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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的事 尤離考恩 4282 字 1個月前

,我當時下意識就想到Hermes,電話打過去,具體怎麼的我記不太清,反正最後就是我帶著Maxwell一塊去看房子。我和Maxwell年紀小,花錢比較大手大腳,經常是Hermes給我們交房租,雖然他自己的錢賺得也不是很容易。」

蟬歡靜靜聽著。

「你看Hermes今年才二十六,這麼年輕就事業有成,看上去挺風光的吧?其實他很早就開始創業了,那時候每天也就睡四五個小時,反正比現在苦多了,不過我們都猜他肯定有女朋友,還是精神支柱那種,不然我還真沒見過哪個男的接個電話回來得先傻笑三分鐘的,他一般都不在我們麵前接電話,不過有時候我會偷聽啊,簡直膩歪,咳,這個我就不多講了,怕你聽了介意,但他倆也沒膩歪多長時間,我估計是那女的把Hermes甩了,那陣子Hermes整個人都特別憔悴。」

蟬歡低下頭:「是嗎……」

「Hermes他吧,比較要麵子,不願意和我們講這些,那段時間簡直把自己封閉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說渾渾噩噩呢,我覺得也不算誇張。為情所困好像是挺痛苦的,他那時候公司不是剛剛起步嘛,經常學校公司兩頭跑,自從被女朋友甩了,他對公司就不太上心了,有時候連學校都不怎麼去,最可怕的是,酒喝得特別凶,有一次喝到胃出血住院,把我們倆還有Ann姨嚇個半死。」

「你說他酗酒?」

「酗酒談不上吧……不過確實比較萎靡不振。」

「那個,Ann姨是誰?」

「她是我們以前的房東,對我們很好的,不過她身體不好,五年前就去世了,這也就是為什麼Hermes現在錢多得數不清還不願意離開這裡,如果我們走了,Ann姨這棟公寓就會被拆掉的,所以Hermes就把這裡買了下來,公寓裡的傢俱裝修都是他後來弄的,而且連我和Maxwell這種大蝗蟲也沒有趕走。」

「原來你們不用交租啊,我說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房東。」

「Cicada。」

「嗯?」

Max語氣淡淡地:「Hermes他,其實是個很念舊很長情的人……你看他這麼多年也沒有交過新女朋友,應該是被之前那個女孩子傷得很深。Maxwell一根筋聽不出來,但是我聽明白了,你還沒有答應Hermes對吧?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這是好事,不過請你一定要慎重考慮,如果你對你們的未來沒有足夠的信心,請你不要草率地答應他。Hermes對我和Maxwell來說,像親人多過朋友吧,我們都不希望他再被誰傷害。」

「嗯,我明白的。」

***

六天時間一眨眼就過去,蟬歡這幾天一直刻意避著周柏寬,他問起來她就說「你不是怕我經常見你會影響我思考嗎?」,搞得周柏寬特別想告訴她那我還偏要黏著你了,免得你胡思亂想。八過傲嬌星人腫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 =

週六上午,周柏寬跑來敲蟬歡房門。

蟬歡頹廢了一禮拜,壓根還沒清醒,跑過來開門:「什……麼……事……」

周柏寬蹙眉:「你考慮清楚沒有?」

蟬歡「呃」了一聲:「到明天才一周呢。」

「有區別嗎?上帝六天就創造世界了,第七天用來休息。」

他這樣是犯規吧= =

「……7是幸運的數字,你就不怕我今天說你會聽到你不想聽的嗎?」

蟬歡說完心虛地抬眼,打了個寒顫:「你不要那樣看著我嘛,今天晚上好不好,我去你房間找你。」

「看我著急你很享受是不是?」

他居然會著急,還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了?好新奇的趕腳。蟬歡得意忘形,美滋滋地推他出門:「急急更健康,晚上見。」

他這一催,蟬歡也有點著急,像她這八百年習慣性別無選擇的小咖,大概太久不需要她親自做決定了,一時間還真有些手足無措,隻好打開電腦,求助她的小參謀團。

【就就】:有人嗎?

【妮子】&【久纏】&【世基】:在!

【就就】:= =,你們為何%e4%b9%b3齒隨叫隨到?

【世基】:就就哥,追劇就是醬紫,更新了就要及時看嘛!

蟬歡汗,居然把她和周柏寬那點破事當劇追,不過自己最近難道真的念叨周柏寬念得太多,她們怎麼知道自己又要說這個。

【就就】:那什麼,我老闆,啊不是,我和我老闆表白了,然後我老闆的意思貌似是他……唉,總之就是你們理解的那樣,然後他現在問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你們說爺該咋辦?

【妮子】&【久纏】&【世基】:你們倆終於磨嘰到這一步了,追劇的人都要急死了!

【世基】:兩情相悅滴就同意唄,就就你猶豫什麼,覺得太快答應不夠高冷,難不成矯情到好馬不吃回頭草吧?

