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1 / 1)

出的歎息。

本來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的芥蒂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站在他的角度來說,他最關心的人是我,當時我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如果不及時回到現代,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裡。他心心唸唸的隻想著不要錯過了流星,想著趕快帶著我穿越時空,回到我們的世界,因而忽略了阿城。

我對他雖有埋怨,卻也知道於他而言阿城隻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他並不認為阿城是我的弟弟,在他眼裡我的弟弟隻是杜誠,如果杜誠有危險我相信他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他伸手輕輕抱起我,我抬起沒有受傷的那邊手臂勾住他修長的脖頸,他的懷抱溫暖而熟悉,讓我徒然感到心安。

經過雲謹言時,葉瀾修抱著我微微向他彎了彎腰,「多謝國舅爺這幾天悉心照料青蕪,等青蕪痊癒了,瀾修定帶著她登門向國舅爺致謝。」

雖然他沒有叫雲謹言舅舅,但是語氣誠懇,已然是十分的客氣。這樣被抱在葉瀾修的懷裡,讓我在麵對雲謹言時感到有些尷尬,竟連告別的客氣話都不知如何去說,隻有將頭埋在葉瀾修的%e8%83%b8`前。

雲謹言微微點頭,「帶著莫傷配的藥吧,對夏姑娘的傷勢十分有效。每隔兩日替她換藥,過幾日我也會讓莫傷到太子府上為夏姑娘複診。」

葉瀾修再次躬身致謝,抱著我出了門,到門口時,腳下被門檻一絆,微微趔趄了一下,我的肩膀撞到了門框上。葉瀾修緊張地問我,「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越過葉瀾修的肩頭看到雲謹言手捂肩膀,痛得彎下了腰,心中愧疚,隻能低聲囑咐葉瀾修,「輕一點兒啊!不要碰到我的肩膀。」

回到太子府後,葉瀾修宣佈了一個震驚全府的消息,他要收我為房裡人。

府裡的丫鬟僕役們開始稱呼我為夏娘子,這個稱呼將我雷得外焦裡嫩,第一次聽到妙霜這樣叫我時,簡直不知如何回應,怔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我怎麼一步步的從杜蘅、林夫人、夏青蕪走到了夏娘子。

「我不要!」當我名正言順地躺在葉瀾修的床上時,怒而將一個枕頭扔到他頭上,同時堅決地宣佈自己拒絕這個稱呼,「難聽死了!我寧可叫夏大娘,也不願意叫夏娘子!」

葉瀾修耐心地勸我,「權宜之計,這樣咱們兩個在一起就不會有人閒話起疑了。」

「那你不扮演斷/袖了?」我問他。

葉瀾修苦笑,「我不是葉瀾修,也不想走他的路,天知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我不能永遠扮演斷/袖,既然還要在這裡生活,索性做些什麼,讓我們活得自在些吧!」

聽他提及此事,我心中一陣愧疚,「對不起,拖累你也沒能回去!」

他拍了拍我的手,「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你我之間還用說這個嗎?你留下我當然也隻有留下,難不成我還能扔下你一個人回去嗎?這些天我沒敢去國舅府找你就是一直在想當時的事兒。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為我毫不猶豫地擋了那一劍,我卻忽視了你的想法。如果當時我讓侍衛保護起夏青城,就不會讓你牽腸掛肚,不忍離去了。」

他的話讓我心中充滿感動,我想起當日在大海上落入漩渦時,生死已不可怕,卻怕不能握緊他的手。我們是一體的,患難與共,不離不棄。失去了這次回去的機會,是誰的錯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還在一起。

