伊遠休挑眉:「嗯?」

「……」米梓黎雙%e8%85%bf有些發軟。

伊遠休隨即笑出了聲,愉悅輕快的笑聲彌了一室。

米梓黎緩過神來了,他竟然敢耍著她玩,真是過分。不過,剛剛的緊張也隨著伊遠休的笑聲煙消雲散了。米梓黎跟著笑了兩聲,臉頰上的小梨渦晶晶亮亮,甚是好看。

伊遠休凝著她,他最愛的就是米梓黎臉頰上的小梨渦了,那是她幸福快樂的象徵。

「米梓黎。」伊遠休突然喊道。

米梓黎抬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一雙眼睛清澈明淨。

伊遠休揚%e5%94%87,牽過米梓黎的手,把她帶到沙發上,坐下。自己蹲在她跟前,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摩挲著。

米梓黎靜靜的看著他,她知道伊遠休有話要和她說。

伸手撫摸著米梓黎的頭髮,伊遠休眼神溫柔,語氣也是柔軟的:「剛剛你問我,你愛我嗎,現在我回答你。」

米梓黎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伊遠休輕笑,虔誠無比的說道:「米梓黎,我愛你,很愛很愛的那種。」

米梓黎想哭,在她極力想要克製的時候,眼淚已經沒有預兆的流了下來,一滴又一滴,無法控製。

伊遠休給她擦著眼淚,心,疼了。他知道米梓黎對他的心,一直都知道,從八年前她說要和他一起考B大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可是,他卻無情的把她捧到他麵前的真心扔在了地上。他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心被摔得粉碎,他隻知道,八年了,他的心始終無法完整。

此刻,她的眼淚彷彿流進了他的心裡,填充著那不完整的一顆心。◣思◣兔◣在◣線◣閱◣讀◣

可誰知伊遠休怎麼也擦不完米梓黎的眼淚,心疼得無以復加,他沒想到,他的一句我愛你可以讓她哭成這樣。從沒有過的自責充斥著伊遠休所有的細胞,米梓黎每流一滴淚,他的心就更疼上一分。

米梓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不是難過得哭,她是開心,是幸福,但是開心幸福裡卻夾雜著太多的委屈。多少年了,她等了多少年才等來這一句我愛你。

「伊遠休……伊遠休……伊遠休……」米梓黎不停呼喊著伊遠休的名字,哭得越來越凶,越來越委屈。誰能體會她的苦澀,一個女人究竟要多少的愛才能支撐這麼多的日日夜夜。她也會寂寞,也會孤單,她也想每天晚上有個人跟她說一聲晚安,她也希望累了的時候能有了擁抱。可是,不是那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沒有溫度的。

她不是在等待,她隻是愛不了別人而已。她不是忘不了,她隻是沒想過要忘記。

「為什麼……你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我?你知不知道,我隻想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八年了,你為什麼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不敢見你,我怕更痛苦,每次你回來我都想辦法躲著你,可是你走後,我又會去你房間裡,躺在你的床上,幻想著你就在旁邊……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不愛我,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嗚嗚嗚嗚嗚……」

說到傷心處,米梓黎泣不成聲,沒有人可以體會得到,一個自己愛了多年的人,一句愛了你很久了是怎樣的一種毀天滅地的感覺。

米梓黎想把自己的委屈哭出來,更想把多年壓抑的情感宣洩出來。

米梓黎每說一句話,伊遠休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刀。他真他媽是個混蛋,怎麼可以讓她痛苦成這樣,這麼多年了,他隻想著要她像最初一樣快樂,卻不曾想過,她的快樂是和他在一起。

抹掉米梓黎的眼淚,伊遠休捧著她的臉頰,抵著她的額頭,極溫柔,極小心的說:「別哭了,你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別哭了……」

米梓黎抱住伊遠休的脖子,哭聲沒有減小,隻是已經不像剛才那般委屈痛苦了。

輕拍著米梓黎的背,伊遠休眸色彌暖,聲音裡都是寵溺:「好了,別哭了,你已經不漂亮了,還想哭成豬頭嗎。」

米梓黎靠在他肩頭,繼續抽抽噎噎,眼淚濕了伊遠休的衣服。

伊遠休攬著她,任她把眼淚鼻涕塗抹在自己的衣服上,心還在微微泛著疼。

似乎是哭夠了,米梓黎抬起頭來,揉揉眼睛,鼻頭紅通通的,囔囔的說:「豬頭你也得要。」

伊遠休輕笑,拿掉她揉眼睛的手,握在手心裡。

米梓黎看著他,以為伊遠休接下來要說什麼甜言蜜語。

伊遠休溫柔的撩開米梓黎淩亂的頭髮,薄%e5%94%87輕啟,說道:「當然要,不過……還是盡量別變豬頭的好。」

米梓黎聞言,噗嗤笑出了聲,鼻子一用力,一股鼻涕從鼻孔裡冒出來,不偏不倚的噴在了伊遠休額頭上……

伊遠休……

☆、第二十六章

初雪之後,B市接二連三的大雪紛飛,猶如陷入一片銀裝素裹之中。早晨霧靄重重,晚上冰霜凝凍,地麵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給人們出行帶來很多的不便。到處天寒地凍,身上無論套多少件衣服都不覺得暖和,人們的心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陰鬱。

可是,再寒冷的天氣也影響不了陷入愛情中的激盪心情。自打那天米梓黎衝到瑞尚,向伊遠休表白後,伊遠休深情款款的跟她說,我也愛你,米梓黎就陷入了一種不可言說的瘋魔狀態。看什麼都順眼,時不時的傻笑兩聲,麵對網店的差評也可以笑嗬嗬的把錢打給買家,整個人散發著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