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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婚 一字眉 4256 字 1個月前

失笑,緊提著的心也稍稍落了幾分。

舒了一口氣,見桑冉走過來,又拉下臉,把剩下的一小捧花塞到她懷裡,哼了一聲,提著魚走進廚房,跟桑爸爸獻慇勤:「叔叔,我來幫您弄魚吧。」

「你會嗎?」

「會!我在家老做飯的。」陸嘉禾脫了大衣,扔給站在門口觀望的桑冉,麻利地捲起袖子上手處理。

桑冉無奈地把他的大衣掛到衣架上,一轉頭就對上胡女士犀利的目光,隻好乖乖地走過去坐下。胡女士的坐姿頗為端莊,以一種睥睨蒼生的眼神望著她:「說吧。」

「還是你問吧,我不知道怎麼說。」桑冉縮了縮脖子,蜷到沙發上。

胡女士就一瞪眼,桑冉立馬慫了,趕緊坐直身體,老老實實把自己跟陸嘉禾的奸.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胡女士一直沒插嘴,隻是聽到陸嘉禾才21歲的時候皺了皺眉,等她說完,一臉嚴肅地思考了一陣,才問道:「你跟他是認真的嗎?是以結婚為目的在談戀愛嗎?」

桑冉抿抿嘴,點頭。

胡女士瞭然地點點頭,沉默片刻,起身走向自己的臥室:「你讓我冷靜一會兒,好好想一想,一會兒我們再談。」

她一直是個冷靜又睿智的媽媽,對於懂事穩重的桑冉一直很放心,從小就很尊重她的選擇,不會過多乾預她的私生活,如果不是桑冉之前栽過大跟頭,之後感情之路一直不順,胡女士根本不會插手她的感情。

尤其是前段時間得知桑冉和付銘軒的分手真相,她才明白這幾年桑冉找對象、談戀愛一直不在狀態的原因,也更加擔心她會一直走不出來,怕她永遠背負著以前的傷害。

如果跌倒了一次就再也不敢走路,未免太脆弱了一點。

這麼多年了,難得桑冉又找回了以前的狀態,總算會正正經經談戀愛了,胡女士自然很高興,甚至心底深處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她找的對象未免也太……不合適了吧?

才21?比桑冉小了六歲,都不是一個年代的人,以後能過到一塊去嗎?男人骨子裡都好色,這個小陸年紀輕輕的,剛剛踏入社會,收得下心結婚嗎?就算結了婚,能安守本分不出去偷吃嗎?

最重要的是,年輕人心性不定,真的可以托付終生嗎?

胡女士擔心的問題太多,但是這些跟桑冉的意願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她選擇冷靜一會兒再跟桑冉談,就是想避免自己衝動之下做出不恰當的選擇。以桑冉的性子,估計自己說什麼都會聽的,畢竟在她心裡,家人比什麼都重要。

想到這裡胡女士歎了口氣,桑冉愛父母,他們做父母的隻會更愛孩子,哪裡捨得她有一點點的不開心。但她更不敢輕易贊成,生怕自己的支持會把桑冉推入深淵,畢竟現在這個時代夫妻雙方能一直和和美美白首到老的概率本就不高,更何況還是這樣看起來處處不相稱的兩個人。

一直到桑爸爸和陸嘉禾把飯都做好,胡女士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桑冉在客廳裡喊了好幾聲,胡女士乾脆不想了,先吃飯再說。

她開門出來的時候,桑冉正在拿碗盛湯,餘光裡瞥見這邊的動靜,心頭一跳。不知道老媽想了半天結果是什麼,桑冉有點緊張,心神一晃,手裡握著的飯勺就偏了方向,眼看一大勺熱氣騰騰的湯水就要澆到她的手上去。

「小心!」胡女士看得心驚肉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聽到端著一盤菜從廚房出來的陸嘉禾喊了一聲,同時飛快地伸出右手,握住桑冉的手拉開。

