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蟬歡順著縫隙看過去,奇怪,為什麼隻能看到周柏寬啊?
蟬歡把腦袋移過去一點點,再移過去一點點,周柏寬你佔的地方怎麼那麼大啊。周柏寬像是感應到了一樣,回頭看見蟬歡憤恨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笑。
笑什麼笑?蟬歡勾勾手指,示意他出來,不料對方完全沒反應。夏蟬歡最煩這種,直接翻了圍欄過去,敲他們陽台的玻璃門:「周柏寬!」
高群終聽到敲門聲,放下書剛要走過去看是誰,隻聽到周柏寬清咳一聲:「群終,是夏蟬歡,我出去跟她說兩句話,你繼續。」
「哦……好。」
周柏寬拿了罐熱咖啡出去,一拉開門就聽蟬歡吼:「你搞什麼!」周柏寬立刻把咖啡貼上她臉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小聲點,群終在忙。」
蟬歡趕緊閉嘴,著急地對他擺口型:「那你等下回去幫我和群終哥哥道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過這罐咖啡貼在臉上暖暖的很貼心捏,什麼什麼啊,蟬歡別過臉,伸著小拳頭低聲恐嚇周柏寬:「你幹嘛,拉窗簾也拉得有技術含量一點嘛,幹嘛隻讓我看得到你啊?」
「你不想看可以不看啊。」
「那你可以再拉開一點嘛。」
「我又沒有在幫你追群終,窗簾拉到什麼程度,也和你無關吧。」
蟬歡睜大了雙眼,急急地否認:「你在說什麼啊,我沒有想追他。」
周柏寬抿了抿%e5%94%87,釋然地笑笑:「是嗎。那正好,群終他也有喜歡的人了。」
夏蟬歡有瞬間的失神,真的嗎,心塞塞。周柏寬看一眼低頭感傷的人:「所以……你還要繼續喜歡他嗎?」
蟬歡這才反應過來:「誰、誰喜歡他了?」
真討厭,自己為什麼要否認啊,這半年多還不是為他辛苦為他忙,不過才不要這個討厭鬼來看她笑話。
周柏寬把那罐熱咖啡塞到蟬歡手裡:「你還是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吧,快回去。」
雖說剛剛入秋天還沒那麼冷,不過今天下過雨,這丫頭也敢穿那麼點在外麵晃,不怕生病嗎?
夏蟬歡不肯收。
「大小姐你是不喝速溶的嗎?」
蟬歡搖頭,捧著臉很誠實地回答:「不是,我不喝咖啡,晚上睡不著會有黑眼圈。」
周柏寬忍不住笑了,看看她周圍那些女生,一個個素麵朝天,出水芙蓉,她倒好,雖然也算不施粉黛,對自己的寶貝臉蛋卻重視得要命,他已經不止一次聽見她室友抱怨她晚上塗護膚品的步驟之繁瑣了,瓶瓶罐罐乒乒乓乓,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是個群居動物,要在意下別人的心情。身上掛的各種項鏈手鏈,果然是個蜜罐裡泡大的小丫頭。
「你笑什麼啊?」
周柏寬敲敲圍欄:「沒笑什麼,快進去吧。還有……」
「什麼?」
「很多人追群終的,失敗的不止你一個。」
蟬歡瞪他:「我看你就是沒人追嫉妒群終哥哥,再!見!」
夏蟬歡實在搞不清周柏寬對自己討厭的點在哪裡,難道是每天隔窗看他們窺探他隱私了?可是拜託,又不是在看他。
***
嵐港市開國際會議,空降九天小長假,本以為會是個快樂的假期,未料九西教務處變態兮兮地決定把高一年級下學期的軍訓提前了,嵐港全市放假,乾脆拉到外市去訓。
夏蟬歡這個無語,為神馬會有軍訓這種東東的存在啊,而且九西是省模範高中嘛,軍訓特別嚴,不參加軍訓的學生不予發放畢業證書。
這是不得不去的節奏啊……
學校體恤教官,所以每班還配了一個高年級的學長負責監督。
蟬歡他們班,唉,周柏寬。
蟬歡班裡的女生各種嗨皮,柏寬學長是校草啊,每次都是年級第一啊,穿軍服超帥氣啊有木有。
但素,為神馬這麼針對她呢。
軍營建在山上就不說啥了,親自爬上去也不說啥了,老娘樂意背包你也管啊……
「你掉了這麼多次隊就不羞愧一下?」
蟬歡氣喘籲籲,「這、這個包沉嘛,不然你替我背?」
周柏寬接過蟬歡背包,打開一看,頓時無語,這傢夥帶了多少瓶保養品防曬霜。
夏蟬歡眼睜睜看著周柏寬把她的防曬扔下了山。
!!
