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頁(1 / 1)

重笙 心漁 4310 字 1個月前

浦川」竟不是空%e7%a9%b4來風。

就在數日之前,浦川確曾有位年輕貌美的女樂師現身,隨行侍衛身手高強,與文笙的情況十分相符。

而這位女樂師最初出現的時間,與譚五先生從袁家離開,到浦川落腳的時間不謀而合。

難道這就是譚五先生的計劃?

他在袁家進一步確認了《希聲譜》被偷賣屬子虛烏有,乃是鍾天政的陰謀,跟著就弄出個假的顧文笙做誘餌,引鍾天政上鉤?

就在文笙等人住在客棧裡,守著一條條線索諸多猜測之際,那位神秘莫測的譚五先生竟然主動現身,自己找上門來。

他陰沉著臉,劈頭第一句話就問:「我的侄兒譚容華現在何處,還請諸位相告。」(未完待續。)

第四百五十四章 神秘邀請

文笙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譚令蕙,也沒有聽人說起過她了。

譚五先生一說,她便意外地道:「譚小姐也來了?」

譚五先生卻想到了別的地方,特意解釋:「令蕙去年已經同我師兄簡公紹的次子訂了親,本來打算等秋天就成婚。」

鍾天政害死譚瑤華,和譚家決裂,京裡一時多了很多關於譚令蕙的風言風語。

彼時的傾心與暗示,如今都成了旁人眼中的笑柄,譚家人不能任由事態發展,譚老國師快刀斬斷麻,轉頭就為她訂了一門婚事。

憑譚家的金字招牌,譚令蕙不難找夫婿,不是沒有權貴上門求娶,連老國公楊延都有意托人為嫡孫做媒,以便與譚老國師做親家。

可譚老國師一概沒有答應,簡公紹是他的新傳弟子,老實本分,曾跟著他鞍前馬後服侍了很多年,簡家沒有人在朝裡做官,與朝政無涉,簡家次子更是他看著長起來的晚輩,知悉根底。

怎麼看譚令蕙成親之後都不會受委屈。

這一次關中之行譚令蕙非要跟著來,這是她成親之前最後一次跟著娘家人出遠門了,誰知竟會出了這等意外。

在譚五先生看來,譚令蕙失蹤可比譚容華要嚴重得多,譚容華隻要不死,想辦法將人救出來就是了,譚令蕙卻是個未婚的女子,他簡直不敢想落到那鍾天政手裡會發生什麼事。

與鍾天政打過無數交道的顧文笙,大約是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了。

所以譚五先生沒怎麼猶豫,便來找文笙請求援手。

文笙微微苦笑。

她對鍾天政目前的情況一無所知,怕是很難估計他一步一步如何動作,唯一能確定的是鍾天政看來真的沒有死。

既深又冷的江水。四顧無援的處境,加上身受重傷,他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文笙站起身:「譚五叔稍微一等,待我把此處安置了,咱們先去你那裡瞧瞧。」

所謂的安置,就是找到董濤交待清楚。

董濤帶著手下暫時留在浦川探聽消息,有重要的事隨時聯絡。文笙和王十三隨譚五先生一行。前往他此時落腳的地方。

譚五先生在浦川和樂城之間,選了一個如黃莊村一般廢棄的小村子,帶著眾人簡單收拾過後住了進去。安排人警戒放哨。

按說像這樣的村子,周圍沒什麼人煙,除非敵人硬攻,不應該出現紕漏才對。

譚五先生帶人去浦川。村子裡也留足了人手,他們回來。不時有人探頭打招呼。

譚五先生也不多介紹,頭前帶路,領著文笙和王十三進了其中一間破房子,隨從給搬過幾個板凳來。

眾人不嫌簡陋坐下來。譚五先生問道:「你準備從哪裡入手?」

文笙稍事沉%e5%90%9f,不管旁邊眾人怎麼想,直截了當道:「我還是先看看《希聲譜》吧。」

大敵當前。什麼也不及提升自己的實力重要。

譚五先生沒有猶豫,自懷裡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了文笙。

他那邊的人到罷了,《希聲譜》名聲雖響,到底不是第一次見,還能保持鎮定,顯得很矜持,王十三卻忍不住湊上來。

原來這本薄薄的書就是文笙需要的《希聲譜》啊。

其實看著也隻有那麼幾頁紙而已。

就見文笙拿在手裡的這本《希聲譜》杏黃色封皮,上書三個黑色大字,雖然有點不認識,不過一筆一畫都透著古樸,這個蒙都蒙得上,必定是希、聲、譜嘛。

文笙將書打開,第一頁即是密密麻麻的字跡。

王十三外行猶如看天書,文笙卻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

古老的文字譜,她隻看開頭第一句,就知道譚五先生為什麼篤定到手的是真本了。

與董濤之前花五十兩銀子買來的假書不同,這第一頁明明就是《伐木》嘛。

當年自己還是由這支曲子入的門。

譜上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深深刻在文笙的腦海裡,永不會遺忘。

翻過來第二頁,便是《采荇》。

文笙看得很快,前麵幾張她已經學會的都一翻而過,到這時候她也不由有些激動。

《希聲譜》她一共學到了六首,此時竟然有機會將剩下三首一齊學了,若是九首全都學會,那會是怎麼個光景,有沒有可能融會貫通,從而解決《明日真經》的難題,將十三拉離苦海?

