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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52 字 1個月前

初就要開學麼,消息傳出去,反應如何?」

米景陽道:「國公爺您記差了,是下個月學堂招收學生。都沒有學生呢怎麼開學?」

李承運笑了:「也是。」

米景陽又道:「學生不用愁,到時候有的是人來,就怕其中龍蛇混雜,混進奸細。再一個,外頭都道顧姑娘死在順金山,顧姑娘若是暫時不露麵,院長誰來做能服眾,夠資格當老師的也不是很多。」

文笙點了點頭:「這些事情我來想辦法。」

李承運笑得頗有深意:「景陽你說外頭流言,我到想起一事。聽說十三最近在鄴州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此言出口,隨行眾人一齊笑了起來。

大家都聽說了,王十三在胡慶遭到兩名書生挑釁,他便使了個缺德的招兒,以那兩人的街坊鄰居相要挾,叫他們自願出了個大醜。

讀書人要麵子,至少是不敢再明著來了,可沒想到隨後卻湧現出了不少混混,一邊嘴裡高喊著「我他媽就是個大傻子」,一邊在街上拿王十三的草人出氣。

這簡直成了鄴州一景,消息傳至開州,直把知道內情的人笑得肚子都疼了。

文笙對之也是無可奈何,苦笑道:「都是因為國公爺太得民心了。」

眾人齊笑。

「話是這麼說,」李承運說到這裡也樂了,「本國公心裡總是過意不去。」

文笙想了想道:「十三性子疏懶粗獷,他自己大約是不怎麼在乎的。國公爺既是這麼說,我看不如等天下大定之後,您為他正個名,順便幫我倆賜婚吧。」

(未完待續。)

第五百二十四章 圈套

李承運含笑瞥了文笙一眼:「這算什麼難事,不過你確定真要如此?」

文笙斬釘截鐵道:「自然。」她自小固執,認準的事情很少有更改的,認準了王十三,隻要十三沒有變心,不管旁人說什麼,都覺著他是世間最好,最適合自己的。

李承運這個反應,叫她小小有些疑惑,到好像憋著什麼壞,一瞬間當年奉京的紈褲氣冒了出來。

米景陽笑著為她解惑:「那咱們這些人可得輔佐國公爺快著些打下江山,你倆眼瞅著這都老大不小的了。」

之前流言對文笙和王十三不利的時候李承運大發雷霆他可是一清二楚,私下裡親戚朋友那裡也都叮囑了,國公爺對王十三十分回護,很看好這門婚事,叫他們別跟著瞎咧咧。

眾人邊走邊聊,連杜元樸都跟著打趣了幾句。

文笙為人爽快卻又溫和,大家同她認識久了,都覺她是個靠得住的朋友,相處起來如沐春風,就連她這麼毫不遮掩地請求李承運賜婚,在場眾人,包括卞晴川在內,都沒覺著有什麼不妥。

雨下不停,大殿琉璃瓦的屋頂在雨中閃閃發亮。屋簷上飛濺開的水花璀璨晶瑩,「辟裡啪啦」如一首歡快的歌。

文笙看著不由出神,這般氣象,充滿了生機和希望,真是個好兆頭。

杜元樸同她落到了隊伍最後。

杜元樸最近的精力都放在開州北部的吉魯大軍和密州鍾天政身上,其實這一趟大興之行他大可不來,可他還是不辭辛苦跟了來,說是要放鬆一下,文笙這會兒見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便猜他所思所想絕不止是樂師學院。

「杜先生,密州那邊情況如何?」

杜元樸知道她問的其實是鍾天政,沉%e5%90%9f道:「最近明麵上到是沒有什麼動靜,大約是在蟄伏吧,畢竟他在關中損失不小。和咱們鬥這幾回又沒佔著便宜。我隻擔心這次樂師學院開學他會由中搗鬼,不知又生出什麼事端來。」

文笙想了想道:「他那個人我有些瞭解,做事目的性很強,沒好處的事很少出手。如果不能壯大自己。單純隻是給咱們添添亂,豈不是給白雲塢幫了大忙。我想他還不至於蠢成那樣,多半兒派幾個奸細過來,伺機混入學堂。」

「那你準備如何應對?」

「我想順水推舟,隻要是樂師。能守學院的規矩便一體收下。他手中那些『新樂』樂師這兩年怕是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暫時與他分隔開,看還有沒有救吧。」

其中有不少還是文笙在玄音閣的同窗,最終抵禦不了新樂的誘惑誤入歧途,文笙頗覺惋惜,不知這次樂師學院招收學生會不會見到一兩個舊人。

杜元樸點了點頭,這事不怎麼好辦,好在文笙現在詐死,敵明我暗,有極大的便利。卻也吃不了虧。

至於李承運,最好遠離險境,回到離水呆著。

「吉魯****中呢,可打聽到白雲塢以什麼條件請動特慕爾為他賣命?」

這段時間杜元樸花了不少心血,還真弄明白了,他沖文笙伸出兩根手指:「白銀兩千萬兩。聽說是已經付了一半,另一半等打下離水,拿國公爺和紀家軍的腦袋去領。其它還有開放邊境互市等好多附加條件。」

文笙吃了一驚,兩千萬兩銀子,還真是大手筆。但想想白雲塢主費盡周折才拿到大周寶藏,自然是要花的,很可能這兩千萬兩白銀也隻佔了寶藏的一小部分,就不知道幽帝泉下有靈。知道留下的財富被後人如此花用,會有何感想。

