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1 / 1)

山先生,我們又見麵了。”紅露出了尖尖的獠牙,高深莫測地笑了。

被叫出了真名的羅一山沉默了幾秒:“真是沒想到……我在飛船上遇到的‘新人’,竟然是一個能夠惡魔化的玩家。”

“我倒是不意外,你身上殺戮之種的味道實在是太濃烈了,就算騙得過審判所的檢查,也騙不過我的眼睛。”紅傲慢地看著羅一山,嘲諷地說道。

他不解釋為什麼那時候自己表現得像個新人,也不解釋他身上那件有教廷標記的外套,更加不會解釋他在飛船上離奇的死而復生,他甚至肆無忌憚地挑釁羅一山,但越是張狂,對方就越是謹慎,甚至主動將他的行為編織成了一個符合邏輯的故事。

“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地下蟻城的紅先生,一位最近才來黃昏之鄉的高手,原本隸屬地下蟻城分部,但是因為在煉獄磨礪,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凱薩琳夫人適時地向眾人介紹了紅的來歷。

紅環視著四周的信徒,惡魔化後越加魔魅的臉上浮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為一個人而來,想必大家也很熟悉他。”紅故意拖長了語氣,慢吞吞地說著,末了還附上一個惡劣的笑容,“他叫狂山,我的情人。”

“所以?”羅一山鎮靜地反問。

“所以,他的戒指我要收下了。”紅瞥向羅一山戴在大拇指上的戒指,淡淡地說道。

他說得很平靜,輕描淡寫得就像在陳述一件事實一樣,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讓人忌憚不已。神秘的來歷,惡魔化的身體,還有這種力壓眾人的氣勢,讓人不得不重視他。

羅一山臉上的表情一僵,他對持戒人的身份勢在必得,這勢必會得罪紅……

紅的來歷太神秘了,他在飛船上偽裝成一個剛進入遊戲不久的新人,用離奇的復活手段幹掉了殺戮之種爆發的信徒,又故意讓他看到他衣服上教廷的標記,這是在試探他嗎?那個時候他絲毫沒有感覺到紅身上有殺戮之種的氣息,恐怕連審判所也查不出來。

這個男人,真是太深不可測了……必須小心應對。

陷入陰謀論越想越多的羅一山憨厚地笑了:“按照殺戮密會的規矩,任何一個信徒都有資格競爭持戒人的位置,如果同時有多人競爭,以最先完成任務的人為勝利者。”

紅環抱著手臂,沒有拆穿他,隻是傲慢地說:“那還等什麼,還有誰想要競爭持戒人,一起站出來吧,但最終將祭品帶回來的人,隻會是我。”

四周鴉雀無聲,隻有岩漿滾動的聲音,在這個地下熔岩洞窟中起起落落。

紅冷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他們的膽怯,卻沒有人敢表露出不滿。

羅一山站上了祭壇,手上的戒指抵在了祭壇的凹槽上,一道光束從祭壇上升起,沒入頂部長滿了藍色螢光菌類的穹頂。幾行金色的字浮現在光柱中:

【獻祭目標姓名:寧舟】

【性別:男】

【年齡:21】

【所屬陣營:教廷】

【個人介紹:教廷驅魔人,騎士長級,疑似持有半成品領域。目前身在黃昏之鄉,和審判所關係密切】

那一瞬間,齊樂人沒能掩飾住自己驚愕的神情。

“怎麼了?”凱薩琳夫人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奇怪地問道。

紅垂下了眼簾,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興趣十足地%e8%88%94了%e8%88%94紅豔的嘴%e5%94%87:“啊,是他啊……”

他斜睨了羅一山一眼,拋了個飛%e5%90%bb:“對不起啦,這個任務我贏定了。”

羅一山的心一沉,麵上不動聲色:“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嗬嗬,這樣吧,我會把人活著帶回來,也讓你們見一見教廷的驅魔人到底是什麼樣兒的。不管是多堅貞的信仰,在欲望麵前就是這樣不堪一擊……但墮落的時候越是痛苦掙紮,靈魂就越是美味,讓人……欲罷不能。”紅看著光束中浮現出的金色字樣,神情裡流露出一絲微妙的複雜。

