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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對男女身上,自下而上的一瞟,鋒芒畢露。

他果然沒看錯,剛才消失在拐角的那道身影就是她,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追出來會看到這樣的畫麵。

慢慢踱過去,伊遠休不慌不亂,隻是墨染的雙眸漸漸泛起寒光,那股幽暗就像是噬人的風暴。

似乎是感覺到了空氣的凝固,米梓黎和言一鳴不約而同的扭過頭去。看見朝他們走來的人,言一鳴收斂了臉上的溫柔,米梓黎則完全愣住了,緊緊握住手掌,心跳都變得淩亂無序。

三人呈三角的姿態,立在大廈之外,熙攘的人群走過,都會駐足看這三人一眼。

空氣不知為何,竟變得稀薄。

言一鳴麵色嚴峻,看著伊遠休,他和他素來不和,要不是伊遠休的突然空降,瑞尚創意總監的位子非他莫屬。

伊遠休挑眉,眉眼間那抹傲慢不加掩飾,看也不看言一鳴,微微俯身,凝著米梓黎,聲音輕飄,夾雜著一絲不容置疑:「你有話問我嗎?」

抬頭看他,米梓黎手掌汗濕,可是回答卻是毫不猶豫:「沒有!」還有什麼好問的,眼見為實。

%e5%94%87角的笑容更加的肆意,伊遠休走近一步,氣息都染上了灼熱,道:「沒有?」微微上挑的尾音,讓人心跳加速。

米梓黎知道,伊遠休在生氣,儘管他還在微笑。

突然笑出了聲音,伊遠休俊逸的麵容變得張狂邪魅,插在褲袋裡的手掌卻攥了起來。

米梓黎生生後退了一步,卻不想手被一把握住。驚慌的抬頭,看見伊遠休握著她的手,%e5%94%87角上揚的弧度泛著驚心的涼。

一旁的言一鳴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製止伊遠休的專橫。

伊遠休餘光一掃,隻一個微不足道的眼神便讓言一鳴住了腳步。

言一鳴知道,他不足以和伊遠休抗爭。

看向米梓黎,伊遠休痞痞一笑,手上的力道一點沒減輕:「你沒話問我,我有話問你,走了,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擺上檯麵。」

「我沒話和你說!」米梓黎掙紮著,可是她越動手上的鉗製就越用力。

伊遠休靠近她,呼出的熱氣都是燙人的:「你沒話說那就老實聽著。」

米梓黎氣結,八年了,伊遠休還是那個德行,霸道專橫不講道理,簡直就是一個痞子無賴!

「在心裡罵我算什麼,說出來我聽聽。」伊遠休附在米梓黎耳邊,笑得邪魅。

「……」米梓黎停止了掙紮,他怎麼知道她剛才在心裡罵他,簡直不是人啊!

伊遠休笑得得意,微微用力,把米梓黎扯到自己身邊,剛打算離開,卻不想手機這時候響了。

一隻手鉗製著米梓黎,一隻手拿出手機,看見上麵閃爍的名字,微微蹙眉,接起來,語氣不耐:「喂!」

電話裡傳來一陣柔美的女生,操著一口不太俐落的中文。

米梓黎聽得真切,仰頭看著伊遠休,微微瞇眸,臉頰上的梨渦崩得緊緊的。

突然,趁伊遠休說話之際,用力的掙紮,伊遠休猝不及防,手上的力道不夠,鬆開了米梓黎,也就是這時候,米梓黎一閃身,脫離了他的掌控,可是腳步太快,閃身的時候撞掉了伊遠休手上的手機。

「彭」的一聲,手機掉在地上。

伊遠休垂眸看著地上的手機,米梓黎慌亂的摀住嘴巴。

有什麼似乎在漸漸流轉。伊遠休看向不知所措的米梓黎,%e5%94%87角的弧度終於消失了,黑眸幽遠得看不到邊際,聲音暗沉:「米梓黎,八年了,我是應該說你長進了,還是應該說你毫無長進?」

