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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如寶 延琦 4269 字 6個月前

著管他,一開口比韋之賢還煩人……

為了不破壞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他還是違心點頭道:“當然有,多謝表妹提醒,我已經給她備好了。”

齊萱點頭讚他,“表哥真是位好夫君,等回去,相信表嫂一定會很開心的……對了,總讓表嫂獨守空房也不好,我們是不是該快些趕路啊?”

趙汐嗯了一聲,“我來也正是為告訴表妹這件事,咱們明天要繼續走了,往前更加天寒地凍,表妹記得多穿幾件衣裳,千萬不要著涼。”

齊萱說好,一臉天真無邪的感謝他,趙汐再寒暄幾句,告辭出來了。

隻是心中還是不甚舒服,這小丫頭,一口一個表嫂叫的這麼親熱,是故意刺激他的嗎?在鄉下養了這麼多年,按說應是見識短淺,怎麼會這麼難上鉤呢?

他歎口氣,先回了房。

算了,從長計議吧!

趙汐走後,清鶴在門邊聽了一會兒,確定他是真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才跟齊萱點頭說,“小姐放心,已經走了。”

齊萱歎了口氣,把手中的檀木盒扔在桌上,蹙眉想事情。

難道果真如淩瑧所說,這個趙要對她圖謀不軌?每天都來找她說話,還要帶她出去遊逛,幸虧她拒絕了。可眼看還有多半的路,如果每天都這樣,豈不是煩死了!

清鶴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安慰她說,“小姐不用這麼煩惱,奴婢時刻在旁陪著您,他來了也做不了什麼。”

齊萱隻好點頭。現在在路上,料想他也不能太過分,等回了齊州,那王府裡還有他的新婚老婆,他也總不能太任意妄為的。

隻是想到齊州,她心裡忽然有些酸澀,一彆六年了,她的故鄉會是什麼樣子?

~~

歸功於韋之賢不斷苦口婆心的諫言催促,原打算悠哉行路的趙汐沒有拖遝的太過分,二十來天過後,一行人終於進了江北的地界。齊州,近在眼前了。

趙汐說的沒錯,越往北上越是地凍天寒,而那記憶深處故鄉的氣味,卻在冷冽的寒風中撲麵而來。

天晴的甚好,湛藍的天空與透亮的陽光,是記憶中的冬日慣常的模樣,屋簷與道路兩旁,尚有未化完的雪堆,身穿厚棉衣的行人們,紛紛揣著手走。

街上很熱鬨,有各種吆喝聲,齊萱小心翼翼的撩開車簾,恰巧看見了路邊有個冰糖葫蘆攤,再往後麵看,又看到一座牌坊。

心裡猛然一下,像針紮一樣疼,她放下車簾,蹙眉不說話。

清鶴察言觀色,立刻上來問她,“姑娘不舒服了嗎?”

她搖搖頭,小聲跟清鶴說,“快到我家了……”

她還記得,轉過那座牌坊,再經過兩個街道,就是齊府,隻是不知道,在她們離開後,那座宅院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雜草叢生,一片斷壁頹垣?

還有,爹娘的墳塋……又會在哪兒呢?

清鶴年長一些,聯想下她的身世,能體諒她此時的感受,話不能多說,隻好握住她的手,給她安慰。她沉默一會兒,又說,“我沒關係,隻是待會兒他們若是問起我……就說我一直在睡。”

這麼敏[gǎn]的地方,他們說不準還要試探她。

清鶴點頭應下來,又拿來條毯子披在她身上,剛才握她的手,發覺冰冰涼涼的。

她輕聲道了聲謝,閉上眼,假裝入了眠。

而馬車外頭,果然,在路過一處很大的府邸時,趙汐與韋之賢都不約而同看了看她的方向,而她,卻連睜眼都不敢。

齊萱閉著眼,一個人沉浸在舊時的回憶裡頭,心間不斷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因為她知道,再往前走一陣,就要到安順王府了,從前兩家就離的不遠。