紅偏過頭,詭異地笑了起來,惡魔鮮紅的眼眸仿佛流淌著滾燙的岩漿,令人不敢逼視:“我會用他的鮮血來開啟更迭儀式,將他獻祭給吾王。”

心情沉重的羅一山勉強笑道:“我拭目以待。”

&&&

離開領域後,齊樂人回到了進入領域前的地方,卻發現領域內外的時間是同步的,他明明記得蘇和的領域內外時間流速有著顯著的區別,大概因為這個領域是個附著在物品上的半成品。

齊樂人端著紅的態度,輕描淡寫地避開了凱薩琳夫人的試探,然後離開了。

在殺戮儀式上看到寧舟的名字真是讓他大吃一驚,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這對他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如果寧舟願意配合他,他完全可以將活的寧舟帶入殺戮密會的儀式中,強取信物戒指。

總之,還是先和審判所商量一下吧。

當晚,妙莉就出現在了齊樂人的夢裡,在得知了代理持戒人的真實身份後,她著實有些意外,並表示會告知她的上司。

“寧舟被鎖定為儀式目標的事情,我們也會告訴他,至於他是否願意配合任務,就要看他的態度了,他畢竟不是審判所的人,我們無權命令他做什麼。”妙莉說道。

齊樂人冥冥中有種感覺,他相信寧舟會答應幫忙……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哎……債多不愁,債多不愁啊。

才怪。

第一百零八章 殺戮密會(十)

“晚、晚上好……”完成了今天的訓練任務從地下室出來的齊樂人,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沙發上的寧舟,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在柔軟的沙發上也坐得筆挺,也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久。

渾身是汗的齊樂人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這次還好,穿著運動背心,總算不太獵奇:“我去沖個澡,馬上回來!”

說完,齊樂人一溜煙地跑上了樓,先趕緊沖洗一下。

停在衣帽架上的大黑鳥發出了一聲古怪的笑聲,似乎在嘲笑被主人丟在沙發上的寧舟,後者麵無表情地看了它一眼,在主人的眼神威懾下它發出了吹口哨一般的聲音,若無其事地東張西望了起來。

迅速沖完了澡,齊樂人拿著燒開的熱水壺跑下了樓梯,給寧舟和自己倒了一杯水,沒受到招待的大黑鳥在一旁不滿地嘎嘎亂叫,齊樂人沒轍,也給它倒了一杯。不料此鳥厚顏無恥,竟然得寸進尺:“我餓,我要好吃的!”

這還覬覦起了齊樂人所剩無幾的口糧了!

齊樂人心疼啊,“討人喜歡的口糧”本來就不多,現在喂給這隻鳥……可是這可是寧舟的鳥,現在他還得指望寧舟幫忙呢。哎,還是喂吧……

“不用理它。”不等齊樂人掏出食物,寧舟就出聲製止了他。

齊樂人從善如流地收回了投喂的手。

大黑鳥怨念地看著主人,不滿地在他的耳朵上啄了一口,拍著翅膀飛走了。

“你的鳥性格……但是很聰明,叫什麼名字,什麼品種的?”齊樂人問道。

不是任務期間,沒有裝備閉口禪技能的寧舟雖然還是寡言少語,但是不至於一聲不吭了:“沒有名字,種類是語鷹,棲息地在靜海荒漠。”

齊樂人對噩夢世界的地域瞭解基本來自於他玩《噩夢遊戲》的時候,依稀記得靜海荒漠就是地下蟻城的所在地,在這片灼熱恐怖的荒漠下隱藏著蟻巢一般的地下世界,還有地底深處灼熱的煉獄,那是個惡魔橫行的地方。

兩人的話題實在是太少了,在獻祭女巫的任務時兩人就幾乎沒怎麼說過話,之後每次相見的場景都別出心裁,以至於能好好坐下來聊天的時候反而有些尷尬了。↙思↙兔↙在↙線↙閱↙讀↙

“語鷹啊,那它說的話豈不就是鷹(英)語?”齊樂人說了個雙關的冷笑話。

甯舟看似鎮定實則茫然地看著他,絲毫沒有要笑的感覺。

齊樂人咯噔了一下,忘了甯舟不是現實世界的人了,他哪裡知道英語是什麼東西!

