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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謀 夢筱二 4231 字 1個月前

的名字叫尚熙。她這才走了三個星期,一切就好像變的都不一樣了。

站在咖啡館門口,她拿出手機撥了季揚的電話,竟然是無法接通,隱約中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妙,趕緊又打梅莉的電話,倒是接通了,她鬆了口氣。

「梅莉,你的畫室呢?是怎麼一回事?」

那邊梅莉沉默了幾秒,才有些支支吾吾的說著,「那個,我的工作室...搬了。還...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

「季揚呢?」

「他,去山區了。」

「我在咖啡館,你現在就過來。」陶然知道他們鐵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電話裡也是說不清的。

她正準備進咖啡館,沒想到馮熙媛從裡麵推門出來,看到她時有一絲驚訝,可好像又是預料到她會來一般。「陶小姐,好久不見。」

她指了指隔壁那間琴行,「真沒想到我們會成為鄰居,我的琴行,沒事過去坐坐。」

陶然再也無法淡定,「馮熙媛,你怎麼可能在這裡開琴行?」季揚知道她有多厭惡馮熙媛,怎麼還會把房子租給她呢。

馮熙媛莞爾一笑,一副無辜的模樣,「我工作丟了,就想著開家琴行,看中了這個地方,百川就買下來送給我了。」她又微微頜首,「我先過去忙了,你的咖啡不錯,我和百川都喜歡喝。」

一個小時後梅莉才趕過來,大致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梅莉垂著頭,「季揚覺得挺對不起你,他覺得自己很沒用,關鍵時刻連你從小的那點夢想都沒有守住。他去我老家了,說想在那裡過一陣子。」

梅莉也有些難過,更擔心陶然會生氣,她抬起頭,「陶然姐,你別怪季揚,他已經努力了,隻是他做不了主,這房子是他哥哥執意要賣的,說是生意場上的往來交易,沒法拒絕。」

看著陶然麵色緊繃,眼裡流露著悲慟,她更緊張,找不出合適的話語去安慰她。工作室沒了的時候,她也跟陶然差不多。

她微微歎息,「他哥哥又給我的工作室找了另一間更大的門麵,我沒有接受。我本來也想跟季揚一起回的,可又擔心你回來找不到我們,我就留下來跟你解釋。我從來沒見過季揚那麼傷心頹廢。陶然姐,你的琴行我們再找個地方開,你別難過。」

這個季節不算冷,陶然穿了件風衣,可還是感到有些哆嗦,她淡淡一笑,「我沒難過,你回老家吧,勸勸季揚,也告訴他,他做的比誰都好。你們好好玩一玩,回來後我們再另尋地方,北京這麼大,還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嘛。」

離開咖啡館後,她打了個電話給林百川,「你在哪?」

林百川正在開會,他壓低聲音,「在公司,你回來了?」

「林百川,趕緊滾回來,一個小時後我要是見不到你,後果自負。」

林百川還想再說話時,電話已經掛了,打過去是關機。她又犯了哪門子神經,昨晚打電話時不是還好好的嗎?他也沒心思再繼續開會了,簡單交代幾句就匆匆離開了公司往家裡趕。

回到家時,陶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連腳上的鞋子都沒換,他想著是不是在親戚那邊受了委屈,蹲在她身邊,「誰欺負你了?」

她冷冷的眼神,「你坐好了說話。」

林百川在她身邊坐下來,「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去機場接你。」

她冷笑一聲,也不打算賣關子了,「林百川,我沒想到你會對女人這麼大方,幾千萬的東西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就送出去。」

林百川的大腦在她話落的一瞬間是空白的。他之前是抱有某種僥倖,馮熙媛的事若是能用錢能解決,他不會心疼這些錢。

許久,他才恢復了常態,「陶然,那房子的確是我送的,我就是覺得...」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她嗬嗬笑了出來,笑的很明媚,可是卻讓林百川頭皮都發麻。

「就是覺得太愧對她,因為把她放在身邊,可又不能時時陪著她,晚上還要陪著一個你沒有任何感情,卻不得不麵對的女人,是嗎?」

他別開視線,「她工作丟了,我就想著力所能及給她提供一些幫助,沒有別的想法。」

「你不用再解釋了,我理解你,你就是把這個世界都送給她,我也會理解。但你知道之前的那間琴行,還有畫室是誰的嗎?」

林百川雖然沒有親自去辦理這事,可是也聽秘書提及過,「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都妥善安排好了。」

她又問,「邊上的那家咖啡館,你知道吧?」

他摸不透她想要幹嘛,隻能老實作答,「知道,馮熙媛喜歡喝那裡的咖啡,所以才選在了那裡。」

「那家咖啡館是我的,琴行也是我的,畫室是我和朋友合夥的,哦,對了,就是那家為你心上人畫壁畫的那家。」她輕聲說著,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風輕雲淡。

「那家咖啡館已經開了八年,季揚滿十八週歲辦理了身份證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工商所註冊了一個營業執照開了那家咖啡館。有咖啡館,和朋友打發閒暇的日子,是我從小的夢想。季揚為我這個夢想守護了八年,可是被你親手打碎了。」

她沒有溫度的視線再次看向林百川,「因為隔壁就是馮熙媛的工作室,她還恬不知恥的去那裡喝咖啡,讓我覺得無比噁心。林百川,你等於拿了一把刀捅了我幾下,還是當著你心上人的麵。」

