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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吉避你 深淺敘 4038 字 1個月前

了一句打一頓就好,本來畫風就有點強行突變的意思,這下她又擺出一副撩完就跑的架勢,實在讓人有些費解。

在眾人詭異的注視中,阮瑩反倒笑了起來。她甜美的勾著%e5%94%87,笑意盈盈地問:「今天這步是我暫處下風,不過結果到底如何,現在還不到見分曉的時候。怎麼,姐姐也覺得我是支潛力股,打算遲來的示個好?」

「不用跟我爭著一口氣的輸贏,你的敵人不是我。」阮歆麵對阮瑩顯而易見的挑釁,無動於衷地聳聳肩,豎起了一根手指,「好歹姐妹一場,阮瑩,姐姐送你一句話:王朝亡了,現在沒有血統,隻有血型,別再睜著眼睛硬是裝作看不見了。」

「話說到這兒,愛聽不聽。」阮歆放下手,雲淡風輕地站起身,阮瑩抿緊%e5%94%87看著她,阮歆朝她的方向伸出手……

挽住了攔在她們兩人中間的祁晃的胳膊。

「今天沒空應付你,想討打下次再來。」阮歆摟住祁晃的胳膊,朝阮瑩投去冷淡的一瞥,「這兒有個無辜人士因為救你手被劃傷了,誰家的誰心疼,我帶他回去包紮。」

幾人都愣了一下,直到這時才注意到祁晃流了滿手的血。

祁晃抬起手看了看,之前氣氛太緊張沒來得及注意,如今這麼一看,自己也對這等慘狀有些訝然。阮歆不知道從哪兒找出塊白色的毛巾給他簡單擦血包紮了一下,處理妥當後兩人一起向外麵走。沒有人出聲打斷,祁晃卻是在將出門時站住,轉身看了身後的眾人一眼。

「自己事自己解決,」他說,揚起被包成一團的手揮了揮,「別來打擾我們,不然來一個打出去一個。」

身後無人回應,他們出了市台的門,一路沉默地向下走。祁晃抬頭看著前麵,阮瑩低著頭看腳下的地磚,過了一會兒忽然問:「你怎麼都不說話。」

「不要打擾我。」祁晃繃著臉,言簡意賅地回答,「我在生氣,想著怎麼罵你一頓。」

阮歆縮了縮脖子,眼睛轉了轉,又問:「真要罵我啊?」

「你要是現在能放開我的胳膊自己走,我就不罵你。」祁晃用力地瞪了阮歆一眼,氣不打一處來,「能下床了嗎你就到處亂跑?!還跟著別人來不讓我知道,這麼厲害就別把自己搞成這種奄奄一息的樣子啊?!還有膽子作天作地!!」

「這不是情況特殊嘛。」阮歆彎著眼睛,虛弱的喘了口氣,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祁晃身上,被他拖著勉強向前走,還有心情指出他句中的錯誤,「我爸也不算別人呀。」

「覺得自己特有理?」祁晃被氣笑了,猛地站住轉頭看著她,「我跟你說阮歆,你這種態度很有問題,剛才人前沒直接說你,其實我……誒你幹什麼,你冷靜點,你哭什麼啊?!」

你不是說出來帶我去包紮傷口的嗎?!祁晃看著突然站定,眼中迅速積聚出了淚水的阮歆,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阮歆放開他的手自己站直,抹著眼淚說:「你嫌棄我了。」

祁晃:「……」

阮歆眼淚留得更急:「看,你都不回話!」

祁晃頂著周圍人好奇打量過的視線:「……」

我說什麼啊?!

阮歆繼續抒發倩感,說著說著居然有點把自己說服的意思,簡直悲從中來:「那你還留在這兒幹什麼,你走啊!趕快走!!」

祁晃看著漸漸有人朝他們的方向聚攏:「……」

來不及解釋了,祁晃歎了口氣,發自內心地抱怨:「我一隻手還傷著,你還給我添麻煩這合適嗎?不合適,下次得改。」

他一邊語氣不善地抱怨,一邊直接摟住阮歆一把扛在肩上,小心地避開了她槍傷的傷口。阮歆嚇得尖叫了一聲,這下倒也不繼續哭了,匆忙地抱緊了他,卻突然破涕為笑,抖著肩膀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這到底是想哭還是想笑啊?」祁晃錯愕地問她。

都不想。阮歆眨了眨眼,笑瞇瞇地搖頭:「想任性,想撒嬌。」

祁晃:「……你開心就好。」

他無視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大步扛著阮歆向前走,麵無表情地扛著人去打車,不知道嚇退了幾個,總之飛快地逮著了個戰戰兢兢的司機,祁晃把阮歆塞進後座,自己也坐了進去,關上車門,阮歆立刻朝他靠了過來,額頭上冷汗涔涔,眼睛依然是帶著笑的。

「不疼啊?還笑得出來。」祁晃皺著眉,拿沒受傷的那隻手抽紙巾,囫圇地給她擦了擦,阮歆半閉著眼睛乖巧地仰著頭,讓他用紙巾糊了一臉,聞言搖搖頭。

「疼,現在還不太能走動,跟我爸折騰到這裡有點撐不下去,一路都覺得痛得厲害,坐下時更難受。」她說,而後輕輕歎了口氣。

「但是又不能不來,你也看到了,妹妹中二,母親縱容,父親甩手不管,家門不幸,實在沒辦法。我在阮家長大,就算不能說有多深的感情,但我學不來家裡那套,沒法看著對自己有恩的那些人一步步走向最壞的路。」

「就像即使是現在這般境地,如果祁家真的遇到了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也還是會回去的。」

祁晃沉默片刻,無聲地閉上眼睛,對她的這種說法表示默許。

他之前曾經聽劉清和說起過世家的事,世家開枝散葉了幾千年,人丁依舊不豐,不是所有人在延續香火上都不夠努力,而是能被承認的人隻有那麼多個。他曾問過劉家怎麼這麼多年依然是數代單傳,對方的回答是什麼來著?