我輕輕地倚進他懷裡,聽著他穩健的心跳,「好吧!夏娘子就夏娘子,」我妥協道,「總比夏姨娘順耳些!」

不過葉瀾修傳話下去,讓府裡的人依舊稱呼我為「夏姑娘,或者是夏姐姐,讓我著實感激他的體貼。雖說隻是個稱呼,但是這種明顯帶著小三兒印記的稱謂,讓我實在是無法接受。

當晚駱寒衣就帶著一大堆補品藥材、綾羅綢緞和頭麵首飾來到長熙閣,一來對我再次救了太子殿下表示讚揚,並鼓勵我再接再厲,二來恭賀她老公收了房裡人,她多了一個姐妹。她的臉上維持著優雅的笑容,竟然看不出絲毫的勉強,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拉著我的手細細囑咐我要盡快養好傷,要好好伺候太子,及早為太子開枝散葉。

我難堪不已,簡直不敢抬頭看她,其實我不是針對駱寒衣,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兒,甚至從她的角度來說,我才是那個分享她丈夫的小三兒。我隻是對這件事感到尷尬。

葉瀾修看出我的尷尬,揮手替我打發了駱寒衣,「時辰不早了,青蕪有傷在身,還要休息,你也回去吧!」

駱寒衣神色僵了一下,很快又恭順地答道:「是,妾身疏忽了!殿下和夏……妹妹早些歇息吧!」她猶豫了一下,有之前葉瀾修的傳話,終究沒有叫我夏娘子而是稱我夏妹妹,讓我鬆了一口氣。雖然妹妹依舊是正妻對小妾的標準稱呼,但是總好過夏娘子。

轉身之際,我見她微垂著頭,神色落寞。再大度、再受古代禮教熏陶的女人,也無法在丈夫的寵妾麵前不心生委屈。尤其是葉瀾修如此地毫不掩飾對她的不耐煩和對我的關切。

我心中微微歎息,這場陰差陽錯的穿越,讓我們每一個人都無法按照原來的軌跡去生活。我自是不甘心目前的身份,連一個妾氏的稱呼都覺得無法忍受,而駱寒衣又是何其無辜,她的心中又會有多少的委屈和自傷。如果易地而處,我絕對無法做到對丈夫的漠視如此隱忍,我寧可跟蘇晏幾私奔,浪跡天涯,也好過這麼憋屈地過日子。

第52章 互訴衷腸

夜晚,我終於可以和葉瀾修並排躺在床上,頭枕著他的手臂,像我們以前那樣。這次錯過了流星,沒有回去現代,反而讓我們有了破釜沉舟,或者說是破罐破摔的想法。

回家的日子遙遙無期,短期旅遊變成了長期滯留,那也隻能繼續過日子。而且還要盡量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心。不再小心翼翼地看人臉色,生怕露餡兒;不再步步為營,處處謹慎;不再處心積慮地去扮演以前的葉瀾修和夏青蕪。演的了一時,還能演一輩子嗎?既然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我們不需要再扮演別人,葉瀾修和夏青蕪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周圍的人認可也罷,懷疑也罷,都由他們去吧。所有的困難,我們一起去麵對,我們要靠自己在這個時空開拓出一條活路。

我能體會到葉瀾修的轉變,黑暗中傳來他冷冷的聲音,「我不會放過葉瀾昊的!他指使人刺了你一劍,我肯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這次還真不是他做的。」我歎了口氣,將烏國宴會那日的事兒重頭到尾向他說了一遍,並分析道:「要我看,咱們都中了赤赫的圈套,這不過是一個一石二鳥的連環計,旨在傷了你,再嫁禍葉瀾昊。」我念及當日情形,不禁問葉瀾修「當日的事兒後來是如何解決的?聖上問葉瀾昊的罪了嗎?」

麵對我的問題,葉瀾修解答道:「轉天早朝上,就有禦史彈劾葉瀾昊行徑卑劣,謀害公主不成又刺殺我,罪大惡極。駱氏一派力保葉瀾昊,反咬我妄為長兄,陷害弟弟,置天煜聲譽於無物。反正是一通混戰,兩派人馬吵得不可開交。刑部查出想刺殺我的刺客並未葉瀾昊的手下,又說那包蝕心散也是有人故意陷害二皇子,最後聖上壓下此事,並未徹查,隻讓葉瀾昊閉門思過,又訓斥了我一頓,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那是不是雅若公主的婚事最終還是落到了葉瀾澈的頭上?」我了然問道。

