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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河,那麼誰能跟她解釋一下,這張還未流傳到市麵上的cd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所有人隻能聽到一小段,這張cd裡卻收錄了整首歌?難道他也是焚霜河的粉絲?他明明說過不認識。

如果他真的是焚霜河,那麼他肯定早就認出自己的id了,她跟焚霜河的聊天,其實就是跟他在聊天?他當時是不是在一邊笑一邊打字?

她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委屈,太可笑了,前一刻還覺得他也許會是個可以過日子的好男人,此刻才發現自己這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被人耍得團團轉,簡直就像個傻瓜。

她隻想拉開車門離開,沒想到還沒碰上車把手,馮川彷彿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的啦」一聲,門窗被鎖上。

「放我下車。」她聽見自己很冷靜的聲音。

嗯,很好,殷桃,你可以的,一定要非常瀟灑地下車,然後跟他,跟自己的本命,說拜拜,咱們後會無期。

可是,誰能告訴她,如果下不了車腫麼辦……

車裡已經沒有音樂,幾秒鐘內,馮川已經鎖了門窗,同時在光驅裡彈出cd,這麼快的手速,如果他去打遊戲,一定是個高手。

馮川把車停在路邊,熄火,但是沒動,也不說話。

在一陣僵持的氣氛裡,馮川緩緩開口,「這張cd是樣張,我實在沒時間弄,隻好放車上聽,看看哪裡是否能做得更好一些。」馮川不管她是否介意,點了根煙,然後開了點窗,用左手胳膊搭在車窗上,猛吸了一口,「這輛車平時不怎麼開,一時忘了拿出來。」

這是變相承認他是焚霜河?

殷桃挪到座椅最外邊,然後偷偷試了試車門,依舊鎖著,她頹然放棄。

馮川自顧自說著:「是不是覺得被騙了?」

「很難過,很委屈?」

「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殷桃點點頭,又搖搖頭,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什麼都被他看透,他說什麼就真的是什麼,被他吃的牢牢的。

馮川:「我隻能這樣,沒辦法。」他手裡拿著那張光盤,修長的手指描摹著光盤的邊緣,「下午看到金輝給我發的短信,說你今天在跟人相親,我的心就像被什麼扯住了。你知道我下午去餐飲區,看到你們桌上的蛋糕,想到了什麼?」

殷桃下意識問:「什麼?」

馮川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萎靡,卻又有著一絲不容置疑:「我當時在想,每頓飯隻能有一道甜品,就像你的生命裡,隻能有我一個主角。」

她沒接話,車裡一陣冗長的沉默。

今天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氛圍,又被一張cd破壞了。

殷桃突然輕輕笑了一聲:「我覺得您是不是長這麼大沒遇到過不順心的事?還是您的大腦構造跟別人不一樣?一會兒說自己不是焚霜河,現在又說自己沒辦法,您是有多大的苦衷呢?」她承認此刻的她有點咄咄逼人,但是自小獨立的性格讓她在遇到不確定的事情時,自發地形成一種保護狀態。

馮川皺了皺眉看她,她語氣裡那麼多個「您」,讓他聽了很不愉快,但是的確是他欺騙她在先,他隻能忍著。

「為什麼我的生命裡的主角一定是你?可以是甲,可以是乙,可以是任何人啊。」她挑釁地看著他,眼裡的靈動與暗夜裡的繁星相映成輝。

「再說,為什麼隻能有主角?可以有男配,還可以有好幾個,你不看八點檔的連續劇嗎?現在不流行喜歡男主了,明星們都搶著做男配呢,因為男配比男主要搶戲!」

殷桃覺得自己肯定被焚霜河這個名字要弄瘋了,自己也快要不正常了。

馮川的臉色有點難看,哦不,是很難看,就連下午她被他當場「抓包」,也沒這麼難看。

他把煙頭從窗口彈了出去,一點猩紅劃過一個落寞的弧度,然後消失不見。

殷桃說了一大通見他沒反應,繼續說著:「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在三亞對你說過一句話?」

馮川仰頭靠著座椅,慢吞吞地回答:「記得。」

隻見他轉過頭,看著她說,「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她的思路一時有點接不上,這麼清俊的眸子盯著自己,心裡突突直跳,她拚命告訴自己,不能被美色迷惑,現在他才是挨訓的那個,全記得又怎麼了,當時在海南認識他不到兩天,跟他說的話總共也沒幾句,記得也正常啊……她為他找到了各種歪七歪八的理由,故意漏了那個最有可能的原因,說道:「當時我說過,我的微博關注裡,隻有焚霜河一人,所以……」

「所以,千萬千萬不要欺騙我,這是無法原諒的事。」他說得一字不差。

殷桃頓了頓,「對,就是這樣。」

如果你的「喜歡」代表欺騙和隱瞞,那我不要。

馮川深深看著她,眼底如被無窮盡的墨染過,「我後悔了行不行?」

??