《行船》、《搗衣》……來了!

文笙翻到了一篇她從未見過的曲譜。

文笙看著紙上文字,手上虛彈,口中哼唱,如此過了兩遍,微微皺眉,問譚五先生道:「這一曲您可曾打過譜?」

這是明知故問,《希聲譜》落在譚五先生手裡已經好些天了,他本身是位極有水準的樂師,雖然不像文笙對《希聲譜》那麼渴求,也根本不可能抗拒幾首新曲的吸引。

譚五先生拿過古琴來,將這首曲子彈了一遍。

文笙閉著眼睛聽完,神色有些古怪,沒有說話,繼續向下翻看。

譚家眾人明知道老七容華和譚令蕙十有八九落在大對頭手裡,多停一刻便多一分危險,卻隻能眼巴巴望著五先生和文笙研究曲譜。

譚五先生好似興致盎然,也不催促,和文笙你來我往,足足切磋了好幾個時辰。

「如何?」

「譚五叔您要我說實話麼?」

譚五先生這半天看文笙的反應已經心裡有數,咬了咬牙道:「你說。」

「您用了誘餌,這個看來是對方的回敬。」

圍觀眾人一時有些騷動,他們不能相信下了這麼大力氣弄回來的竟是本假書。

是真是假,本來就隻是顧文笙的一句話。

當著譚五先生,他們到底克製,真正問出來的隻有王十三:「假的?」

而後他瞪眼望向譚家諸人。連譚五先生也沒放過,臉色頗為不善。

搞什麼,拿本假書就想誆我們出力,這比那賣五十兩銀子的更可恨。

譚五先生臉色不好看,道:「你確定是假的?」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文笙將其中三頁折出來:「對您而言,除了這三頁,其餘都是真的。這本書也算頗有價值。對我來說,卻是半點用處也沒有。」

不但沒有用處,若她信以為真非鑽了牛角尖研究。很有可能心境受到影響,給以後參悟真正的《希聲譜》設下了障礙。

承認這本書是假的,那便意味著他在與鍾天政的交鋒中輸得一敗塗地。

譚五先生猶抱著一線希望:「你再試試,別那麼快下判斷。」

文笙苦笑:「三首曲子。到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把假書做這麼像。也隻有他幹得出來。」她可不準備再試了,將書還給了譚五先生,「要不咱們去看看那俘虜吧。」

「也好。」譚五先生將那本《希聲譜》收好,站起身來。

俘虜被單獨關押在一處廢豬圈裡。譚家人顯是將對鍾天政的仇恨都發洩到此人身上,鐵索纏身不說,胳膊小%e8%85%bf的骨頭全都打折了。披頭散髮,鼻青臉腫。看上去說不出得淒慘。

文笙在沒看到此人之前,猜測鍾天政既然有將他做為棄子的打算,想必不是什麼要緊的人物。

待等到了豬圈跟前,就聽看守他的譚家侍衛喝罵道:「狗才,死了沒有,沒死抬起頭來,我們五爺問你話!」

爛泥裡蜷著的人掙紮坐起,一綹頭髮垂下來,粘在了嘴巴上,那人沒有手去撥弄,「呸」地一聲將其吹開,聲音嘶啞罵道:「什麼五爺,譚五早死了,還是大爺好心收的屍,而今早重新投胎,墳上草都長得老高了。」

他這一撩撥,譚家人更是憤怒,一個侍衛抄起豬圈旁的竹竿子便要捅他。

那人哈哈大笑:「來,以一換二,你們怎麼對大爺,我家公子必定百倍還到你們大小姐身上。」

他頓了頓,語氣森然:「這才剛開始呢。」

譚五先生見狀出聲喝止了自己人,文笙低聲道:「怎麼他知道譚小姐出事了?」

譚五先生頗有幾分篤定:「此人武功不錯,必是姓鍾的親信。」

彷彿為了印證這句話,那人猛地扭頭,循聲望過來。

文笙輕「啊」了一聲。

難怪聽著聲音有些耳熟,這個俘虜她竟然認得。

曾在沉華嶺引了她前去無名村莊軟禁的錢平。

後來鍾天政當著她的麵箭射鳳嵩川,親口承認誤殺了譚瑤華,自己賭鬥失敗,被帶回那村子,依舊是他帶著人看守。

沒想到竟在這裡再度見著。

錢平好像不認識似地瞪視著文笙,良久「嘿嘿」怪笑一聲:「顧姑娘,又見麵了,請恕小的不能起身給您請安!」

文笙皺了皺眉。

同上次相比,錢平儼然是受了刺激,情緒很不穩定。

不過譚五先生說得不錯,錢平確實要算是鍾天政的親信了,都這般模樣了還不鬆口,估計著與林經幾個差不多,都是跟著鍾天政一條道跑到黑的手下。

遇到執迷不悟的,她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王十三「呸」了一聲,插嘴道:「誰啊這是,自我感覺真好,想給顧姑娘跪著請安的人多得是,還差你一個了是怎的?」