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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謀 夢筱二 4278 字 1個月前

香氣撲鼻而來。

站在橋上,院內的風景一覽無餘,果然是最佳的賞景點。這景色,讓她想到一詞,水墨江南。若是春夏,這裡該美的像仙境。

她坐在了畫架前,伸手就可拿到桌上的水果及咖啡,還真是貼心。桌角放著一個大號手機,仔細一看,原來是對講機,難怪經理說有需要就招呼一聲。

今兒的天氣也給力,風和日麗,冬季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的後背,整個人都沐浴在暖陽中,這麼愜意的人生,再有音樂作陪就更好。

她將庭院仔細觀察了一番,在腦海裡又將景色佈局過了一遍,這才開始下筆,就在這時,立體音樂響起,仿若環繞在她身邊,感覺就像做夢一般。她仔細看了看橋身,看出了門道,立柱上都有小型音響,沿襲了慕時豐奢侈享受的風格。

音響裡傳來熟悉的旋律,此情此景,那首《青花瓷》再合適不過。二樓的視窗,慕時豐一直盯著橋上的人看,他麵前也放著一個畫架,畫板上也是畫著庭院的風景,隻是畫中多了一個人。

兩個多小時過去,夕陽西下,餘暉打在她的側臉,柔和迷人,仿若夕陽下的精靈。

天色漸漸暗下,可是院內卻更加明亮,所有應急的燈光都打開,還外調了應急照明,庭院內一如白天。對光亮識別度很低的陶然來說,隻要有光源,天黑天亮對她的影響真不是太大。

音樂依舊,那麼多首曲子,都是她愛聽的,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覺腰酸背痛,一看時間,都六點多。反正林百川晚上要應酬,她回家也是一個人,好不容易來一趟,索性畫完了再回去。

二樓房間內。

慕時豐的畫已經完工,仔細端詳了一陣,很是滿意,雖然繪畫水準一般,這也算是他的大作。見他畫完,丁特助才敢上前,將手機遞給他,「韓小姐一直在打你的電話。」

慕時豐看了看手機,三十六個未接來電,她是瘋了嗎!沒等他回過去,電話又進來,「時豐,你怎麼才接我電話?」聲音裡都是委屈。

「在忙。」

韓姿不敢再多問,她找不到他,隻好到公司去找他,可是秘書說他不在,他忙什麼?她極力隱忍,很委婉的說,「時豐,經紀人說你把之前安排的包間給取消了,又在別的酒店預定了位置。」

「嗯,我這有客人,需要清場。」

韓姿的心冷了一半,這就是他的解釋?他都不提前說一聲,下午四點鐘才讓助手通知她的經紀人,珠寶公司的高管一聽臨時變了地點,覺得是耍他,隨便找個理由就將經紀人打發了。

兆隆集團旗下那麼多藝人,好多經紀人都是明爭暗搶的爭這次珠寶代言,哪裡知道慕時豐一句話就將她的代言給毀了,她終於忍不住說了實話,「時豐,我代言的事黃了。」

他又將畫裡不足的地方修修,漫不經心的口氣,「你是來找我算賬的?」

「不是,我想見你,就在漠楊會所門口,可經理不讓我進。」

「不讓你進就對了。」他將手裡的筆放下,「以後不用再來找我。代言的事我會替你協調,兩千萬的支票還有一套公寓的鑰匙,經理馬上就會給你送過去。」

韓姿聽了後,差點沒拿住手機,她想過這一天的到來,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當他親口說出時,她還是忍不住難受,「時豐,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你跟我說說,我們是怎麼個好法?」語氣咄咄逼人。

韓姿一時說不出話來,是啊,怎麼個好法?認識三年,他們見麵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他們也是各取所需,他對她應該是沒有過感情吧。

慕時豐掛上電話,吩咐了小丁幾句,小丁應聲去辦。

他看著橋上的陶然,應該已經畫完,開始收拾畫板,將畫取下來放在自己帶來的那個畫夾上。他知道她差不多要離開,於是坐到鋼琴前,調試了下話筒的高度。

陶然將東西收拾好,又累又餓,可心情不是一般的愉悅。音響裡的音樂聲切換,歌曲前奏傳來的時候,她的身體一僵,平日裡,她最不敢聽的便是這首歌,一首已經早就不流行的歌。

當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際縈繞時,她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十五歲,又回到初遇那個人的時光。她淚雨如下,突然像瘋了般跑下石橋。

慕時豐再次抬頭時,橋上的人不見蹤影,他停下彈琴,起身就往外跑,不小心帶倒了琴凳,自己差點被絆倒。

就在二樓木樓梯的拐角處,兩個人撞了個滿懷,陶然被人一撞,差點跌落下去,幸好及時抓住了樓梯扶手。她抬頭,剛想致歉,時光就定格在那個畫麵。

慕時豐本想伸手抓一下被自己撞到的那人,看清對麵的來人後,他的手僵在半空,所有的意識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遇上了哈~~

☆、第三十三章

木製的懷舊樓梯,不算寬敞的樓梯轉台,昏暗發黃的燈光,兩個人就這樣怔怔看著對方。該說點什麼呢?之前腦海裡幻想過的萬種相遇場麵,那些炙熱的告白詞,那些蝕骨的思念,此刻,卻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

又好像回到了初遇的那年,她去他們年級找個人,拐彎處,她與他也像現在這般撞了,兩個人也是傻看著對方,良久都沒有說話,就是對望的時間裡,異樣的情愫在兩人間悄然萌芽。

十一年,從他們相識相愛到如今,竟然都十一年了。景依舊,隻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變了,比以前更讓人移不開眼。