每代中最好的那個孩子,才有資格繼承這個姓氏,繼續向下延傳。

這樣近乎嚴苛的生存方式,他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現代人,真的很難理解。而阮歆雖然也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卻比世家中的所有人都更明白如今的景況,沒有繼承這份近乎執拗的固執,隻剩下骨肉中這些最基本的血脈溫情。

阮家對阮歆,與祁家對他,其實都是一樣的;說不上好,但也絕不能算壞。他們都是因為種種原因被放棄的孩子,到頭來還是因著曾經的恩情徘徊,久久不願離開。

哪怕對方並不知情,說不定也並不稀罕。

於是就算是再肆意張揚不管不顧的性子,依然隻能被生活打壓得繃緊了神經穩重冷靜。祁晃慢慢吐出口氣,忽然問阮歆:「現在好些沒?」

阮歆凝神感受了一下,浮誇地搖了搖頭:「痛得快要死掉了。」

於是祁晃一隻胳膊搭住前排司機的靠背,聲情並茂地凶神惡煞:「趕快開車!我的女人痛得快要死掉了,她要是再皺一下眉頭,我必然顛倒整個世界,隻為擺正她的……呃……她的什麼來著?業務不熟我有點忘詞……」

祁晃保持著霸道總裁的姿勢凝神回憶台詞,阮歆在旁邊笑,不時把祁晃的思維拉遠了使勁跑偏一下。沒一會兒到了醫院,祁晃先行出來,而後彎腰抱阮歆下車,阮歆勾住他的脖子,垂下長長的眼睫,忽而低聲說:「我有一瞬間怕你也嫌棄我。」

「哪兒能啊。」祁晃的手稍稍收緊,抱住她向前走,「可勁兒作吧,我喜歡你,我樂意。」

「你就隨便幼稚、任性、不講理、作天作地,然後跟別人說,祁晃慣出來的,怎麼著,有意見啊?有意見來打架,不五個一起上都算他仗勢欺人。」

阮歆眉眼彎彎地笑:「我有那麼糟糕啊?」

那倒沒有,祁晃輕描淡寫地說:「就想無法無天地寵一下,把你之前缺的那些都補回來。」

祁晃的手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被劃了一下,皮外傷,傷口也不算太深,包紮一下就行,倒是阮歆的情況有點不大好,兩人一起被醫生罵了一頓,不得不又躺回床上老實靜養。

她跟著紀崢去現場坐鎮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為此又挨了祁晃一頓數落,不過好在十分有用,他們原本和展家合作時,定好的計劃就是破壞古董,把這個採訪破壞掉,阮歆心裡放心不下,去看時果然又碰上了事情。這個柳葉暗鏢和那天晚上襲擊他們的東西一樣,如今既然排除了是阮家所為,那就是上麵對阮瑩也動了除掉的心思。▽思▽兔▽網▽

前有展家後有上頭,哪方都不懷好意,祁晃聽著都替阮瑩感到眼角微跳。

阮家這一次似乎根本無路可走,這樣看來,阮歆早早抽身居然是個天大的好事。可惜藕斷絲連,不可能真的就此撇清。祁晃盯著窗外大片溫度頗低的陽光有些出神,直到阮歆輕輕碰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頓時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有人不請自來。

☆、第五十章 勸分不勸和

祁晃轉過頭,看了眼突然到來的訪客。對方在他的注視下稍顯窘迫,有點侷促地緊了緊手上握著的果籃,朝他們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看著有點怪異,但神色間擺出的態度已經顯得頗有誠意。

然而祁晃卻隻當沒有看見,若無其事地把頭擺過來,在病床旁邊小幾上的袋子中翻了翻,拿出來一個圓潤的紅富士。

「蘋果吃不吃?」他問阮歆,順手把水果刀摸了出來。阮歆倚著枕頭半坐著,這幾天沒人打擾,每天躺在床上吃飯睡覺看電視,她的氣色已經顯得相當不錯,現下盯著蘋果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

「吃完小餛飩再吃。」

哪來的小餛飩啊?祁晃頭也不抬地削蘋果,應了一聲:「無關人士走了就去給你買。」

被一直晾在病房門口的「無關人士」一直沒找到插話的機會,現在終於能說上一句。他擦了擦頭上的細汗,頗為尷尬地笑了笑。

「我……就來看看,沒什麼別的意思。」

「哦呦,你代表醫院來衛生檢查的?」祁晃轉頭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揮了揮手裡的水果刀,「祝裕,我是不是說過,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來打擾我們的話,見一個打一個?」

「沒說過!」祝裕被祁晃揮著的刀嚇了一下,完全不過腦子地下意識接了一句,回過神的時候簡直尷尬得要命,祁晃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他。

「你是來搞笑的嗎?」祁晃問,把削好的蘋果遞給阮歆,水果刀扔回小幾上,「神經科在樓下,慢走不送。」

祝裕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卻也沒走,就這麼直愣愣地站著,過了一會兒後忽然歎出口氣:「之前的事是我祝裕先做的不厚道,錯在我,我也沒臉多辯解什麼,這次來也就是想看看阮歆,順便跟你們說個事情。」

他又頓了頓,見祁晃和阮歆都沒有開口說話,隻得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離上次那件事過去也快一周了,聽說上麵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