「什麼?」她沒想過他會是這個態度。

「後悔欺騙過你。」

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不是寶貝我愛你,也不是親愛的我很想你很想要你,而是他對你說,我後悔了,我後悔曾經欺騙過你。

馮川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裡低沉動聽:「從三亞回來,我每天都在想,當時那麼做,究竟對不對。」

殷桃揪著包包的帶子,小聲頂嘴:「你現在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殷桃,不要這樣。」馮川轉過身,抓著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他,「你知道我為什麼當時不承認自己是焚霜河嗎?」

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殷桃輕咬著下%e5%94%87,她心底裡一定覺得很委屈吧,可是,難道他不委屈麼,「你第一次見我是在哪裡?」

「三亞的海灘邊……」

「不是,再想想。」

??

殷桃抬頭看他,「……我以前夢見過焚霜河,算不算第一次見你……」

「……」

馮川換了個問題:「還記得有一次歌會,我問的兩個數字的問題嗎?」

殷桃想了想,點點頭:「記得啊。就是那個405和1006?」

「對。」

「405不就是你公開道歉的那個微博嗎?」

「對,但是那一天還發生了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

「那天我第一次遇到你。」

0.0

殷桃非常震驚地看著他,大眼睛不停地轉著思考著。

見她實在想不起來,馮川歎了口說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在刷我的微博,你在收銀機後麵低著頭接電話刷手機,當時還開著免提,在跟別人談論我參加不了薄%e5%94%87淺酒的歌會……」

「我在alicake買了一杯櫻桃拿鐵,一塊提拉米蘇。」

「然後你一直在刷微博玩手機,看也沒看我,還多找了十塊錢,想起來了嗎?」

「……」哦對了,她想起來那一天在alicake,店裡第一天推出櫻桃拿鐵,然後是有人過來買咖啡來著,可是那人長什麼樣子啊?她使勁回憶了一下,發現完全記不起那人的模樣,隻記得那人的手指非常漂亮,而且那人的手指的確戴著一枚尾戒。

原來是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殷桃的頭默默低了下去,她想起來了,那次她是接到了於歡歡的電話,然後就一邊收錢一邊刷焚霜河的微博。

☆、第五十五章

馮川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回憶,「那是我第一次在現實生活裡見到我的粉絲,一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很有意思,你在打電話跟人聊我二次元的事情,卻不知道三次元的我就站在你麵前。但是後來又覺得興味索然,因為我發現,焚霜河真的隻是個稱號而已,在現實世界裡,我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當時我還自嘲地想著那句流傳甚廣的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他看著她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道,「可是對於我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遙遠的距離,是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就是你的大本命。」

殷桃想說什麼,可是發現事實就是這樣,「那什麼,因為當時你是來買咖啡的,我總不能一直盯著顧客看吧,要不然多不禮貌呢……」她無力地辯解,企圖讓他找回一些三次元的自信。

馮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麼溫柔的眉眼,帶著點哀傷,看得她心底裡的愧疚就像外麵呼嘯而過的風,一陣緊似一陣。

馮川繼續慢慢說道,「後來,在三亞的沙灘你撞到我,當時的你光著腳,穿著那件向日葵的長裙,就像從海裡麵出來的精靈。後來發現和你住在同一個酒店,我就在想,是不是南海觀音顯靈了,讓我又遇到了你?」

他說得很慢,像是在回憶那個美麗的海邊城市,「我不是沒想過要跟你坦白,但是你顯然對我沒印象,我很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用這個普通人的身份,打動你。看看你是不是會記起一星半點,那個曾經你遞給他咖啡的人。」

殷桃終於抬頭看他,霧濛濛的眼睛藏著千言萬語。

馮川兩手的大拇指不斷地摩挲著她的肩膀,「焚霜河真的隻是個稱號而已,我不希望戴著焚霜河的光環出現在任何人麵前,那樣會讓人失去對我本身的判斷,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殷桃定定地看著他。

馮川把她耳邊的頭髮別到後麵,「雖然我在二次元還算有點名氣,但是在三次元的世界裡,從來沒當麵遇到過粉絲。所以,當你第一次跟我說,你是我的粉絲,我的心底裡其實很矛盾。」

殷桃低頭:「所以,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失望我沒有馬上認出你。

馮川低著頭看她:「沒錯,我很失望。」

嗯,其實她自己也恨死自己了,自己的大本命一直在她眼前,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她居然一直都沒發現。

殷桃咬著嘴%e5%94%87瞄了他一眼,他真的很失望嗎?不過也是,如果換做她,有個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粉絲的人跟她認識了那麼久,卻一點也沒發現她的身份,她是不是也會覺得很失望?嗯,她肯定會很失望。

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怎麼辦呢?

為什麼明明應該是他要解釋為什麼騙她,現在卻變成她認不出他是焚霜河而讓他失望呢?

「那麼1006是什麼意思呢?」

「1006其實還是一個日子。」

??

「是我第一次跟你表白的日子。」

馮川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