杜元樸接著又道:「不過據我們打聽的情況看,特慕爾此次出兵不是如此簡單,吉魯國的皇帝是個極有野心的人,他即位這些年,凡是同吉魯接壤的。除了咱們大梁,就沒有不吃虧的。他願意出兵幫助白雲塢,應是在同各方都接觸後所做的決定。那白雲塢主是個瘋子,扶持他可以令大梁徹底亂起來,到時候吉魯國便可以趁機將大梁吞併。」

在場不少人都知道,白州大勝之後,吉魯國確實派人悄悄到離水麵見李承運,說要發兵助他一臂之力,被李承運斷然拒絕。

文笙忍不住點頭:「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杜元樸苦笑道:「說起來我還是從鍾天政此次佔領密州受到了啟發。他應該就是看出來特慕爾希望大梁越亂越好,暫時不會動他,才這麼有恃無恐。」

前頭李承運和米景陽停下來等他二人,聽到了杜元樸最後這番話,米景陽小聲問李承運:「國公爺,眼下隻要能除去白雲塢,吉魯人眼見無機可乘,多半也就夾著尾巴退兵了,紀將軍那裡您是打算?」

李承運道:「前些日子南棠也寫了信問我意見,我的意見便是狠狠地打,我全力支持他,有什麼事等打完了再說。」

米景陽笑道:「還是國公爺有魄力。如此看來,這節骨眼上童永軍從鄴州撤回來恰是時候,天助我等。」

李承運、文笙一行花了半天時間看完了新建的樂師學堂,返回大興。

接下來李承運返回離水,米景陽去了軍前,卞晴川、文笙和杜元樸卻留下來,籌措四月樂師學堂招收學生之事,麵上的事都有卞晴川和杜元樸在操持,大興地方官奉李承運之命全力配合。

若是沒有了文笙這塊活招牌,新樂師學堂底子無疑是很薄的。

不過這一情況在三月中旬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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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大興迎來了幾位風塵僕僕的客人。

卞晴川一見之下發現都認識,聞人英,上官泰,易氏兄弟,全都是他在玄音閣時的故人。

為首是一位其貌不揚的白鬍子老頭,卞晴川曾在同樂台的主考官席上見過他,知道這一位姓陳,人送外號「藏頭猱」,乃是玄天塔的守塔樂師。

聞人英同卞晴川當日組隊打過團戰,算得上是老朋友。上官泰、易氏兄弟麵上有些尷尬,還是陳老開口,道明瞭來意。

「去年顧姑娘來奉京,老朽曾與她在麗鬆崖山道上有過一番對話。她邀老朽到開州來,在她的樂師學院裡教學,大家一起研究《希聲譜》,沒想到不過幾個月她便出了意外,唉。她人雖然已經不在了,老朽卻不能言而無信。我本想邀幾個老朋友一起過來,不過眼下奉京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當權的人沒把玄音閣看在眼中,他們需得留下看護玄天塔,保全塔裡那些珍本。」

卞晴川大喜過望,連忙稱謝:「您能來,就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我代小徒謝謝諸位。」這時候他才確定這些人都是來樂師學堂教書的。

聞人英也到罷了,上官泰、易氏兄弟和譚家牽絆頗深。會跑到開州來著實叫人沒想到,不知是不是在奉京呆不下去了。

他剛腹誹完,易星河吶吶開口:「我等是最近接到書信,才知道譚五先生和顧樂師還有個約定,譚五先生不能前來赴約,便由我們幾個代替。五先生琴藝甚高,我等難望其項背,但好歹合幾人之力,在教學生上麵應該勉強比得上。」

卞晴川這才知道究竟。

這是鄴州那邊王十三同譚家暫時聯手的結果。

他笑著緩和氣氛:「求之不得,論技藝諸位或者比不上譚五先生。但若論教學生,諸位可有經驗的多。」

卞晴川不擅偽裝,幾人和他聊了一會兒都覺奇怪,原先在玄音閣不覺著他這麼冷心冷肺啊。唯一的徒弟不在了,看上去也不像強顏歡笑的樣子,嘖嘖,到底是上過戰場的,真狠得下心來。

卞晴川回去和文笙講,大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文笙聽到陳老依約前來。頗感高興,笑道:「師父您先派人好好招待著,等我辦完事,再去跟大夥請罪。」

送走卞晴川,文笙想著十三從譚家給她要人,省得她為這事還要專門再赴天女湖,依他的脾氣,能這般周到,顯是時時在想著自己,心裡甜甜的,臉泛笑意,鋪下紙筆,便要給那小子寫一封表揚信。

這時候隱居天女湖的譚家眾人卻是打聽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上次譚家諸子同文笙麵談之後,決定要為除去白雲塢主出一份力氣。

譚錦華的姑姑做過皇後、太皇太後,把持過後宮和朝政,如今雖然撒手了,但想找幾個身在要位受過她恩惠的宮女太監,打聽打聽宮中的情況到也並非難事。

很快白雲塢主在宮中的所做所為便事無钜細地傳出來。

這其中有一條吸引了譚家人的注意。

建昭帝晚年身體不適,時常覺著力不從心,太醫能做的有限,他除了曾動念想將南崇醫令燕白要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