然而他反應再快都不及灑出來的湯水快,滾燙的熱湯係數澆在他手背上,粘膩的湯汁下麵,皮膚瞬間紅了起來。

接著就見他疼得呲了呲牙,用力甩了甩右手,同時把左手端著的菜放下,把桑冉的手拉過來看:「你有沒有燙到嗎?」

「沒,你的手……」桑冉也被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去查看他的手。

陸嘉禾任由手被她拉過去,鬆了一口氣之後,突然用左手抓著她的肩晃了兩下:「你嚇死我了!」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對自己的手卻絲毫不在乎。

桑冉小心地托著他的手腕,都快哭了:「對不起對不起,都紅成這樣,肯定疼死了!」說著趕緊帶他去廚房裡開了冷水沖著。

胡女士趕緊拿了一個小盆子倒了半盆醫用酒精端過來,讓他把手放進去泡著,桑爸爸也拿了燙傷藥過來,在一旁準備著。

桑冉兩手扶著盆,低著頭默默掉眼淚。

手泡在酒精裡沒那麼疼了,傷口處感覺涼涼的,灼燒感也沒那麼嚴重了。嶽父嶽母大人都在,陸嘉禾也不好做什麼親密的動作,隻能輕輕攬著她,小聲跟她說:「別哭了,我不疼的。」

桑冉繼續抹眼淚,明顯不相信。陸嘉禾笑說:「真的不疼的,涼涼的,很舒服,你要不要試試。」

桑冉就抬頭瞪了他一眼。

那邊桑爸爸尷尬地咳了一聲,拉著胡女士出去了。

桑爸爸當時在廚房裡,沒看到現場直播,便拉著胡女士問。胡女士很詳盡地把過程給還原了一遍,桑爸爸聽得直點頭,小聲嘀咕道:「這小夥子看著跳脫,人還是挺靠譜的嘛。」

胡女士心情複雜地點點頭,當時的情況她看得一清二楚,一般人大概會條件反射把桑冉的手拉開,能不能躲開全靠反應的速度夠不夠快,但是那個小夥子明顯是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整個罩在了桑冉的手上,這樣即便躲不開,傷的也是他自己。而且被燙到了之後,他的第一反應也是關心桑冉有沒有被燙到,而不是先查看自己的傷。

當時如果站在桑冉旁邊的是胡女士自己,這樣緊急的情況下,她也不敢擔保自己一定會這樣毫無保留地保護桑冉。

酒精浸泡可以防止起泡,並且止痛,但是要泡很久。

陸嘉禾的手傷成這樣,飯肯定是沒法吃了,所以全程都是桑冉給他餵食,但這是家裡,怕爸媽看到了不喜歡,桑冉專門把飯端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去,直接盛了兩人份的。兩人盤%e8%85%bf對坐著,你一口,我一口,倒是別有情趣。

準女婿上門,卻和女兒兩個人躲在房間裡,正常情況下胡女士和桑爸爸肯定會很不滿意的,但現在準女婿捨生取義救了自家女兒,胡女士和桑爸爸非但沒有覺得不高興,心裡對準女婿的評分反而高了很多。

