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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未嫁時 無邊 4066 字 1個月前

她忽然意識到什麼,把頭往被子裡一鑽,「你別呆在這裡看我了,出去,出去。」生病的樣子很醜(>﹏<)。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關門的聲音。

她被悶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渾身汗的立刻掀開被子,「好熱啊」。

一離開被子,她又被凍傻,「好冷,」哆嗦著再次擠進被子裡,把自己捂得像個蠶繭,還在那兒自言自語,「不行啊,還得叫媽媽給我再加一床被子。」

過了一會兒,她又熱的把一條%e8%85%bf伸出來。

「好困好睏,好想睡覺。」

「頭暈死了,睡也睡不著,好煩。」

......

撲哧,有人在笑。

淩琳懵了,緩慢的轉頭,居然看到關仰天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杯水。此刻,他臉上掛著很複雜的表情,隱忍的笑,又有憐惜。

她的眼睛定在關仰天手中水杯裡的晶瑩液體,眼神裡帶著某種渴望。

「快把水給我。」

關仰天忍笑,「你剛才不是要我走嗎?」

淩琳忽然感到一陣委屈,「我都生病了,你還捉弄我。」

她喉嚨被灼燒的彷彿在噴火,不止後浪,她的眼睛在噴火,耳朵在噴火,甚至連鼻孔都在噴火。

全身帶火的女孩火大的瞪著關仰天,神情倒是沒有先前的萎靡了。

關仰天更喜歡她現在的樣子,他害怕看見她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他在床沿坐下,扶著淩琳坐起來,一手攬在她背後,一手把水杯遞到她%e5%94%87邊,淩琳頭一偏,說,「我自己來。」

「乖,聽話。」

他的聲音就在她耳畔,依然帶著少年人的悅耳,卻莫名的低沉,令人心神恍惚。

淩琳有那麼一瞬間,產生了錯覺,以為身旁的少年是值得她依靠的,她想自己果然是被燒糊塗了。

她老老實實低頭就著關仰天的手,一口氣喝完了水。

水流向五臟六腑,很快熄滅了淩琳體內的焦灼,卻讓她又冷起來,她不由自主的抱緊雙臂。

「確定空調關了嗎?哦,還有窗戶,窗戶也要關好,」淩琳對冷熱感知完全失常了,一會兒暴熱,一會兒暴冷,她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仰天,你去跟我媽說,讓她再拿一床被子過來。」

淩琳冷得蜷縮成一團,她聽見關仰天說,「好。」

可下一刻,她感覺到一雙手臂有力,隔著被子環住她,她整個人竟然被關仰天抱在懷裡。她的發尖挨著他的下巴,他就在她頭頂呼吸,她稍微抬頭就能看見少年脖頸上的肌膚,白皙無瑕,連一顆黑痣也沒有,青色的血管從裡麵穿流而過。

她怔愣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皮膚,腦子裡莫名出現形形色/色的記憶,從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開始,每一次遇見,每一次交談,每一次笑容,她曾經覺得關仰天是命運之神送給她的重生禮物,如果沒有關仰天,她的重生之路不會這麼順利。

可現在,她還能這麼想嗎?

「放手,仰天,」淩琳的聲音有氣無力,聽起來就像哄他。

關仰天卻愈發抱緊了她,把頭埋在她的肩窩,一動不動,彷彿生病的人是他。

「放手,」淩琳的聲音有些嚴厲了,「快放手。」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關仰天的嘴%e5%94%87就貼著她的耳朵,比發燒更灼熱的氣息撲向她。

毋庸置疑,關仰天的懷抱比被窩暖和許多,淩琳不冷了,但她正麵臨比冷更可怕的現實,是她一直刻意逃避的事實。

她急了,想掙脫他,「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快放開我。」

關仰天一句話,讓她從頭涼到腳,

「我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

淩琳的靈魂好像已經飛到了高空,在一種虛無的狀態裡漂浮,一麵是發燒的熱,一麵是少年的熱,她簡直要窒息了。

該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啊,

她靠著關仰天的%e8%83%b8膛上,神情茫然無措。

關仰天沒有說話,也沒有再逼她,他給她時間慢慢接受他。

兩個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周圍環繞著一種靜謐平和的氣息。

他們沒有想到,郭雪芳會突然扭動門柄,打開門。

郭雪芳猝不及防的撞見這荒唐的一幕。

這一刻,她完全傻了眼,驚,怒,難以置信。

「你們在做什麼?」

淩琳猛然推開關仰天。

更可怕的是,她聽見外麵傳來她舅舅郭雲誌的聲音,

「姐,怎麼了?」

郭雪芳立刻關上門,轉身對剛上樓的郭雲誌一家說,「琳琳是個邋遢鬼,不能見人,我先給她收拾一下,你們先在客廳裡等等。」

郭雲誌笑道,「都是一家人,琳琳又病了,不講究。」

陳潔說,「瑩瑩在家更邋遢。」

郭如瑩躺著中槍,懶得說話。

郭雪芳笑得十分勉強,她現在更想請她弟弟一家離開。

關仰天這時開門,走出來,衣著平整,頭髮一絲不苟,麵上帶著若有似無的淡笑,臉不變色心不跳,彷彿什麼事沒發生般,對郭雪芳說,

「郭阿姨,我先走了。」

郭雪芳此時內心真是煎熬,她明明恨不得這個少年立刻從她家消失,卻不得不笑臉迎人,「謝謝你來看她。」

郭雲誌夫妻二人疑惑少年的身份,而郭如瑩早在看見關仰天時,就震驚的瞪大眼睛。

他們學校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她表姐家?看起來與她姑姑還很熟的樣子,這簡直比在路上遇見奧巴馬更不可思議。