夏蟬歡怔了一會,「你扔我東西幹嘛?!」
周柏寬一臉呆萌,「幫你減輕下重量。」一邊說一邊又扔掉一瓶防曬。
夏蟬歡趕緊把住他手阻止他,「別扔了啊,再扔我就把你推下去!!」
周柏寬會怕她嗎,「嗯,主任好像說這次表現不好的學生會有處分。」
……
所以,如果他匯報的時候說她表現不好的話……為什麼混個畢業證這麼難?
夏蟬歡欲哭無淚。
但是蟬歡畢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索性混到隊伍後麵偷個懶,至於動作要領什麼的,她也就隨便聽聽。
這個可憐的娃還不大分左右,方向總是弄錯,正步走還經常走同邊步,小張教官很惆悵啊,這姑娘是來砸場子的吧,於是大家都去休息的時候,蟬歡常常被拉去單練。
教官當然是不會親自看著她的,於是這個任務就落到了周柏寬的身上。
蟬歡在偌大的訓練場上站軍姿,周柏寬負手看著,也不說什麼時候讓動,這場麵太辛酸了。蟬歡唯一的反抗方式就是無聲地瞪他。
「大小姐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蟬歡小聲嘟囔:「不準動又不是不準瞪人,眼睛大你有意見?」
然後蟬歡就一直站到了午休結束。
從軍訓第五天開始,每班每晚要安排兩個人值夜班,小李教官讓周柏寬選,周柏寬選了八個男生……和夏蟬歡。
「小周啊,還是不要安排女生吧?」
周柏寬淡笑:「沒事,她比較欠練,她值班那天我和她一起。」
蟬歡還以為值夜班就是在辦公室睡覺呢,但是她顯然理解錯了。他們值班的地點,在野外的營地,中間要穿過一小段山路。
這小段山路走得很曲折,因為剛剛下過一場雨,路上各種水啊泥啊,好不容易到了山腳,去營地居然還要過個山洞,蟬歡在洞口往裡麵望,黑覷覷的,嚇得她頓時停住了腳步。
周柏寬見她沒跟上來,折回去:「怎麼了?」
夏蟬歡蹲下去,抱著膝蓋哭得那叫一個淒慘,「你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這個死人,扔我防曬,但我就是變成黑鬼也比你白,嗚嗚~~還威脅我,讓我站那麼久軍姿,不讓人家吃飯,現在大半夜的還拉我來值班,你幹嘛這麼欺負人啊……」
周柏寬還是第一次把女生弄哭,不知所措隻能蹲下來哄她:「你別哭了,不想值班我們就回去,好不好?」
夏蟬歡抬起頭,不行,他不就是覺得她驕縱輕浮嗎,現在回去會被他看扁的,哎,她幹嘛要在他麵前哭。於是夏蟬歡很爺們兒地站起來,瀟灑地擦了把眼淚:「周柏寬,這夜班我還非值不可了。」然後蹬蹬蹬往山洞裡跑。
「夏蟬歡——」
蟬歡迅速又後悔了,這個洞也太黑了吧。
燈在周柏寬那,山洞風聲很大,夜裡聽起來格外驚悚,蟬歡嚇得%e8%85%bf軟,隻好把著石壁摸黑往前走。
「啊!」
蟬歡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對方便將牽住她的手又緊了緊。「是我。」
「周、周柏寬。」
周柏寬提著燈,看見蟬歡臉上的淚痕,拿出麵紙輕輕擦了擦,「是想回去,還是想去營地?」