這不,現在都直接上升到「準女婿」的地位了。

陸嘉禾因為要泡水,去哪兒都得端著那個小盆,上廁所的時候不方便,桑冉又不好意思在家裡當著父母的麵就幫他這樣那樣,隻好請老爸代勞。

這下陸嘉禾可尷尬了,嶽父大人給自己脫褲子的感覺……嗬嗬,難以言說。

酒精揮發得快,中間胡女士又過來給他添了些酒精。桑冉剛好上廁所去了,胡女士乾脆把陸嘉禾叫了出來,和桑爸爸一起跟他進行了一場深入談話。

談話進行地很順利,因為乙方的配合,雙方很快達成了一項協議,等桑冉出來時,談話已經結束,她隻來得及聽到桑爸爸說了一句:「……到時候你再過來一趟就行了。」

桑冉好奇不已:「你們在聊什麼?」

胡女士傲嬌地喝了一口茶,惜字如金:「好事。」不過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愉快。

桑冉隻好看向老爸,隻見桑爸爸笑瞇瞇道:「溝通溝通。」

問陸嘉禾,他隻是笑。

☆、炒作

♂思♂兔♂網♂

鄭澤那天與周雁兒大吵一架,確切來說是他被周雁兒大罵了一通之後,心裡相當窩火,但到底是自己有錯在先,冷戰的時間還沒超過兩天他就想通了,決定自己先去認個錯,再跟她好好談一談。

第二天他特地買了周雁兒最愛的粉色玫瑰,99朵,大大的一捧。在病房外踟躕了好半天,做好了一會兒任打任罵的準備才推開門,哪料到病床上躺著的卻是一個打著石膏的陌生男人,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看書,晃著小短%e8%85%bf,抬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看書,嘴裡唸唸有聲。

鄭澤退出去,去問了護士才知道周雁兒跟他吵架的那天晚上就直接出院了。氣性還挺大,鄭澤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驅車到周雁兒住的小公寓,他這有一把鑰匙,直接開了門,卻發現家裡沒有人,冷冷清清的,跟他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沒回來過。

鄭澤撣了撣沙發上落下的灰塵,坐下來,把花放在了茶幾上。周雁兒的電話打不通,他隻好厚著臉皮打電話跟桑冉打聽。

「她不是在醫院嗎?」桑冉對此也毫不知情,不過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你們吵架了?」

鄭澤有些尷尬地道:「隻是鬧了一點小彆扭……她出院了卻沒回家,自己一個人又不方便,我很擔心她。」

一點小彆扭她會誰都不說自己一個人跑掉?桑冉一點都不信,語氣有點冷淡下來:「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雁兒去哪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去哪兒連我都不說的呢。」

桑冉有點擔心周雁兒,匆匆掛了電話給她打過去,聽筒裡傳來「嘟——」的一聲時,她瞬間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還能打通。

響了幾聲那邊才接起來,「嗨,寶貝兒~」

她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活力十足的,桑冉的心放下了大半,「姑奶奶你跑哪去了?剛鄭澤跟我打電話我才知道你不見了,你丫的去哪兒浪了都不告訴我一聲?」

周雁兒自動過濾掉了那個不想聽到的名字,嘿嘿笑了兩聲:「我現在在鼓浪嶼,你聽——」她把電話拿遠了一些,幾秒鐘之後又拿回來,「海的聲音,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管他河還是海的,先跟我說說,你好端端的跑那兒幹嘛?%e8%85%bf還沒好利索呢。」桑冉問,「你跟鄭澤是不是吵架了,怎麼回事啊?鬧什麼彆扭了需要跑那麼遠啊?」

這下想避也避不過,周雁兒哼了一聲:「那個死老頭兒已經被老娘甩了,別提他,一提就來氣!」

「好好好,不提。不過你是認真的嗎,這麼個鑽石王老五,真不要了?」

「當然是真的!老娘這都找著新歡了,水靈靈的小帥哥,誰還稀罕他個糟老頭啊!」周雁兒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我讓他給你打個招呼啊。」

幾秒鐘之後,桑冉聽到一句非常有禮貌的「阿姨好!」,頓時一囧,聽周雁兒在那邊笑得癲狂,沒忍住對著電話破口大罵:「你才阿姨,你全家都阿姨!周雁兒你個臭不要臉的,有本事你別回來,看我不打斷你另一條%e8%85%bf!」

然後在周雁兒魔性的「哈哈哈哈」中憤憤地掛斷了電話。

而另一邊,周雁兒心滿意足地收了電話,伸長了手才摸到少年毛茸茸的腦袋,笑瞇瞇地誇獎:「乖。」

少年抬手看了看手錶:「周姐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我先帶你去吃飯,然後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