在郭家人的注視中,關仰天離開了淩琳家。

「姐,他是誰呀?」郭雲誌好奇的問。

郭雪芳答的含糊,「附近的鄰居。」

「住在這種貴的地方就是好,認識的人都不一樣,」陳潔酸了一句,又掃視了一遍屋內不菲的陳設。

淩琳剛搬家那會兒,陳潔也來看過,當時就震驚她們居然買得起這樣的公寓,回去後跟郭雲誌大吵了一架。嫌棄他沒出息,十幾年還和公公住在一起,房子連電梯都沒有。

郭雲誌和陳潔不會多想,郭如瑩就不同了,她想起初中時,曾在學校門口見過一個很像她表姐的人來接關仰天,她現在敢肯定,那個人就是她表姐。

那麼,她表姐和關仰天到底是什麼關係,真的隻是鄰居嗎?那時,她們家可沒買這套公寓談何鄰居,當初她問起關仰天時,她表姐可說自己不認識他啊。還有剛才,她姑姑叫的那一句,又是什麼意思,關仰天和她表姐在房間裡做了什麼?

郭如瑩心底隱隱有一個大膽猜測,又覺得太驚世駭俗,不敢往深裡想。

郭雪芳帶著郭誌雲一家進淩琳的臥室來,淩琳拿被子蒙著頭,正在裝睡,郭誌雲他們也不好多打擾她,在客廳裡和郭雪芳聊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而在淩琳惴惴不安中,郭雪芳什麼也沒說,默默的替她查體溫,擦汗,掖被子,照顧了她一夜。

這樣的沉默,往往預示風暴即將到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二天,病進入波穀平緩階段,淩琳退了燒,病灶化成鼻涕,從她體內流出來。

淩琳走出臥室,就看見她媽做好早餐,坐在椅子上,雙眼發直的望著一個點。直到她走近,才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

「吃飯吧,」郭雪芳淡淡的說。

淩琳嗯了聲,做好,低頭吃東西。

「你和那孩子是怎麼回事?」

淩琳拿筷子的手一頓,

她媽還是問了。

「我把他當弟弟,」她依然低著頭。

「他呢,他把你當姐姐嗎」郭雪芳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沉默半響,淩琳說,「我不知道。」

啪的一聲,郭雪芳重重拍響桌子,「什麼叫不知道?發個燒,不至於燒傻了,燒暈了,難道你不知道他抱著你?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於理不合的?」

郭雪芳的語氣急促而激動,氣的聲音都是顫唞的。

淩琳第一次帶關仰天來家裡,郭雪芳就奇怪過,她女兒跟一個孩子有什麼共同話題,能成為朋友,後來關仰天氣度談吐折服了她,她也喜歡上這個早熟禮貌的孩子,漸漸熟悉了,她默許他出入他們家,從不防著他什麼,把他當成自己的乾兒子。

可是現在再回憶一遍,郭雪芳才發現,她對關仰天實際上是一無所知的,她所謂的瞭解,僅限於她女兒對她提過的幾句話。她不清楚關仰天的父母是誰,職業是什麼,不清楚他手裡那麼多錢是從哪裡來的。

更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對她女兒那麼好。

現在,她恐怕明白了。

郭雪芳盯著淩琳,問,「你們還發生過什麼?」

淩琳連連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

郭雪芳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發現的早,一切還來得及,她語重心長的對淩琳說,

「你和那孩子是不可能的,你們差距太大了,不單單是年齡。他現在是青春期,那個什麼荷爾蒙過剩,這個時期的男孩都會開始關注身邊的異性,你也說過,他一個人在梁陽,不合群,身邊隻有你一個異性,他對你的感情是青春期對異性的好奇,隻是一時迷惑,沒有一點意義,你是成年人,千萬不能跟著他頭腦發熱做了錯事。」

這個道理,淩琳何嘗不懂。

她覺得關仰天對她的喜歡隻是因為他太孤獨了,再過幾年,以他的聰明才智,以他的家世背景,他的世界會越來越精彩,他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同齡女孩,那些人年輕,貌美,並且同樣身價不凡。他將會有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愛慕者,女朋友……那時,他恐怕連一抹餘光都不屑給她了罷。

不知為何,想到這裡,淩琳心底發酸。

「和他保持距離,正好你去美國後,就不要再與他聯繫了,」郭雪芳很嚴肅的警告淩琳。

淩琳已經接受史蒂芬赫茨教授的邀請,將要前往麻省理工繼續深造。

那天與淩琳促膝長談後,郭雪芳就更改了家中的密碼鎖,她們家不再歡迎關仰天。關仰天被擋在門外不得入,打淩琳的電話,淩琳剛拿出手機,就被郭雪芳奪去,她在電話裡嚴厲的斥責關仰天,

「你不要再來找淩琳了,你會毀了她的。」

於是淩琳的手機再沒有響過,公寓樓下也再沒看到少年的身影。

接下來淩琳緊鑼密鼓的為出國做準備,她找陶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