「確實如此,這件事搞得我和葉瀾昊紛紛落馬,最合適的人選也隻有葉瀾澈了。葉瀾澈於金殿上長跪不起,死活不肯娶公主,被聖上罵了一頓,這幾日都罰他跪在昭和殿思過。聽聞昨日昏過去了,被皇後接到了鳳鸞宮親自照料。」

黑衣人、主上、蝕心散、葉瀾澈與雅若的婚事,我把所有的事兒聯繫在一起,歎息道:「看來我們的敵人可不止葉瀾昊和駱貴妃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我將所有的事兒聯繫起來跟葉瀾修述說了一遍,葉瀾修聽罷冷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皇後娘娘好計謀!可笑我之前還以為她是真心實意為我這個便宜兒子著想。卻原來不過是麵慈心苦,早有預謀。」

「相對你這個養子,她當日更希望自己的親生兒子當太子。這樣看來我是她一早安插在太子府的眼線,隻可惜她做夢也想不到,我已不是當日的夏青蕪,更不會害你!」終於想明白了這件事兒,真相卻讓我頗為鬱悶,「不過,我相信葉瀾澈並不知情,不然他也不會一力拒絕娶雅若公主。」

「誰知道呢?演戲給別人看也未可知!」葉瀾修說道。

我想反駁他,卻忍住了,葉瀾澈對以前的夏青蕪有情,反對娶公主應該不是作秀。不過我識趣地沒在葉瀾修麵前提及此事。

「那個雲謹言又是怎麼回事兒?」葉瀾修問我,「他幹什麼總對你如此慇勤?」

我正要跟他說這事兒呢,於是原原本本地將我們二人中了孽債情蠱這件事告訴了葉瀾修。葉瀾修聽得目瞪口呆,「果真有蠱這回事兒!在現代時我就聽說過雲南和西藏某些偏遠地區的少數民族會下蠱,我一直以為是人們以訛傳訛呢!」

我歎了口氣,「不親身經歷,我也不敢相信。世上有許多我們不瞭解的事兒,我們不懂,並不能說明它就不存在。想想看,以前你能相信穿越嗎?我們還不是落在了這個異世。」

葉瀾修自然而然地問怎麼才能解了這個蠱,我支支唔唔地說了出來。「什麼?」葉瀾修的嗓音高了八度,人都驚跳起來,「你……有沒有跟他……」

「沒有,絕對沒有!」我趕緊安撫他,「我都心軟了,不忍心別人替我受苦,吐口同意解蠱後再療傷,但雲謹言是個君子,他知道我心有所屬,拒絕解蠱了。」

葉瀾修呼出一口長氣,後怕地拍著自己的%e8%83%b8口,「還好,還好!怪不得他一直緊追你不放,我還道是要讓你監視我這太子府,原來是為了這個。」隨即用手捏住我的鼻子,咬牙切齒道:「你膽兒肥了!跟別的男人陰/陽/交/合啊!?這個念頭都不該有!想都不許想!」

「我錯了,我錯了!」我胡亂求饒。

他哼了一聲鬆開手,開始認真地教育我,「你這心軟的不是地方,你說那話時想過我嗎?你跟個陌生男人上/床了,我怎麼辦?咱們兩個還怎麼在一起?這事兒是隨便能答應的嗎?」他越說越來氣,伸手敲我的頭。

我愧疚地垂下眼簾,不敢看他,「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太冒失了。我當時想著如果你能原諒我,那是我的造化,如果你不原諒,不要我了,我就一個人離開。我隻是不忍心看到別人承受本該是我來承受的痛苦,你知道剔骨剜肉有多疼嗎?如果我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這個人還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我做不到置身事外。」

「你呀!」葉瀾修歎了口氣,「這事兒又不是你的錯,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