【就就】:有那麼一點點點啦,不過我總覺得這樣好像很草率的樣紙,畢竟我們這次見麵才幾個月而已,我也不瞭解他,他也不瞭解我,以前是相處得不錯的說,八過萬一過去這麼長時間,發現其實性格不合……我不想再和他分手一次啊,這麼寶貴的青春難道要浪費在同一個人身上(沮喪臉)

【久纏】:費在同一個人身上能怎麼樣,你又找不到比他優的。哎呀就就我真是煩死你了,你這樣明擺著不夠喜歡你家老闆嘛,那就和他說說清楚,說要再觀察一段看看。

【就就】:不是的久纏……很肉麻但我還是說一下吧,雖然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會再喜歡他了,我不久前也還一直這樣以為,不過荷爾蒙介個東東就是這麼神奇,而且我會說我這個人投入角色很快嘛,我現在很喜歡他,真的。從我的立場,我不會厭倦他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我隻是對他沒什麼信心……

【久纏】:就就啊,大不了再分一次唄,他要是敢分第二次,就純是個渣男,你人生還長著呢,十六歲能挺過去的坎,二十多了反而挺不過去?就就你真的當過警察嗎,那種殺伐果斷的職業你居然能玩得轉?」

【就就】(痛哭臉):但是我真的很慫哎,雖然我的確是有把他忘記過啦,不過我真的隻對他一個人動過心,還動了兩次。再和他分手,我這輩子還要不要嫁人了?皮埃斯:請不要懷疑我的職業素養,夏警官當年很有型滴!

【久纏】:就就你!我真是恨鐵不成鋼!再這樣我要棄劇了有木有!

【妮子】:就就,這種事呢,還是不要讓我們幫你做決定,你既然這麼多顧慮,就和你們老闆說啊,看他到底準備回答你嘛。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久纏】:皮埃斯:有人指定你出評,忙完了快去寫評!!!!

【就就】:我內幾崩(凋謝臉)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內幾崩】,就是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最後矯情一回

咚咚咚~

「進。」

蟬歡把頭探進房門:「有空嗎?」

周柏寬躺在床上,放下手邊的書:「有。」

然後夏蟬歡就大大方方地跳上了他的床,周柏寬擰了擰眉毛:「這算你的回答?會不會太快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蟬歡嘿嘿嘿:「不是,隻不過等會說的話可能會有點多,坐著說比較不累。」

周柏寬深吸了口氣:「你不能用兩個字或三個字回答嗎?『願意』或者『不願意』。」或者我隻給你答兩個字的機會。

蟬歡低頭不看他:「柏寬,我先說一下我的想法啊,你不許打斷我。」

「嗯。」

「首先呢,我很氣憤自己這麼沒出息,不過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好否認的。小的時候不懂事太自我,所以對你也不夠寬容,現在不同了,大家都是大人,會用更包容的方式處理彼此的關係。喜歡的話,自然就想和你在一起。」

「嗯。」

蟬歡自覺地軟了語氣衝他賠笑:「你也知道我肯定要說但是的哈。」頓了頓,她繼續道:「但是柏寬,你確定你喜歡的是現在的我而不是你回憶裡的我嗎?」

周柏寬挑眉:「你覺得你現在什麼樣?」

蟬歡點點下巴:「大概就是……俗、懶、慫?」

某人輕蔑道:「你以前不也這樣嗎?」

蟬歡有點困惑:「所以你喜歡我俗懶慫?」

「你覺得會嗎?夏蟬歡……人都是會變的,七年的時間不短,再少年熱血、再一往無前,都會敗給現實。熟極轉淡,就像你說的,每一個人十六歲都比二十六歲勇敢和真誠,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為什麼要拿這件事為難我?」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蟬歡語氣出奇的平靜,似乎這些話已在她心頭蕩漾許久。

周柏寬抬眸望向她。

「我知道我不該把七年前的事情舊事重提,甚至過分地小題大做,可是今天我決定要說,就索性一併說清楚。柏寬,高考結束你沒有跟我商量就走了,我偶爾會想,是不是我們的價值觀本來就不一樣,你應該和我爸爸很像吧,覺得貧賤夫妻百事哀,覺得物質才是愛情的基礎。那時候我以為你是為了自己,但是現在我知道錯怪你了,你是為了我,希望能讓我永遠幸福快樂地當大小姐。可是你知道其實那些東西,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嗎?」

周柏寬沉默了片刻:「夏蟬歡,如果你真的覺得物質不重要,那麼為什麼……在你失去那些東西以後,你卻變成了你口中自卑墮落的自己?」

蟬歡抿%e5%94%87微笑:「對啊,我現在不能說錢不重要了,可是我始終覺得它沒重要到把我們分開。」

「所以從我決定要走的那一刻,你其實已經開始怪我?」

蟬歡輕笑:「……怪的。於我,在意的就一定會留下來,但是你當初沒有那麼在意我這件事,我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每個人有自己追求的東西,愛又不是人生的全部。」

「不過我所謂自卑的來源,也不是家裡破產甚至身無分文。我承認剛開始的日子是很難熬,落差當然會有,可我也明白上帝是公平的,我過早地享受了所有快樂,才會過早地失去。真正讓我感到害怕的,是在這個過程中,會與現實磨合而漸漸忘掉理想的自己。」

周柏寬斂了斂神:「嗬,理想……蟬歡,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人已經羞於談理想?」

「嗯,所以我說我有執念嘛,大概連你都覺得我幼稚可笑,可那就是我的執念。我現在總是裝作很坦然的樣子,說爸爸沒出事之前那個被慣得像二百五的我是荒唐的,其實呢,我反而覺得那才是我最喜歡的樣子,簡單熾熱,所有的愛隻交給一個人,讓他和自己主宰我全部的喜怒哀樂,我喜歡武術,所以認真去學。但是後來,不得不對人情世故俯首稱臣,把自己喜歡的變成自己擅長的,用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