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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困境中的時候。任何人都需要一樣東西來鼓舞他……”鐘晗感慨著說:“可以是一件物品,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一首歌。”

“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他們就自覺會把這個東西當成他的救世主。”他看了看表:“還有十秒。”

大雨傾盆,就在這個時候,市中心的舞台上,燈,忽然亮了起來。

不是刺眼的,不是炫目的,而是溫柔的,光明的。如同黑夜中忽然閃起的指明燈,如同遠航的迷霧中永恒的燈塔。

周圍數千人的目光,帶著一抹困倦,一抹遲疑,緩緩抬起,而這時,單調而枯燥的“刷刷”雨聲中,忽然響起了一個溫柔的如同雨後陽光的聲音。

“when/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當我失意低落之時我的精神是那麼疲倦不堪。”

大雨,傾盆,剛被台風摧毀掉家園的人,無助的人,孤單的人,感覺被拋棄的人,心灰意冷的人,聚集在中心廣場周圍的人,雨水打在他們頭頂的傘上,仿佛一副靜止的諾亞方舟圖。而這一刻,這幅圖動了。

太多的人,抬起了剛才失意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那座舞台。那上麵,不知何時,已經站上了一男一女。

溫柔的男音,如同在告訴他們不要放棄,不要心灰意冷,如同春日土地下萌動的新芽,正在一拱一拱冒出來,下一秒,一個清亮的女聲,同時伴隨著更加輕柔溫軟的樂器低奏,響徹雨中,回蕩在天際。

“when/troubles/e/and/my/heart/burdened/be當煩惱困難襲來之際我的內心是那麼負擔沉重。”

歌詞,好似一隻手,撥動了在場人的心弦。這個時機太好,剛剛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家園被台風摧毀,現在,有一個天堂般的聲音溫暖地響起在冰冷的雨中,就像溺水的人,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一閃而逝的浮木。

鋼琴聲,此刻才響了起來。音樂,能成為大戰,災難後撫慰人心的作品,流傳幾千年,絕對有它獨特的優勢。

易於傳播,易於傾聽,感染力強……再加上歌詞意境的雙重重合,在這絕無僅有的契機,一瞬間就牢牢抓住了觀眾的心。

“i/am/still/and/wait/here/in/the/silence然而我默默的佇立靜靜的等待……”張國容感覺喉嚨有些發痛,他開始,隻是興奮,而現在這一幕,讓他沉痛。

“until/you/e/and/sit/awhile/with/me直到你的來臨片刻地和我在一起。”他看到了一張張有些茫然,卻閃亮著希望火花的臉,他看到了一位位啜泣的婦人在她男人的安慰下支起身子,他看到了風雨中一雙雙握在一起,布滿皺紋的,蒼老的手。

這一刻,這種“人世間”的感覺,突如其來地衝進了他的心,他沒來由的鼻子一算,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顫音。

王妃,也同樣感覺到了,這是獨屬於人類的感情。它無聲,卻有聲。它無情,卻有情。之前,就是傻子都看得出,這首歌,對於這群人有怎樣的力量。她為她注定的大紅而激動。但是現在,不是了。

這種畫卷一般的渲染力,隻要走在台上,被那一雙雙茫然,失望,期待,各種各樣感情豐富的目光注視著的時候,她的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

我,要為他們唱這首歌。

這首歌,是送給他們的,無論我紅與不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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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5章:惡魔掌中花(二)

太過容易共鳴的歌詞,讓一顆顆稍微冷卻的心,再次跳動起來。一位白人女孩,吃著剛才秦皇朝送來的糖,抿著嘴,眼中閃亮著一星星的火花,沒有激動,沒有興奮,隻有感慨和平靜,凝視著台上。

一對貧窮的夫婦,雙手相握,靜靜看著台上。此刻他們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他們……也想唱這首歌。

或許不是因為寄托,或許不是因為高興,而隻是因為想參與,想用歌聲飄走心中的黯然。

一根蠟燭,在一位輕捂著嘴的白人婦女手中亮起,昏昏然然,渾渾噩噩,一點點火星,被她捧在心口,帶著淚的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那點火星,在這個風雷奔走的雨夜是那麼的醒目,雖小,卻從不曾熄滅。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你激勵了我故我能立足於群山之巔。”兩人的合聲,忽然高亢,如同走出那一片裂帛的天空,走出昏暗,走出回憶,大聲高歌著美好的明天。