不等米梓黎說話,伊遠休轉身,一腳踢飛地上的手機,大步往前走。

☆、第九章

說來也怪,不過十月底,B市的天氣竟這樣寒冷了。有時候早上和中午簡直不是一個季節,早上上班要穿著厚重的外套,中午出去則要把外套搭在手臂上。微風看似溫順,實則泛著寒意,拂在□□的脖頸上,皮膚會泛起刺刺的小疙瘩,把外套緊一緊,脖子會不自覺的縮進去。地上滿是落葉,秋天,註定會是繁雜憂愁的。

突然想到一句話,葉子的離開是因為風的無情還是樹的不挽留。

米梓黎捧著馬克杯,圓圓的大眼睛盯著窗外紛紛而過的人們,匆忙的腳步,或結伴,或行單。因為寒冷,這個週末變得不那麼愜意了。

胡思亂想卻被對麵的男人打斷。

米梓黎扭過頭,沖今天第三個相親對像抱歉一笑。

高大上的外科醫生回之一笑,似乎看出米梓黎的心不在焉,也不再浪費時間,禮貌而疏離的說了句,改天再一起坐坐吧,便起身離開,走前不忘買了單。

米梓黎怔怔的看著外科醫生開著自己的奧迪車離開,瀟灑的不帶走一片雲彩,無力的歎口氣,回家後米梓暉肯定會罵死她的,她已經苦逼的嚇走了五位醫生朋友了。

漫不經心的喝一口咖啡,米梓黎瞇起眼睛,好苦,她為毛要跟著醫生一起點一杯黑咖啡!

嫌棄的把杯子推到一邊,米梓黎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加奶加糖的卡布奇諾,又點了一塊慕斯蛋糕,和一塊奶油泡芙。

她要把相親失敗化為食慾,回家好迎接米梓暉的數落和嘲笑。

很快,米梓黎點的東西端來了,看著桌上可口的蛋糕和咖啡,米梓黎展露出笑顏,臉頰上的小梨渦晶晶亮,美食果然是掃除陰霾的利器啊。

咬了一塊蛋糕,米梓黎滿足的瞇起眼睛,好好吃,一會兒回家她要打包一份帶給米梓暉家的小可愛。

一口又一口,米梓黎吃得正歡呢,對麵突然坐下了一個人。

米梓黎鼓著腮幫子,愣愣的抬頭,瞪著圓圓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從天而降的言一鳴。

他……從哪裡冒出來的?

言一鳴不客氣的坐下,笑看著米梓黎。週末和朋友一起喝杯咖啡,沒想到朋友臨時被女朋友呼喚走了,他正百無聊賴想離開呢,卻看見米梓黎進來了,本想過來打聲招呼的,卻不想米梓黎對麵坐了一個男人,看樣子,似乎是在相親。言一鳴坐回位置,饒有趣味的看著米梓黎心不在焉的和那個陌生男人一問一答,%e5%94%87邊揚起一抹笑意。

後來,那個男人走了,沒一會兒,又來了一個男人,言一鳴一口咖啡差點吐出來。

隻是這個男人比剛才那個呆得時間更短,確切的說,是一個比一個短。

米梓黎一個小時內見了三個男人。

直到看見米梓黎點了蛋糕,吃得不亦說乎的,言一鳴才放心的過來。其實,他的心情是複雜的,看見自己心儀的女孩子相親,還是一下子見了三個男人,心裡難免有些不是滋味,可是轉念一想,不管是處於什麼樣的原因,他跟米梓黎都不可能。他好不容易在B市立足,愛情對他來說隻是奢侈品,他想要找一個可以幫助他實現夢想和抱負的女人,顯然,米梓黎並不適合,無論是能力還是背景。