“咳咳,在外麵的世界,有一種通用語叫英語,我們說話有時候也會用到,什麼哈羅,哈皮,哈尼……咳咳咳咳,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你當我沒說。”齊樂人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冷場帝,內心簡直淚雨滂沱,為什麼他假扮紅的時候都能和居心叵測的殺戮魔王信徒們相談甚歡,現在麵對己方人員反而屢屢犯蠢頻頻出錯?

其實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說的寧舟:“……哦。”

不知為何,這個相顧無言的場景讓齊樂人回想起了很久之前。那時候他還沒進入噩夢遊戲,還是個畢業不久正在到處找工作的待業青年,父母給他介紹了一個朋友的女兒,妹子端莊漂亮,就是人有點高冷,兩人在一番“嗯、啊、哦、好的、謝謝、不客氣”的交流後,再也沒有然後了……

此時此刻的場景,和當初那個相親的畫麵何其相似,除了對麵沙發上的人性別不太對之外。

“我……”齊樂人準備說一說殺戮密會的事情。

“你……”甯舟也正好開口。

兩個聲音撞在了一起。

“你先說。”

“你先說。”

兩個聲音又撞在了一起,兩人同時沉默了。

齊樂人的汗又快下來了,這不行啊!這交流完全不行啊!幹坐著說話太尷尬了!

“你餓不餓?我去做個炒飯吧。”齊樂人是真有點餓了,想來想去還是在餐桌上交流比較好。

“我不……”“我餓!我好餓!快要餓死了!”寧舟剛說了兩個字,他的鳥就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嚇了齊樂人一跳。

被它這麼一打岔,這屋子裡的氣氛總算好了一些,齊樂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感激地看了它一眼:“要是它能吃的話,我就做三份好了,家裡做飯比外麵吃便宜多了,在外麵吃一頓付帳的時候怪心疼的。”

見齊樂人都這麼說了,寧舟也沒再拒絕,默默跟在他身後走進了廚房……打下手。

齊樂人看到寧舟拿菜刀切番茄的時候心情很複雜,那感覺大概像是看到呂醫生在開高達,總覺得技能點加的有點偏。

一鍋炒飯和一鍋湯很快完成了,齊樂人的手藝還可以,畢竟他常年獨居,不會兩手廚藝就得天天吃泡麵,寧舟看起來也是個會做飯的,聯想到他的身世,齊樂人難免有些心疼。

大概有個幫廚的交情,兩人坐在餐桌上時氣氛好了許多,齊樂人一邊吃一邊給寧舟說殺戮密會的事情,說到他看到寧舟被列為持戒人選拔儀式的任務目標時差點露陷,寧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齊樂人噎了一下,他發現這話很容易讓人誤解,可是解釋起來又越描越黑,隻得埋頭吃飯,吃得急了還打嗝,慘遭品味清奇炒飯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的語鷹嘲諷。

吃完後齊樂人重振精神,又開始給寧舟講述他的計畫:“殺戮密會內部的鬥爭很激烈,審判所一直懷疑他們能抓到狂山是因為現在的代理持戒人烈陽(羅一山)偷偷洩露了他的行蹤,因為一旦持戒人死亡,信物戒指就會落入代理持戒手中,此時戒指已經失去綁定了,無論落入誰手中誰都可以使用它,但是半領域的功能就不完全了。而代理持戒人也有權召開選拔儀式選出下一位持戒人,由新的持戒人綁定戒指,恢復半領域的所有功能。但是我的出現打破了他的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