林百川就這麼定定的看著陶然,那一刻,聽著她低低的控訴,他的心開始疼了。

雖然他的生命裡有著太多的不得已,時時刻刻都需要把人生像戲劇那樣演繹下去,更不會兒女情長,可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也不管陶然是什麼身份,她之於他,始終是不同的。

☆、第二十二章

這時家裡的敲門聲響起,陶然擦了擦眼淚,起身去開門,門口站著搬家公司的人,陶然側身讓他們進來,傑森也進來了,她在傑森耳邊交代了幾句。

林百川看著陌生的麵孔分開直接進入琴房和畫室,而後把那些樂器都搬走,他詫異的看向陶然,「陶然,你要幹嘛?」

她譏諷,「做慈善呀,把這些都捐了。林總不是很大度嗎?幾千萬在你眼裡都不值一提,這上百萬的東西你不會又捨不得了吧?」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些東西可都是他親自為她挑選的,那是一份心意,如今她連這份心意都開始踐踏。

「陶然,我不知道咖啡館是你的。你怎麼罰我都行,把這些樂器留下來行嗎?」

「林百川,我現在已經沒有了理智,所以別再跟我講道理,我管你是無心還是有意呢,反正你是得罪我了。在我們婚姻續存期間,你未經過我同意,擅自做主贈與你情人這麼貴重的房產,雖然那是你自己的錢,可這已經是犯了我的大忌。」

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工人把房間裡的東西都搬空,連一張紙片都沒有留,那麼徹底。他突然害怕起來,害怕這段婚姻就此走到盡頭了。不管當初結婚的目的是什麼,可當他把戒指套在她手上的那一刻,無關他的身份,無關謊言與欺騙,是真的想娶她了。

他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拿起來一看,是他私人賬戶的進賬記錄,兩百萬人民幣。他下意識的抬頭看著陶然,「錢是你轉的?」

陶然點點頭,「我吩咐東去辦理的。」她從茶幾上拿起一張紙遞給他,「這是費用明細。」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他的預感更不好了,她是徹底要與他生分了。是她手寫的,一,從紐約到北京的機票三張,後麵是具體的金額。二,領證的費用,四塊五毛錢。三,證件照的費用,三十元。四,一根煙,八毛錢。五,霜淇淋,六塊。

反正她這些日子在他這裡所有的花銷都記在了上麵,就連房租和夥食費她都支付了。

他的聲音沙啞,「陶然,你一定要這麼折磨我嗎?」他的心被敲擊的七零八落。

「別的女人願意花你的錢,可不代表我就願意。要不是之前我手賤在微信上發了幾張照片,我不會再跟你多一句廢話。」

她深呼了一口氣,「現在我家裡人應該都知道我結婚了,以他們的速度也大概查到了我和誰結的婚。我聯繫人裡有幾個沈氏董事會的人,說不定沈氏的高層也知道了這個消息,我再任性也不會置沈家的臉麵不顧。這段婚姻已經牽扯到兩家的事,我就會謹慎處理。在分開前我們實行AA製。」

他心裡的那顆大石頭終於可以暫時落地,隻要她現在不離婚,他還有補救的機會。

陶然進了臥室之後再也沒有出來,他在客廳呆坐了好久,不敢敲門進去。他拿上外套和車鑰匙離開了家,又讓孫秘書把那個地址發到了手機上。挺近的路程,可是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下了汽車,他就看到了那家別具一格的咖啡小店。外立麵是種植牆,精緻的各種顏色小花生機勃勃,垂下來的綠植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吸引著路過的人駐足前往。

門店的招牌隻是一個英文單詞,MARCH。淺咖啡色木門,門上的漆因長年累月被太陽照射,已失去原有的光澤。也或許就是原本的裝修效果。

他握著門把,伴隨著『吱呦』的清脆聲,木門被推開,屋內的一切呈現在他的眼前,80平米左右的小屋裡,擺放了七八張別緻的木桌,有些亂,卻是別有情調。

陳舊的沙發,特色的吧檯,舊舊的木地板,屋頂和牆麵是用廢舊的英文報紙糊起來,暗黃的燈光,處處充滿了一股英倫風格,在這裡你可以徹底的感受什麼是頹而不廢,庸而不懶。

一個穿著英倫風格的白色棉質襯衫的女孩站起來,黑色的發高高束起,清秀的臉龐上帶著恬淡的笑,看樣子應該二十三四歲。

「藍山。」他輕聲道。陶然最愛喝藍山。

服務員也是半晌才回過神來,略有尷尬,「好,稍等。」

此時,店裡隻有他一位顧客,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還能看看路邊的風景,挺好。店裡舒緩的小提琴曲,還有潺潺的流水聲,讓他陷入回憶。

他想起多年前初遇陶然的畫麵。

那時她臉上掛了彩,還在興致勃勃的跟幾個同齡的大男孩高談闊論。說以後滿十八週歲了,要開一家咖啡館,還大言不慚的讓那幾個男生去當服務生,說她一旦心情好,高興了,就會賞幾個小費給他們。

沒想到那幾個男孩也是連連點頭,一副任憑差遣的聽話模樣。若不是他們所在的地方不一般,他差點以為這些都是好孩子,可當時是派出所裡。

大概是他們說話聲音太大,聒噪到了房間裡的民警,民警語氣很不好的讓他們安靜一下。本以為她會乖乖聽話,哪裡知道她的聲音越發的大起來,聲情並茂的描繪以後多彩的人生。

有位員警同誌徹底敗給了她,還倒了一杯水讓她慢慢講。她狡黠的笑了出來,很明媚,很肆意,留著和男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