而一旦到了那個地方,她就更需打起精神來。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看她,稍有不慎,說不定會引來大禍。

果然,過了才兩刻鐘的功夫,馬車就停了下來,趙汐在車外頭喚她,“萱萱,咱們到了,先下車吧。”

她故意等了一下,在心間沉了沉氣,終於邁下車來。

第五十三章

齊州不是王侯雲集的京城, 唯一的安順王府, 是這個地方最大最高的府邸。

齊萱從馬車上下來,見已經進了王府內,她悄悄打量一眼, 這裡似乎是王府的後院, 跟以前變化不大,而見他們下了車,一旁等候的人也立刻迎了上來。

有幾個丫鬟,領頭的是一個中年婦人, 雖然容顏蒼老了幾分,但她仍能一眼認出,那是孫姑姑, 是她姑母的陪嫁丫鬟。

因為趙汐在旁,孫姑姑帶著小丫鬟們先向他行禮問候,緊接著便馬上來到她的麵前。

孫姑姑打量她一眼,試探著問道:“小姐……果真是你?”

姑母出嫁前, 這孫姑姑好歹也是齊家的人, 叫她一聲小姐,並不為過。

她雖是認出來了, 卻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跟孫姑姑說,“你是在叫我嗎?不好意思,我記不起你。”說著還特意求助似的看了看趙汐。

孫姑姑果然一怔,那趙汐上前跟她解釋道:“萱萱失憶了, 記不得以前的事,所以姑姑彆見怪。”又跟她介紹,“這是我母妃身邊的孫姑姑,都是看著你我長大的。”

“哦。”齊萱便叫了一聲,“孫姑姑。”

孫姑姑點頭“哎”了一聲,目光卻仍有遲疑,又問她,“小姐去了哪兒?我們還以為您不在了,傷心了這麼多年。”

齊萱倒還想跟她說幾句,一旁的趙汐卻打斷道:“外頭天冷,咱們還是先進屋吧,母妃也久等了吧!”

孫姑姑連連說是,趕緊引著她們一路往前走,進到了安順王妃的院子裡。

~~

齊萱小時候來過安順王府,對庭院布局大體還有些印象,然而這回這位孫姑姑帶她走的,卻不同以往,她想了一下,也明白了過來,從前她的姑母是側妃,而現在已是正正當當的王妃,地位換了,住的地方自然也換了。

這裡已是北方,庭院是典型的北派建築,尤其是王府,處處張揚的恢弘氣勢,一進院子,便有婢女紛紛屈膝行禮,正房門外懸著棉簾,他們才來到近前,自然有人上前為他們掀開,屋內的溫暖氣息頓時撲麵而來,她抬眼望去,見到一個華貴的婦人正站在廳的中央。

孫姑姑將他們引進屋中,對那位貴婦屈膝行禮,道:“王妃,世子與表小姐到了!”

“萱萱?”

孫姑姑的話音才落,她便聽見了這一聲呼喚,她抬頭望著喚她的人,六年多了,除過稍稍顯得老了一些,她的姑母似乎並未變樣——當然,衣著打扮更為華麗,在這富麗堂皇的廳中,叫她差點不敢相認。

一旁的趙汐一進屋便先行了禮,“兒子拜見母妃。這麼多天沒見,叫您擔心了。我把表妹帶回來了。”

她也跟著上前,對她的姑母,屈膝端了個陌生疏離的禮,“小女叩見王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齊玉瑾掙了身邊丫鬟們的攙扶,一下把她扶了起來,仔細打量她,問,“萱萱,果真是你?”