沒有唱功,卻因為兩人的感同身受,現場完美契合的氣氛,勝似千百唱功。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你鼓舞了我故我能行進於暴風雨的洋麵。”

一位男子的眼中,一行淚潸然而下,這句話和現在如此貼切。仿佛直接叩響了他的心門,他不由自主地,顫巍巍地從褲兜裡掏出火機,點亮了剛發下來的蠟燭。

一隻蠟燭亮起,接著,是另一隻。

星星點點的希望之火,被膚色不同的人捧在%e8%83%b8口,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述說著這裡的人微不足道又引人注目的渴求。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在你堅實的臂膀上我變得堅韌強壯……”王妃,在這一片燭光亮起的同時,極少落淚的她,已經清淚情不自禁地流下,她無意識地伸出手。這首歌,隻有自己失意的時候唱,才能感覺到它歌詞中蘊含的磅礴能量。

你讓我變得堅韌強壯,不是我鼓舞了你們,而是你們也鼓舞了我。

她心中幾乎沒有了想法,歌詞不用過腦,自然而然漂浮在了空中。如果她此刻能回頭,她會發現,身後的樂隊,不少人都已經眼睛發紅。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你的鼓勵使我超越了自我。”

風笛聲響起,沒有人說話,而現場的燭火,已經變成了幾千盞,輕輕搖曳,雨勢,卻漸漸小了。

“when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第二段開始了,但是第一個聲音,卻不是出自兩人之口,而是一位黑人的小孩,用自己的童聲,在父母的懷抱中,輕輕唱響。

“whentroubleseandmyheartburdenedbe……”下一句,仍然不是兩人,而是小孩的父母,用哽咽的聲音,帶著微笑,輕輕唱響。

“iamstillandwaithereinthesilence……”不知道是誰開的頭,這首朗朗上口,歌詞給予人極大希望的歌,此刻,形成了一片合唱的聲潮。

在這片聲潮中,有一男一女的聲音,如同引路人前行,如同燈塔一般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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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彆的聲音,這一刻,歌,賦予了它自己本身該有的意義。

鼓舞,鼓勵,振奮人心,讓人撥雲見日,走出安德魯的陰霾。

“untilyoueandsitawhilewithme……”這一句,已經是聲震四野,成百上千的人,成百上千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情不自禁地,跟著曲調,同時唱響。

“untilyoueandsitawhilewithme。”一位白人青年,抱著他的小狗,輕輕跟著,加入這場無法抑製感情的大合唱中。

一位黑人老者,拄著拐杖的手微微發抖,摁著自己的%e8%83%b8口,帶著微笑,輕聲低%e5%90%9f。

一位白人中年男子,牽著自己的孩子,跟著節拍,用一點都不熟悉的歌聲唱了下去。

沒有人笑話彼此,沒有人笑話自己,也沒有人不好意思。他們用回溫的心,心甘情願地隨著歌聲唱了下去。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你激勵了我故我能立足於群山之巔!”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你鼓舞了我故我能行進於暴風雨的洋麵!”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在你堅實的臂膀上我變得堅韌強壯。”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你的鼓勵使我超越了自我。”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當日世貿大廈倒塌之時,成千上萬人在世貿大廈的廢墟上,捧著蠟燭,高唱youraisemeup,淚流滿麵時的場景。

他們不知道未來會有這麼一天,卻在這一刻,和未來心心相通。

無數的蠟燭,無數的燈光,在這裡,彙成了一顆心。

張國容,王妃,唱完了這一曲。他們沒有下去,樂隊,也完全沒有下去的意思。他們知道,這裡的人還需要他們。他們,也完全不想下去。

沒有掌聲,沒有安可,卻讓他們無比留戀這個舞台。可說,是他們有生以來最神聖莊嚴的舞台之一。

當音樂再次響起的時候,仍然沒有掌聲,隻有變小後淅淅瀝瀝的雨聲,和越來越多的燭光。他們溫柔的聲音,就像天邊飛過的鳥雀,鳴亮了這一片的天穹。

“when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張國容的聲音也早就哽咽了,音樂,是一種互動,是靈魂和靈魂的碰撞。這一刻,他們的靈魂和在場的數千靈魂融為一體,或者說,是升華,或者說,是淨化。

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隻有那種暖融融的感覺,在心中一點點如常春藤一般發散。

讓他們無法停止,情不自禁地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