蟬歡有點被他擦眼淚的動作嚇到,還有這個語氣,突然變得這麼溫柔好不習慣。
蟬歡低著頭:「去、去營地好了,已經答應要去了嘛……」
周柏寬摸摸她頭:「那不準再哭了啊。」
夏蟬歡還在迷茫中,手又被牽起來了。其實她很想高冷地甩開的,不過誰來告訴她一下這該死的安全感是怎麼回事……夏蟬歡,不能這麼想,要不是因為他,至於淪落到這步田地嗎?但素,他的手真的好寬厚溫暖的說。
其實那個山洞真的很短,囧。
月光一灑下來,周柏寬迅速放開了蟬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蟬歡嘟嘟嘴,手放得慢一點會死啊,是有多嫌棄她。
出了山洞沒走多久就到了營地,呃,門口迎接的小兵尷尬了,還以為是兩個男人來,所以隻準備了一頂大帳篷。
算了,總不能再走回去,總之先看看再說。
蟬歡大手大腳踩到地上的線路被絆倒,柏寬把她護在懷裡,「小心。」
電線扯到了什麼不知名物體,狠狠砸在周柏寬身上,嚇得蟬歡趕緊拉他進帳篷。
「周柏寬你沒事吧?」
周柏寬還沒來得及搖頭,蟬歡已經著急地讓他脫衣服了。
「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嚴不嚴重?」
周柏寬失笑,「你……」
「你什麼你,快脫呀,別亂逞強,剛才砸下來那麼大聲音,我看你表情都覺得疼。」
周柏寬覺得自己再不脫,下一秒就會被眼前人給吃了。
蟬歡繞到周柏寬身後,周柏寬脫掉上衣,背後一片紅,還有幾條血印。
蟬歡注意力都在他的傷上,「你等一下,我去問問他們有沒有藥,有的話找人過來給你擦藥,要是沒有……你放心,背我也把你背回去看醫生。」
周柏寬看著夏蟬歡一溜煙跑走,心裡忽然希望這裡沒藥,他倒想看看那個傻瓜怎麼背他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認真地思考一下,我有成功地寫出來是周柏寬先打蟬歡主意的這個意思嗎……
☆、選
沒過多久蟬歡就帶著一個小兵回來了,「哥哥麻煩你,幫我學長上點藥。」
蟬歡看兵哥哥給周柏寬擦藥的表情無比自然,兵哥哥頓時誤會了兩個人的關係,臉一下子紅了。不知什麼時候反應過來周柏寬沒穿衣服的蟬歡,突然轉身出去自我檢討,還把兵哥哥弄得一頭霧水。
兵哥哥出帳篷的時候拍拍蟬歡的肩膀,「妹子,那啥,藥上完了,你進去吧。」
「哦哦,謝謝哥哥。」
蟬歡躡手躡腳地進去。
「喂,你怎麼還沒把衣服穿上?!」
周柏寬笑得很坦然,「是你一定要我脫,現在又要怪我?」
蟬歡摀住眼睛,「那......剛才怎麼不讓那個小哥幫你穿上?」
周柏寬言簡意賅:「忘了。」
什麼忘了,就是故意的,就是想黑我佔你便宜。那就讓你黑個夠好了,蟬歡把手放下,麵不改色地盯著周柏寬□□的上身。
最後還是敗下陣來,這死人的身材這麼好,再看下去流鼻血會被嘲笑一輩子的。
蟬歡背對他:「等著,我把剛才那小哥叫回來幫你穿衣服。」
手腕突然被掐住,「哎,那多麻煩人家。」
蟬歡崩潰:「那你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