其實隻是這樣看一眼,齊玉瑾就打消了懷疑,這果然是齊萱,這幅長相多有她的母親霍婉柔當年的風姿,她的身材也高一些,一如她的父親齊景天,這副模樣,算是集合了父母兩人的優點。

看來,不會有假了。

而齊萱,則忍住心中忽然翻湧的情緒,淡定又陌生的點點頭,說,“是我,可是我記不得您了。”

她失憶的事先前韋之賢已經上報過,齊玉瑾知道,仔細看她的表情,也覺得並不太像是裝的,再悄悄看看趙汐,見趙汐朝她微微頜首,便歎息著應道:“我都聽說了。我可憐的孩子,你真的忘了我了嗎?我是你的姑母啊……”說著語聲竟哽咽起來,再度握緊她的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自打得了消息,我就巴不得能馬上看見你,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齊萱乖巧點頭說,“謝謝姑母掛念,我很好,請您放心。”

齊玉瑾拭了拭淚,歎道:“老天開眼,總算把你留了下來,我這後半輩子,也終於有了些盼頭了!”

聽她這樣說,齊萱還未來得及開口,旁邊一位少婦忙上前勸道:“表妹既已平安回來了,母妃應該開心才是啊!”

齊玉瑾擦擦眼淚,道了兩聲好。齊萱則朝那少婦看了過去,憑著那一身新婦的裝扮,猜到這大概就是趙汐的新婚妻子姚雨薇了。

其實來之前的幾天,淩瑧已經把這座安順王府現狀都給她講過了,加上從前的記憶,就算沒見麵,她對這裡的人物脈絡也都能有大體的了解,那天在路上時,其實是故意問趙汐的。

見齊萱在看姚雨薇,齊玉瑾馬上為她介紹,“來,萱萱,這位是你的表嫂。”

她便上前跟姚雨薇互端了個禮,姚雨薇雖然長相並不十分出眾,卻是一臉端莊,舉手投足非常得體,瞧得出來是官宦人家的閨秀,隻是攤上趙汐這麼個夫君……齊萱在心中替她歎息一聲。

不知姚雨薇與趙汐私下是什麼樣的,但現在這位表嫂倒是熱情的招呼她,“表妹遠道而來,路上辛苦了,今日先好好歇歇,改明兒去我那裡坐坐啊!”

她道了聲謝,一旁的孫姑姑適時跟她的主子說道:“現在表小姐也回來了,今年過年,咱們王府可熱鬨了!”

齊玉瑾點頭,又拉過她來問,“總歸來信說不清楚,來,萱萱,你來給我說說,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你怎麼會去了江南呢?”

她於是把對趙汐說過的話拿出來又說了一遍,至於為什麼會去江南,自然是因為失憶,想不起來了。

失憶好歹也是一種頑疾,齊玉瑾心疼的安慰了她幾句,又問起在她鄉下的生活。

她簡單的說了一些,因為口音有些軟噥,姚雨薇忍不住誇她,“表妹說話真好聽。”

她其實是故意將江南說話的習慣帶了進來,也是為了打消彆人的疑慮,笑著跟姚雨薇道了聲謝,她問齊玉瑾,“姑母,我雖記不起來,但是聽彆人說過,我的爹娘是意外去世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從前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一門心思的想找他們來著。”

齊玉瑾神色沒有明顯異常,隻是歎道:“也是老天不開眼,那年冬天,你父母原想帶你回你外祖家省親,誰料半路遇見了悍匪,咱們齊家是布衣,又沒有什麼府兵,自然抵不過那些惡人了……”

原來現在外麵流傳的是這樣的故事嗎?齊萱在心中冷笑,嘲諷那惡人的虛偽,又看了看她的姑母,暗自在心中琢磨,關於當時的真相,齊玉瑾到底知不知道呢?憑著記憶並不能判斷出來,因為她記得,那時齊玉瑾一直纏綿病榻,約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下過床……

她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齊玉瑾同孫姑姑幾個長籲短歎了一陣,又來安慰她說,“王爺得知此事後,震怒異常,特地發了函給當地的官府,叫他們一定嚴查。後來,那案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