慕時豐看著眼前的她,他伸出那隻顫唞的手,揉揉她的髮梢,深呼吸。良久,才沙啞的說,「陶小色,為了讓你安靜畫畫,我清了場,損失還挺多,又賣命彈琴唱歌討你開心,好歹也打賞我兩毛。」說著還將手伸出來,索要小費。

頑劣不堪的形象還如多年前,那時每次他替她做完語文作業,就會伸手要小費,每次都是『老闆,打賞我兩毛』。

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蹲下`身,失聲痛哭。他不是該恨死她的嗎?不該是冷言冷語相對的嗎?他們都分開那麼久了,久別重逢的開場白讓她有種錯覺,就好像他們曾未分開過。

他索性在她跟前盤%e8%85%bf而坐,手指輕戳她的頭,「愛哭鬼,兩毛錢就讓你心疼成這樣,哪天你要是丟了一塊錢,不得淚淹京城?」

終於哭夠了,她抬起頭,眼淚鼻涕一把。他伸手就要給她擦眼淚,她將臉別過去,自己用手背擦拭眼淚,可是感覺鼻涕都要流下來。

「我襯衫挺乾淨的,借你用用?」慕時豐嬉笑著,說著還將襯衫從褲子裡拽出一角。

「你討厭死了!滾遠點!」

慕時豐見她的鼻涕快要流到嘴%e5%94%87,也是看不下去,單手撐地起身,半跪著,用襯衫的衣擺給她擦了鼻涕,還不忘奚落她,「當初是誰哭鼻子的時候,把我校服拿去當麵紙,上麵鼻涕眼淚一大坨,噁心死了都,還非得逼我再穿身上。」

陶然停止了啜泣,翻個白眼,拒不承認,「我什麼時候那樣哭過!」

「初三下學期,你們語文小測驗,你抄你同桌的試卷,結果把人家名字也抄下來,你們老師讓你叫家長,你放學後就拉上我到操場邊陪你哭。忘了?真沒良心!」

「我沒忘。」她低著頭,小聲嘀咕。她怎麼會忘。

他再也控製不住壓抑許多年的情感,「陶小色,我們分開都已經七年零三個月了,你就不想我嗎?」

陶然別過臉,眼淚再次滾落下來,他說,他們已經分開七年三個月了。

她擦擦眼淚,「時豐,抱抱我吧。」或許這是她與他之間最後一次真誠的擁抱了。

他狠狠一拽,將她撈到懷裡,他親%e5%90%bb著她清香的發,這些隻會在夢裡才有的美好時刻,令他辨不清到底是夢中還是現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陶然的心也被拉扯的更疼,難過從心底蔓延開來。

一別七年,時豐,當我們再遇時,我是臥底員警,你是走私集團的大佬,甚至還有可能是那個隱藏很深的毒梟。有一天,不是我死在你槍下,就是我要了你的命,你不會知道我現在有多難過。

曾經你問我,想不想長大,我說想,因為長大後我就可以嫁給你了。

可是現在我不想了,長大了一點都不好,因為我失去你了,那麼徹底。

她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脖子,在他懷裡壓抑不住的啜泣。

慕時豐輕撫陶然的後背,手掌多次停留在她左肩處,可是卻沒有勇氣碰觸那裡,那個曾替他挨過刀的地方,每次想起,他的心都跟著疼。

他低頭,滾熱的%e5%94%87隔著衣物落在她的左肩,輕聲呢喃,「這裡還疼嗎?」語畢,他的眼淚也跟著落下。

記憶裡這是他第二次流淚。第一次流淚是在她替他擋了兩刀,渾身是血,生死不明時。那年,那晚,在搶救室外麵,他哭了多久他都不記得。自此他再也沒哭過,即便身體中槍,他都沒這麼痛苦過。時隔多年,再次想起那兩道疤痕,他的淚腺又發達了。記憶裡人生的兩次落淚,都給了懷裡的這個女人。

許久之後,她輕輕推開他,想要站起來,由於蹲得太久%e8%85%bf有些麻,沒站穩,一%e5%b1%81%e8%82%a1坐在了木樓梯上。

他將她拉起,看了看手錶,「一起吃個飯吧,就當是謝我給你提供地點寫生,不會這麼小氣,連頓飯都不請吧?」

「好吧,我也餓了。」她沒再扭捏,今晚這頓重逢的飯吃過之後,她與他從此就要站在對立麵了。

她看到有些褶皺的襯衫衣擺,上麵殘留著她的鼻涕,他沒有重新塞進西庫裡,顯得有些邋遢,那樣注重儀表的一人,也隻有在她跟前不拘這些小節,可他畢竟是這裡的老闆,她適時提醒句,「要不要換件衣服再去吃飯?」

「我就是穿成這樣,魅力也是無人能及。」

「......」還是那副自戀樣。

進了包間,還是那個大漠廳。他逕自走進去落座。看看還是站在門口的陶然,指指她,很大爺的口氣,「哎,那個誰,給我倒杯水,你是新來的吧?長得還聽俊俏,叫什麼名字?」

陶然聽他這樣一說,好氣又好笑,他還如以前那樣,「慕總,這些年,你就是這樣泡女人的吧。」

慕時豐不氣反笑,「陶小色,你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宇宙,這輩子才會被我看上。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打得頭破血流,好不容易擠到我麵前,我都沒空看一眼。」

「你這麼輕佻不要臉,那些個女人肯定不知道吧?」

「可某人就愛我輕佻不要臉,不是?」

陶然氣的將手裡的手機砸向他,慕時豐將手機到桌上,很是正經的口氣,「林百川一定是受虐體質,而且腦袋裡還有坑。」

陶然不滿的瞪著慕時豐。慕時豐不緊不慢,一字一頓說道,「你說他要是個正常人,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