不過,他並不介意可以和米梓黎曖昧的相處一下,而且,他也很好奇米梓黎和伊遠休到底是什麼關係。

米梓黎嚥下嘴裡的蛋糕,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含笑的言一鳴。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言一鳴笑意溫和,調侃道:「總是聽阮小艾叫你米飯飯,如今一見,真是實至名歸。」像她這麼能吃,而且不計較身材的女孩真的是太少了,雖然有點胖,但卻很真實。

聽出了言一鳴話裡的打趣,米梓黎不好意思的笑笑,拿著勺子攪著馬克杯裡的咖啡。其實再見到言一鳴,她多少是有些尷尬的,畢竟那天讓他看見她和伊遠休的爭吵。雖然時隔快半個月了,但是那天她因為伊遠休的離開蹲在地上哭得稀裡嘩啦的,想想都覺得丟人。

似乎是知道米梓黎為什麼沉默,言一鳴微微一笑,並沒有提那天的事情。

「在相親?」言一鳴明知故問。

「嗯。」米梓黎輕聲回答,她已經連續兩個星期天來相親了,雖然每次都是無疾而終,毫無進展。

「怎麼,都不滿意嗎?」言一鳴問道。

「也不是不滿意,隻是……覺得怪怪的。」兩個陌生人坐在一起,好像查戶口一樣問對方的名字年紀和工作,似乎婚姻隻是各個條件的組成部分。

「是啊,陌生的人以婚姻為目的的見麵,確實是挺怪的。」言一鳴笑道,眸子一沉,問道:「怎麼突然想起相親了呢?」

米梓黎微微垂眸,心下漫出一絲苦澀。因為她想放下心裡的執著和念想,所以想斬斷自己的退路,也許婚姻可以拯救她。

攪著杯子裡的咖啡,一圈又一圈,咖啡凝聚起白色的泡沫,朦朧瀰漫,米梓黎彷彿看見了霧茫茫的心境。

從那天起,她就沒再見過伊遠休,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家裡。有時候她會想,是不是伊遠休就不曾出現過呢,是不是一切都是她的幻覺呢。從天而降和驟然消失,根本就是上天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執拗。可是,辦公室裡每天關於伊遠休的議論卻提醒著她,伊遠休回來了,而且離她很近,近到伸手就可以觸摸。

那天的情景每天都會出現在她夢裡,連續一個多星期了,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夢裡麵,LILI親%e5%90%bb著他的%e5%94%87角,兩人站在一起是那麼的般配,伊遠休握著她的手,笑意涼淡,對她說,你老實給我聽著,伊遠休決絕的轉身離開,背後是那句讓人心驚的話,八年了,給說你長進了還是沒有長進。

她無法跳出那個魔咒,那個死胡洞把她逼到死角。所以想到了相親,讓媽媽和兩個哥哥幫她介紹相親的對象。

可是,夢寐依舊,她心底的空洞誰也填補不了。

「小米?」言一鳴見米梓黎又發呆了,喊了她一聲。

米梓黎回神,抱歉的笑笑,最近她總是這樣,搞得阮小艾咋咋呼呼的,非要買張符貼到她身上,說是辟邪。

「不好意思,我想起一些事情。」米梓黎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不過你這樣相親是不行的。」言一鳴說。

「嗯……」米梓黎應道,又開始垂眸攪咖啡。

「對了,小米,那天餐廳的事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解釋一下。」言一鳴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和米梓黎道歉,畢竟他給她造成了困擾。

「啊?」米梓黎一愣,沒想到言一鳴會突然提起那天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戚諾會找你麻煩,她那個人就是那樣,高傲自大慣了,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是她見不得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天我們在餐廳一起吃飯,她可能是誤會了,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說來也是因為我,一直沒機會跟你說聲對不起,不過你放心,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我和她分手跟你沒關係。」言一鳴解釋道。

「沒關係,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其實她早想到戚諾那天的挑釁是因為言一鳴,隻是她不明白單單在一起吃個飯,而且還是和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